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你就菊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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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你就菊花疼-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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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黎侧过头来看了他半晌,阴恻恻地说:“谢秉言,你不是跟我说你是医生吗?”
  


☆、第 33 章

  唐黎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谢秉言的样子。
  暖金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游曳。
  诊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让莽撞地推开门的唐黎一瞬间有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肩宽腿长的男人神情专注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阳光柔化了他略显凌厉的面部轮廓,那好看得过了分的眉眼是眼镜也遮挡不住的。
  唐黎有片刻的失神。
  好吧,或许初遇并没有记忆中这么美好。
  但随着对那个人情感的加深,在反反复复回忆起与他相处的点滴时,被大脑加工、修正、再存档,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无论大脑的PS技术再怎么高超,有些事情却是不会改变的。
  比如那天谢秉言戴的眼镜是黑框不是红框,看的的报纸不是杂志。。。。。。
  以及,穿的是白衬衫而不是白大褂。
  所以,在谢秉言说“我有骗过你说我是医生吗”的时候,唐黎噎住了。
  谢秉言是没说过他是医生。
  要怪只能怪自己傻,问都没问呢就“医生、医生”的叫上了。
  “可。。。。。。既然你不是医生,你干嘛概要给我做检查!”
  唐黎气愤地语气冲了起来。
  那可是除了他爸妈和打针的小护士以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脱裤子啊!连菊花都露出来了!
  谢秉言沉默。
  唐黎:“还有!你那天给我抹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然不是医生,用的也绝对不会是检查该用的东西。
  谢秉言依旧沉默。
  唐黎脸都涨红了,红着眼瞪他:“你他妈的打一开始就在耍我是吧!”
  谢秉言:“唐黎,你听我解释。”
  唐黎:“我不听我不听!”
  谢秉言:“。。。。。。”
  这种对白是要闹怎样?
  唐黎像是在压抑满腔汹涌着叫嚣着的情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谢秉言,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别想再给老子装哑巴!”
  “。。。。。。你问。”
  “从肛肠科出来,往哪走是投诉的地儿?”
  谢秉言迟疑了会儿,还是开了口:“出门右拐。”
  右拐右拐。。。。。。
  当初是哪个龟儿子跟老子说出门左拐的!
  唐黎攥紧拳头,举到一半又放下,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谢秉言!我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
  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谢秉言:“。。。。。。”
  这种蛋疼又忧伤的台词究竟是要闹怎样?
  不过,他们现在这样,算是吵架了?
  吵不吵架,唐黎不清楚。
  唐黎清楚的是,他现在很生气!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被谢秉言耍,但被骗得这么彻底还是让他很气闷。
  气闷的结果是,唐黎一进家门就朝小叔扑了过去。
  穆医师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唐黎,你怎么了”
  难道说是见家长不顺利?可姐姐和姐夫明明挺支持他们的啊。
  “小叔子,我胸闷。”
  唐黎头搁在穆医师的肩上,闷声闷气地说。
  “胸闷?那有没有胸口疼?还有哪不舒服,难受的话我带你去医院。还有,小言去哪里了?怎么会让唐黎一个人就回来了。”
  “不准提谢秉言那个王八蛋!”
  一说到那个名字,唐黎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啊?”
  唐黎抬起头看着他,神情严肃:“小叔子。”
  “怎。。。。。。怎么了?”
  “你有跟谢秉言一起骗我吗?”
  “骗你?骗你什么?”
  “算了,没什么。”
  唐黎摇摇头,发现他对于小叔有没有骗他并不是很在意。
  他反感的只是被那个人骗了而已。
  “呃,真的没什么?不需要趣医院吗?”
  穆医师看他情绪低落的样子有些担心。
  “真的没什么。”
  唐黎撇撇嘴,松开手,打算回房间再补会儿觉。
  然而松开手却发现小叔子还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过后,狠劲捏了捏腰的穆医师叹了口气:“阿黎,你送我去医院,我腰折了。”
  


