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只是碰了你几根毛而已,你老啄我干嘛?”石头抱头大叫。一青阁的饲养守则果然是对的,绝不能突然触碰乌猛鸟,他一定是犯了这条。都是这段时间和乌沥太亲密了,小鸟又一直在乌沥的打压下不敢对他怎样,让他都快忘了遵守那些守则。还好这鸟年纪小,如果是乌沥,他肯定已经成了一地碎肉。
“啾嘎嘎嘎!!”小鸟异常激动,越啄胆子越大,后来直接站在石头背上啄。
石头后背被啄得生疼,忍不住滚了一圈,终于甩掉了身上的鸟,回头一看,石头就喷笑了:“噗!你的毛……”
朦胧的星光映出了小鸟的模样,一头毛发如被雷劈过一般炸开,像个短毛刺猬,脖子上的毛也刺刺的。
昨夜石头乌沥走后,这鸟就飞了过去,还没啄到烤肉,身上的毛就被火燎到了,不过毛够厚实,一时烧不到肉,它就没感觉到异常。等它啄到一口肉,舌头被肉烫到了,才感觉到头上的热度,离开了火堆眼前还是红的,小鸟才发现自己着火了,连忙跳进了水里。
鸟头部的毛尖被火烧卷,有的已经烧成了一个小黑球。等羽毛干了,短了一截的毛就根根竖立了起来,它甚至还闻到了食物香香的味道(毛发烧焦的味道),如影随形跟着它,跑到哪里都有,小鸟才明白这香味是自己发出来的。
“嘎……”小鸟顿了顿,反应过来,连忙转过了身体,连走带飞的回到了树枝上。
“哈哈哈哈……”石头捧腹大笑,背上和头上的疼痛也被这阵笑意麻痹了。
“啾啾啾啾!!!”小鸟转过身,冲石头一阵凶叫。
石头连忙憋住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忍得辛苦。
“啾啾啾~”小鸟情绪低落起来,一头扎进翅膀里不再理会石头了。
一人一鸟又相安无事了,各自蹲在自己的地盘。
石头摸了摸头上疼痛的地方,竟然鼓起了一个个夸张的包,摸了一圈才发现手上沾上了少量水迹,也不知是那个地方出血了。背上有衣服隔着,疼痛没头上那么尖锐。
石头裹着衣服躺下来,安静下来,他就感到了孤独,不由得想起了乌沥。
不知道乌沥现在在干什么呢?睡在哪里呢?地上不安全,红松树的树枝也好站立,要是对面的鸟让乌沥进去过夜就好了?对了,那只鸟是公的母的?如果那鸟让乌沥进去的话,它们不会凑一对吧?
☆、第二十二章 防备
山林里的夜晚温度偏低,石头裹着一层薄薄的披风,根本挡不住夜里的寒意,而他心里又兴奋着要搬新家,因此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醒来一次,眯着眼看见是黑夜,失望中又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天还暗着,正是下雾的时候,乌沥就飞回了巢穴。翅膀扑打的声音和飞行带起的风立即惊醒了石头。
石头见是乌沥,缩了缩身体,半睁着眼迷蒙地看着乌沥,一根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迷糊道:“乌沥……”石头还没睡醒,剩下的话在肚子里没力气说出来,但从迷糊的眼神就能看出求抱的意思。
乌沥抖顺了翅膀,扶起石头抱在怀里。
在刚睡醒迷糊时被调整姿势是一件很让人心烦的事,但寒冷中乌沥温暖的怀抱冲散了石头的起床气。
石头配合着动了动身体,在乌沥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睁着眼睛看着乌沥的黑翅发呆。
“啾~”树枝上的小鸟小声喳了声,睁眼扭头看了眼窝里的两只,又软了脖耸搭了脑袋。
乌沥这么早回来是因为担心天亮后树洞被其它鸟占据,他原本打算一回来就带石头返回,但见石头这副迷糊样,怎么也不忍心吵到他。
石头顶着鸡窝头,脸上也糊了一些发丝。乌沥轻柔地抚开石头脸上的长发,坚硬的黑色指甲向上翘着,用指腹沿着石头额头的发际理顺发丝。
石头看了眼乌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溢出了泪水。
乌沥突然摸到一个个凸起的包,手顿了顿,然后仔细在这片皮肤抚摸,动作粗鲁了起来。
石头缩了缩头,喊了声疼,然后推开乌沥撑懒腰。
乌沥眯了眯眼,冷眼看向树枝上的小鸟,突然一挥翅膀,带起了一阵骤风。
“啾!”不明就里的小鸟尖叫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胡乱地扑打翅膀,却怎么也逃不出这阵旋转的骤风,紧接着它就被一双铁闸般的东西紧紧拽住了翅膀根。
小鸟顿时心脏狂跳,双腿在鸟窝里乱蹬,同时抬起头,对上了乌沥一张铁青的脸。
“啾!”成年前命运多舛的乌猛鸟顿时发出了凄厉的尖鸣,好似已经被害了一样。
石头被乌沥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没敢立即靠近他,小心地问:“乌沥怎么了?”
