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妹妹”将端木珺气得不轻,但宴安筠的叫法没错,两人的位分的确是应该如此称呼,因此端木珺也不好发作,更何况,她还有个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番话下来,端木珺的来意宴安筠大约是知道了,她有些诧异,总归是没想到这么傲气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和别人结盟?她不是一直都在标榜着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么?
端木珺眉宇间挂着些许愁绪,“你也知道,宋钰儿和沐容姬关系比较好,今天她们还在一起聊天聊了整整两个时辰,同为大劼过来的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宴姐姐,你和我都处于高狩国这整个后宫的弱势一方,所以我们更需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宴安筠端起桌上未动过的茶盅抿了一口,抬眼正对上端木珺期待的眼神:“明白。”
听到宴安筠的回答,端木珺眼中虽是还不时地划过一丝嫉妒,可大多还是愉悦的神色,她连忙趁热打铁道:“那么……”
“等等。”宴安筠放下茶盅,用帕子细心的搽了搽嘴角认真道:“我虽然明白,但我不想争宠。”
端木珺想法很好,只是很可惜她找错了人,宴安筠根本没有和谁结盟的想法。何况,就算是真要结盟,对象也不会是端木珺,这个女人即便是现在来看,也根本不适合在后宫生存。
公主病,向来是大忌。
宴安筠唇边挂着假笑:“况且端木妹妹,你也并非只剩下我一个选择,咱们大劼来的,不是还有那位大劼方大人的外甥女方簌么。”方簌,现在也是一个没有侍寝过也没有升位分的小主。
端木珺恶狠狠的瞪了宴安筠一眼,恨不得咬碎一腔银牙。和方簌结盟——对她端木珺能有什么好处?半点也无!
“哼,你好自为之。”端木珺猛地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不争宠?这后宫真能有不争宠的人么?
不过是冠冕堂皇而已!
宴安筠摇着扇子笑得欢畅,她自然是冠冕堂皇的说假话,她穿越来可不就是为了“争宠”的么。
……
穆寒元容下了旨意后便匆匆的回了养心殿,他自然不是急着去宠幸女人。身为一个帝王,他心中最重要的自当是朝事,可是今日颇有些不同了,他发现自己每每批阅着奏折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并不算是顶顶美丽却叫他烙在心上的容颜。
这个发现使得他有些惊惶,难道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
不,不可能!
穆寒元容压下心头的想法,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过于新奇才如此迷恋,也许多宠幸几个其他的女人这种影响就会消除掉。
安公公紧着给他添上一杯热茶。
茶香袅袅,穆寒元容盯着茶杯久久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问:“这茶叶是谁送来的?”
“回皇上,是容妃娘娘送来的。”安公公见皇上问起,差不多也就知道今晚如何安排侍寝事宜了。
“容妃……这君心茶倒是破合朕的口味。”穆寒元容闭目想着容妃的美貌,这才堪堪将宴安筠的样子压下去,他轻呼出一口气:“今晚摆架怡景宫。”
“是。”安公公弯腰行礼,倒退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穆寒元容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手指搭在杯沿上,端起茶来拼了一口,君心茶,听说是容妃院子里亲自中种植的一种茶叶,如今端来养心殿,果真是颇费心思。
罢了,权当是去散散心,毕竟容妃的身姿也是不逞多让的。穆寒元容不愿让自己再回忆起昨夜的孟浪,“嗒”的一声放下茶杯,手下的奏折便被墨笔龙蛇飞舞的批上了几行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怡景宫”自然是四妃之一容妃的寝宫。
要说这位容妃在宴安筠等人未入宫之前,便已是个冠宠后宫的角色,而且“容妃”这个称号,其意不言而喻。这一个“容”字自然是指貌比花娇,看得出,容妃的美貌绝不输于新封的那位沐容姬。倘若真要比较起来,只能说这两人的长相各有千秋,难分胜负。
拿两人以花来比的话,如果说沐容姬更类似于不食人间烟火的水仙花,那么容妃便是盛放的人间富贵花,其容貌娇艳,眉目间自有一段风华。
在怡景宫接到侍寝的口谕后,容妃便稳稳坐在妆奁前,一双尾指微翘的白玉巧手仔细的描摹着额前的花钿,描出一朵娇艳的月季花。其画工不落俗套,以银边镶嵌着,更显精致。
容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口中的言语却是对着身旁的近身的宫女道:“碧珠,你说我与那个宴贵人相比,谁更好看些?”
