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记得,重生前的洞房夜,还有日后梁文钦的每一次求欢,她都是惊恐得想哭想逃,男女合欢这件事,她从来就只有感觉到痛,不曾有过半点欢愉,想到这里,又想到刚刚喜娘说的话--
“夫君,还是勉为其难的让臣妾伺候你喝交杯酒,完成仪式。”不是她迁腐,而是前生与梁文钦共饮交杯酒的一幕,她不希望成了她回忆中的唯一,她有了新的人生,这杯酒也代表新生。
他的视线从未离开她身上,所以看到了她的惊俱、不安与后来的坚定,但在这中间,那双璀亮美眸里有更多复杂的情绪却是他无法洞悉的。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拿了两杯酒来到他面前,但他实在高大,她竟得仰头看他。
这杯酒还真的很难交看臂喝。
他看出她眼里的挫败,没说什么即坐回床上。
她一楞,但微微一笑,这个男人到现在都未曾跟她说句话,却以行动表示了体贴。
她也在他身边坐下,他接过她手里的一杯酒,仍直直盯视着她像是老天精雕细琢出的五官。
她脸红心跳,身体也莫名产生热烫感,在他倾身靠近她与她手肘微勾时,她的心跳更快了。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处子香,美人醉酒,一向心定的他竟在与她眼神交会时有了异样悸动。
香醉的酒滑烧入腹,她粉脸更红,但不忘拿走他手上的酒杯,却突然想到,接下来,就是那件事了吗?
他注意到她原本配红的脸蛋在瞬间变得苍白,美眸也浮上不安。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拿杯子回桌。”她起身,但身子突然一软,又跌坐回床上,她羞窘得不敢看向丈夫,她竟脚软了!
他看着她,想到她的不解人事,但眼里强撑的勇敢竟令他忍俊不住,明明膝盖发软得站不起身啊,他心里萌生一股奇妙的感受。
这一回,他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放置到桌上后,转身走回来,就见她仍以明亮的眼眸直视着自己,可惜那摆放在膝上的小手微微颤抖,泄漏了她的害怕。
他向来对风月之事甚为淡漠,再加上死了两任妻子,对女人更是兴趣缺缺,但眼前的美人见却轻易勾起他的兴致。
她是他的妻子,或许她比前两任都勇敢而坚韧。
这是他目前从她强撑的优雅看出的个性,那么就算她真见到了鬼,也不会做任何伤及自己生命的事吧?!
他走到她面前,摘下凤冠放到桌上,接着解下她身上的霞帕。
她屏气凝神,动也不敢动,但他的动作轻柔徐缓,多少减低了她的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对待这么一个初见的女子,但她没有刻意装羞,也没畏惧到哭哭啼啼,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沉静的坐着。
他拿下一支支发簪,看着那头如云秀发披散而下,衬托得那张丽颤更为动人,他拉下床帐,拥着她躺卧床上。
一躺下,邬曦恩更能察觉到彼此的差异,她的头只能靠在他的胸膛,硬邦邦却很温暖,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更比她的手要粗上一倍多。
天啊,他太高大,她却如此娇小,而梁文钦身材英挺,但与朱尘劭一比就又小了一号,这、这怎么办呢,他那里肯定更--
她脸色发白,不成!再怎么难,她也要咬牙提下来,即使过去的经验让她极度害怕男女交欢,但她重生了,她的丈夫也不一样,所以,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邬曦恩其实怕死了,但她在心里一直鼓舞自己。
朱尘劭瞧她一副要勇敢上战场赴死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他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她困窘无措,似乎看出她的尴尬,他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试探轻啄。那青涩甜美的味道超乎他的想像,他慢慢褪下了她身上的金色袍、红织裙后,大手轻轻爱抚她的丰满。
如此柔弱纤美的她竟有一副好身材!
