你对她好,人家心里却不以为然,可劲儿地糟蹋,其实心里还不知怎么嘲笑你呢!
苏婉顿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也不想听她在这里满嘴胡言,更不想再见到她这张脸了。
她背叛自己是事实,在自己面前耍心机,让她愧疚,妄图利用她的心软拿捏她,也是事实。
这样的丫头,她可要不起。
苏婉又看了看墨兰的养父、养母,还有妹妹,看起来倒是有点老实巴交,十分安分的样子,此时,正惶恐地向她磕头,一点都像是奸猾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想起他们的身份,苏婉也就了然了。
“夫人,求您饶了墨兰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我指使的,您若是有气,就全冲着奴婢发吧,别惩罚墨兰,求求您了。”曹氏一边磕头,一遍哭求道。
苏婉闻言,冷冷笑道:“你当然有错,不但有错,还有罪。你不会认为,本夫人只会惩罚她一个人吧!你们四个人,可人人都有份。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墨兰若是得到什么消息,可都是他们通力合作才传出去的,墨兰是主谋,他们就是帮凶,谁都不冤枉。
曹氏身形一下子僵住了,顿时瘫坐在地上,她的丈夫和女儿,亦是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拿着我的银子,却替别人办事,你们竟也心安理得,真是令人恶心。我对下人虽好,但是对不忠于我的下人,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苏婉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冷冷说道:“来人,将墨兰重打四十大板,其他四人二十大板,若是死了就罢了,若是活下来,就送到东厂衙门去!
既然是东厂的人查出来的,就让他们去处置。至于去了东厂后,有什么下场,是死是活,都不关她的事。“不,不要!”墨兰闻言真是惊恐万状,急忙哭喊着说道:“夫人,求求你,看在奴婢伺候了您几个月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次吧!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真得不敢了。奴婢是被人逼迫的,您就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回吧……”
直到现在才知道错了,早做什么去了?她又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
何况,若是她早点承认,就算她是逼不得已,她也可以从轻发落。
可惜,她就是这么执迷不悟,根本不是什么逼不得已,让她想要饶恕她,都没有理由。
“拉下去!”苏婉毫不动容,冷冷说道。
护卫立即将四人全部拖远了一些,拖到院中摆好的四条长凳前,很快,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顿时传来阵阵惨叫声。
护卫用的是实心板子,打人声音虽小,但是很疼。
若是空心板子,声音虽大,却不怎么疼。
墨兰原本就受了伤,若是再打四十大板,绝对活不了。
墨兰对自己虽狠,但是她却不相死,直到看到苏婉真要杀了自己,她才真正的慌了。
“夫人……您让他们停下来……奴婢有话要说……”墨兰强撑着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可惜,苏婉只当没听到,根本不为所动。
其他人都可以饶,只有墨兰不行。
越是亲近的人,背叛之后,越是不可原谅,更别说,她还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墨兰见苏婉完全没有听进去,撑着一口气,恨恨地咬着牙说道:“府里的内贼不只是我们……你早晚会……会……”
话未说完,就没了声响。
但是,那执行杖刑的护卫依旧没有停下,直到打完四十杖,才停了下来。
随后,就摸了摸墨兰鼻子下的气息,对苏婉说道:“夫人,她已经没气了。”
苏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拖下去吧!”
曹氏他们还活着,也被人送去了东厂衙门。
邱妈妈见苏婉有些累了,知道该结束了,就对一众下人说道:“墨兰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别以为夫人好性,就欺到夫人的头上来。若是谁再敢背叛夫人,墨兰就是榜样,你们好自为之,行了,都散了吧!”
邱妈妈早在宫里见惯了生死,根本就不子在意,李嬷嬷,王炳等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有苏婉身边这些丫头,脸色还有些苍白。邱妈妈见状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得加强训练,若是将来进宫了,总不能被这一点小阵仗吓到。
回到福瑞堂之后,邱妈妈扶着苏婉坐下,这才说道:“夫人,墨兰未说完的话……”
苏婉却不以为意地说道:“她若是真知道有其他内鬼,怕是早就当救命稻草,来给我谈条件了,哪会等到现在?她只是成心不想让我好受罢了,不必在意。”
“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邱妈妈道。
苏婉冷笑一声,道:“就是真有其他内鬼,我也不怕。而且,既然墨兰知道,她的家人未必不知道,不信东厂的人问不出来。”
邱妈妈见苏婉说得冷淡,没有一丝不忍,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叹息。
不管怎么说,夫人的心,总算是冷硬起来了。
她却不知,苏婉的确可以比任何人都心软,但同时,她也可以比任何人都冷漠和自私。
关键只在于,她想不想得通而已。
墨兰的死,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水滴,落入大海,根本激不起半点涟漪,除了某些人知道之后,暗地里气得直跳脚之外,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丫鬟的生死。
……
自从武清伯夫人叶氏将消息传到宫里之后,陆婧颐就天天盼着显德帝的召见。
天天盼,天天失望。
每次,她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明天陛下肯定召见自己,可是,一连这么多天过去,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立即传了消息给母亲,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陛下现在还没有宠幸她的意思?
武清伯夫人收到陆婧颐传出来的消息之后,简直又惊又怒,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一拍桌子,愤怒道:“楚国夫人简直欺人太甚,收了厚礼,却不肯帮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我得立即去问个清楚。”
“太太,消消气。”一个身边伺候的嬷嬷说道,“楚国夫人不是病了吗?说不定,她是没机会跟陛下说。”
“什么没机会?这都多少天了,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又不是病入膏肓,只要她有心,什么时候不可以说?我看她根本就无心帮忙,我今天必须要去讨个说法。”叶氏说完,就让人备马车,自己则是去换衣服,竟是连拜帖都不下了,直接找上门去。
武清伯世子夫人吕氏,听到这个消息后,竟是顾不得还在月子里,直接赶了过来,堵住了叶氏。
“太太,你这是要去哪儿?”吕氏问道。
叶氏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说道:“你别管,我去一趟楚国夫人府。”
随即,就皱眉道:“你不好好坐月子,出来做什么?病了可如何是好?”
