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听了静妃此话,心中颇为恼火,这岂不是说她只是给皇后暂时掌管着凤印,将来凤印还是会还到皇后手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她人做嫁衣?容妃虽然气恼,只是脸色却未变,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笑道:“静妃妹妹身子可是好些了?”
这种语气——分明就像是大老婆询问某小产的小老婆一般、高高在上、暗暗讥讽。
静妃咬咬牙:“托姐姐的福,已经好多了。”
静妃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小产而已。她又不是不能生了,只要人还在,孩子总会有的,这容妃身后没有半点背景,就算是她有了皇上的孩子,也根本扶不上皇位,没有家世、拿什么和淑妃斗?哼!
正在两人话锋相交的时候,临风湖岸一辆步撵缓缓而来,待这步撵停下,一个蓝衣服的小孩调皮的跑下来,宴安筠定睛瞧去,这孩子她倒是见过,好像是淑妃的大皇子,这般想着,果不其然步撵上又走下一个华服丽人,一脸温柔的看着眼前跑跑跳跳的孩子。
“宝妃妹妹。”淑妃第一眼看到宴安筠,对她笑了笑、还是如原先一样一脸和善,显然是想要修维一下关系。
宴安筠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淑妃娘娘。”
宴安筠对淑妃并没有太大感觉,她原本就没把淑妃当做朋友,当时被诬陷的时候淑妃不信任她也是正常,只是若要让她这时候原谅淑妃、那也是不可能的,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便再也不可能挽回。
何况,她现在同样是侧一品的宫妃,没必要对淑妃委曲求全。
容妃步步生莲的走过来,姿态婀娜。她对淑妃和宝妃都不怎么看的上眼,这两人一个生下了皇上的大皇子、一个是皇上最近颇为宠*的妃子,随便拿出来哪一个都足以膈应到她了,容妃此次请她们也只是面子程序,不是真心实意的,她也没想到这两位会真的来此。
“淑妃姐姐和宝妃妹妹怎么就站在这里了?咱们几个先上船吧,过些时候人多了就热闹了。”容妃掩着嘴一笑,挥着帕子招呼着。湖边的风轻拂,她的发丝微扬在耳边,倒是显得肉没了许多。
如果不看容妃性格的这些缺陷,表面上看去也是个极美的女人,只是这人小心思太多也太傲,大约是以前被欺压的多了,上了高位就忍不住要看低了旁人,宴安筠在心里默默的鉴定,脚下跟着往船只那边走去。
……
湖心亭建的很大气,规模也极大,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走在亭子中央如履平地一般,脚下很踏实。这湖心亭想必也算是个小岛般的存在,下面必然是接着湖底的,宴安筠在容妃右手边坐下,这时候才发现另一边皇后等人已经来了。
皇后气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宴安筠看了看她灰白的脸色,有些奇怪……不过是礼佛而已,怎么皇后倒是整的自己像是许多天没吃过肉似的?难不成皇后生病了?
宴安筠没问出这话来,倒是有人替她问了,娴妃走到皇后身边也是一脸惊讶:“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可是请了御医来看过了?”
皇后穿着一件宽松加厚的衣服,显得身子有些臃肿,后面的金枝给她摇着扇子扇些凉风,听了淑妃的问话,皇后只是摆摆手:“本宫近日有些着凉了,小毛病而已,淑妃妹妹不必担心,请御医太麻烦,金枝也粗通医术,本宫喝着她开的方子好多了。”
“那便好,不过皇后姐姐还是听妹妹一言请御医来看看的好,省的落下病根。”淑妃这番话说得倒是极为正常,只是皇后听了面上有些紧张,忙说不必。
宴安筠心觉无趣,舀了茶杯端着碗底走到临水的位置,这里倒是清凉,耳边还有微微湿润的风,里面一群女人的谈话极少数能传过来。
“宝妃娘娘想必也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吧。”沐容姬不知何时站到宴安筠身后。
宴安筠微微一笑:“还好,只是人多了有些透不过起来。”
沐容姬朝着水面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宝妃娘娘,这湖里还有鱼呢。”
“恩。”宴安筠本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就走,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沐容姬,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却一直打哑谜。
沐容姬见宴安筠不欲与她多言的样子,忽然道:“宝妃娘娘这些日子颇为受宠,可曾想过万一哪天皇上的心跑到新人哪里去,宝妃娘娘如何自处?”
