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婉这种改变,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两个畜生搞的鬼。
不过说起来,季小婉能够在自己身上插上那么多根刺,把自己搞得跟一个刺猬似的,还挺不错的。
至少,她比以前那个沉默的羔羊,要好的多的多。
起码,她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了,起码,她们俩不用老是生她闷气,气她不懂得反击,气她只知道默默承受。
大二大三大四的女人,一直躲着季小婉,因为她们曾经得罪过她,还曾经受到她无厘头的骚扰。
而大一的人,可崇拜季小婉了。
因为她们感觉,季小婉在学校里,就是个女王!
不管是她身上的气质,不管是她说了什么话,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们都觉得她像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王!
程香香虽然人气也很高,不过她很平易近人,学妹们把她当偶像一样追捧着。但她和季小婉是不同!
偶像可以追崇,可以敬仰。而女王大人,就只能对她进行朝拜,和她说上一句话,那是了不得的大事啊!能够得到女王的一句赞赏,等于全家人都鸡犬升天的感觉了。
这样的她!
季小婉很讨厌!
这样的自己!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
但是她体内的恶魔,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成长,她想要嚣张,想要霸道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这都是他们惯出来的,都是他们纵容出来的!
他们打开了她心里头的那道栅栏!放出了那头饥渴许久的魔鬼!在这人间肆虐!
不因为别的!
就因为他们俩,喜欢看见她这样坏坏的笑容,喜欢看见她这样坏到骨子里的气息。
所以他们不停的纵容着她放肆!
他们俩兄弟,也不管季小婉是不是喜欢这样子的自己,他们只管自己喜欢就好!
反正,不管季小婉怎么坏,她都拿他们俩没辙!
她都被他们俩吃得死死的!
吴媚已经没有时间了,她一直一直在等机会接近易淩那小子,但是她始终找不到机会,要么是看不见他人,要么看见他人,季小婉一直在她身边待着,她连一丝丝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他们吴家,就真的要从这商场上退下来了。
吴媚想过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厚死脸皮,再拍次季小婉的马屁,跟在她身后,就有机会可以接近她身边的男人了!
吴媚不是第一个对季小婉身边男人动邪念的女人的,但她算是陈芸事件以后,第一个对季小婉身边男人再动邪念的女人。
吴媚不是不怕他们报复自己,而是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季小婉这些天心情还算可以,吴媚跑过来献殷勤,钱童儿就皱眉,老是喜欢玩她,季小婉冷眼看着吴媚被钱童儿刷玩着,不过吴媚没有被气跑或是气哭,她就隐忍着,继续留在季小婉身边等机会。
这样有毅力的女人,季小婉还是头一次看见,终于有一天,季小婉给吴媚说了句好话。
钱童儿原本想跟季小婉说,这种女人明显要干偷鸡摸狗的事,她给她说什么好话啊!
只是,钱童儿话还没说出口,她看见季小婉看着吴媚的眼神挺邪气的,她就猜,季小婉估计要利用吴媚做什么事情来着。
钱童儿是个明白人,季小婉都不需要跟她解释些什么,她就乖乖的,放过了吴媚。
吴媚看见季小婉愿意接近自己的时候开心死了。
她之前一直隐忍着钱童儿的刁难,她就想着,等她以后飞黄腾达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两个欠虐的丫头。
季小婉把钱童儿给支开了,找个机会和吴媚私下里谈话。
季小婉看了吴媚许久许久,然后开门见山的跟她说,“你想要我身边的男人对吧?”
季小婉如此开门见山,倒是让吴媚楞了一会儿,“哪有,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做朋友而已”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季小婉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和她说,“你想要勾引哪个?你直接跟我说,我帮你撮合!”
吴媚顿时哑了一下,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说不定,这是季小婉给她的考验呢!
吴媚还有点矜持着,不肯把实话说给季小婉听。
季小婉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要是不想要这个机会就给我滚远点,别老是过来碍我的眼!”
季小婉这一说,吴媚立马开口回话了,“不!给我次机会!让我接近他!”