吕氏让丫头婆子都下去,只留下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坐下来说道:“太太,你就是去也没用,楚国夫人是不会帮忙的。”
“为什么?”叶氏问道。
“因为楚国夫人已经用不上生子丹了,她已经怀孕了。”吕氏叹了口气说道。
她原本以为,楚国夫人将房妈妈抓起来,是因为吃了生子丹后,身体不适,迁怒所致,心里还一直提心吊胆,陛下会因此下手惩治武清伯府,毕竟,是武清伯夫人提供的丹药。没想到,楚国夫人根本没有服用丹药,而是已经怀孕了。
而房妈妈被抓,是因为她明知道楚国夫人怀孕,却偏偏还让她服用生子丹,以至于令楚国夫人产生了怀疑。
她心里实在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可惜,为了这个消息,她也折损了一个潜伏在楚国夫人身边的重要眼线,实在让她心疼不已。
“什么?!怀孕了?”叶氏脸色十分难看,“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吕氏点头道:“千真万确,只是月份还小,所以,还瞒着这个消息。”
叶氏的脸色青青白白的,越发难看了。
“其实,这未必是件坏事。”吕氏出声劝道。
“怎么说?”叶氏闻言,忙又打起精神问道。
吕氏微微一笑,说道:“楚国夫人既然怀孕了,自然没有办法伺候陛下,陛下总不可能为她守身,这么长时间不近女色吧!如此一来,陛下进后宫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叶氏的眼睛一亮,竟是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说道:“你说太对了,没了楚国夫人这个阻碍,我们颐姐儿,必定可以独宠后宫,等楚国夫人生下孩子,咱们家颐姐儿早就取代她的位置了,这果然是件好事,我应该高兴才是。”
皇宫,勤政殿。
杨永躬身上前说道:“陛下,已经查到了吕氏母亲的下落。”
“说吧!”显德帝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吕氏的母亲,正是如今白莲教的佛母,也就是当年的废太子宫里的吕选侍,也是废太子当初从民间现出来的女子。”
显德帝似乎不怎么吃惊,不以为意地说道:“怪不得京城中的白莲教教徒,竟是隐隐以她为首,朕总算知道这武清伯府的胆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真以为有白莲教做后盾,就能撼动朕的帝位,真是可笑!”
杨永笑着说道:“他们自不量力,又妄自尊大,如今,早已经成了陛下手中的蚂蚱犹不自知,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顿了顿,他又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当初,吕选侍并非只生下一个女儿,还生了一个儿子。”
显德帝闻言,拿笔的手一顿,微微抬眼,唇角勾起一丝极为危险的弧度,说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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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谁是猪
——楚国夫人怀孕了。
不知何时,京城里开始传出了这样的小道消息。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了这件事了,连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也都听到了消息,派人打听事情的真假。
有人怒不可遏,有人欣喜若狂。
愤怒的是四妃,高兴的是几乎所有的嫔妃。
楚国夫人既然已经怀孕了,就表明她以后不能伺候皇上了,这对她们来讲,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反正她们一直都比不上楚国夫人,人家也看不上她们的位子,根本不需要担心,最重要的是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夺得宠爱。
这次,可是人人都有机会。
于是,这些嫔妃们往御花园里跑得更勤了,希望跟皇上来个偶遇。
也有不少心思灵活的,反而去讨好皇后,让皇后劝陛下临幸后宫,让皇后给自己说句好话。
皇后心中本就忌惮苏婉,对陛下临幸后宫一事,自然是非常赞成的。
何况,因为她强制后宫嫔妃捐银一事,惹得不少嫔妃对她很是不满,怨声载道,所以,她也想要借此机会弥补她们,拉拢她们,顺便重新树立一下自己六宫之主的威信和声望,方便以后齐心协力,对付楚国夫人。
没错,宁皇后已经十分确定,楚国夫人将来会进宫了。
她现在是未雨绸缪。
不过,就算知道楚国夫人进宫一事势不可挡,但是,她还是想要尽可能地阻挠此事,让她就算进宫也不痛快,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已经想通了,她如今育有二皇子,还有五公主,就算皇上想要废了她,大臣们也绝对不会答应。
至少目前,楚国夫人还威胁不了她的地位,不过四妃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楚国夫人进宫也好,她如今在宫外,她就是再有手段,也是鞭长莫及,根本奈何不了她。
但如果她将来进了宫,那可就不一样了,万事都得按照后宫里的规矩来。
后宫的手段,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论凶险程度,绝对不亚于战场上的厮杀。
就算她有皇帝护着又如何?百密一疏,就是陛下也有护不到的地方。
别说她现在怀孕了,就是她将来真得生下了孩子,也未必就能安全长大。
英国公府,佛堂。
这里的佛堂是一个小院,三正两耳的正房,周围还有厢房,但是,正房明间的客厅,却设置成了佛堂,佛像前,设供桌、供案、香几等。
一名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口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传出来,似乎在祈祷,又似在念经。
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唇边的法令纹,越发深了,令她看起来,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尖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了下来,一旁一名同样身着朴素的老嬷嬷才上前扶起她,扶到西次间的炕上坐着,颇有些欲言又止。
老妇人手里转着念珠,见状,微微抬了抬眼皮,说道:“曹嬷嬷,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曹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殿下,奴婢听到一个消息,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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