他的欲望益发沸腾,但她微微颤抖及无措的呻吟,却让他放慢了满足情欲的节奏,没有贪婪的掠夺,而是以自己都难以想像的温柔爱抚她。
她僵硬害怕的身体慢慢被情欲挑起了温度,呼吸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这细微的变化莫名取悦了他。
然而,他浑身炽烈却不得不压抑狂涨的欲火,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那水灵灵如合秋水的眼眸,仍有着畏惧存在。
他温柔的吻继续往她的胭体巡礼,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却瑟瑟发抖。
快来了吗?那粗暴的占有一想到这,她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
“放松”
他低声安抚,灼热的唇轻吭她的左耳,看着她动人的困体,再次以唇舌挑逗她的情欲,直至她忘形呻吟,他才进入她。
没有她想像中的痛,她的惊喘痛呼声也消失在他温柔的深吻中,她所害怕的男女交欢,竟得到意想不到的欢愉,温柔的他极尽所能的让她感受到被珍惜的感觉,也体会到情欲的美好。
这是她第一次沉溺在激情里,还因那股强烈的喜悦得到满足,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再次吻她,原以为他会再次占有,但他只是一再轻抚轻吻,让她在酥麻欲睡的状况下,只感觉到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敷上了她的肌肤,很舒服,舒服到磕睡虫悄悄进驻她的脑海,恍惚中,她呼吸平稳的沉沉睡去。
朱尘劭温柔的为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敷上药膏后,再为她盖好被褥。
他深深的凝着她美丽的容颇,他还想要她,长期的军旅生涯与练武的习惯,让他拥有过人的体力,一旦身体有需求时,他也会找花娘解决,一夜两、三次不是问题,但他的妻子
对她,他心里莫名起了一股珍惜与不舍。
翌日,一个极轻微的动作让邬曦恩从睡梦中被惊醒,在看到充满喜气的珠帘床帐,她顿时想起自己已成为人妻,连忙坐起身来,双眸却对上了站在床边的丈夫。
看来他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身上一袭圆领紫袍,更衬托出他的英挺非凡。
他凝盼着她的黑眸转为深幽,而床上的美人儿尚未察觉到自己的赤裸,还不知所措的直视着他。
她全身仍感到酸疼,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念头陡地一闪--
天啊!激情过后,她根本不及着衣就沉睡了!她飞快低头,猛地倒抽了口凉气,尴尬万分的急急拉起被褥遮住赤裸的身体,粉脸羞窘得几乎要冒出烟来,完全不敢看向他。
“我们是夫妻。”他开了口,这才发现他并不希望她对他如此见外。
低沉的嗓音莫名安抚了她的惊慌无措,她轻咬着下唇,才将羞窘的面容抬起,结结巴巴道:“谢谢、谢谢你帮我上药。”
她虽惊慌,但脑子是清楚的,她闻到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该是消瘫去肿的,再想到刚刚拉起被褥掩身时,瞥见身上青青紫紫的,该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但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光想到他一一巡视她的裸体敷药,脸上的配红就更深了一层。
她也应该离开床的,可一来她没衣服,再者他已着装完毕,她这个新嫁娘这会儿连下床伺候丈夫更衣梳洗都不必了。
他凝睇着她羞红的脸蛋,若非一大清早就有战事来报,他必须承认,这是娶妻三回以来,他头一次想留在床上。
他没想到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想到昨夜的美好,他竟然想再拥抱她所以才会在离开前踱回床边,静静凝临睡梦中的她。
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昨晚的欢爱让她看来更美,他仍记得她如丝绸般的粉喇肌肤,从被褥下斜露出如白王瓷的纤细肩胎更吸引着他的目光。
但他不是个沉溺情欲之人,于是,俯身拉起被褥盖住那提醒着他、她未着寸缕的美丽胭体,却因而惊醒了她。
她起身的那一刻,映入他眼中的美好与她粉脸上那又惊又窘的可爱神态都取悦了他。
她与前两任妻子的差距极大,如果可以,他真心期望她有足够的勇气与韧性来面对日后可能独自面对的孤寂,毕竟他身负重任需长驻在外,无法在妻子产生幻觉、见鬼哭泣时陪伴左右。
前提是,如果邬曦恩也见到鬼的话。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跟她说,“我得离开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离开?”她一楞,他不是才刚回京?昨儿出阁前,老太君一直派人到景王府去了解,就是不希望她有一个没有丈夫迎娶的婚礼,对老人家而言,那是晦气的。
“战事有异,我得马上回西北。”他淡淡的交代,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直直看着她,寂静的房内,有着室闷的氛围。
好不真实啊!明明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两人相对却如此生涩不自在,而这个男人要去打仗,还叫她再多睡一会儿?
她深吸口气,真诚的道:“请夫君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在床沿坐下,深深的凝着她,“你是真心的?”
