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二皇子跪在地上。
北燕皇帝看了一眼二皇子抱着的六皇子,眸子一紧,“这是怎么回事?你六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浑身的狼狈就不说了,苍白的脸上几个巴掌印,嘴角沾着血渍,胸前的一大片衣襟,也是被鲜血染红了,双目紧闭,看上去情况十分的不乐观。
“父皇,六弟被人打了,还请父皇快些叫太医,儿臣怕拖久了,六弟他……”二皇子苍焱焦急的道,眉心紧皱着,满眼担心。
“宣太医!”北燕皇帝吩咐道,随即转向二皇子,“快将你六弟放在榻上。”
皇太后此时看到昏死过去的六皇子,也顾不得方才的不悦,也跟着焦急了起来,“璘儿啊,怎么会被打了?是谁打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皇子都敢打!”
二皇子眸光微敛,却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个状要六皇子自己告,才更加有效果,他若是开口,不免会引起父皇的怀疑。
不过,他倒是很满意现在的状况,他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也在父皇的寝宫中,这件事情若是皇太后也『插』上一脚,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苍翟啊苍翟,我倒是要看看,你等会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大殿之上,『乱』作一团,太医很快赶到,给六皇子检查了身子,越是检查,神『色』越是凝重。
“老六他到底如何了?”皇太后急切的问道,话刚问出口,便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匆匆的传来,“璘儿啊,我的璘儿……谁打了我的璘儿,我的璘儿这么样了?”
桂嫔娘娘接到消息,终于赶了过来,一进来,倒也忘记了要跟皇上和皇太后请安,直接扑向了榻上的六皇子苍璘,一碰他的身体,却被太医拉开,太医紧皱着眉,“桂嫔娘娘,使不得啊,别碰坏了六皇子的身体。”
桂嫔心里一惊,“我儿子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我儿子他到底怎了?”
太医看了一眼皇上,皇太后,最终如实说道,“六皇子的一根断了。”
轰的一声,桂嫔身体一个踉跄,“肋骨断了?是谁?是谁怎么残忍,将我儿子的肋骨给打断了?”
北燕皇帝也是皱了皱眉,心中隐约多了一丝怒气,肋骨都打断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而皇太后竟也哭了起来,“璘儿啊,可怜了璘儿,这可如何是好啊?”
在一旁的二皇子苍焱,眼底却是隐约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消失了。
正此时,榻上的六皇子发出微微的痛呼声,竟在此时醒了过来,桂嫔见儿子醒了,心中大喜,立即上前,却是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触碰到苍璘的身体,“璘儿,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是谁打了你?是谁将你打成这副模样?肋骨都断了一根啊!”
六皇子刚清醒一些,听了桂嫔的话,心中一惊,肋骨断了一根?这……看了一眼一旁的二皇子,六皇子苍璘眼中神『色』变幻,终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艰难的道,“是苍翟,是苍翟打的我!父皇,父皇,皇『奶』『奶』,你们要为璘儿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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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章三堂会审,各方刁难齐上!
六皇子的话无疑是一记惊雷,当场炸了开来,咀嚼着六皇子的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苍翟?竟然是苍翟打的!
北燕皇帝的脸『色』当场就变了,眸中隐约多了几分担忧,就连身形也是微微一晃,似乎怎么也料不到,这件事情会和苍翟有关系。
目光扫过榻上的六皇子,衣服上沾了鲜血,张口说话时,还因为牙齿掉落的关系,有些口齿不清,更加严重的是那根断了的肋骨,打得这般严重,他怕还真是没有手下留情啊!
苍翟啊苍翟,你就这么不消停么?公然打六皇子,不就是等于在打他的这张老脸么?
变脸的不仅仅是北燕皇帝,就连皇太后在意识到这个名字是谁的时候,方才轻声啜泣的她此刻已经收好了泪水,满脸的严肃,“苍翟?他怎么在这里?”
当年的那个孩子,不是被皇儿赶出了北燕了吗?他怎么又出现了?