☆、32

  唐黎打算不再理谢秉言了,连手机上他的号码都给拉了黑。
  「除非谢秉言来找自己,并主动跪下来道歉,否则绝对不原谅他。」
  唐黎这样想。
  可三天过去了,谢秉言没来找他。
  「好吧,只要那个混蛋来找我,不下跪也没关系啦。」
  又过了三天,谢秉言还是没来找他。
  「死混蛋,三天内不给我打电话,我以后就真的不和你玩了!」
  唐黎忿忿地取消了黑名单,把手机贴身放着,连睡觉也不敢关机,怕错过了道歉的电话。
  可又一个三天过去,连谢秉言的短信都没见到一条。
  终于,唐黎每天心神不宁地守着手机的样子连穆医师也看不下去了:“阿黎,既然你想他了,为什么不主动去找他呢?你去过他家一次,应该找得到路吧。”
  “废话,我又不是路痴。”
  唐黎最近心情差不说,还上火。
  嘴里长了两处口腔溃疡,不严重,可左一个右一个,吃饭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疼。
  “他不是路痴,是拉不下面子。”
  路小甲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他老公回来以后,路小甲就不怎么下来找唐黎了,只是偶尔贪恋穆医师的好厨艺,拖家带口地来蹭饭。
  路小甲的老公可以说的上是二十四孝,对路小甲简直是好到没边。
  夹菜舀汤是不必说了,连菜里的花椒、芹菜之类的都会细心地挑出来。
  路小甲心安理得享受的姿态让处于失恋期的穆医师、正在冷战期的唐黎十分眼红。
  唐黎拿筷子敲碗:“秀恩爱自重啊!”
  穆医师:“阿黎,你真的不打算原谅小言?”
  唐黎:“谁要原谅他?叫他骗我!死混蛋,把人耍了不说,连道歉都做不到,讨厌死了!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被别人骗,只是不太喜欢而已。但一想到骗我的人是他,我就烦得不得了。”
  穆医师沉默了。
  的确,人对待身边的人,越是亲近,就越为苛刻。
  不是因为狭隘或是小气,而是太过在乎。
  唐黎没什么食欲,烦躁地用筷子戳碗里剩下的大半碗米饭:“小叔子。。。。。。这几天,那个混蛋有打电话问我的事吗?”
  穆医师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又立刻使劲摇了摇头:“没。。。。。。没有。”
  那话怎么听怎么心虚,但没心情细想的唐黎却丝毫未觉,只是更加郁闷了。
  “操!不吃了不吃了!”
  不管用哪边的牙嚼都会碰到溃疡的地方,唐黎终于吃不下去撂了筷子。
  “你们吃着,我出去走走。”
  唐黎回房间拿了外套穿上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关门的时候像是跟那门过不去似的,关门声震天响。
  穆医师:“他。。。。。。没事吧?”
  路小甲:“能有多大的事?出去对着月亮嚎两声就好。”
  路小甲他老公:“。。。。。。现在是白天。”
  路小甲看着他。
  “好吧,白天有时候也有月亮。”
  温柔体贴的男人苦笑着,夹了一块肥瘦适宜的五花肉到路小甲碗里。
  路小甲摸摸下巴,眯着眼看着穆医师:“小叔子,谢秉言给你打过电话对吧?”
  穆医师:“唔,不能说,不能说。”
  低下头一个劲儿刨饭。
  唐黎从小就有个毛病,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想跑步。
  仿佛一跑起来,胸中的憋闷就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给刮到了身后。
  就因为这个毛病,唐黎小时候好几次差点被狗咬。
  但即使有过好几次被狗追的惨痛经历,唐黎还是不长记性。
  心里不舒服又不想跟别人说的时候,他还是会跑。
  跑,一直跑,直到自己腿软了,跑不动了,才会停。
  完全虚脱的时候,就能暂时把自己的难过伤心忽略掉了。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现在。
  唐黎往前跑了二十来米。
  “扑通”一声。
  被小区里的减速带绊倒了。
  停下来了。
  唐黎跑得急,连弯下膝盖缓冲一下都来不及,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到了地上。
  「太操蛋了!」
  唐黎在心里骂道。
  「还好没人,要是被看到才丢人!」
  “妈妈!那边那个大哥哥在干什么啊?”
  几乎是同时,一个天真无邪的童音响起。
  “宝宝别乱指。”
  年轻妈妈低声呵斥了句,牵起自家小孩迅速地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唐黎好几眼。
  唐黎不想起来了。
  丢人呐!
  该死的破小区!修什么减速带啊!不知道省几个钱多安几盏路灯吗?
  但继续趴那儿还是会被围观,唐黎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
  现在好了,衣服上都是灰不说,裤子还磨破了。
  唯一好点的是倒下去的时候手撑了下地,没面部着地,但手却破了皮,有些细小的沙石陷进了皮肉,手掌那里骨头带肉都被那一摔的冲击力弄得疼得不轻。
  人在生病和疼痛的时候会比平时脆弱,这时,一点点的温柔或是一点点的委屈都会被扩大再扩大。
  「死谢秉言!老子都摔了,还不来找我。」
  唐黎鼻子有点酸,真不想在理谢秉言那个混蛋了。
  唐黎没打算回家,拍了拍身上的灰,找了个水龙头随便洗了下手,嘶——还挺疼,然后慢吞吞地晃出了小区。
  嗯,不敢跑了。
  出了小区往左拐,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人行道,红绿灯。
  这是他那天被廖勖撞了的地方。
  然后他被送去了医院,然后遇到了谢秉言,然后谢秉言骗了他,然后谢秉言不跟他道歉还不来找他。
  唐黎讨厌死这些“然后”了。
  再往前走,快到路口,是一家理发店。
  谢秉言那天陪他来的理发店。
  唐黎想起那天他刚剪完平头的时候,谢秉言还嘲笑他像刚劳改完放出来的。
  等唐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店里。
  一头粉紫色头发的娘兮兮的老板走过来,温声细语地问:“你要剪头还是洗头?”
  唐黎想了想,回答:“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或者说。。。。。。先吃我?”“一起。”去年的某一天,和同学吃完晚饭回学校上课路过一楼的时候,看到一菇凉被她旁边一起玩闹的朋友推了一把然后。。。。。。摔了摔了不打紧,关键是。。。。。。面部着地面部着地不打紧,关键是。。。。。。那菇凉一边爬起来,一边乐不可支地笑了至今犹记那菇凉欢乐无比的笑声最后,没人发现这几天是日更吗?真伤心快完结了,晚上还有一发


