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安宁话语微顿,方才满脸绝望的刘二公子心中一喜,“好,只要你肯卖我一个面子,放了我,我定当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呵呵……”安宁轻笑出声,眸中多了一丝无害,“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这到不至于,你可能是理解错了,我卖你一个面子,并非是要放了你。”
笑话,放了他,放了他无疑是放虎归山,她可不会做这等子事情。
房间中的几人皆是面『露』诧异,安宁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刘二公子那疑『惑』的脸上,轻声开口,“我卖你一个面子,是想告诉你,你的妹子刘宝儿的下落。”
“宝儿?你知道宝儿的下落?”刘二公子吃惊道,宝儿失踪这么久,卫城刘家派了许多人四处寻找,都没有丝毫音讯,她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宝儿的那两个师兄,也都不见了。
安宁靠近那刘二公子,低声在他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说道,“刘宝儿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呢!另外,还有她的两位师兄,若是见到他们,可要替我问一声好啊!”
“你……”刘二公子心中大惊,宝儿死了?
看着安宁,那模样倒不像是说谎,此刻,刘二公子也很快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刘宝儿以及那两个师兄的死,定和眼前这个安平侯府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安宁告知他,自然是不怕的,要死的人,她怕什么呢?
“雪儿,交给你了。”安宁转身,淡淡的丢下这一句话,不再去看那刘二公子一眼。
六夫人得到命令,方才积蓄的恨意与杀意瞬间爆发了出来,柔弱的身子,此刻却好似被修罗附身,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用力一划,那锋利的刀刃利落的划过刘二公子的脖子,皮肤开裂,鲜血噗的洒出来,刘二公子啊的一声,双目狰狞的大睁着,那眼中盛满了不甘。
可是,不甘又有什么用?这一刀下去,便是谁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啊……”倒是碧珠惊呼出声,飞翩眼疾手快的倾身上前,将碧珠牢牢的按在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抚,“没事,没事……”
碧珠素来鲜少见到这样的画面,自然不若安宁与雪儿那般镇定,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下意识的圈住飞翩的腰身,整个身体不断的往飞翩怀中靠。
这等软玉温香,倒是让飞翩暗自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任凭佳人在怀中寻求温暖,心中暗道:原来碧珠这丫头胆子这般小啊!胆子小好啊,这样他不就可以随时张开怀抱,等着她投进来吗?
闻着碧珠身体散发的淡淡馨香,飞翩一脸的享受,安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光微敛,却是但笑不语。
“碧珠,不怕,不怕啊!”飞翩轻拍着碧珠的背,那占尽便宜的模样,让安宁都忍不住想要一脚将他给踢出去,突然,怀中的女子身体多了些微僵硬,慢慢平息好心中的惊吓,碧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亲密的抱着飞翩,而这飞翩……
从他宽阔的胸膛中探起头来,瞧见飞翩脸上的模样,双眼紧闭,面带笑容,一脸享受……碧珠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眼底却是划过一抹诡谲,手从他的胸膛滑下。
“啊……”飞翩神『色』微僵,享受的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暗道,这碧珠莫不是开窍了?睁开眼,看到碧珠咬唇羞涩的模样,心中大喜,“碧珠……”
飞翩叫这一声之时,碧珠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腰际,还没来得及兴奋太久,飞翩原本的满脸享受却在那一刻瞬间僵掉。
碧珠猛地捏住他腰际难得的软肉,狠狠用力,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原本羞涩的娇人模样瞬间消失,“很爽是吗?叫你占我便宜,叫你占我便宜……”
碧珠一面吼着,一面来回三百六十度旋转手中掌控着的那一丁点儿的肉,肆意凌虐着,“很爽是吗?让你享受!”
“哎呀,娘子大人饶命啊……是你自己往我怀中靠的。”飞翩吃痛,痛得呲牙咧嘴,但依旧不忘占碧珠的便宜。
碧珠顿时大窘,脸红的似乎可以滴出血来,“谁是你娘子?谁往你怀中靠了?该死的飞翩,喂,你给我站住。”
飞翩一脸得意,倏地挣脱了碧珠,解放了被她捏住的那团软肉,朝着门外跑了出去,碧珠自然紧追而上,今天,她不好好收拾一下飞翩,他当真是不知道她碧珠的厉害!
