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倒也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
魅和许语很快就解除了禁制,一人凝聚一道真气,没等刑少耘反应过来,就从他身后挥了一掌!
一人一掌!
这空间立刻发出好像撕裂一般的惨叫声。
这是许语和魅击出的真气能量太清宁的缘故。
让这魔界无法承载!
刑少耘飞快地转回了身体:“你们是什么人?”
魅根本懒得回答他,飞快地又是一掌拍了上去!
“啊!”刑少耘如何挡得了这一掌?
他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砸在地板上!
连怀中的手薄都跌了出来!
“唤醒诀!”刑少耘尖叫一声,飞快地爬起来想要将手薄捡回来,但许语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打蛇随棍上!
许语也很快将真气凝结拍出,只见一道金光色的虚影飞快地向刑少耘袭去,在接触到刑少耘的瞬间,立刻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
这是冥王的《大化掌》,与重黎之火造成的后果几乎一致。
刑少耘,就这么被大化掌化成了一团红沙!
天魔之所以变成炭灰,是因为全身肉、骨骼都被重黎之火烧成灰烬的缘故。
而这红沙,则是人类精血的颜色。
所有肉和骨骼都消散了,惟一留下承载了灵魂的血液被抽干了水分,才成了这沙状。
许语冷冷地把这红沙收入了怀中,他还要将这灵魂送去仙界审判。
这时候,魅已经打开了《唤醒诀》。
他的眼睛随着他看到的台词越睁越大,那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会发出来的目光!
就在他目及所处,那页血红色的纸张上面写着:
“刑天精血凝结之时,魔神大帝归来混沌!”
他终于晓得那红色地板上的那一颗颗暗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了。
魅猛地站了起来,飞快跑向那红色的地板:“许语!那是刑天精血!”
第二十五章 生于魅,不须长为魅
就在魅绝望的扑上去那一瞬间,所有的刑天精血都集结在了一起!
十万颗来自宙古的魔神之血在此刻凝结成一体!
它们渐渐地混合、凝结、成形!
一个宙古虚影高高地站在这空间的中央,他咆哮、怒吼,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
他回来了!
许语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苦笑:“还是没有阻止啊……”
竟然让它们在自己的面前凝结成刑天虚影,还有比这更加绝望的事情吗?
魅因巨大的冲击力摔在地上,但他很快地爬了起来:“许语!”
“啊?”许语惯性地回了一声。
“攻击它!它还没有完全凝结!”
“什么!”许语又惊又喜,将目光投向那虚影。
果然,那十万颗精血只是浅浅地悬浮交互在空中,也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彻底地结合。
但许语不会给它反应过来的机会了。
“碧瑶凝空,花酒相繁,白雾捞月,影在华天……晴明之光,孔瑶祭奠,少雪少荒,太宙九玄……”许语飞快地在心中默念着《冥王祭奠诀》,这句子虽说比较长,但用心念也只是瞬息的事情,“我以斧名,劈开夏雪,我以阳佩,刻印白幡。清明之痛,寂照四月。丹羽丹心,同治离德——悼!”
随着最后一个字猛地吐出,紧紧闭着双眼的许语猛然将眸子睁开。
此时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了盘古虚影,这是盘古化作幻界后留给冥王的宝贵气念。
冥王是何人?
后来流传下一句话,便是从这《冥王祭奠诀》中引申出来的:
“阎王要你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
他乃是幻界之主,管理轮回的仙人,身为生死之官,由他亲口悼念的人,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一段《冥王祭奠诀》并不仅仅是冥王普普通通的一段话,其中加持的天地气运又岂是一个还未凝结的虚影所能抵挡的?
此时,这十万魔神精血的对手并不是许语!
是这天地!
即使这个虚影属于魔神刑天!
“哗——!”被许语所冷冷看着的那个巨大虚影,就在他冰凉的目光中羽化成息!
许语淡淡地落在了地上,平静地将地上那一滩失去刑天怨念所加持的精血收到了须弥瓶中,看魅盯着他,微笑:“你想要吗?我要先交给仙界。不过克扣几颗也没关系。”
“哎呀,不用了。”魅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不过他刚刚还确实蛮想捡几颗精血带回去悄悄研究的。不过,许语这么大大咧咧地公然公器私用,他反而不好意思要了。
“不过,你说这刑天精血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集成虚影了,还不结合?”魅好奇地看着狼藉的现场,道。
许语收完了精血,侧着头想了想,摇头道:“或许是缺少了什么吧。”
“可是,这《唤醒诀》可是刑天最后的残念所写的,说得信誓旦旦的,怎么会有假?”魅睁着好奇的眼睛猜测道,“他自己,总不会给自己的复活之路下绊子吧?”
“谁知道呢。”许语笑着道,“他那可能是第一次死,没实验过,所以中间出了差错也不知道吧。”
“噗噗噗,也对,人家新手写攻略,有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魅开玩笑地道。
许语最后将整个现场都扫了一眼,这里已经一点生灵的气息都没有了。十万天魔化成的精血在须弥瓶中,刑少耘的魂魄被他炼成了红沙也收了起来,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可惜啊,待会儿那个小先锋是注定要吓一大跳了。”魅笑眯眯地道。
许语对异类一向没什么同情心,只是无所谓地道:“对了,那《唤醒诀》呢?”
魅不甘不愿地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许语。
许语无奈地安慰他:“回去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玩的东西,这祸害可不能留在人间了。”
“好吧。”魅哼了一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许语呵呵低声笑了起来,然后用冥火将整个手薄在右手掌心燃烧起来。
“啊!!!”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朝许语袭来。
手薄在他的掌心惨叫,就好像里面躲藏着一个无辜的人类一般。
许语闷哼一声,抗住了那强烈的威压,右手的冥火不断地拔升温度,直到这《唤醒诀》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呼……还真不好对付。”许语苦笑了一下。
魅叹了口气,道:“要是那么好对付的东西,可就不配和魔神沾边了。”
“也是。”许语姑且把这句话当做对自己安慰收下,然后开始画禁制。
魅也开始绘画禁制,口中一边问他:“接下来去做什么?”