乌沥紧了紧手里的翅膀,看了眼石头:“它欺负你?”
石头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先碰了它。”
小鸟也叽叽喳喳地叫起来,还凶巴巴地瞪石头。
乌沥的脸瞬间更黑了,看向石头的眼神也带上了怒气。
石头本还因被保护着而喜悦,但被乌沥眼神不善的看着,心也悬了起来。石头干咽了口唾液,把身体重心沉了沉,睁大眼睛看着乌沥。
乌沥好像动了杀气,他说错话了吗?还是乌沥心情不好?昨天乌沥睡得不好吗?
鸟窝里就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乌沥听着脸越来越黑,用力一捏手里的翅膀,小鸟惨叫一声,不敢吭声了。
“乌沥……”石头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小声道:“怎么了?你生我气了吗?”
乌沥紧盯着石头,质问道:“你摸它?”
“啊?”石头愣了愣。
乌沥铁青着脸补充道:“他说你摸它屁|股。”说完这句话乌沥的眼神更加犀利,眼底好似燃烧着一团火焰,压制下的怒火如同一根绷到了极致的弦,下一瞬就会断掉。
“才没有!”石头突然拔高了声音,脸唰地就红了,手有力地指着小鸟大叫道:“我哪有摸你屁|股,不就戳了你一下吗,最多碰到了几根毛!”
乌沥的心随着石头的一句否定松了一下,立马又因石头接下来的话又绷紧,但见石头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像是有它想,便没发作,只板着脸先看看情况。
“啾啾啾!!!”小鸟也炸毛了,双腿在窝里抓挠,好似把脚下的窝当作了石头出气,窝里的软草都被它刨乱了。
石头看一眼乱了的窝,想到反正要搬了,就没理会,抓起一把果子用力砸小鸟,面红耳赤着大声道:“你乱说!乌沥你不要相信它!”
乌沥看着吵成一团的两个小家伙,有些头大,把小鸟放开了。
小鸟一得自由立马飞走了,石头又抓了把坚果,怒视着小鸟,最后还是没舍得砸出去。
不一会儿,小鸟就飞出了两人的视线。
石头红着脸大口喘气,感觉到身边的乌沥还生气着,心里疑惑,也不敢多问,连忙解释道:“昨天它用尾巴对着我,我好奇它是不是被烧了,就戳了它一下,可能不小心戳到它那里了吧。”说着石头郁闷地呼了口气,怪不得臭鸟那么大反应,原来是以为被猥|琐了,他该庆幸这是只小鸟吗,如果是乌沥这样的大鸟的话他一准没命了。
乌沥黑着脸嗯了声,严厉道:“以后再不许碰别的鸟。”
“嗯嗯知道了。”石头连连点头,乌沥不说他也不敢碰了,也没那兴趣去碰。
乌沥无奈又气恼地看着石头,突然有所感悟。
以后再不能不满足伴侣了,否则这块淫|荡的石头真要勾|引别的鸟了,今晚一定要喂饱了他才行。
石头本就就可爱,勾|引鸟的手段又让鸟无法招架,以后也一定要看紧点。
想起地牢里石头对自己的种种,他那么容易就被石头打动,乌沥心里气闷不已,冷眼扫了眼石头。
石头被乌沥冰冷的眼神看得心抖了抖,怯怯地看了眼乌沥的脸色,小心谨慎地收拾行李。
收拾完行李,石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乌沥,怯怯道:“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
“嗯。”乌沥应了声,粗鲁地单手抱着石头就飞了起来。
石头被抱得不稳,连忙双腿缠上乌沥的腰,双臂抱着乌沥的脖子。
乌沥生气的样子真可怕,以后一定要注意些才行。只是一青阁怎么没说乌猛鸟的尾巴是禁区呢,难道他们连这么容易发现的逆鳞都没发现吗?虽然说了最好不要触碰它们,但熟了后总会碰到啊,害他被鸟啄了一顿,还被乌沥生气。
乌沥带石头去河边洗漱了一番,顺带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快速飞到红杉树林。
天已经亮了,红杉树下方瘴气弥漫,朦胧一片,但树顶空气清新怡人。
远远的乌沥就看见有鸟在他们树洞边徘徊,仔细一看居然是对面的乌猛鸟。