女人对容貌都有着天生的执着和在意,宫里的女人尤甚。
一张脸,几乎就决定了一个宫妃的整个人生。
名唤碧珠的绿衣宫女抬起头,细看些便会发现,这宫女的长相与宴安筠侍寝的当日被安公公从养心殿赶出去的宫女生的一般无二。
碧珠瞧着容妃美艳的脸,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类似嫉妒的神色。
她垂下眼道:“奴婢先前也曾见过宴贵人,观其长相只是中上,算不得美艳。依奴婢看,宫中有不少女人在容貌上都能胜得过她,更遑论娘娘这等绝世之貌了。那位宴贵人,却是全然不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
容妃往发髻上攒了一朵绒花,映着眉间的花钿更显亮眼,“宴贵人既如此平凡,想必皇上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将这些不同类型的女人玩累了、玩够了,终归还是会回到我怡景宫的。”
容妃口中虽是这般说着,可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她以生病为由将皇上从各宫请来的法子屡试不爽,皇上也由着她闹。可是昨夜的事,是她平生第一次碰钉子。
皇上的一个“滚”字使得容妃接连一整天都惶惶不已,也委屈得很。对方不过是一个刚入宫的小主而已,就现在也才刚升了贵人,这种身份……凭什么能让皇上对得宠多年的她发起脾气来了?
“皇上驾到。”安公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细嘹亮,隔了老远便听得清楚。
怡景宫上空的鸟雀被惊得落群徘徊而上。
容妃收起方才怨毒的神色,恬静微笑着迎出来,她身穿一件月白蝶纹束衣,整个人显得苗条匀称,这般微微笑着恍若仙宫之女。
穆寒元容寒着一张脸紧抿着唇走近,待看着眼前容貌妍丽的美人儿柔光似水的望着自己,心中顿时舒畅不已,他仍是觉得容妃比较貌美,这样想来,所以他对于宴贵人……果然只是属于猎奇心理的吧。
昨夜许是宴贵人玲珑有致的身姿给自己一次极大的享受,又许是那番话触动了自己。不过此时不论是哪种,他都不准备去想了。
“臣妾见过皇上。”容妃摇曳着走近,手中的丝帕娇弱的贴在玉雪晶莹的手背上,没等容妃行礼,穆寒元容则一把握住触手可及的这双娇嫩的小手,看也未看便拉着进了怡景宫。
容妃心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忙对着往日在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碧珠等宫女也不是傻子,一看皇上的架势便差不多知晓是什么事了,均是会意的依次守在宫门外。
怡景宫外景色清幽,但怡景宫内也不逞多让。
穆寒元容将容妃带到床边,挥袖打出一道劲风,宫门吱呀一声禁闭。屋内灯光微弱,容妃面颊通红,娇艳欲滴。穆寒元容往床边上一倚,闭着眼慵懒道:“动吧。”
容妃显然也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甚至还有点渗入骨子里的奴性——容妃的出身只是七品县令的女儿,由于长相异常美艳,这才被送入当时还是皇子的穆寒元容府中做侍寝宫女。好在容妃懂得自强不息的道理,后来靠美貌和心机讨好穆寒元容,用了十年的时间升到妃位,这无疑是坐飞机一样的速度。
显然,不论是“坐飞机”还是“打飞机”,容妃都是得心应手。
她一双柔荑在穆寒元容颈部解扣,一路向下,直至小腹……穆寒元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衣衫尽解,眸色微暗,还是听话的女人乖一些。
他大手一把掀开只裹着一条轻薄纱质肚兜,前戏都不曾做便扯开容妃的双腿,下一刻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便从下。体传来,容妃攀住穆寒元容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预备着呈宠。
只是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穆寒元容只猛烈的冲撞了几次便索然无味的退了出来,甚至连最后一步都是在外释放的,整个过程也就半盏茶的时间。
容妃不可置信的看着——
自己无比心仪的英俊如天神般的皇上……皱着眉头捞起一块丝帕擦了擦他身上的发泄物,而后唤来宫女穿上衣物,利落的转身便走。