只是,她却不知这一出去,只能落入飞翩的“魔爪”……
二人这么一闹,方才房间中的气氛顿时欢快了些许,安宁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饶是飞翩这样的男子,在碧珠面前,也得化作绕指柔,而碧珠平日里乖顺得很,在飞翩面前,却俨然一个母老虎。
“真羡慕碧珠,有这么一位公子爱护着。”六夫人轻叹出声,眼中满是向往,那飞翩公子对碧珠还真是呵护有加,平日里她鲜少见到这个飞翩公子,但此人一看就武功极好,方才碧珠那样拧着飞翩公子,若是没有那一份爱存在,飞翩公子又怎会任其“欺凌”?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让着碧珠啊!
安宁微怔,亲自上前将她手中的匕首接过来,丢在地上,然后扶着六夫人到了床上躺下,“你且好好养着,今日便不必回安平侯府了,我自然会帮你周旋。”
“谢谢小姐。”六夫人感激的朝安宁一笑,那笑容之中却夹杂着几分苦涩。
安宁看在眼里,六夫人虽然杀了刘二公子,杀了林大少爷,但她所承受的那些却再也追不回来了,想当初,那个初进侯府的雪儿是那般单纯,胆子怕也不比碧珠大,但今日,她手中却沾满了鲜血,这一切都是情势所『逼』,都是大夫人所迫!
京城出了一件大事,林家大少爷以及卫城刘家二公子丧命城西密林,今日一早,猎户进山打猎发现了二人的尸身,那尸身早已经残破不堪,似是被野兽啃过。
消息传回林家之时,林府的人正用着早饭。
“你说什么?我儿他……”林夫人听到消息,轰然起身,顿时失了仪态,还未说完,眼睛一翻,整个人顿时昏厥了过去。
林家主事者林清利眼一眯,想到方才下人的传话,“人呢?尸体呢?是不是弄错了?”
“老爷,二位少爷已经被送回来了,还在门外,可是……可是……”家丁吞吞吐吐,一想到那残破的尸体,心中便一阵翻腾,又岂是“触目惊心”四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家丁还未说完,林清便朝着门外走去,而另一人,那便是刘夫人也跟着急切的小跑而去,此时,她依然不相信方才听到的是真的,她的儿子怎的会死了呢?
只是,二人走到林府门外,看到地上摆着的那两具尸体,此时,两具尸体被白布遮盖着,林清便是没有掀开那白布去看个究竟,在瞥到漏出来的那一枚玉佩之时,心中便咯噔一下,身体一个踉跄。
那是祥儿的呀!林家每一个子女都有这样的一枚玉佩,那代表着他们的身份,还是他曾经亲自让人打造,亲手为他们戴上的,他如何能不认得?便是沾满了血迹,他也一眼就看了出来。
“啊……儿啊……我的儿啊……你醒醒啊,醒醒啊……”这一边,刘夫人在掀开白布,看到白布之下遮盖的正是她的儿子的时候,顿时大哭了起来,方才所有的希冀在这一刻全数落空。
他们此次到京城来,就是为了寻宝儿,可是,宝儿还没寻到,他却……这叫她如何承受得住?她回到卫城,又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六夫人趴在那尸体上,哭得肝肠寸断,最终终于是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林大少的死,让京城中的无数人暗自叫好,想那林大少爷祸害过多少女子,又欺压过多少百姓,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竟这么早的就来了。
林清在收敛林大少爷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胯下的残破,心中不是没有怀疑他的死另有隐情,只是,他让人暗中调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安宁没有彻底的毁掉二人的尸体,便是要给林家一个下马威,她就是看看,林家老爷在得知他儿子死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想当初云家可是百来条人命,林大少爷的这条命,仅仅是代表着林府的厄运刚刚开始而已!
