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还在抱着被子熟睡,按理说已经过了贪睡的年龄,但他依然像个小孩似的,睡起来没头没尾。
边城把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冷月冷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你去干吗了,城哥?手这么冷!”他拿过他的双手,抱在怀里捂着。
“外面又下雪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边城索性上床,掀开他的被子,把腿伸进了温热的被窝里。长时间在外面,他的脚都要冻僵了。
“躺下来吧。”冷月拉着他。
边城一边委身躺下,一边说:“我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昨晚都做了几次了,还忍不住?”冷月依然抱着他的手,“我的肠子都要被你捅断了。”
“让我看看?”边城掀开被角,查看了一下他的屁股,确实有些红肿,暗暗责怪自己不该由着性子来。
冷月□的躺在他怀里,犹如一尾鲜活的小鱼,光滑得几乎抓握不住。边城在他唇上亲吻一下,这小东西真让他心疼,疼到了骨头里,揉进了脊髓中。无论怎么亲怎么爱都嫌不够,就像来日无多了似的。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着急……”边城抚摸着他的背,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受边城万恶的敲门声的干扰,倪洁安很快就不在状态了,求爷爷骂祖宗地让他快点完事。展牧原按着他,全力捣鼓了几下,尽数泻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意犹未尽地从他背上翻下来,咒了句:“真讨厌!”
倪洁安从头到脚都是稀软如泥,大张着腿趴在哪里,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至于吧?”展牧原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好笑地看着他。
倪洁安面上浮现出一个恶毒的表情,他想狠狠地骂两句,但觉得骂什么都不解恨,咬牙说:“让我弄你两下子,你就知道至不至于了!”
说着,他爬起来翻到展牧原背上,骑马似地上蹿下跳,胡杵乱捅。
展牧原笑着把他翻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在他殷红的嘴唇上用力啃了一口,差点啃出了血。
倪洁安累归累,但还是舒服至极的,所以并不是真的恼怒。趴在展牧原怀里,他揉捏着他胸前的一点,幽幽说:“展哥哥,他们都有戒指。”
“什么破铜烂铁,你也稀罕!”展牧原不感兴趣地说。
“那是情侣对戒!”倪洁安皱了眉头,“虽然是银的,不值钱。却很漂亮。”
“展氏旗下有的是珠宝公司,”展牧原打着呵欠说,“你喜欢的话就去挑吧。要是挑不到喜欢的,我还可以让设计师给你单独设计,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好不好?”
倪洁安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我们倪氏没有珠宝公司吗?还要去你公司挑!”
“那你想干吗?”展牧原推开他,起身,扯过衬衫。
倪洁安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起来:“我要你买情侣对戒送给我,你一只我一只,多浪漫啊!”
“男人戴什么戒指!”展牧原拍拍他的脸,“不早了,起床吧!”
“呵,男人可以上男人,反倒不能戴戒指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可以买给你,但我不戴。”展牧原不容置辩地说。
倪洁安知道自己在原则问题上拗不过他,便退一步说:“那我们挂个情侣手机链吧?”
“不挂不挂!”展牧原不耐烦地套上衣服。倪洁安趴在他腿上,他没法穿裤子。
倪洁安睁大了美丽无辜的大眼睛,幽怨无比地看着他,看着看着便有泪珠滚落下来,越滚越快。他肩膀耸动着,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展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臭小子怎么动不动就哭啊!”
“我爱哭就哭,管你鸟事!”倪洁安在他衬衣下摆上抹了下眼泪,又作势要擤鼻涕。展牧原眼疾手快地把衬衣从他手里揪了出来。
倪洁安边哭着边伸手捞过一件什么东西,狠狠擤了擤鼻涕。展牧原待他擤完了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自己的内裤,鼻子都气歪了。
“乖,别哭。去和边城要个内裤给我穿,要新的啊!”展牧原拍了拍倪洁安的脑袋。
“我不。”倪洁安一歪脖子。
展牧原定定看了他几分钟,以破釜沉舟的语气说:“我挂!我挂还不行吗?”
