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小妖有几分了解,哪个男子能够真正地做到大度,对自己的妻主纳其他男子会毫无芥蒂,这么一想,不免对这刚流产不久却要面对这一切的怀双感到同情。
只是不知,今日怎么有这么多人对她的住处感兴趣,南宫云问,就连这怀双也问,再这么下去,她想不露出破绽都难。
“不必了,你回吧,下次别再一个人出来了。”说完,转身走出小巷,消失在尽头。怀双见这女子就这么离开,那双漆黑发亮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也迈步离开,只是他不知的是,在他回江府的这一路上,背后有一个身影跟随着他,护他这一路无碍。
待悄悄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小灵已是氤氲着满脸的委屈,蹦到她的面前:“小姐,你最近怎么总是撇下小灵一人,是不是准备不要小灵了?”
如弯月般的秀眉轻蹙着,那灵动的双眼,因委屈而皱起的俏鼻,微撇的红唇,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小妖,憋了一日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俏鼻:“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这小灵便如她的姐妹,是她在这世间最最重视的人,如若要离开江府,她希望小灵能够跟着自己,可正因为重视,所以在一切还未成型之前,她不想让小灵为她多担心什么。
如今甘霖轩日渐红火,这南城百姓也知有“肖遥”一人,如若没有小灵的帮忙,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也难。思及此,小妖将这两个月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小灵。
“小姐,你说那甘霖轩的肖遥是你?”一脸错愕,小灵显然受惊吓过度,小妖暗道,原来肖遥在这南城也小有名气啊。只见小灵踌躇了会,才怯怯地开口:“那小姐,你真的是那七皇子的女宠吗?”
说完,见小妖脸瞬间变黑,小灵以为被她说中了,忙开口:“没关系,只要七皇子待小姐好便行,无论发生什么,小姐依旧是小灵的小姐!”
这一句一出,小妖彻底懵了,再次咒骂起那个乱造谣,拉她下水的男人——南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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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南宫对怀双 。。。
翌日,小妖知那南宫云要来,便没再出府,果不其然,到了晌午,江元秋便派人到各个房通报,晚上南宫云要前来做客,任何人皆不得缺席。整个半天,江家上下皆忙碌着,就连江元秋也亲自现身,小妖不禁感叹,这南宫云妖孽归妖孽,却是颜面不小,再怎么说,他也曾是女帝极宠的皇子,即便被贬为平民,却依旧流着皇家的血统,叫人不得忽视。谁能猜透女帝的心思,不定哪天便又一道圣旨,又恢复他七皇子的身份。
天刚透些黑,她们便被传唤到庭院等候,小妖见到那江雨筠携着怀双一同前来,怀双脸色有些苍白,一头黑发盘于脑后,一身紫罗兰色的长袍,显得幽雅惑人。而江雨筠则站于他的身前,不时含笑回望,一副体贴的模样。
小妖听闻江雨筠与那官家公子交往甚密,本还有些担心,如今见此,也为那怀双感到许欣慰。虽然只是为妾,却也是明媒正娶,深得宠爱,不似她,只是他发泄的玩物,只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连个堂堂正正的身份都没有。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直至戌时,南宫云才在众人的等候中姗姗来迟,依旧是一身显眼的红衣,光鲜照人,高挑俊朗,即便是就这么站在那儿,满身的贵气也是叫人无法忽视,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而对他表现出的那种高傲与无视态度视为理所当然,南宫云细长的明眸轻扫了在场的人,在他的扫视下,众人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挺了挺身子,一旁的众人小厮更是恭敬地伫立一旁,等候差遣。
小妖悄悄抬首,却正正地对上南宫云扫视的目光,只见他星眸微闪,深邃的散发着幽光的黑眸正定在她的身上,似乎还带了些笑意,直看得小妖心底发毛。
南宫云的这一注视,叫场面有些尴尬。众人纷纷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只见一身藏青,头扎素色绸带,打扮极其平凡的女子,那低垂着的脑袋与地面平行,叫人看不到她的容貌。
如若每个人的目光皆是一道火,那么此时的小妖早已是千疮百孔,化为灰烬,小妖胸膛起伏,猛吸了几口气,无奈地撇了撇唇角,真是,这南宫云,到哪儿都犯她的冲,待半年期满,她必定要躲得他远远的。
“南宫公子?”