“这个好像是本宫自己的事吧,与沐容姬何干?”
宴安筠面色冷了起来,听了这番话,不管沐容姬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现在是宝妃而不是曾经那个良仪,沐容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与她说这种话的?倘若对面是容妃是静妃是娴妃她都不会有这种反应,可现在对面是沐容姬,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沐容姬的心太大了,总是把自己的身份想象的能睥睨任何人。对于这样拎不清的宫妃,宴安筠只想说:真不想理你啊!
“宝妃娘娘难道不想要一个盟友么?”沐容姬见她要走,连忙在身后问道。
宴安筠浅笑着回头:“当时端木小主也曾这样问过本宫,本宫当时回绝了她,现在……本宫同样回绝于你。本宫不需要盟友。”皇上只有一个,她凭什么要结个不安分盟友、把皇上分给她一半?
皇上又不是食物,可以分食。想到那人一刻未尽的温柔,宴安筠脚步顿了顿。皇上,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呢。不是游戏中的一组数据、不是攻略的目标,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即便再难以融化的寒冰恐怕最后也会变成一池春水吧。
宴安筠这般想着的时候,身子却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她正要稳住的时候,怀中却又冲进一个人、给她不稳的身子更加重了一份重量……
她脚步一乱,与怀中之人一同狠狠地落入湖中。
“哗”的一声响,湖水向上飞溅。
作者有话要说:…v…艾玛,终于加更了。。。
么么哒~~挂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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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鹿儿原本正站在宴安筠的身旁;宴安筠被人撞下去的时候她反应迅速的伸出手;只是却没有抓住她的衣袖,鹿儿一惊之下差点哭出来;“来人啊;主子掉进去了……快来救救主子……”
只是这道声音显然不如淑妃的声音有震慑力,只见淑妃一脸惊恐的看着湖面;猛地转过身大喊道:“快来人!大皇子掉下去了!若是大皇子有什么事本宫唯你们是问!”
淑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的大皇子三番两次的被人暗害,这是真不把她当侧一品的宫妃看待了?这些个个贱人、皇上不会放过他们的!
宴安筠被推入水中后被冷的打了一个寒战。湖水不比岸上,冰冷的水流从她衣领处流进衣衫内,她两手滑动着向上。然而就在此时,系腰的绸缎被一双小手紧紧握住,拖得她下坠了一下。宴安筠愕然看去,只见大皇子的小手正紧握着她腰间绸缎,口中被灌了好多水。
宴安筠想也没想就把他抱在怀里,随着自己的频率拉着他一起向上。
不管大皇子是谁的孩子,可也总归是个孩子。
生活在宫里本就不容易,他又年纪这么小,倘若此时不救,宴安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许她真的不是一个宫斗合格的宫妃。
湖面上看不清晰,可是一落到湖水下面却能感觉到暗流冲击,宴安筠咬咬牙,趁着最后一口气努力的将大皇子推在岸上。
岸上的众人只见另一处的岸边突然冒出一两个人影,看不清晰。
鹿儿慌忙跑过去,见是自家主子,正要大喊一声主子,却惊恐的发现主子只推了大皇子上岸,自己却从水面慢慢滑了下去。
“大皇子……”
淑妃也看到了大皇子被宝妃退了上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大皇子,这个六七岁的小孩被灌了好几口湖水,已经有些昏迷,口中还不时溢出些水,淑妃凶狠的看着身后的宫女:“还不快去叫御医?!都呆在这里做什么?!”
鹿儿急切的看着水面:“这里有没有会水的,下去救救宝妃娘娘啊!”
见没人站出来,鹿儿快步跑到岸边,闭了闭眼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这就要跳下去的样子。
沐容姬隐在众人身后冷笑一声,乱吧,越乱越好。
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倏地一下栽入水中,水面溅起更大一朵水花,鹿儿被淋了一身水,眼中却猛地一亮:“快、快救我主子!”