皇太后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似乎是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复,二皇子“本分”的别开眼,似乎不愿亦或者是不敢说,但心中却是明白,皇太后这些年深入检出,不知道苍翟回国的事情也不为过,不过,皇『奶』『奶』如今知道那苍翟回了北燕,对这件事情,更是不会坐视不理。
父皇一直十分敬重皇『奶』『奶』,若是皇『奶』『奶』出面,很多事情,便是父皇想阻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北燕皇帝眸子一紧,心中大叫不好,为何阴差阳错的,母后会遇见这件事情?母后知道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桂嫔娘娘压下心中的悲痛,眼里闪过一丝怨怼,“母后,臣妾听闻,这次东秦护送秀女来的人,便是一个叫苍翟的男子,母后,你要为您的孙儿做主啊,看他现在这模样,那有多痛啊,连肋骨都被他打断了,他还说要打死璘儿,璘儿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也是母后的孙子啊,他便如此不当人命,想要置璘儿于死地,母后,你可要为我的璘儿做主啊!”
桂嫔娘娘跪行到皇太后的面前,拉着她的衣摆,痛彻心扉的指责着苍翟,她也是稍早听闻了苍翟回北燕的消息,那个苍翟,竟然将她的儿子打成了这幅模样,她怎咽得下这口气?
“好了,这件事情,哀家自会处理。”皇太后敛眉,“当务之急是让太医好好给璘儿治疗。”
“皇『奶』『奶』,皇『奶』『奶』,璘儿……璘儿好痛啊……那苍翟……苍翟……”六皇子抬手,伸向皇太后,满脸凄苦与虚弱,他恨啊!他清楚的记得在昏死过去之前,苍翟带给他的羞辱,那几巴掌,自己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痛,不过,更加让他心痛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苍璘目光瞟过二皇子,对上他的视线,便立即撤开,那眼神甚是复杂。
“可怜的老六,皇『奶』『奶』会为你做主的。”皇太后心软了,立即承诺道。
得到了皇太后的承诺,苍璘心中松了一口气,“皇『奶』『奶』,璘儿……璘儿若是死了,一定要……要让那苍翟……为璘儿偿命!”
苍璘说着,突地一阵猛咳,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浑身的痛,让他再也坚持不住,再一次昏厥了过去,昏『迷』之前,他的视线焦灼在一个人的身上,眼神变了又变。
“璘儿……璘儿啊……你放心,你皇『奶』『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你不要有事啊,璘儿……太医,快,快来看看我的儿子……”这一口鲜血,让人触目惊心,加上再次昏厥,更加让桂嫔慌了手脚,她希望那苍翟付出代价,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真的为此丢了命,她这辈子,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好不容易怀了皇上的子嗣,几乎是将所有的筹码与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她下辈子该如何过?
大殿中,围绕着苍璘的身旁一团忙碌,而自始至终,北燕皇帝都阴沉着脸,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那神『色』之间的凝重,却是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皇儿,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几人到了一旁,皇太后端起了威严的架子,瞥了北燕皇帝一眼,当年那孩子竟然回北燕了,这件事情皇儿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似乎没有打算让自己知道。
北燕皇帝微微皱眉,“母后,这件事情交给儿臣处理,您年纪大了,且莫要太过『操』劳。”
“哼,你也知道哀家年纪大了?若不是璘儿命大,哀家今日是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太后倏地拔高音调,凌厉的气势,让人为之震慑,宫中的人都知道,平日里皇太后素来温和慈祥,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一旦皇太后较起真来,那是连皇上都莫可奈何的。
皇上素来孝顺,对皇太后的话,那是百依百顺,唯一的一次违抗皇太后的意思,那还是在二十多年前,宫里的老人都知道,那日在皇上的寝宫里,皇上和皇太后大吵了一架,甚至惹得皇太后气火攻心,当场昏厥过去,那一次,皇太后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甚至引了以前的病根儿,单是调养身体,都调养了好一阵子。
自那以后,皇上依旧坚持己见,不过之后皇上便再也不敢违逆皇太后的意思,而皇太后的『性』子,也在那之后温和了不少,不再轻易的和皇上起冲突。
“母后,这事情儿臣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北燕皇帝沉声道,浓墨的眉峰大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查?还怎么查?璘儿都说了,是那个什么苍翟的将他打成这个模样,连肋骨都打断了,这证据还不够吗?璘儿是你的儿子啊,哀家看了都心疼,你却无动于衷吗?”皇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的儿子她自然了解,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儿是赵昭阳的儿子,而这些年,皇儿的心里一直想着那个死了的女人,这次那个女人的儿子回来,他难保不护着他。
北燕皇帝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心想,苍璘是他的儿子,苍翟就不是他的儿子了么?
