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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是三章,表要漏了。
今天超常发挥,争取下午多更几章!
放弃(一)
知道他爱她,知道只有他才会让她觉得幸福,可她不能再害他。
突然就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那只小猫咪,那只她叫它欢欢的小猫咪。
那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上完晚自习后从学校回家,经过一个小区时,听到有微弱的猫叫声。
那弱小的、凄凉的声音在夜里空无一人的巷子里时断时续,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某根神经,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寻去。
最后,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直巴掌大小的浅黄色猫咪,眼睛还未完全张开,气息微弱。她把它从垃圾桶里抱出来,发现它身上的温度很低,很明显,它已经被扔出来很久了。
没再多想,也不觉得它脏,把它放进衣服里抱着就回了家。
一直等候着她的外婆见她进门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猫咪来,也没有责怪她,而是说猫咪眼睛半张,好像还没满月,要注意保暖。然后去准备了不用的毛巾和热水袋,让猫咪保持温暖。
她忙去帮忙,求外婆让猫咪留下来,外婆没有当时就答应,而是说对面小区的张大婶家正想要买一只猫咪,可以让她拿去养,如果张大婶不要的话,就把小猫咪留下来他们自己养。
她和外婆用鞋盒子和不穿的毛衣给猫咪做了一个暖和的窝,还给它放了一个用毛巾包着的热水袋,这样就可以让它不冷着也不会被烫着。
抚摸着猫咪柔软的小躯体,感受着她一点点上升的体温,越来越稳定的气息,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高兴。
她叫它欢欢,欢欢喜喜的欢欢,只会快乐的欢欢。
那天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无数次的起来,用稀释过的牛奶喂欢欢。
抱着欢欢软软的小身子,她想,无论如何,它都是会幸福的,没有妈妈不要紧,依然还有人会照顾它爱它的。就像她一样,妈妈不要她,可她还有疼爱她的外婆。
总会幸福的,都会幸福的,她坚信不疑。
天快亮的时,她又喂欢欢喝了一次牛奶,然后把它放回窝里,重新换了次热水袋,仔细的用毛巾包好放在欢欢身旁,这才回到床上睡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坐在飘窗上,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温暖极了。而在她的脚边,依偎着一只黄色的猫咪,赫然就是长大的欢欢。
放弃(二)
欢欢慵懒的躺在她脚边,前面两只脚还紧紧的抱着她的小腿,满足的打着呼噜。
她笑了,然后伸手去摸欢欢,在快要摸到的时候欢欢却不见了。脑中骤然一惊,涌起无边的恐慌:“欢欢,欢欢……”
那恐慌太过真实,吓得她立马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外婆坐在她床边,就听见外婆很伤感的说:“欢欢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声尖叫,从床上跳起来,鞋子没穿就下了床,向欢欢的小窝跑去。不会的,欢欢还好好的躺在窝里,正要开始它幸福的美好的生活,不可能在就快得到幸福的时候就放弃的。
不会的,
不会的……
所有的期望在看到欢欢四肢僵硬的侧躺在窝里的那一刻,就全破灭了。
其实,那个时候,欢欢还没死,它的身体还有一点点温度,气息虽然微弱也还有气息。抱它起来的时候,欢欢还看了她一眼。
她以为欢欢只是冷了,只要让它暖和起来就好了,就没事了,就像之前才回来的那个时候一样。所以她慌乱的将欢欢抱起来,抱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只想让她暖起来,只要暖和起来就没事了。
是的,只要暖和起来就没事了,就没事了。
她在心里这样的安慰着自己,眼泪却像决堤的湖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擦不去,抹不完,越来越多。
她告诉自己欢欢会好的,可是心里却再也清楚不过,欢欢不行了。
欢欢在她怀里停止了呼吸,原本又柔软起来的身子再次一点点的僵硬下去,再也柔软不起来,永远也不会柔软起来了。
心里难过得死去一般,她抱着欢欢小小的僵硬的躯体,泪流满面的问同样在抹泪的外婆:“为什么她要走啊外婆?一切不是都好了吗?可为什么它都坚持到这个时候了却走了啊?为什么啊外婆?”
一切都好了呀,幸福已经落在指尖了呀,可,为什么,却再一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支离破碎了呢?就在所有苦难都过去了,只剩下幸福的时候,只有幸福的时候,笃定的幸福却鸡飞蛋打。
没有了!
幸福就这样,没有了!
可明明前一秒,你还听见幸福在敲门,下一刻,就没有了。
因为她放弃了!
放弃(三)
周邵轩又气恼又心疼,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说分手,而那原因还可笑的是为了他好不想害他。忍了又忍,最终抑制住心中的怒气:“我不同意分手,你现在心情不稳定,等你稳定了我再和你谈。”
他知道,即使这个时候他愿意和她谈,她也沉溺在自责内疚中,对他的话绝对听不进去半句,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逼她。
如今,只能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回到居住的小区,却没有上楼回家,借着微弱的灯光,来到了小区里面的花园最深处,无忧在那个角落里的一棵树前坐了下来。
当年的小树苗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七年了。
七年前,她把欢欢埋在这里,埋在这棵树下。看着这棵树一年年的长大,就像看着欢欢来不及书写的年华。
黑暗中,摸索着脸挨上树干,粗糙的树皮带来一阵阵冰冷和刺痛,一直没干过的眼睛再一次感受湿热。
“欢欢,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是有责怪的。我都带你回来了,无论如何你都会幸福了,你自己却为什么还不努力呢,为什么你要放弃呢。”
“外婆说这是你的命,强求不得,我不信。尽管你已经闭上了眼睛,我还是偷偷瞒着外婆逃了课用存的压岁钱带你去了医院,你还记得当时那个医生是怎么说的吗?”
