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她懒得再跟他们解释,自己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她怕解释不清楚,被他们误会她去援交就不好了呢!记得,她可是有前科的,被钱乐乐那贱女人,差点把援交妹的头衔就栽赃到她头上去了,幸好她嘴皮子灵光,也幸好,她爸妈是相信她的!
所以,她不能在这种敏感的关节眼上,让她爸妈狐疑自己!
她现在,可是大学生呢!大学生,就应该有大学生的样子,穷苦一点呗!
十一月份中某个双休日,钱童儿回了老家,斐翠对钱童儿说,“下个礼拜六是你大堂哥结婚,记得下礼拜回家哦!”
钱童儿眨巴了下眼睛,说,“哦。”
钱童儿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等她去了卧室后,出门想去冰箱拿冷饮喝的时候,突然瞧见她妈坐在客厅沙发里抹眼泪的模样。
父亲的手,半搭在母亲手背上,看上去像是在安慰母亲似地。
出啥子状况了?
钱童儿想过去问问看的,但是她觉得,她爸妈肯定不会把烦恼事告诉给她听。
最后钱童儿决定不去问了。
然后下礼拜回家后,他们一家三口,去大伯家参加堂哥的婚礼。
当钱童儿坐在酒店餐席上,看见父亲的位置一直落空,四处搜寻了下,依然不见他影子,钱童儿急着问,“一?我爸人呢?”
斐翠神色有点不好看,她嗫嗫的说,“你爸可能在厕所吧!”
“去那么久还不回来?”钱童儿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父亲,但是她的手,被斐翠压下了。
斐翠急着说了句,“别打!你爸很快就回来的!”
钱童儿心里有点犯嘀咕!
她爸妈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斐翠起身说,“我去看看你爸,你别乱走哦!”
斐翠还当钱童儿是三岁小娃?怕她这么大一个人,会走丢?
挺好笑的!
钱童儿看斐翠前脚走,后脚就偷偷摸摸跟上。
她爸要是去了厕所,她妈能进男厕所里找他么?别开玩笑了!她爸到底在干嘛?她妈铁定知道!
钱童儿跟着母亲走去拐角,过了一两个长廊,就到了某个休息室门口。
这休息室,好像是新娘子换衣服的地方!
说起她大哥的新娘子!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呢!
那新娘子的父亲,可是他们庆市税务局里副科长,最近听说,有可能要升职到科长的位置呢!
大伯钱乡,给他儿子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于找到了一个这么称心的新娘,钱乡这些天,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
钱勋对他老婆,基本上都是言听必从的那种!
一个做生意的,要绑一个当官,知道有多难么?
这么困难的事,他钱乡都办到了呢!他能不得瑟么?
如今休息室里,钱乡和他的老婆白梅,正经危坐着,而他的父亲竟然站在钱乡面前说话,椅子就在他屁股后,他也不坐,就这么站着?
斐翠走进房间后,跟着钱贵,站在他旁边,两夫妻,双手交握着,紧紧的。
他们背对着钱童儿,钱童儿放放心心的凑过耳朵偷听他们谈话。
钱乡的表情,钱童儿是全部看在眼里的。
钱乡睨视着钱贵说,“你们俩是怎么搞的?今天我儿子结婚,你们给我闹得是哪出啊?”
“大哥,这不是平日里没办法见到你么!我要是不趁今天找你,我就真没辙了啊!”
白梅的脾气,可没钱乡好,她白眼直接扔给钱贵俩夫妻说话,“你们俩今天也看见了,我儿子结婚,知道这要多大一笔开销吗?而且前阵子还去了很多聘礼,要二十万,我们还买了套房子,买了辆车子,我们现在手头也很紧,都不知道找谁借钱去呢!”
“那个”钱贵为难了,他说,“大哥,其实我也不需要多少,只想跟你借二十万!”
“哈哈,才二十万,你说得真轻巧!二十万不是很多哦?那什么才叫多?”白梅的声音,尖锐的可以了,她回头,一挑眉,笑着说,“我说三弟啊,你老婆不是有一个很有钱的亲戚么?”
斐翠脸色一红,低着头,修窘的说,“我们已经去过了,我那个亲戚这些天资金周转不灵,他自己都急得焦头烂额了,他没有跟我们要那十几万的债,已经对我们很宽容了!”