锦绣阁第十五日收到神秘人送来的锦盒,大夫人早已经没有了开始那般凄惨的哭喊,只是,越是沉默,却越代表着她内心的打击与伤痛更浓,安宁记得那日去见大夫人,大夫人那两鬓的斑白越发的多了,整个人几乎是苍老了二十岁。
安宁看在眼里,这一日,她又来到了关押安茹嫣的地方,安茹嫣的情况比大夫人更加严重,她刚进入这个房间之时,还有几分丰润,但是此刻,整个人好似只有皮包骨,似干枯了一般。
而颖秋,十指全部被切,那双手异常骇人,整个人满身的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安宁却知道,颖秋还没死,她专门让人用特制的『药』养着她的伤口,不会溃烂,也不会愈合,那伤口就像是新的一样,颖秋和安茹嫣一样,没有安宁的允许,便是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安茹嫣再次看到安宁,眼中依旧是浓浓的恨意,可是,那恨意在此刻看来,却随着她的虚弱而显得无力,躺在地上的她,此刻在安宁面前,竟是那么的渺小,好似一只能够被随意捏死的蚂蚁。
“还有五天呢,还有五天颖秋的指头就切完了,该轮到姐姐了哦!”安宁柔声开口,轻轻的语气,好似在谈论着天气一般,果然,在她话落之时,安茹嫣那眼中的恨多了些微的恐惧。
这些天,她每天亲眼看到颖秋被切下一个指头,十多天来,痛的虽然是颖秋,但是,她内心所受的折磨并不比颖秋少,尤其是安宁说过,颖秋完了,就该是她,她每天数着日子,看着日子一天天的流走,她知道,今天那刀子是切在颖秋的身上,但或许是明天,亦或者是后天,那被切下的终究会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不得不承认安宁的高明,这恐惧的折磨远远要比真正身体上的痛更加能够摧毁一个人。
安宁满意的看着安茹嫣的恐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有多留,转身走出房间,刚出了石门,苍翟便迎了上来,安宁心中一喜,看着他靠近,任凭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多言,但却比千言万语还要来得真切。
安宁又一次去了天灵寺,祭拜了娘亲之后,又专程去看了看昭阳长公主,从摆放昭阳长公主灵位的房间出来,正瞧见一个熟人,安宁心中一怔,是她,上一次在天灵寺中遇到的美『妇』人!
“还真是巧,没想到这次又遇见姑娘。”二人都看到了彼此,这一次,倒是那美『妇』人上前来和安宁打招呼。
安宁亦是笑脸相迎,“上次夫人走得早,这次夫人已经去祭拜过了吗?”
想到那一个空白的灵位,安宁敛了敛眉。
“嗯,已经祭拜过了,正要回去呢!那我便先走一步了。”楚楚并没有多留,只是和安宁打了招呼,便要走。
安宁笑着点头,看着那美『妇』人上了一辆马车,等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当中,才收回目光,二人两次在天灵寺见面,都没有去探寻对方的身份,对于那夫人是谁,安宁心中也是好奇的,这美『妇』人温婉柔顺,高贵典雅,那气质浑然天成,当是出自大户人家,安宁不禁想,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会养出这般有气质的『妇』人。
这一日,安宁刚回到侯府,便听得云锦让人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设宴邀请“二公子”进宫一叙,安宁心中一怔,划过一抹了然,他自然能够猜得到崇正帝请他进宫的目的,想到虞山,安宁嘴角微扬,没想到消息竟这般快,崇正帝已经忍不住要分一杯羹了吗?
翌日,安宁回了趟八珍阁,海飒果然还在她的房间里住着,看到她再一次出现,海飒如旋风一般飞至她的身旁,走近了,安宁才发现,这男人的脸上满是凌厉的怒气,一双蓝眸更是冒着熊熊火焰。
“你……”海飒紧咬着牙,那一个“你”字更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紧紧攥着的拳头,似乎昭示着他隐忍的怒气。
安宁脸『色』一沉,这海飒莫不是真的动气了,他好歹也是堂堂船王啊,想到他两次被自己戏耍,饶是镇定如安宁,此刻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只是,就在她以为海飒那拳头要砸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只听见砰地一声,八珍阁的大堂内,一张桌子便就此轰然破碎,罪魁祸首不是海飒又是谁。
安宁一直知道海飒之所以能成为船王,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着海国皇室血脉,这男人在海国,便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或多或少与他的身手及头脑有着一定的关系,这便是船王之怒么?还是隐忍后的怒意!
大厅中,原本用餐的客人也都被这动静引了过来,众人眼中皆是吃惊,要知道,那张桌子可不仅仅是破碎而已啊,甚至化作了粉末,要是那一拳打在了他面前那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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