不过,北燕皇帝却没有说出来,知道这事情只要有母后『插』手,定不好解决,敛了敛眉,北燕皇帝沉『吟』片刻,“母后,这只是璘儿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哼,好一个一面之词,来人,去将那苍翟给哀家请进皇宫,让他来和璘儿对峙,让皇上看看到底是不是一面之词。”皇太后厉声打断北燕皇帝的话,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皇帝以及还有这么多秀女都在场,而给北燕皇帝留有面子,霸道的语气丝毫不容人违抗。
皇儿果然是护着那个女人的儿子的!
“是……是。”太监诚惶诚恐的领命下去,一时之间,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至极。
二皇子苍焱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却是庆幸自己回来得很是时候,若是没有皇『奶』『奶』在场,父皇怕真的就要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他本就是想试探父皇对苍翟的态度,单单是经过方才父皇和皇『奶』『奶』的对峙,他心中就已经有底了,父皇果然对那苍翟偏心,如此一来,他的担心没有必要啊!
脑中浮现出苍翟的身影,想起他在离开酒馆时说的话,哼,在客栈等着他么?他便那么有自信,能够将这件事情不放在眼里?很好,既然他在客栈中等着,那么,他倒是要看看,等会儿苍翟进了皇宫之后,又会怎样面对皇『奶』『奶』的责难!
父皇或许有心偏向苍翟,但是皇『奶』『奶』可不会!
客栈里。
苍翟和安宁一到客栈,安宁便吩咐大牛去买她爱吃的糕点,等到大牛真的走开,安宁和苍翟才进了房间,房间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果然站在那里,看到苍翟和安宁进门,立即跪在地上,“铜爵参见主子,参见王妃。”
“快些请起。”苍翟上前,虚扶铜爵起来。
铜爵见到苍翟,神『色』难掩激动,本来,他应该在主子来北燕之时,就一路追随着,可是,主子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给他,他一办完事情,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北燕。
以他的速度,前日本就该到了,临时接到胭脂的传话,说是主子另外有任务给他,想到那个任务,铜爵朗声开口,“主子,凤家大少爷的『药』材,属下已经全数截获。”
“好,很好!这事儿办得不错。”苍翟嘴角微扬,那凤孤城怕一直都不会知道,这一单『药』材生意,不过是他设下的一个局,从『药』材的源头到『药』材的失窃,都是他苍翟一手安排,而那凤孤城,不过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棋子罢了。
他的目的嘛……很简单,就是要让凤家『乱』起来,凤老爷子经过那‘大少爷’的死,再受了玄武营覆灭的打击,饶是他的内心再强大,也会有个承受的极限,而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冲破这个极限,让凤家老爷子彻底崩溃。
没了凤老爷子的凤家,只会『乱』作一团。
在那之前,苍翟不介意一直不间断的给凤家老爷子送些小礼物去“孝敬”他!
此时的苍翟还不知道,他的这一手设计,加上凤裕的狼子野心,添油加醋的夸大了事实,已经亲手给了凤老爷子最后的一击,如今的凤家,势必会在夺权之中『乱』了起来。
安宁听了二人的对话,微微挑眉,不用问,她也隐约猜到了些微端倪,凤家怕又有『乱』子了!
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凤家,而是东秦那边的消息,想到东秦那边的亲人和朋友,饶是淡定如安宁,此刻也有些迫不及待,“铜爵,快坐下。”
铜爵微怔,“王妃,铜爵不敢,王妃有事,尽管吩咐铜爵。”
铜爵在苍翟身边这么多年,也是一个聪明的主,王妃定是想知道东秦那边的消息,王爷是他的主子,而王妃是他的主母,他当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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