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这字眼也不知道是哪里触动了青鱼的泪点,话音方落,他的眼眶里就湍湍地流出泪花儿来了。
青鱼哽咽了一下,缓缓道:“我家主人,被人抓走了!”
“什么?!”魅佯作震惊,“谁那么大胆子,敢抓走齐家的五少爷?”
魅这样说,青鱼还以为魅仍然有些生气,赶紧认错:“前辈,我晓得我家主人不会说话,又爱生气,得罪了两位前辈。但是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啊!我家主人还是少年心性,他……他……”
说着说着,青鱼自己也都说不下去了。
即使是当着这个见过齐南浔没几次的外人的面,他也实在不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讲他的主人是好人。
可若是什么都不说,让这二位高人想起了齐南浔得罪他们的事情,甩手不管了,那他更是罪孽深重!
而且青鱼之所以如此拼命地为齐南浔求情,也不全是因为怕受罚,他毕竟跟着齐南浔这么多年,从小养成了情分,是真心不希望齐南浔受苦的。
只不过那个绑匪实在奇奇怪怪,他深怕那绑匪苛责自家少爷啊!
苛责也就罢了,万一在那绑匪那儿受了侮辱,自家少爷更不用活了……那他也不活了!
一想及此,青鱼的目光带了些坚定。
许语“呵”地一笑:“你倒忠心。”
方才青鱼心中千回百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这一瞬间的思绪许语仅仅是心神一动便统统知晓。
齐南浔能有这样一个忠仆,许语倒是替他感到欣慰。
只不过,这事情的最终决定还是在魅:“你想怎么做?”
方才,许语用传音玉佩将这青鱼的千回百转统统说给了魅听,也感叹了一声:“好忠仆。”
这话,魅自然也会掂量。
何况他与齐南浔却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及这回齐南浔与自己也没有切身利益的纠葛,把那齐南浔的倒霉命轮说与这忠仆知,倒也无妨,就看他有没有陪伴自家主人的决心了。
这里面,许语那番转告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魅最终还是点头,告诉青鱼:“随我们来,我们带你去看看你那主人。”
听闻这话,青鱼高兴得又跪下来给魅和许语道了个谢。
魅只好再次弯腰把他搀扶起来,口里抱怨:“也不晓得你是真的想要道谢还是说其实目的是折腾我。”
青鱼赶紧又弯腰道歉。
魅叹了口气,转怨为笑:“和你开玩笑呢!”
许语也露出一丝笑意,摇摇头:“你玩得开心了?”
听到二人这番对话,青鱼才算放下心来,心想:看来主人的事情,这二位是真的应承了。
这边放下心来,那边却又说了句将他的心脏重新提起来的话:“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前辈!”青鱼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向峡谷方向,“我家主人……他……”
“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好了。”这次先开口的是许语,毕竟他说话看起来总是比较有信服感。
果然,许语一开口,青鱼很快便安了心。
许语得意地对魅口型道:“看吧,还是我的话比较有信用。”
魅“哼”了一声,没把许语吓着,倒吧一旁的青鱼吓着了:“前辈,我不是故意怀疑您的!”
“唉……”魅无奈地看向一旁。
“对了,这城是哪里?”许语问。
青鱼忙道:“这里是宣江城,有一条支流断截城域,活鲜味美。”
魅赶紧说:“那我们在这里吃吧!”
许语叹了口气:“你啊……”
不过,许语还是决定了在此处逗留。
不过有江河的地方,水鲜味道果然要比内陆城不同些。
他们选的店家开在一座大船上,点缀着花红柳绿的绸布,燃着悬灯,远看空明一片,幽光漫漫。
“好风景,好味道!”魅坐在秋风飒爽的船头,忍不住出声感叹。
许语笑了笑,夹了一筷子鱼肉在他碗里,取笑道:“快拿方布擦擦你那花脸吧,怎么吃块鱼肉也能沾到脸上?”