她拧眉,“夫君何出此言?”
“若非皇上指婚,你不必嫁给我这随时会在战场上丢了命的王爷。”
“木已成舟,曦恩只知道要努力当一名为夫婿分忧解劳的贤妻。”
“你不怨这样的命?我长年征战,你与守寡无异。”
那又如何?这个丈夫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另一个课题,她是说什么都不能退却的,而且尽人事、听天命,她的命要自己掌控!
“不怨,曦恩凡事都尽量往好的方向想,能成为你的妻子亦然。”
他勾嘴角一笑,“我似乎娶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女子,但希望你能始终如一。”
她困惑的摇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母后每回为他挑选的都是才貌德慧兼备的美人,却让冤魂索命之言迷乱心智,自己吓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记住你说的,凡事都尽量往好的方向想。”他口气温和而坚定。
她尚未弄明白这突兀的话语,他的俊脸已倏地俯近,轻易的攫取了她的唇,辗转吮吻,温柔却霸气,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似乎也已满足,这才结束。
可他的唇与她的也只分开寸许,他仍拥着她,两人气息交融,他定定的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蓦地起身离去。
她右手捂着因喘气而起伏的胸口坐在床上,左手抚着红肿的唇瓣,他又吻了她,原因呢?只是,再想到昨夜他以万分细腻的温柔动作与耐心来挑动她的情欲,她是充满感激的,这个男人,是上天为她挑选的丈夫
房门外,突然传来小夏跟小朵小小的敲门声与叫喊声,“小姐,你起来了没?王爷也该起来了,皇太后来了呀”
皇太后?!她马上回了魂,急道:“小夏、小朵,快进来帮我梳妆更衣!”
两个丫鬟急急开门而入,这才看到床上只有小姐一人,楞楞的问,“咦,王爷呢?”
“该死!呃一真是差劲,皇儿怎么可以遁逃不是,就这么把你这个新嫁娘丢下,又返回西北”
雍容华贵的皇太后气呼呼的,气到差点露出真性子,惹得一旁陪同的秦嬷嬷跟赫公公不时的咳嗽提醒、使眼色示意,现在可是在景王府,前方还站着她刚过门的媳妇啊。
但她就是气嘛,她一早来堵人,可是有缘由的,她在这里也安排了眼线,在得知天未亮,就有绣着龙臂童的黑衣死士与皇儿有一番交谈后,她便急着从皇宫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但连府里的管事都不知道皇儿走了,依她这个当娘的对儿子的了解,显然她来时他仍在府里,所以不得不在没有交代的状况下先行离开。
“真是个死孩子”她愈想愈气,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咳咳”
神情惊慌的秦嬷嬷跟赫公公不停捂嘴咳嗽,想掩盖太后这句话,但显然效果不佳。
邬曦恩乍闻此言先是一怔,但随即眼中浮现笑意,而她身后的小夏跟小朵更是紧憋着笑意,但不敢笑出来,坐在上方的可是尊贵的皇太后呢。
“别咳了,咳得哀家都烦了。”皇太后不耐的挥挥袖子,正视着眼儿、嘴角合笑的可人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哀家也不想端架子,但是媳妇儿,不管你日后听到什么传言,那都是假的,若真有疑问就来问哀家。”
“臣媳明白。”
皇太后微笑的看着她,“哀家听了你很多事,相信你会比一般女子更体恤皇儿,他成个亲也来去勿勿,绝非他所愿。”
“夫君征战沙场,率领数万精兵扦卫国家、抵御外族进犯,以国家社樱为重,臣媳深以为傲,绝无半丝怨慰。”
皇太后笑呵呵的点头,“好,那就好!皇儿领兵到边关打仗,哀家这当娘的,心胸反而没有媳妇来得宽”说到这里,她表情转为严肃,“战争无情,生死难测,皇儿虽是文韬武略,更是勇夺了武状元头饺,但他是哀家骨肉,难免挂心,也忍不住会想,朝廷又不是没人
才,为何非得要他领兵不可?”
“臣媳认为,夫君是一个极有责任之人,之所以愿意站上最前线,除了能制敌机先,也有大无畏、舍我其谁的精神,如此气魄更能带动士气,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福啊。”她真情真意的说着。
“你说得真好,哀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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