季小婉拿手撑着太阳穴,淡淡的,问了句,“是易淩吗?”
“对。”吴媚裂开了笑颜,喜滋滋的说着。
季小婉微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她不知道,听见吴媚说要借机接近易凌的时候,她心里头那股堵堵的味道是什么东西。好像体内有股酸气,不停的从胃里,提升到喉咙口,很不舒服。
季小婉选择忽略了这个情绪,然后说,“周六,我帮你安排。”
周六那天,季小婉打了个电话给易淩,叫他中午的时候,去xx酒店几号房里等她。
易淩觉得奇怪,啥时候季小婉这么开放了?竟然叫他出去开房间?
虽然他觉得挺奇怪的,不过,他又一次乐颠颠的笑开了花,然后把自己打扮成个骚包样子,扔了一堆公事,跑去约会去了。
按照时间地点,他早早的进了房门,听见浴室里传来有人梳洗的声音。
哎呀,那妞真的开窍了啊!
易淩兴冲冲的,想脱了衣服跑去浴室和她来个鸳鸯浴,突然,他瞥见客厅里,正摆着一只精致的小蛋糕。
蛋糕旁边还有个小卡片。
上面写着几个字: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蛋糕。
这些字是季小婉笔迹,易淩自然认得出来。
易淩乐癫了,他想也没想,直接勺起一大口,往嘴巴塞。
甜味瞬间从他的味蕾散开,滋润得他想飙眼泪了。
然后,浴室房门打开。
一个香喷喷的,刚刚梳洗好的,大胸美人,只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头发还湿漉漉着呢。
易淩回头看见那女人,身子一僵,脸一落,板着长脸问,“丑八怪,你在这里干嘛?”
“丑八怪?”吴媚惊了,她挺漂亮的好不好!怎么她就成丑八怪了?
吴媚心里有点憋屈,不过她没表现在脸上,她故意用力收收浴巾,然后扭着身子走到易淩对面沙发里坐着,长腿儿一翘,把腿间黑洞,若隐若现的暴露在他视线低下。
易淩的脸,更加黑成一团。
“季小婉人呢?”
吴媚笑着说了句,“她不在这儿!”
易淩顿时爆了一句,“那死丫头又给我牵红线?”
妈的!一次也就算了!她竟然敢给他来第二次?
是不是他这几天对她太温柔了,好久没虐她了?所以她这么有恃无恐了起来?
易淩肚子里一团火,哧溜一下升腾了上来,这团火,还夹杂着奇怪的欲火。
不对劲!
照理来说,他对着眼前这个丑八怪,身体是没有反应的才对,但是他有反应了,而且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欲望,是从体外强行把他被逼出来的欲望。
他被下药了!药就在这个蛋糕里!
这个蛋糕,应该是季小婉做的没错,那些字,是季小婉写的没错。
那么这药呢?这药是谁下的?
易淩不动声色,腻着吴媚一眼,问,“你们俩,谁给我下的药?”
吴媚换了个坐姿,继续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这个男人,说,“谁下药的,已经没有区别了嘛!亲爱的,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性感吗?难道不想抱我一下吗?我向你保证,你和我之间,就只是一夜情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因为今天,而去破坏你和季小婉之间的感情的。”
听听,她这是想当一个不求名分,不求地位的小三啊。
这种话,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最有力的杀伤性武器。
哪个男人愿意抗拒一个不求名分地位和金钱的无私奉献小三来着?
吴媚是有这个本钱,是有这个手段,可以把任何一个男人,紧紧抓在自己的手心里的。
只要能和她发生一次关系,她保证,他绝对逃不出她身体的诱惑。
易淩冷冷的,即使身体有了反应,但是心里头没有半分的冲动,只是下半身在跳动着,这对他来说,就和早上起来勃起时一样,无欲的冲动而已。
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小意思。
“我没耐心了,快点回答我的话,到底是你给我下的药?还是季小婉做的?”