“云主子。”江元秋与南宫云身后的汪青同时出声,汪青用手肘轻推了下他,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叫唤着。
似乎刚回过神的南宫云一脸歉意,将目光不舍地移到江元秋的身上:“江夫人,这位是?刚才惊鸿一瞥,顿时觉得惊为天人,莫非她便是江大小姐?”南宫云一脸疑惑,声音舒缓,就如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的高位者才有的气质,让人顿时心生尊敬。自南宫云出现在江府,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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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觉得他今日有些许陌生,以往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轻佻的模样,以逗弄她为乐,每每都气得她火冒三丈却无处发泄,今日的他明显正经许多。
江元秋面露诧异,随即又笑容满面:“南宫公子好眼力,她的确是我的长女江孜遥。”随即转过头,沉沉地吩咐:“孜遥,还不过来见过南宫公子!”
深知自己躲不过的小妖悻悻地上前,认命地抬起头,向他施了个礼,心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可随即一想,这南宫云又不认识江孜遥,她有何可担心的,想到这,头又理直气壮地向上扬了扬,带着丝挑衅地看着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南宫云。
只见那深邃如刀刻一般的五官,小妖不得不承认,这南宫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妖孽。
而随着小妖抬头的那一刻,汪青眼中一闪,好俊美妖娆的女子,即便是一身藏青,也无法遮掩她的风华,就连与美如天神的七皇子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如此一景,衬着满园的秋色,顿时叫人看得失神。
“江大小姐果然如外界所说,有着倾国倾城之颜,大小姐的夫侍定万分欢喜,能够嫁于如此女子。”
“南宫公子所言差矣,孜遥还未婚配,也未收侍宠。”江元秋见南宫云误会,忙出声解释道,那恭敬的模样还真叫小妖大跌眼镜。
“哦?”南宫云听此言,似乎感到不可思议,长长得惊叹了一声,“没有想到,江大小姐不仅人美,而且还是如此衷情之人,真是佩服!”说着便正正规规地行了个回礼,此举不出,不仅是江家一行人,就连他身旁的汪青也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七皇子的高傲众人皆知,适才江家行礼也未见他动上半分,如今却对这江孜遥另眼相待,这一拜,搞得大家皆是云里雾里,满肚子困惑。
入了席,南宫云似乎依旧对江家的大小姐十分感兴趣,不时得与她聊上两句,小妖每次皆是谨慎不再谨慎,小心翼翼地回话。
其他人也从一开始的诧异平静了下来,纷纷举杯言欢,江元秋见两人如此“融洽”地相谈,唇角的笑意更深,眼角的细纹都不知不觉中蹦跳了出来。
江雨筠则是一脸的不屑,谁不知这南宫云乃是有名的浪荡公子,空有其表,却无操守,竟然以男人身收了两名女宠,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如今还和这江孜遥搞在一起,真是绝配了。
如若说这群人中,谁内心的波动最大,当属一直未开口的怀双。
眼见江孜遥与这出众的男子相谈甚欢,心底的躁闷又出,虽然自己与她的交际并不多,可她却是第一个不会嫌弃他的青楼出身,也是第一个真正懂他、尊重他选择的女子,可如今她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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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公子这般“热络”,是看中了他的美貌,还是看中了他的谈吐不凡,怀双不得而知,可他清楚的知道,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难受得紧。
正在歌舞升平之时,弹着琴弦的年轻男子却是手中一顿,琴弦应声而断,男子惶恐地伏跪地面,颤抖着请求饶恕。
江元秋本是春光满面的脸顿时青了一半。就在江元秋要发难之时,怀双脑中灵光一闪,略带深意地望了眼笑得有些牵强的小妖,以及默默注视着她的南宫云,撩开衣摆,袅袅上前跪下。
“老夫人莫气,怀双也曾学过琴艺,今日便由怀双抚琴为大家助兴可否?”
