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东问道:“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汇报?”
黎剑说道:“这个梁媛媛是我们在当地请的向导,所以之前我们还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秦伟东问道:“这个梁媛媛现在在什么地方?”
黎剑说道:“也失踪了,和最后失踪的那名侦察员一起失踪的。”
秦伟东说道:“胡局,说说你的打算。”
胡保平说道:“局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伟东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快说吧。”
胡保平喝了口茶:“大家还记得三年前的武功案吗?”。
胡保平话才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大家的眼光全部停留在他的脸上。
胡保平说道:“当时我们优秀的侦察员、刑警支队中队长武功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
胡保平看了一眼黎剑说道:“当时鉴定中心给出的尸检报告我记得是这样说的,武功同志是窒息死,颈部有明显的勒痕,他的手指中有筋腱的残留物。大家当时对这个鉴定结果很不满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优秀的侦察员就这么没了,被人活活勒死了,居然还没有任何人看见凶手。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查出一点线索。”
黎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中队长叶飘雪,叶飘雪咬着嘴唇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局长,我们在给食人鱼鱼刺做鉴定的时候也有发现,在对鱼刺进行结构分析的时候发现这根鱼刺的分子结构和当年武队指缝中残留的那个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也就是说,武队指缝的残留物是属于这根鱼刺的!”
秦伟东看了面前的叶飘雪;此女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女孩;有谁会猜到她是一名出色的刑警!
秦伟东没有再说话,这个案子一旦扯上武功案,就透着无比的诡异。
终于,他站了起来:“好吧,这个案子再继续跟进,至于鱼刺和武功案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胡局留下;散会!”
黎剑的脸上有些失望,又看了看叶飘雪,叶飘雪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伟东示意胡保平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秦伟东从办公桌边走了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浅蓝色包装的软盒“问道”烟,扔了一支给胡保平:“胡局啊,这个案子很重大!我们的公安干警竟然不明不白死了五人;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个案子如果不早破;让凶手早日伏法;今后哪个干警敢办案?!再说;这个案子不破;我们也对不起牺牲的五位战友!”
胡保平接过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舍不得点。这是特级“问道”。“局长说得很对;必须早日破案!可是这个食人鱼案的确很奇!”
“胡局;我看是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不管是什么案子;都会留下线索!刚才听了你们的汇报;我认为这个案子可能有很深的内情;背后有很多对我们有用的东西。还有;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市局刚刚对下步的工作作了布署;就发生了两名侦查员失踪的事;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呢?对手的目的是什么?”
“局长;我也有这种感觉。”胡保平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就在这时;秦伟东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您好!”
“伟东啊;我是封为政。我就知道你在办公室;没有睡觉。”
楚南省副省长、省公安厅长封为政的电话!
“首长都没休息;我哪敢休息;再说也睡不着!”
“伟东啊;我听到汇报后;真的是很震惊!一个案子;竟使我们的公安干警莫名地牺牲五人!这个案子;你们银州公安局必须在十天之内破案!这是我本人的要求;也是省厅的要求!有什么需要省厅支持的;可以提!”
“首长;我就一个要求。”
“说吧!”
“我想在这十天之内去外地学习取经。”
“这——把家里工作安排好;可以!”
秦伟东与封为政又聊了两句;然后结束了通话。
“局长;这十天您去外地学习取经?”胡保平有些不解。
“嗯。”
胡保平若有所思。
秦伟东办公室的座机又响了。
“您好!”
“伟东啊!”
又是副省长、公安厅长封为政的电话!
“首长;还有什么指示?”
“我没有指示;倒是公安部的夏副部长有指示。夏部长指示;此案惊心;影响极坏;必须快速破案!”
“首长;我们银州公安局一定会快速破案的;请您放心!”
“伟东啊;你说的话我信;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多谢首长!”
封为政是前省委书记刘欣田提拔的;如果秦伟东出了问题;他可没法向刘欣田交待。
回到刑警队,黎剑说道:“叶中队,你说这件案子会不会和武队的案子一样,又不了了之了?”
叶飘雪雪黯然地说道:“不知道,头儿,这个案子太诡异,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所以局领导自然会很谨慎。”
黎剑叹了口气:“可是叶中队,武中队是你的未婚夫,你难道就不希望他的死因能够真相大白吗?”。
叶飘雪说道:“好了,头儿,别说了,我相信局里一定不会放弃调查的。”
“叶中队,你也是局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定要有分寸,一定要严格遵守保密制度。”
叶飘雪说道:“我知道了,头儿。”
“这个食人鱼案真是太奇怪了!”黎剑叹了口气。
“头儿;我认为食人鱼也许到了告破的时候了!”
“为什么?”
“秦伟东!”
“哦?”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叶飘雪仍是感觉出此任公安局长秦伟东的“不同”。这个大男孩,不仅很帅很阳光,而且还应是一个不错的局长!
第287章:野狼水库
第三日五更;正是天地最黑暗的时候。
一辆越野吉普车从银州公安局的车库内驶出了大院。
越野吉普在街上转了几圈;然后停在了一家小旅馆门口。吉普刚一来到门口;旅馆的木门就应声而开。
一身黑色便服的叶飘雪;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局长;我来开车。”
“嗯。”
吉普车内的大男孩;竟是银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
秦伟东坐在了副驾之位。
越野吉普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如墨如漆的夜中。
越野吉普刚一离开;与小旅馆相邻的一家商店的门也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看着远去的吉普;嘴角发出几丝冷笑。
“看来这个姓秦的小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当此要紧时候;携着美女去哪里快活!好色之徒!倒是便宜了姓秦的小子;待姓秦的小子走了;看我不你个贱货压扁!”
