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狠狠捻灭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就痛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为他痛了。他展牧原不是拖泥带水的男人,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他想放弃的也一定能放弃。
听歌听出了情绪,人们双双对对,纷纷走下舞池跳舞。展牧原把烟蒂扔进烟灰缸,向倪洁安伸出手:“我请你跳舞。”
倪洁安依然是气鼓鼓的,没好气地把手伸给展牧原。他的手非常好看,纤纤十指,葱白如玉。展牧原一捏上他的手,指间立刻就染上了柔软光滑的触感。两人离开座位,走下舞池,倪洁安把手搭上展牧原的肩膀,很自然地走起了女步。
舞池里灯光昏暗,倪洁安幽幽地把头靠在展牧原肩膀上,情绪十分低落。
“你以为你已经忘了冷月,”展牧原浅笑,“可是当冷月站在你面前,对另一个男人含情脉脉时,你才发现你的心还是会痛。”
“你就像在说自己一样。”倪洁安冷冷说。
“我会痛,我也会痊愈,你呢?”
“我会痛,我也得让他痛,不然我太吃亏了。”倪洁安撅起了小嘴。
展牧原爽朗地笑了几声,怜爱地揉着他的背:“你挺可爱的,倪洁安。”
“可爱到能让你爱上我的程度吗?”倪洁安挑衅地问。
“呵呵,难道我还不够爱你吗?”展牧原轻描淡写地说。
“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是这样无所谓的语气。”倪洁安想,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叹什么气?”展牧原问。
“我看不透你,展牧原。我好像也看不透自己。”
“太透就没意思了,”展牧原低声说,“就这样不好吗?”
倪洁安点点头:“是啊,就这样挺好的。”
展牧原和倪洁安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丧气。在深山老林里他们明明是唇齿相依不离不弃的,可是逃出生天了,却没来由得别扭了。
台上,冷月唱起了一曲老歌《午夜舞影》。这是一首探戈舞曲,在这小镇子上,几乎没有会跳探戈的人,大家都纷纷离开舞池落座,灯光大亮。
舞池里只剩下展牧原和倪洁安。展牧原搂紧倪洁安,强迫他贴近自己,重心偏移右脚,做了个优雅的探戈定位。倪洁安立刻心领神会,两人伴着断奏式节拍,舞得华丽高雅,热烈狂放。
所有人都为他们欢呼鼓掌。
倪洁安脸上慢慢绽放出灿烂忘我的笑容,适才的沉闷心情豁然开朗。
也许人生就是一曲探戈,进进退退,缠绵铿锵。
即使难免曲终人散,也拼得疏狂一醉,余韵悠长……
从酒吧回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边城和展牧原的酒量很好,并无醉意。但冷月和倪洁安已经是半醉状态。
一开始,边城扶着冷月,展牧原搀着倪洁安,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着。走了一会儿,边城觉得不得劲儿,便蹲□子背起冷月。
倪洁安一见,立刻红了眼。醉醺醺地指着展牧原:“你,你你,你蹲下!”
“干嘛?”展牧原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他。
“背我。”倪洁安理所当然地说。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现在浑身都疼,自己都走不动了,还背你!”展牧原掉头就走,把倪洁安扔在后面。
边城背着冷月在前面慢步走着,也不理他们斗嘴。冷月笑吟吟地回头看看,趴在边城耳边说:“他们两个就像我小时候看过的童话《狼和小羊》。”
“你觉得谁是狼?”边城往上抬了抬他。
“当然展牧原是狼。”冷月说。
“我怎么觉得倪洁安是狼呢?”
“嗯?”冷月不解地眨巴着眼睛,喉咙里忽然逆呃一声。
“你可别吐啊,”边城说,“你要吐告诉我一声,知道吗?”
“我……我是吐之前告诉你,还,还是吐完了告诉你?”冷月迷蒙着醉眼,认真问。
“你说呢!”边城好气又好笑。
他话音刚落,冷月哇的一声,吐了他满肩都是。他像个好孩子似的汇报说:“城,城哥,我吐了……”
倪洁安听了展牧原的话,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大义凛然地跳到展牧原面前,大声说:“好,看在你浑身都痛的份儿上,老子就背你一次!”
展牧原绕过他继续走:“用不着你背,快走吧。”
“你,你要是不用我背,我就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展牧原咕哝一句。
倪洁安当真往街上一躺,挠了挠脑门,伸了伸腿,立刻打起了呼噜。
“我操!”展牧原满心气恼,又无计可施。他围着倪洁安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不管是踢他还是挠他都没反应。
“倪洁安!”展牧原拍拍他的脸,“倪洁安,醒醒!”
“展哥哥……”倪洁安嘟囔着,“如果我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吃我的肉吧……好吃……”
展牧原的心软了软,叹了口气,俯身捞起倪洁安,将他拉上自己的背,嘴里嘀咕着:“在丛林里,我要背着你;出了丛林,我还要背着你……你他妈还没玩没了了……”
“我他妈就没完没了怎么了?”倪洁安牙帮子生硬地说,“我要你背我一辈子!听到了没有,一辈子!”
展牧原一琢磨:“你没睡着啊?下来,自己走!”
倪洁安立刻装死,紧搂着展牧原的脖子不放。展牧原甩都甩不掉。甩不掉就只好继续背着。
边城忍着恶心,背着冷月大步流星,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里,把他扔进浴缸。
倪洁安模模糊糊地看着边城的背影,抬起手在展牧原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追他!”
“你老实点儿!”
“你不追他我就吐!”