☆、33

  理发店老板娘归娘,人倒是挺不错。
  说话轻声细语的,不像有些娘炮般尖锐刻薄。
  洗头的力道也很好合适,动作轻柔又并非绵软,舒服得让唐黎想睡觉。
  “喂,你头发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啊?看起来好奇怪。”
  唐黎觉得要是再不说点话,他都要睡着了。
  “啊?这个啊。我朋友给我染的,他说好看,之后就一直没改了。”
  什么朋友能让一个人维持这种梦幻的发色不去改?
  唐黎心想,就算是谢秉言,如果他给自己染成这个色儿,自己估计能当场糊他一脸的染发剂。
  老板叫阿梓,据说他那个给他染发的朋友是这样叫他的。
  说到他的那个朋友,阿梓仿佛就有说不完的话。
  很高很帅,很会照顾人,带他掏过鸟蛋逃过课,载着他骑摩托车,背着他爬山。
  “抱歉。。。。。。我是不是太多话了?”
  阿梓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怯怯地问。
  “没有啊,跟我比起来差多了。”
  唐黎本身就是个爱耍嘴皮子的人,对话多的人非但不会厌烦,还有种亲切感。
  况且阿梓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很舒服的笑,听着那轻柔的语调是件很放松的事。
  “没有就好。”阿梓笑得腼腆,“你真是个好人。”
  唐黎做梦也没想到会因为这种理由被夸“你是个好人”,有点愣住。
  其实不是他唐黎是好人,而是老板你太单纯了吧!
  “你真好,很久都没有人听我说这些了。”
  阿梓拿着剪刀在唐黎头上比划着,看得唐黎心惊肉跳。
  “你想剪个什么头?还是平头吗?”
  唐黎刚想点头,又生生止住,斩钉截铁地说:“光头。”
  他不想再剪上次和谢秉言一起来的时候剪的发型了,一想到谢秉言就气得胃疼。
  “啊?”
  阿梓拿着剪刀的手有点抖,几次剪刀口都伸到发梢了,却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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