白梅还想开口说话,钱乡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老婆,叫她温和点,回头,钱乡说,“三弟啊!你别怪哥哥不帮你!你大嫂她说得没错,我儿子结婚的事,我们花了不小的钱,这一时间呐,也有点资金周转不灵,所以我不能借给你钱!”
钱贵其实早就知道有这结果了,他刚刚在一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把大哥拉到房里谈话的,没想到当他听见大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依然受了不小的伤!
他大哥和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父母亲生的?应该不是吧?
钱乡老婆手背上那三十几万的斐翠戒指,还晃悠晃悠个不停,刺眼的让人扎人心。
钱贵觉得,自己在老婆面前,实在是抬不起头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钱童儿碰的一下,把房门用力打开来。
钱童儿笑着走了进来。
钱贵和斐翠一惊。
钱乡和白梅也是一惊。
四个人,愣愣的看着钱童儿。
钱童儿走到父母身边,挤开他们俩人的站位,她站在他们俩人中间,对着钱乡说,“大伯!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什什么?”钱乡愣愣的。
钱童儿昂着头,睨视着钱乡和白梅,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爸妈今天站在你们面前,而你们俩个坐在位置上,和我爸妈说话!总有一天,我有能耐让我爸妈坐在你们面前,而你们,连把屁股放在椅子上的胆子都没有!”
钱乡一听,气得脸都绿了,他一屁股站起来,指着她吼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一个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钱童儿笑了,说,“你没有把我父亲当成是你亲弟弟,是你自己断绝了你和我父亲血脉关系,你现在还有这个脸来跟我称长辈?”
钱童儿说完,钱贵就吼了,“童儿!别乱说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大伯!”
钱童儿回头对着父亲说,“爸!我是不会认同这样男人当我大伯的!”
斐翠听了直摇头,她拉着钱童儿说,“女儿啊,你别这样!你大伯他不是不想帮我们”
钱童儿一口打断她母亲的话,“妈!我有眼睛,我有耳朵!大伯大妈他们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口气?我能听不出来吗?他们没钱借给我们,我不怨,但是他说没钱的时候,那眼神,那口气,你们听了心理舒坦吗?”钱童儿回头对着钱乡说了句,“大伯,我没有一定要你把钱拿出来借给我们,我只是希望你别用这种态度对待我父母,今天,如果你好言好语着对我爸妈说话,说不定我不会出面挑衅你,但是我躲在边上,听见你和大妈说话的口气,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爸妈心里究竟有多难受,是不用说的!我爸一直顾念着爷爷面子,没和你闹僵!今天,我就代替我爸爸,慎重跟你说,我爸没你这个大哥!”
“啪——”
钱童儿捂着半边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钱贵竟然打了他女儿一巴掌?
钱贵打完这一巴掌之后,他比钱童儿还要震惊,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钱童儿捂着脸,眼睛红红的,问,“爸,你干嘛打我?”
钱贵觉得,打都已经打完了,他没有后悔的理由,他一咬牙,狠下心肠对着钱童儿说,“快点向你大伯道歉!”
“我不!”钱童儿倔强了!
“你你,你不听话?”钱贵急红了眼。
钱童儿倔强的撇过头,对着钱贵吼,“我死也不道歉!”吼完,钱童儿甩手离去。
钱童儿这一走,斐翠就急哭了,“你傻了啊!你怎么又打她了啊!”斐翠回头就朝女儿冲去,“女儿!别走!别走!爸爸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钱童儿被斐翠拽在门口。
钱贵突然间醒了过来,他也赶紧走过去,对着钱童儿说,“女儿啊!你你别意气用事好不好?你都已经长大了!”
钱童儿拧过头,正眼面对钱贵说话,“爸,我是长大了!我已经不小了,所以,家里有很多事情,你们应该跟我商量!如果你们跟我商量了,今天晚上就不会跑到大伯面前,听他刻薄奚落的话!你们就没有想过,说不定,我这个做女儿的,可以帮你们解决麻烦呢?”
钱贵和斐翠听了相视一眼,他们挺惊讶的!
钱童儿问,“你们要向大伯借二十万的用途是什么?说给我听吧!”