许语冷冷一笑:“我们,总得要把那位同样沾染过这个手薄的大将军一起带走才行。”
“哦,还有他……忘记了。”魅点点头,那个刑彤风同样被这本《唤醒诀》中的刑天残念侵蚀过,恐怕也是个热爱于复活刑天事业的积极分子,要是不将这个隐患消除,就算许语不在乎,他都有点不放心。
这些日子跟着许语久了,也不由自主地养成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有时候,魅也很好奇,这样性格的自己,以前真的是热爱搞破坏的魑魅魍魉一党的魅吗?
“魅,怎么了?”许语的声音有些虚幻,但传进魅的耳朵里,还是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回应。
“没事!”
“……”
“额……”看着许语平淡的表情,魅莫名地产生了一种隐瞒于他的愧疚感。
反正是许语把他捡回来的,自己何必要瞒他呢?
于是魅便把自己刚刚的困惑说了出来。
许语的身体很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双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他克制了很久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像平常一样,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生于魅,不须长为魅啊。也许……你以前是一个心地很好的魅妖呢?”
“生于魅,不须长为魅……”魅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抬起头,对怅然着的许语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许语。”
许语淡淡地勾起嘴角,但眼神中却总有一丝忧愁萦绕在眸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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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祭奠诀》
碧瑶凝空,花酒相繁。白雾捞月,影在华天。
晴明之光,孔瑶祭奠。少雪少荒,太宙九玄。
我以斧名,劈开夏雪。我以阳佩,刻印白幡。
清明之痛,寂照四月。丹羽丹心,同治离德。
第二十六章 人欲死、天道灭
天牢中。
“你……说什么呢……”刑彤风僵硬地维持着面上的傲慢,但眼神中的惊慌却完全出卖了他。
夫余了然地一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胡说!”刑彤风色厉内荏,一点也不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夫余撇了撇嘴,道:“虽说平日里看你装模作样的样子是挺有趣的,但现在我可不是很想看到你那副模样。傲慢的话,在外人面前做做也就算了,总是嘴硬的话,除了苦头,什么也吃不到。”
刑彤风咽了口口水,浑身颤抖,但夫余还没有说到关键词,他就不肯更进一步。
夫余的目光冷了下来,原本有些似笑非笑的月牙眉眼已经淡成了一线:“彤风,你喜欢我吧。”
“……闭嘴!”
“彤风,你喜欢我。”这次是肯定句。
若不是刑彤风现在被死死地捆在刑架上,他现在一定一脚踹出去了,就像以前夫余犯错以后一样。
夫余淡淡地抽了抽嘴角,站起了身。
“以前,我以为如果我在你面前装成一只听话的小狗,你会选择坦然一点。但很可惜,我最终还是发现……你……”
“……更适合被粗暴的对待。”夫余的手将刑彤风早就被长鞭抽得破破烂烂的外衣撕开,露出了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上,横七错八的鞭痕。落在他柔嫩的身体上,这鞭痕看起来无比的情色。
夫余的手越来越放肆,但比放肆更加可怕的,是他丝毫不掩饰的急切。
这急切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收敛,他每一次抚摸带给刑彤风的,除了战栗,只有恐惧。
“唔……”刑彤风想骂,但夫余的手脚要比五花大绑的他快得多。
那只因握过长鞭“运动”一番的大手上染着淡淡的汗渍,夫余毫不犹豫地用那只手将他的嘴唇死死地按住。
“呵呵呵……”夫余的身体紧紧地压住了他,让刑彤风有一点恐惧,却又有一丝丝的……期待?
平日里平和、温柔的那人彻底地放纵了他的情绪,现在的夫余看起来霸道又冷酷。
但刑彤风却一点厌恶都没有,即使被这个人如此放肆地对待。
只因为他确实喜欢他。
而且……确实,很有些期待他这样对待他。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情说出来就是了。
刑彤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是应该摆出他大将军的气势的。
但是在彻底放纵的夫余面前,他总是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狼面前的羊一般。
那狠戾的血色从夫余的眸中一闪而过。
刑彤风没有看到。
如果看到,他一定会拼死地阻拦夫余动作的。
下一刻,夫余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刑彤风的肩膀上。
“唔!唔唔……唔!”刑彤风连一个完整的单字都无法发出来,他只想能够暂时从夫余的手下逃脱。
真的很痛。
夫余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即使刑彤风被他啃噬的那个伤口中已经渗出了鲜血,但夫余还是狠狠地咬在他的伤口上。
当刑彤风惶惑地猜测自己肩膀上那块肉是不是要被咬下来的时候,夫余才终于松口。
他的口腔中满是自己的鲜血,但夫余还在笑。
或者该说,从刚才开始,夫余才真正露出微笑。
他说:“我等了你九百五十七年。”
“我以为你这些日子中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情。然后……你会明白我的心情。”
刑彤风不明白,只有夫余知道。
他每一天,高高地抬着头,看着那个逆光俯视自己的心上人时自己有多么难受。
那是心脏发酸的疼痛。
每一天,他都要克制自己不能飞上去,将那个人从神台上拽下来,然后踩在自己脚底。
他每一天,都装作一只无害的忠犬……可是,他明明就是狼。
要忍着天生的嗜血性,去装成一只草食动物,对夫余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然后……
就在刚才,他狠狠地啃在刑彤风的肩膀上的时候,他从刑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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