魅不好意思地从怀中取出方布,可半天也没有碰到那汤汁染到的皮肤。
许语只能无奈地将方布抢到手里,给他小心翼翼地把嘴边的汤汁给擦了,道:“吃的时候小心些,吃个饭还能满脸汤汁这不是故意做来给我笑话的吗?”
魅横他一眼,警告道:“你最爱胡说八道了。”
“我哪里爱胡说八道?”许语喊冤,“我最爱的明明是欺负你。”
魅“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鱼。
在二人打闹的时候,青鱼则一直心事重重,心中大概是挂记着齐南浔。
魅瞧他那儿看了一眼,默默道:“也不晓得齐南浔是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挂念?”
“搞不好是喜欢呢?”许语神秘地一笑。
“啊?”魅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地指着青鱼挥舞起他的小指头,“他……他他他……”
“他什么?”许语刮了刮魅的脸颊,笑道,“你白天不是还说不介意男人和男人吗?”
魅赶紧喝了口水把一段结巴的台词都咽下去,好不容易才整理出通顺的语句来,道:“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这……这纯阳之体和纯阴之体,不是命定之人吗?”
“……哈哈哈……”许语先是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以后按着桌子边缘闷声狂笑,虽说已经竭力克制了,可还是惊动到了一旁的青鱼。
“这位……许前辈,怎么了?”青鱼疑惑地看着魅。
魅愣着摇头:“我也不晓得。”
第八章 忠仆与齐南浔
即使青鱼的心中万分担心,但由于魅和许语坚持要等到第二天再启程,他也只好领命留下。
毕竟从那掳走齐南浔的人的手段看来,以他之能,是绝对不可能力敌的。
唯一的希望,也就在这两人身上了。
加上魅又信誓旦旦,青鱼自然是不敢怀疑的,只好唯唯诺诺让手下人去订了三间房,以便暂住。
来到客栈,魅和许语自然地踏入了同一间,青鱼想要唤住他们,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额……青大人,这多出来的房间怎么办?”青鱼虽然只是一个随侍,但也是齐南浔的随侍,其他手下在齐南浔不在的时候,通归他管辖。所以那些护送齐南浔的剑士和一些侍从侍婢们现在则由他一个人管理。说话的人是一个跑腿的下人,刚刚这订房间的事情便是由他干的。
青鱼扫了其他两个房间一眼,摆摆手道:“你住另一个吧。”
从前他便看到这两位前辈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心里早就存了一些想法,现在只是落实了而已。
青鱼朝着那关闭的门投出一个暧昧的眼神,右腿摆开,踏入了隔壁的房间。
“对了。”走进去前,他又对那下人吩咐道,“让其他人都先行一步去闲花城报道吧,等我找回了少爷,我二人自行过去。”
下人诺诺领命,去和那些剑士们通告这个消息。
青鱼心中纷繁走过万千思绪,其实要舍去这些剑士的时候他还是犹豫过一下。
但理智还是让他清醒地明白,这些剑士在对上那人时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的。
反而有可能被那人抓去,做了人质。
当然,跟齐南浔比起来,这些人的性命在他青鱼眼中根本都不重要,可若是死伤太大惹怒了主家,以后齐南浔要争取家族权势的时候便会在别人手上多了个话柄。
作为齐家五少爷从小陪伴到大的随从,他受到的教育亦是和齐南浔的争权夺利息息相关。甚至有时候在这方面他可以看得比齐南浔更长远。
比如这次去闲花城,虽然齐南浔被抓走了,但也不可以报道太迟。
若是让分家不开心,到时候在主家调查的时候胡说八道乱了齐南浔的名声,更是不好。
所以他才下了让随从们先行报道的命令,这样大的排场,至少不会让分家迎接的时候觉得落了面子。
这也怪齐家的死规定。
凡是主家的公子下放时,都会估算一个时间,到了时辰无论主家的公子有没有来,分家都必须全体迎接,一个不准落下,否则便是冲撞主家,蔑视主家威严。
但这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便是当主家公子因为某些原因迟来几日,分家仍然是要站在那里迎接的。
现在青鱼派了大部队去,分家也可当做齐南浔人已至,不需要再在闲花城空等。
一群人傻啦吧唧地站在那儿,看起来倒是浩浩荡荡的,围观的居民们背后还不晓得怎么编排齐家的笑话呢。
这对以后齐南浔在闲花城建立威严,也是一个硬伤。
青鱼做出了这个决定,又将前因后果仔细梳理了一通,自觉没有了疏漏,这才松了口气,在床上安心地躺下。
只是心中还记挂着齐南浔的安危,所以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
直到三更,他才迷迷糊糊地觉到了困意。
两个时辰过去,青鱼便起身了。
只是由于天姚城的时候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所以他有点不太敢去惊扰魅和许语的房间。
青鱼黑着眼圈洗漱完,走到楼下去吃早饭,却发现魅和许语已经穿戴完毕,容光焕发地站在大门口了。
“青先生怎么刚醒啊?”魅右手抓着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晚上睡不着吗?”