钱童儿一问,钱贵和斐翠就低头了,好像不想说。
钱童儿哼了句,“不说是吧?不说就不说吧!今晚你们别来找我了!”
“不行!”斐翠一把拽住钱童儿手臂说,“你又想玩离家出走吗?妈妈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
钱童儿小时候离家出走,得了破伤风,差点死在医院里的事,到现在,斐翠和钱贵都还心有余悸的。
所以钱贵这一巴掌打下去,可把斐翠吓坏了。
钱童儿看见母亲这么着急,就说,“如果不想我离家出走,你们就老实给我交代,你们要二十万干嘛?”
“那个那个你爸爸他,借了公司车子开车,不小心撞伤了一个人,把他的腿给撞瘸了!本来是想跟保险公司赔保的,但是刚巧,那辆车,是公司不用很久的,没注意到,验车期限过了一个礼拜了,保险没加上去!所以那人的医疗费,得由我们来!”
“这笔钱,是打算私了的?”钱童儿问。
“不是!是法院判的!对方是美籍华侨,原本过几天就要回国的,可我这么一撞,逼得他只能留在国内!浪费了一张回程机票!光一张回程机票,就要好几千呢!而且,那人说他工资很高,是个什么总经理!所以耽耽那误工费厉害得狠!法院判我们二十万,已经算是轻判了!”
“行了!我知道了,既然是法院判的,那就赔吧!爸,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放心吧!”
斐翠和钱贵听了,嘴巴大张,表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女儿,你打算怎么解决?”钱贵担心的问。
钱童儿回头就对自己父亲说,“才二十万而已,我的同学,有钱的狠,我跟他关系挺好的,跟他借个两百万都没问题!”她不能说自己兜里有钱,她只能说自己同学有钱。
钱童儿一说完,白梅突然笑了,“哟!还真有钱啊!哪个傻瓜随随便便借给人家两百来万?当是过家家吗?不过也不是不行的,女孩子嘛,跟一个男生借钱,男生铁定会答应的咯!只是这私底下会做些什么交易,外人就不知道了嘛!”
白梅的话,可把钱贵和斐翠吓傻了。
斐翠拉着钱童儿的手说,“女儿啊,妈妈是绝对不允许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
钱童儿说,“妈!你不要以为全世界人都像大伯大妈那么势利,只知道交易交易啊什么的!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掉进钱缸子里的,扣得跟葛朗台一样,真叫人恶心!”
白梅听见这话,脸一绿,差点气到掐断指甲。
钱童儿回头对着钱乡,露出一抹讥讽的淡笑,说,“我那同学,他家里珍藏的红酒,一瓶就要四五十万!我跟他借个二十万小钱,他就当是送给我一瓶红酒!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啊,那家伙,官路恒通,听说,他跟市长是忘年之交呢!以前有个人,想捐个官当当,都是托了他的路子,走进官场的!”
钱童儿这话一说出口,钱乡和白梅就给愣住了。想想,他们俩榜上一个当官的女儿,就花了不少心思。怎么,从钱童儿嘴巴里说出来,想当官比吃饭还容易啊?
白梅楞了三秒之后,尴尬的笑着,说,“吹吧!小丫头你就继续吹吧!”
钱童儿屁颠屁颠的继续说,“以前呢,也有一个当官的,得罪了我那同学,后来,我那同学一个窝火,就把那个官员给罢免了!”
这下子,白梅和钱乡的脸色,就难堪了。
钱童儿笑得邪气,“爸,妈,你知道,那个被罢免的官员,是啥身份么?”钱童儿问的是自己父母,但是她其实是说给大伯大妈听的。
斐翠十分配合自己宝贝女儿,赶紧问她,“是啥身份啊?”
“是前任副市长!罗堂!”
钱乡和白梅猛地一抽气。
他们是不是耳背了?副市长罗堂竟然得罪了钱童儿的同学,给罢免了官位?那么他们媳妇老爸,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就算他升级到了科长的位置,在钱童儿眼里,算个啥东西?
钱乡和白梅的嘴唇,开始有点哆嗦了。
钱童儿十分满意他们的表情,回头,她挽起了老爸老妈的手,说,“爸,妈。咱们走吧!大哥这顿婚宴,咱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