倪洁安立刻眉开眼笑了,嗖的一声跳下床,推开了冷月的房门。
边城和冷月正抱在一起,吓了一跳,连忙分开。
倪洁安瞅空钻进了边城和冷月之间,冻得直哆嗦。
“你怎么不穿衣服!”边城条件反射地钻出被窝,靠墙坐着。
“我忘了。”倪洁安哆哆嗦嗦地看着冷月,“哥,给我钱。”
“你要钱干嘛?”冷月抹了下他眼角的泪,“怎么哭了?”
“买手机挂链。”
“你有手机吗?”冷月问。
“我回去就有了。”
“那等回去再买不行吗?”
“我现在就想买!”倪洁安缠上冷月的脖子,扭得跟麻花似的,“哥哥,哥哥,求求你!”
边城恨不得一脚把他踢成肉饼,又觉得自己实在范不着跟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倪洁安——”从东屋传来了展牧原不耐烦的声音。
倪洁安这才想起来,转向边城:“展牧原让你把内裤脱给他穿。”
50
50、分别 。。。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大街上人头攒动,充满了喜庆气氛。
“城哥,我们是不是也要置办点年货啊?”冷月咬着苹果从里屋走出来。他身体好,不怕冷。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套头毛衣,黑色衬衣领翻在鸡心形的毛衣领口外面,显出几分朝气盎然的斯文和俊秀。
边城在院子里指点几个女孩子弹琴。虽是寒天腊月,太阳却很好,屋外面比屋子里暖和。几个女孩子穿着色泽鲜艳的羽绒服,脸蛋红扑扑的,叽叽喳喳,像小麻雀。她们有的拉二胡,有的弹古筝,有的吹长笛,有的抱着手风琴,可谓古今中外。边城无法统一给她们上课,只能挨个指点。经了他的调、教,这些野性未训的女孩们渐渐有了优雅的神情。
听到冷月的话,他调整着小谐拉弦的手臂,回过头:“待会儿上完课,我们一起去。”
“我也去。”倪洁安从窗户里探出脑袋。他刚睡醒,头发东翘西翘的,像鸟窝。女孩子们看着他,一阵嬉笑。他们认识久了,也相熟了,知道这四个帅哥里面,唯有倪洁安是怎么逗都可以的,恼火了也没人怕他。
“笑什么笑?”倪洁安佯装严肃地说,“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笑!还笑?你就倚着你牙白是不是?说你呢!一笑露两大门牙那个!就你!就你!看谁呢?”
那女孩越发笑得欢了,那两颗掀在外面的大门牙直追兔八哥。倪洁安恨不得把她填回她妈肚子里,再生一次。
边城看大家笑成一团,课都没法上了,皱眉看了倪洁安一眼:“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赶快洗脸吃饭。”
“展牧原也没起来啊。”倪洁安理直气壮地说。
“他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啊?”冷月咬了一口苹果。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大笑,边城也隐隐地微笑,但还是沉下脸说:“别笑了,快练习。”
倪洁安凝神思索着这话的好坏,回头看了展牧原一眼,他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被子拉到下巴底下,闭着眼睛埋在枕头里,鼻梁显得格外高挺。嗯,倪洁安想,睡觉的样子也很帅。他伸手扯了扯展牧原的脚:“喂,冷月说你不要脸。”
展牧原缩回脚,依然是一动不动。倪洁安爬过去,用手拔他胳膊上的小汗毛,把他拔得跳起来揍他。两人缠着被子滚在一起,只有笑容,却没有声音。
窗外,小谐忽然问了句:“边老师,我妈让我问问你,你有相好的吗?”