“她说,你内脏畸形,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功能衰竭,才会活不下来的,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怎么都不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外婆说得对,这是命,注定了的,强求不得。其实你已经很努力了,那个时候你肯定很痛吧,可我每次喂你牛奶的时候你还是努力的想要多吃一些,你也一定想要活下来吧。可你也知道即使活下来也没有多少时候,所以你就放弃了么?”
“能够忍受幸福前的煎熬,却无法忍受幸福后的破碎,所以,只有放弃么?”
夜里吹来的冷风将低低的呢喃吹散,支离破碎的飘荡在空气中,听在人耳里,让人无比难受,心慌。
热泪刚一流出眼眶,温度便被冷风冻结,一颗一颗从脸庞滑落,像是一颗颗冷硬的小冰球,从心上碾过,一遍遍的难受,一遍遍的疼。
她从来都不是谁的情敌(一)
“欢欢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想到从此身边没有那个人,心就好痛,像是不能呼吸快要窒息一样。”
“可是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我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要害死他才甘心吗?不行的,我舍不得。”
靠着树,在黑暗中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把心里的话都说完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又坐了很久,这才准备站起来回家。
这才发现自己坐得太久,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加上地上又很凉,以至于现在身体僵硬,没有一点温度。
猛然一用力,没有能够站起来,反而跌倒在地,手臂想来是擦伤了,一阵钝痛。
她就这样侧躺在地,低低的笑了:“欢欢,如果能够像你一样,就这样停止呼吸,该有多好。”笑声低下去,呜咽声渐起。
这个样子,像是欢欢临走前的样子,冰冷,僵硬。可她知道,她不是欢欢,所以呼吸还在继续。
欢欢那时如果能够活下来,她会万分雀跃;如果此时她就此闭上眼睛停止呼吸,她也会欣喜。可惜,从来都是天不如人愿,欢欢没有活下来,她也没有就此死去。
奇)可惜啊可惜!
书)用力的扶着树站起来,等血液稍微流通肢体不是很僵硬了,这才提着麻木的双腿回到家里。没有梳洗,倒头就睡。
网)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收拾好屋子,然后去医院换了药,准备下午去公司上班。
无论如何,生活,总还要继续。
人,总是要靠自己活下去,没有人有那个义务扶着你走过这条人生的路,孤独前行,早已经注定。
公司的气氛一时变得紧张,别说八卦的秦娜,就连最不八卦的小郑都察觉出有什么东西不对。
因为,总经理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跟着一个美女,而那女人不是无忧。更出乎大家意料之内的是,看他们那亲密程度,就算和绯闻女友无忧都不曾有过。
大家纷纷揣测,难道正宫终于现身了?
正当大家揣测不已的时候,这几天从未露面的无忧也出现在了公司,而且,头上还包着纱布。
这……
难道是两人大打了一场,而无忧不敌,所以被那女人打得头破血流?
她从来都不是谁的情敌(二)
无忧是下午两点过到的公司,刚进办公室就见所有人俱是一脸吃惊的望着她。
无忧笑笑,不想让人看出她的悲伤:“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秦娜忙一把拉住无忧往卫生间走,到了把门一关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看:“你和那女人打架了?”
一句话问得无忧一头雾水:“哪个女人?打什么架?”
“程无忧,你到现在还给我装傻,人家都到公司来耀武扬威了。”秦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焦急模样。
无忧想,如果秦娜说的是薛凝的话,她也不知道薛凝啊,再说薛凝来公司了?可她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
秦娜见无忧竟然还装傻,气氛得把她的手一甩:“你就装傻吧,人家都跑到你的地盘来了,你还无动于衷。”
无忧双手一摊:“我是真不知道。”
“真的?”秦娜不相信。
无忧哭笑不得:“真的,骗你又没好处。”
“可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无忧轻描淡写道:“不小心碰到。”
秦娜本还想问,可见无忧的样子,似乎不愿意说,也不再问。而是说道:“今天早上周邵轩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女的,很漂亮,不过看上去不是本地人。”
她说的应该就是杨婷吧,无忧自嘲的笑笑,想起那天她趾高气扬的对他说你不适合他的样子,心里就一紧,像被人勒住胸口,无法呼吸。
绝望的是,她想反驳,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好一会儿,无忧才淡淡回到:“嗯,我知道了。”
秦娜没想到无忧竟然对此毫无反应,不可理解:“他这么快就见异思迁,难道你都不气氛,都不想揍他一顿?”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无忧反问到。
秦娜急了:“你这个傻子,他是你男朋友,你有权利……”
“不是,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你们这样认为而已。”无忧打断秦娜,面上带着笑,心里却陡然空了,空落落一片,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
对于同事间的传言,他们从没承认,也没否认,即便是真正同居的时候也没有,这是她第一次否定两人的关系。
幸福,不再可能。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一)
无忧并没有在公司看见杨婷,据秦娜说杨婷是在她去工地的时候走的,无忧想这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人是逼不得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同周邵轩还是不可避免的有接触,但也只是工作上的。
这样很好,不是么?
只是,夜里再也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
阎皓上海的分公司成立,许苏也决定常住上海了,当然,就算不是自愿的,耗子也会有办法让她自愿。
走前的那个晚上,两人约在小酒馆见面。
“妞,真舍不得你,你才回来我却要走了。”许苏叹气。
无忧拍着她的背:“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想我了记得回来看我。”
今后,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外婆,大妞,狐狸,都不在身边了。之后的生活,不敢想象,黑白的人生。
黑暗中,眼睛一热,有东西溢出。
无忧擦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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