吴媚看他纠结着这个问题,就松口了说,“药是我弄来的,下是季小婉下的,因为这蛋糕是她亲手做的。”
吴媚一说,易淩心里头顿时冷得可以了。
那股子被刀割的滋味,让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疼得他连呼吸都在痛!
吴媚看他还不对自己动手,于是站了起来,走到易淩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头,一只小手,在他肩膀处打转再打转。
易淩额头上青筋一跳,睁开双眼后,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倏地一下站起身子,一把抓着吴媚的肩膀,另只手高高抬起,再凶狠的落下。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吴媚的牙齿上。
“啊——”吴媚惨叫一声,门牙已经掉了两颗。
易淩控制自己的力道,没一拳头把她打晕,只是打断了她两颗门牙,然后接着一拳,把她旁边的牙齿也打了下来。
“啊——别打别打!”因为牙齿没了,她说出来的话,漏风了都。
易淩把她按到在沙发里,又是一拳头,把她的鼻梁骨给打断,然后打她眼睛,打她脸蛋。
吴媚的惨叫声,凄厉,绝望。
门口,季小婉就站在房门边,静静的等着。
她不懂,心里这一股子堵堵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她设计易淩,想让他去尝尝别的女人,可她这么做的时候,她肚子里难受死了。
她不应该站在这里的,她应该离开的,决绝离开。可她就一直站在房门口,纠结着纠结着。
她的眉头,打从易淩踏入房门的那刻起,就没有松开过。
她闭上眼睛,已经有心理准备,等会儿会听见屋内的教床声。
直到那一声‘啊’的惨叫,季小婉觉得自己的心口里,疼得快滴血了。她觉得有人在她心口上,划出一刀刀血痕刀伤,疼得她撕心裂肺!
她脑子里在想着屋子里那不堪的画面,一股子酸酸的味道,直冲鼻口里,直冲心田里。
她想冲进去了,只是,她想冲进去干嘛?
打扰她一手设计的好事吗?
这时,屋内突然爆出女人凄惨的尖叫声,“别打——别打——”
季小婉一愣,她回头,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闯了进去,她看见易淩正跪在吴媚身上,一拳头一拳头招呼着她的脸蛋。
季小婉惊了一下。
她走前几步,房门自动关上了。
易淩听见门口处有动静,他抬起猩红的眼睛,冷冷的瞪着季小婉。然后不理她,继续招呼着身下的丑八怪。
因为季小婉的出现,让易淩更加恼火了,他的拳头也更用力了几分,没两下的功夫,吴媚终于被他打昏了过去。
易淩拳头上,都是血。
但都不是他的血!
易淩僵着身子起身,依然冷眼看着季小婉。
季小婉看见吴媚被他打晕的时候,心口里那股子酸味,顿时消失不见了。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易淩冷笑了一下,说,“这是我第二次打女人!”易淩顿了一下,又说,“我两次打女人的理由,都是因为你!季小婉!”
季小婉心口里一震,她竟然愧疚的低下了头。
她愧疚什么啊?她不懂了。
易淩走到季小婉身边,用那双血腥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蛋,一字一句的说,“你对我真好!”
这五个字,告诉她,她对他做的这件事,成功的伤到他了。
原来是这样!
她伤害了他,所以她心口里带着这么大的愧疚。
易淩松开了她的脸,他回头,落寞的走去了床榻,坐在床沿边,把头紧紧埋进手心里。
他沉默了。
他身上还带着烈性的春药,那股能让人逼疯的药力,他竟然扛了下来?
那是因为他心里头冷,冷得他没有那个动力。
季小婉走了过去,她就站在他身侧,跟着他一起沉默了好久好久。
久久地,男人沙哑的声音,从他指缝间里蹦了出来,他说,“我就真的这么惹你讨厌吗?”
季小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易淩自嘲的笑了下,又说,“我知道,最开始的理由,是因为我对董卿下了狠手,所以你才会用那种厌恶的眼光看着我,对吧。”
“你这是在保护我。我不应该有理由厌恶你们的。”季小婉终于回话了。
“可你就是厌恶了我们,厌恶我们的手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