“南宫公子,这怀双乃是二女之妾,你看这……”
轻扫了下那跪在前方的男子,果真够剔透,敏锐的他当然能够感受这叫怀双的男子有意无意飘过来的目光,想来是为了她,望了眼一脸坦然、看似毫不知情的小妖,不禁为这怀双感到丝同情,如若不明说,怕是这块千年老石是永远无法明了。
正望着小妖发楞时,一转首,却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等着他的回复,适时那怀双也射来了挑衅的目光,南宫云不禁菀尔一笑:“也好。”爽快地应下,他也想看看,这怀双如此自信,到底能有如何高超的琴艺想要展现给这女人看,又有多大的本事跟自己叫板。
见有人解围,江元秋脸色恢复了泰半,狠瞪了那还在瑟瑟颤抖的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滚?”男子闻言,感激地冲着江元秋和怀双磕了两个重重的响头,以示感激,便慌忙由一侧退下。
怀双起身,走至案台之上,早已有小厮将断琴给更换了,怀双巧然坐下,神情专注,双手抚琴,一看便是行家,倒也有几分架势。在这月夜之下,将怀双那张分外魅人的俊脸衬得更是迷人,给人一种飘飘渺渺的朦胧之感,虽不及南宫云却也别具韵味。
忽的,只见他十指在琴弦之上快速地飞舞着,那几根琴弦瞬间奏出犹如天籁般的乐曲,悠扬的琴声飘进各人的耳边,十分动听。
前世的小妖从未对人说过,她喜好古琴,因为她总觉得古琴比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更是缠绵悱恻,对那甚少关心她的父母,她不会说,对那根本没有将她放入心怀的男子,她更不会说。虽然自己不会弹,可并不代表她就不懂音律,在做情妇的那么些年,孤独的时日多到吓人,每每无聊之时,她便独自一人去听音乐会,听得多了,便也能品出个一二,她没有想到,这怀双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艺,琴音袅袅动听,沁人心扉,随着琴声飘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宛然沉浸在这琴声之中。
这傻楞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南宫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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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就那么好听吗?”看似声小,却清晰地传入木然的小妖脑中,还未完全缓过神的小妖只木木地点了点头,嗡嗡地回道:“好听。”引得本还带笑的南宫云冷眉一竖,重重地哼了一声,可惹他气恼的主人公却丝毫不知他的火气,依旧两眼迷离地看着前方。
琴音渐渐平息,如雷般洪亮的叫好声此起彼伏,那江雨筠更是激动地的大步迈上前,抓紧了他的臂膀,满脸感怀:“怀双,没有想到,你何时偷学的琴艺,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见江雨筠责备,怀双忙解释:“对不起,这只是年少所学,并非有意瞒你,而是不想睹物思情,想起过往。”
酥软的话语,惆怅的神情,顿时叫江雨筠的不满消了大半,她自是知晓了怀双曾经身为燕亦玉时的遭遇,对那秦尔蓝以及朱雨竹已是不满,尔后得知怀双曾坠落青楼之事也是由她二人所透露,便更是满肚愤怒,这两个月在她的处处打压下,这南城北郊小有名气的两个家族,怕是已快要从商界消失了吧。
“啪啪啪——”一道清脆的击掌声响起,伴随着称赞,“没有想到,怀双公子竟然是如此才貌双全之人,恭喜江二小姐,娶得如此佳人。”
南宫云起身,缓缓地走向场中,大方地称赞着,怀双得意地冲他一笑,目光中所迸发的星光只有他俩知晓。南宫云心中冷笑,再次暗自给自己这莫名的火气寻找着借口,这江孜遥乃是他庇护之人,这怀双身份还未明,他理所当然不能叫他把心思打到那笨丫头身上。既然这怀双胆敢向自己挑衅,那么他便叫他见见,什么是真正的琴魂。
自小偷偷地跟随那凤天容习武,是母皇也不知的,其中有一门顶极绝学便是琴功,这世间只有那月观寺的洪长老才会此学,而洪长老早已不问世事,又无人是其对手,是以这琴功真正的威力无人见过。而他也是在习武六七年左右,才得知那凤天容乃是洪长老入室高徒弟,且这琴功只传给了凤天容一人。那凤天容知他对这琴功慕名已久,便以此为诱饵,诱惑他这个“不孝之徒”承诺今后皆要唤她一声“师傅”,并应下今后护这江孜遥一世安康。
每每想到此,南宫云都是轻声叹息,那人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这琴功才唤她一声“师傅”,却不知他早已将她当作恩师,只是自小便执拗,死撑着面子不愿改口罢了。
这琴功乃是将内力倾注琴中,以琴为器,慑人心魂,曾有几年,他将全部的心神全部倾注在琴上,只是甚少有人见过他抚琴弹奏,而听过他弹琴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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