乌沥立即高声鸣叫一声,那鸟便离开了。
乌沥把石头放在树洞旁边的一根成人腰杆粗细的树枝上,他原本是想把石头放地上的,但经过早上的事,他已经不放心石头离开他的视线了。要是一不留神,石头搭上别的鸟就糟了。
石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乌沥各种防备了,坐在树枝和树干交叉处摇晃双腿,从包袱里找出匕首道:“你要用我的匕首吗?很坚硬的。”
“不用。”站在树洞边缘的乌沥嫌弃地看了看石头手里的东西,活动了下手指,黑亮的指甲闪着亮光。
“哦,知道了。”石头失落地道,没一会儿又打起了精神,笑道:“等你多挖一点了我就进来,我用匕首。”
石头的乖巧让乌沥心情好了些,意味不明地道:“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哦。”石头没有多想,对乌沥笑了笑,然后拿出布料,把包袱系紧了挂在树枝上,然后开始缝衣服。
☆、第二十三章 搬家
乌沥做事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就刨出了一个大坑,再然后石头就看不见他了,他钻进了树洞里。
洞里不断抛出*的木渣,风中也带上了*木料的味道。
渐渐的,洞穴里抛木渣的速度慢了下来。石头小心地抱紧树干往洞里看了眼,看见了一点树洞,黑漆漆的。
吹了半天风,石头嘴有些干,从包袱里拿出竹筒喝了一口水,然后大声喊道:“乌沥!出来喝点水吧。”
树洞又抛出一片褐色的木渣,树洞里响起翅膀扑打的声音,接着乌沥从树洞伸出了半个身子。
乌沥看着石头道:“挖干净了,你进来看看。”一双翅膀在他身后缓慢地拍打着,扬起洞穴里的木灰随着气流往外扑。
“啊!真的吗?”石头惊喜地大喊,一激动差点跳下树干朝这边奔来,手按了个空才惊慌地抓紧了树枝,惊得心脏怦怦直跳。
石头微微低头看了眼下方,眼睛顿时一阵晕眩,立即抬起了头。
乌沥忙飞过来,双臂抱住石头的腰把他接进了树洞。
洞口很大,大概轮廓呈椭圆形,细细长长的一长条,长度大约三人高,椭圆中间最宽的部分约半人长,两端较窄。
乌沥不能直接飞进去,只能把石头先放在洞口。
石头一屁|股坐下去刚好卡在洞口,坐的稳稳当当的。他低头往下看了看,下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没敢跳下去。
乌沥攀着树皮从石头头顶爬进来,然后才抱着石头歇落在洞底。
树洞底部凹陷,像鸟巢的形状。石头站着树洞外圈,洞口刚好在他头顶,他只能看见上方的树顶和天空。乌沥却没这尴尬,洞口到他肩旁处,对他来说非常方便。
洞里潮湿的空气全是木料发酵的味道,有股浓郁的酸腐味,透着淡淡的木制清香,并不太难闻。
石头在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进来后才发现里面也有微弱的光线,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就能看得比较清楚了。
石头用手抠了抠树壁,触手是结实的木料,带着红松树滑腻的汁液。乌沥清理的非常干净,上面还有着一道道爪印,不难看出乌沥把没坏的木料也刨了一层。
“好深啊,我都看不见外面了。”石头费力地走到洞口边,碰碰跳跳地往外看,跳了几下重心不稳,歪歪倒倒地退回了洞穴中心。
乌沥看的好笑,本来他打算把树洞掰矮一点,但见石头的模样,想象着以后他每天这样跳来跳去,他又不想这么做了。
石头好奇地到处查看,身体贴在树壁一圈圈的摸,估计树壁的厚度。这个树洞实在太大,像个小房间,内积不规则的小房间。
石头让乌沥帮他拉着软尺量了量,大多数据都在两丈半到四丈之间(八米至十三米),有些地方甚至达到了六丈(二十米),因为这里刚好有个小缺口,就像这小房间的耳房。
树洞虽大,但这颗树还非常厚实,乌沥才稍微多挖了一些,扩大了树洞,也将树洞整理得更平整。
达到六丈的一段距离是树洞口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