边城正在指导另一个女孩子,头也没抬地说:“没有。”
小谐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二姨,还没结婚。我妈说你虽然没有个正经职业,但是长得很好,如果你愿意,给你介绍介绍。”
边城还没接话儿,另一个女孩子叫玲玲的女孩呸了一口:“你那二姨胖得像猪一样,怎么配得起边老师?”
“我二姨白。”小谐反驳,“这小镇子上,还能找到比我二姨更白的吗?”
“你二姨还没有边老师白,还没有冷月哥哥白。边老师和冷月哥哥是又白又好看,你二姨就剩下白了,白得像白条鸡似的。”
“哼,谁不知道你暗恋边老师,你这是嫉妒!”
“谁说我暗恋边老师,我暗恋的是冷月哥哥!”
冷月一愣,随即又笑了,有趣地看着她们斗嘴。边城无可奈何地摇头,他今天这课是别想上了。
“冷月哥哥帅。”大门牙下结论似地说。
“边老师帅!”玲玲寸步不让。
其他女孩很快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边粉,一个是冷粉,对着喊。
“边老师帅!”
“冷月哥哥帅!”
倪洁安又从窗口探出头:“你们说,我们四个谁最帅?”
小谐非常有把握地说:“边老师最帅,冷月哥哥第二,展大哥第三……”
“他妈的,我至少比展牧原帅吧!”倪洁安炸毛儿了。
“你长得妖里妖气的,像女扮男装一样,你真是男人吗?我们又没看到你有小鸡鸡!”大门牙报复地说。
倪洁安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连滚带爬地跑向床边,嘴里念叨着:“我要是不打掉你那两颗大门牙,我就不是倪二公子……”
展牧原伸手把他捞在怀里,笑眯眯地说:“你跟小孩子生什么气?”
倪洁安恶狠狠地捏住展牧原的鼻子,拷问道:“你说,我们四个谁最漂亮!”
“你最漂亮!”展牧原用变了调儿的声音说。
倪洁安满意地松开了手,很不屑地哧了鼻子:“边城有什么好看的啊?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僵尸一样。”
展牧原忍俊不禁地点头:“嗯,嗯。”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重而清脆的叩门声。叩门声响过之后,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两个容颜俊美的男人玉树临风般地站在门口。一个发色灰白,眉目浓秀,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院子里的情景。另一个温润如玉,黑眸潋滟,正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扯掉鹿皮手套。
“唐骏!慕容智!……”边城失声叫道。
展牧原在屋子里听到这两个名字,掀身而起。倪洁安冷不防从他胸前滚了下去,摔得直哼哼。
打发走了那些女孩们,边城把慕容家的两位公子让进了屋子里。
发色灰白的那位叫唐骏,他的唐姓随了养父,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慕容四子。当年有过一段沉冤往事,直到三十岁才认祖归宗。而慕容智,虽姓慕容,身上流的却并不是慕容家的血,只能算是慕容家的养子。他与唐骏相爱之后,才发现掉包儿了的身份。慕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用尽了手段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们也算是情路艰辛,历尽了生离死别。直到慕容行掌权以后,他们才终成正果。(详见贵公子之缚)。
唐骏踏进屋子,打量了一下四壁,虽然朴素,然而温馨。这是他所向往的那种生活。他由衷地赞叹了句:“这地方不错。”
慕容智微笑着点了点头,望向边城:“你长得这么高了,我却只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边城和慕容智的性格很合得来,小时候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边家发生惨案以后,他们几乎就中断了来往。只在宴会中偶尔遇到,但边城就像变了一个人。温雅脱俗变成了沉闷阴郁。
边城用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坐下。冷月给他们倒了茶。
“你不就是在展家老爷子寿宴上弹琴的冷先生吗?”唐骏惊讶地看着冷月。
冷月微微一笑:“难得骏少还能记得。”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唐骏说。
“过奖了。”冷月在边城身边坐下。
唐骏和慕容智交换了下眼神儿,对边城和冷月的关系已经了然于心。此时看他们沉默相依,安于清贫,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又是心酸又是感慨。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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