上午十时左右;越野吉普在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后;来到了楚南北部的野狼水库。
野狼水库的四周是高山。
水库内的水绿幽幽的;冷气扑面。
库坝的旁边;有一列小石屋。
“局长;我们下车?”
“嗯。”
两人下了车;刚走到石屋前;便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
在某年冬天的一个早晨,一位老人与往常一样在水库坝上晨练,他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吱吱,吱吱。。。。。。”老人好奇的四处寻找,在一棵大树下,他看见一个小生命,一只小的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狗狗,老人的心呀,一下子就被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抓住了:“小家伙,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丢在这里,没人管你不冻死也会饿死呀,哎,既然让我看见了,那就是咱们有缘分,你和我回家吧”。老人把小狗狗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棉袄里,带回了小屋。
可拿什么喂养一只还没有睁眼的小狗狗呢,老人赶紧回家给作医生的闺女打电话,闺女告诉他,用羊奶好,老人一听,就笑了:小家伙,你有救了。因为,老人的一位老哥们家就有几头羊,而且每天都会有奶,完全可以供小可怜喝了。
每天,老人晨练的路线变了,他要骑车去几公里以外的老哥们家给小狗狗拿最新鲜的羊奶,而且,小家伙的胃口好的惊人,似乎总也吃不饱,好不容易吃饱了,还要赶紧用棉签擦他的小屁屁,让他排泄,这样的吃呀,拉呀,睡呀,一天要重复很多回,老人的家人劝老人放弃,老人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和我有缘分,要不,怎么那么多遛弯的人都听不见他叫唤呢,说明呀,他就是要我救他呢,小家伙,你一定要争气,好好长,长成一个健硕的小伙子“。
就这样,小狗狗有名字了“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友友长大了,在老人的精心喂养下,他长的又壮又可爱,而且非常的听话、懂事,成了老人的开心果,邻居们总爱逗他玩,而且他也很爱和人接近。
每天早晨,友友都会早早起床,叫老人起床去晨练,然后他们一起吃早饭,一起回家,一起睡“回笼觉”,然后再一起去水库巡视,再一起回家吃午饭,睡午觉。
老人专门在自己的床头给友友买了个小毯子,好让友友可以每天躺在他的床头睡觉,这样他们每天就可以一睁眼就看见对方了,那些日子,老人和友友都很快乐,他们是一家人。
大家都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继续下去的时候,幸福却戛然而止了。
某年某月的早晨,老人照例和往常一样,带友友去遛弯,可是,这次,他没能回来,在回来的时候,他因为心脏猝死而躺在了小屋的地上,当友友跑回家,拼命的叫来了家里人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老人已经走了,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他走了,留给了家人无限悲伤。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友友,大家都沉浸在悲伤和忙碌中,只是偶尔看看,友友是不是还有吃的喝的,友友呢,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去老人的床头休息。直到老人去世的第四天,老人的女儿突然发现,原来友友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难道他病了?
女儿带友友到宠物医院,经医生检查,友友除了精神不好以外一切基本正常,没有病。
回到家,女儿拿出各种平时友友最爱吃的好吃的,想尽一切办法哄友友吃,但是,友友就是不肯张嘴,即使他平时最爱喝的酸奶,他都不肯张嘴,用针管打进嘴里,他用石头一顶,又全部流了出来。
在老人去世的第七天,友友离开了,女儿分明看见一滴眼泪从友友的眼里流出来。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那位老人就是我的父亲。
爸爸去世后,我有一段时间总是沉浸在悔恨中,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些时间陪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兑现给他的承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很爱他!
“局长;这是野狼水库的看守人聂狼。我前几次来;他都是这样;不停地讲这个故事。”叶飘雪说道。
“野狼水库就他一个看守?”
“除他之外;还有一匹狼狗。”
正在这时;一匹狼狗以闪电般的速度出了小屋;扑向秦伟东。
秦伟东迅速后退;却毫不慌张。
狼狗再也没有前行;因为它被一根细小的白色铁索系着。
“局长;你真行!”叶飘雪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大拇指。叶飘雪第一次;随几个队友来到小屋外;也如今天一般;狼狗在不经意间闪了出来。当时;几个队友都是惊慌逃避。没有一个如秦伟东;很快就发现狼狗是被白色铁索系着;神色如常。
“这没什么!这批狼狗如此凶猛;在白天肯定不会是放任自由的!”秦伟东笑道。
“老鹰;我们进去?”叶飘雪突然想起了与局长的约定;在外只能称他老鹰;而叶飘雪叫野狐。
“嗯。”秦伟东点了点头。
这时狼狗已进了屋;是被白色的铁索拉回去的。
叶飘雪敲了敲木门。
“是谁?进来!”
秦伟东与叶飘雪慢慢走了进去。
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张小桌旁喝酒。
桌上有一碟花生米。
还有一碗饭。
聂狼还没有吃早饭。
“聂狼;在吃早饭?”叶飘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