青鱼半真半假地笑笑:“还可以。”
他一边喝粥,一边打量着这个客栈,此时他才发现,日头已经高高悬起了。
“平日里还觉得青先生真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孩子,看来偶尔也会有失误的时候嘛?”魅开他玩笑。
青鱼也不在意,飞快地喝完了粥,他拿出手帕抹了抹嘴,便站了起来,将腰带上悬着的宝剑整理到身后,微笑着问许语:“前辈,我们是不是现在出发?”
许语点点头:“是该动身了。”
“那……这些人我让他们先去闲花城,可以吗?”虽然青鱼已经做了决定,但为表礼貌,他还是询问了许语一下。
许语不介意地道:“随他们去吧,不碍事。”
“多谢。”青鱼转过身,将昨日那个住在第三个房间的下人拉了出来,指着他对所有人道:“你们就跟着他去闲花城,途中听从他的指命,务必要早日到达闲花城,不许私自行动,明白吗?”
“是!”
将所有人都安排好了,青鱼才终于安心地跟到魅的身边:“请带路吧。”
他也已经见识过魅和许语的大能,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但他也晓得这些不是他这种随从可以胡乱猜测的。
见青鱼如此听话,魅和许语自然也觉得这人懂事,相顾一笑,便不再耍他。
许语口中喃喃念起咒文,八息左右的时间,青鱼便觉得天地旋转,立刻换了一个世界。
这里就是闲花城郊外的那个木秀山庄里面。
林蓦肯定已经把齐南浔带回来了,也就不需要再去那莫须有的什么闲云山寨了。
青鱼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只是扫了这山庄一眼,便谨慎地道:“这是那黑衣男子的大本营?”
魅笑着道:“确实如此。喏,你便跟着我去见你的主人吧。”
反正那宝莲灯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那林蓦再强,也不可能拦得住他二人。
得知他们能让自己和齐南浔见面,青鱼喜极,忙道:“多谢二位前辈!”
魅和青鱼刚要动身,许语却忽然拦住了他们:“等等。”
许语语气凝重,青鱼立刻停下了脚步,露出惊慌的神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情况,让许语如此凝重。
难道……难道是齐南浔出了事?
青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魅,他一眼看得出,这人的心,要比许语软得多。
接到青鱼的目光,魅无奈地算了算,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古怪,但他的意思却和许语一样:“先别动。”
许语沉默,魅也一言不发,青鱼看着他二人的表现,真是急得快要哭了。
魅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片刻后对青鱼道:“我们走吧。”
第九章 混蛋与齐南浔
此时的齐南浔,真是水深火热。
林蓦不晓得又是在发什么疯,明明昨日才那么恶狠狠地要过那么多次,现在又来神了。
作为十七岁开苞的他,确实不太了解压抑了二十七岁的处男的心情。
“啊!嗯……”齐南浔无力地将手臂搭在林蓦的肩膀上,此时的他,也只能做这种无用功了。
林蓦奋力地开凿半晌,忽然吼了一声,齐南浔只觉得身体又被狠狠注入一股热流,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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