“……皇、皇上?”容妃还保持着方才呈宠的动作,似乎身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
穆寒元容寒着脸头也不回道:“容妃早些安置吧。”
容妃惴惴不安的想了一会儿,心道自己这次侍寝和以前都一样啊,为什么皇上只做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而且……容妃心疼的看了看床榻上的白。浊,这个若是释放在她体内的话,说不准一个命中,下一个小皇子就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容妃咬了咬银牙,不对,一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或者会不会是……皇上他连着这两日去宠幸,被那两个小贱人给榨干了?所以才一次就不行了……
穆寒元容自然听不到容妃的心理活动,他被伺候着穿上外袍,冷着脸打开怡景宫的宫门,对着守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安公公淡淡道:“起驾。”
安公公惊悚的看着刚进去半盏茶功夫便出来的皇上,心中纳闷不已却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忙打着一个精致的宫灯在他旁边走着,安公公喘了口气欲言又止,没问出口,走几步后继续欲言又止,最终决定还是别问了。
穆寒元容走在路上深吸一口气。
该死的!容妃这女人漂亮归漂亮,可全是没用的漂亮!不然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真正的冲动起来呢!什么激情都没有,真是枯燥。
“小安子。”穆寒元容皱着眉头低吼。
“是是是,皇上,小安子在呢。”安公公抵着宫灯点头哈腰示意自己的存在,胸腔里却在默默抹泪,他可是一直都在专心致志的为皇上提宫灯呢,皇上啊……您怎么能把他忽视的这么彻底。
“摆架秀玉宫。”
“是”
……
穆寒元容摆架秀玉宫自然不是去找宴安筠,他现在对“宴贵人”这三个字有很大的阴影!没错,他的确是迷恋宴贵人的身体,可是那又怎么样?!
诺大的后宫,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人。
他是皇上,整个高狩国,总能找出比宴贵人的身姿更加丰饶的女人。
其实穆寒元容的确没有喜欢上宴安筠,不过宴安筠的一夜侍寝却生生的将他的胃口养刁了——柔软的身姿和那猫叫似的呢喃都是穆寒元容身为男人,心理上最致命的弱点。
夜里吹来些凉风。
盆栽安置在窗台上,草叶随风而动,隔壁明明灭灭显出些灯火,隐约有嘈杂声传来。
宴安筠眼角微挑,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隔壁的正门,而后低下头,手中缓缓修剪完最后一道,盆栽立时变得精神而有韵味儿。
她搁下剪刀,轻声道:“咱们也安置了吧。”
“主子不等皇上了么?”正在托着腮睁着眼、努力不让自己打瞌睡的鹿儿忙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惊讶问道。
“不用等了,皇上已经去沐容姬那里了。”宴安筠拢了拢衣服淡淡道。
她神色看不出是气还是怒,不过绝不会高兴的,鹿儿偷瞄了一眼桌上已被热了三遍的饭菜,忽然有些想哭,鼻子里囔囔道:“那、那主子做的这些菜岂不是白瞎了。”
“无妨,原也不知皇上今晚会去哪里,只是提前备着罢了。皇上若是来了自然正好,或者像现在这般若是没来……咱们自己吃了不也一样?”宴安筠依旧神色淡淡,言语间也未曾露出半分落寞。
可鹿儿就是觉得自家主子伤心极了。
“恩,恩。”兴许是怕她继续伤心,鹿儿连忙挂着笑点头,只是眼眶却还是红彤彤的。
宴安筠见了摇摇头。
鹿儿虽然常年处于宫中,可到底……还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晚膳吃的有点晚,不过好在主仆俩都不是挑剔的人。
由于这些菜色都是宴安筠亲手所作,滋味极好,所以即便是有些凉了,吃起来也不会觉得乏味。
隔壁灯火通明,宴安筠也不再去看。
她自然不会因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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