这黑色人影显然是为了来救宴安筠的,投入水中的时候一把捞起昏迷的人影便倏忽而出,水花猛地涨到一人高,这人脸上一身黑衣、带着面具,自是匆匆看了鹿儿一眼便将宴安筠放在她身旁。
鹿儿连忙蹲下,看着闭着眼的主子,担心的摇了摇她的手臂:“主子,主子醒醒……”
与此同时,这里的消息飞速的传往朝堂上,安德礼站在绍宣帝的龙椅旁昂着胸抬着下巴,手中抱着拂尘,一切的形象都很符合皇上身边老资历的公公形象,小门处一个蓝衣小太监对着安德礼招了招手。
安德礼斜瞄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走到小门外才悄声问道:“什么事?”
“安公公,大皇子和宝妃娘娘在临风湖落水了……”小太监正要接着说后面的,安德礼却面色一变,连忙快步走到绍宣帝跟前,躬□子语速加快道::“皇上,宝妃娘娘和大皇子在临风湖落水了。”
绍宣帝脸色骤然一变,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冷声道:“众卿既然无事,那边先退朝吧。”
下首中央正在汇报奏折的财务大臣尴尬的顿了顿,额前冒汗……皇上您哪里看出无事来的?他可刚开始汇报呢……难道皇上不想听他回报了?
这财务大臣僵着脸抬头一瞧,只见龙椅上早没了皇上的身影,安德礼连忙跑过来小声道:“宫里边出事了,皇上急着去处理,各位大人今日还是回去吧,有什么急事,明日再来给皇上汇报。”
一听此言,众大臣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后宫的问题。能让皇上这么着急的……莫不是哪位得宠的宫妃毙了吧?
……
穿过回廊,绍宣帝阴沉的脸几乎能滴出墨汁来,“到底情况怎么样?”
“宝妃娘娘会水,只是把大皇子推上岸后就体力不支……”影卫从旁边闪出来,正要往下说,却突然发现自家皇上气息一提,脚步一点便运气轻功从宫殿的屋顶径直向着临风湖那边飞去,一身龙袍的帝王此时什么都不想再听了。
他脑海中就回荡着一句话——
宝妃体力不支……体力不支……这意味着他的宝儿……
绍宣帝心中暗恨,他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曾派遣影卫保护在宝妃身边,他不敢去想象……临风湖湖面平静,绍宣帝脚尖轻点几下便踏水而来,见到岸边昏迷不醒的宴安筠、心中戾气升腾。
他的女人、竟是又遇险了!
绍宣帝低□子,将仁宝在怀里,入手是一片湿滑,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就如中箭的那次一般,好像不会再睁开第二眼。
绍宣帝冷冷的扫过众人一眼,遇上他视线的宫妃都不由得低下头,他紧了紧怀中之人寒声道:“这件事朕会一查到底,参与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后宫,真的需要大清洗一番了,否则他都不敢保证宝儿的安全。
鹿儿眼眶微湿的低下头,却猛然从主子方才躺着的地上看见一滩湿淋淋的血迹,她捂着嘴惊呼一声,指着这摊血迹忽然倒退一步。
这时候临风湖亭子里的众人都看向这块地,绍宣帝的目光也淡淡的扫过来,却猛地瞳孔一缩,他看缓缓地将揽在宝妃腰际的手张开,上面正沾了满手的血迹、是宝妃的血……绍宣帝身子轻微的晃了晃,哑着嗓子开口道:“你家主子、往常是几时的月事……”
“是、是每个月第五日。”鹿儿眼眶忽然红了,“主子是不是……”
每个月第五日……而今日是这个月的第七日,今日是第七日!
绍宣帝闭上眼,再睁开时却已然平静。他眼眶微红,淡淡的看向在场的宫妃,语气平静,却隐隐有一丝恨意:“你们、通通都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说罢,他抱着怀里的人大步走出众人的视线,鹿儿抹了把眼泪,也紧跑着跟了过去。
主子这样……是不是丢了一个孩子……
“皇上……”迎面里安德礼目瞪口呆的看着绍宣帝抱着宝妃娘娘进了养心殿,绍宣帝走近殿中直接吩咐养心殿的影卫:“给朕去把王如柏绑来,若是一炷香的时间还不到,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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