“你有胆子吐个看看?”展牧原几乎要抓狂了。
倪洁安酝酿了一下酒意,张嘴呃了一声,展牧原恶心得魂儿都飞了,连忙甩开大步跑起来:“我追我追,你千万别吐啊!”
“快追!”倪洁安像骑马似地夹着腿,“冲啊——”
展牧原背着倪洁安从边城身边嗖地窜了出去。
“看出谁是狼了吧?”边城往肩上看了一眼,冷月耷拉着脑袋,睡得昏天黑地。
边城叹口气,再次把他往身上抬了抬,展牧原是羊,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49
49、清晨的协奏曲 。。。
倪洁安和展牧原一晃儿就在冷月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展牧原已经与慕容行取得了联系,但是慕容行不肯立刻答复他,他只能静下心来等待。他身为展氏集团的董事长,平时忙得连微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趁此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也不错。
四个大男人分成两组,很自然的冷月和边城一组,展牧原和倪洁安一组,饭菜轮着做,碗筷轮着洗。边城所有的手艺加在一起就一样儿:煮小米。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完全可以理解。而冷月流浪在外八年,菜还是会炒一点的,方便面还是会下一点的。所以轮到他们的时候,边城只负责早饭,冷月则负责中饭和晚饭,碗筷一起洗,也算公平吧。
倪洁安那一组就没这么和谐的合作了。自从我们倪公子挎着可爱的小篮子,兴冲冲地跑到麦地里,咔嚓咔嚓割了一篮子麦苗回来,打上两鸡蛋,当韭菜炒了以后,展牧原就不让他碰刀铲子了。展牧原早年在英国留学,家里一点也没惯着他。每一分零花钱,都是他自己打工赚来的。至于做饭,更不在话下。家里这些个大男人,属他做的饭最好吃。他越来越发现,这倪洁安简直是百无一用。让他去买几根黄瓜,他买了一堆丝瓜回来;让他洗两个萝卜,他把萝卜狠狠拧下扔掉,留下了青葱美丽的萝卜叶子;让他清洗碗筷吧,四个碗他能打仨;展牧原只好气冲冲地把这些活全包了,但他也不让倪洁安闲着。他干活的时候,就让倪洁安蹲在一旁撅着嘴唱谢霆锋的《我什么都不是》。这歌唱了几百遍之后,倪洁安真的觉得自己屁都不是了。
这天早晨,轮到边城做早饭。展牧原和倪洁安久久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窗外下着宁静的雪,大片大片雪花像洁白的玫瑰花瓣一样飘落下来,仿佛此时天国是秋。厨房里,小米在锅里咕哝着,粮食特有的清香,让人心里无端地暖热起来。边城在院子里扫雪,能听到竹扫帚划过地面的唰唰声。被窝里暖烘烘的,赖床的两人从耳朵到灵魂都感受到了安宁和满足。
倪洁安掀开自己的被子,钻到了展牧原被窝里,拉过他一条胳膊枕在自己头下:“被子不舒服。”
展牧原翻身把他搂在怀里,闭着眼睛,慢吞吞地说:“被子都不舒服,什么舒服?干草枯藤舒服?”
“你舒服。”倪洁安嗅着他颈窝里的清爽气息,“我喜欢盖着你睡。”
展牧原模糊地笑了笑,抓过他一只手,放在自己勃发的命根子上。他忍得太久了,硬得可怕。
倪洁安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看展牧原只是闭着眼睛养神,并没有纠缠的意思。他又犹犹豫豫地把手放了回去,张开拇指和食指,暗暗丈量了一下尺寸,又握在掌中做活塞运动。
“真大。”倪洁安龇牙咧嘴。
“比冷月怎么样?”展牧原索性窝□子,脱下内裤,扔出被窝。
“冷月是人,你是野兽。”倪洁安说。
展牧原睁开眼睛,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倪洁安,一边动手解开他的睡衣,俯身压了上去。
倪洁安抚摸着展牧原健美流畅的脊背,低声耳语着:“轻点儿,别被他们听到……”
“听到又怎样?”展牧原把手指伸进倪洁安嘴里,“舔湿了,免得弄伤你。”
倪洁安一下子就被他那种狂野霸气地语调勾起了兴致,他闭上眼睛,呼吸紊乱,伸长了舌头舔舐着展牧原修长的手指,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展牧原伸开另一只手,力道很重地抚摸着他艳若桃李的侧脸和脖子,又顺着柔滑似缎的脊背,爬上了他圆鼓鼓的小屁股。他像揉捏面团儿一样揉捏着半边雪丘,抓握,松开,再抓握。倪洁安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漂亮的腰线深深凹陷下去。
展牧原从他口中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双手分开紧实的臀瓣,那一点花蕾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颜色淡红,纹丝不透,正是一副等待开辟的动人模样儿。
“别看……”倪洁安挣扎着伸手,想掩住羞涩之处。
展牧原粗鲁地拨开他的手,将湿透了的中指和食指顶进去,慢慢深入。一阵火热伴随着痉挛,包围了他。
待两根手指齐根没入了之后,展牧原开始不紧不慢地打旋儿撩拨,寻找那个点。
倪洁安扭曲了一下,低声嘶叫了一声。
“是这里吗?”展牧原一下一下地按压着,伸缩着。
倪洁安狂乱地摇着头:“你他妈的……要玩死我吗……还不上来!”|
展牧原笑了笑,拿出手指,就着那个姿势,骑坐在倪洁安弹性光滑的臀瓣上,一下子便挺了进去。他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便开始横冲直撞。
倪洁安先是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但是很快由痛楚变成了难耐的酸麻。说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只觉得灵魂出窍,风起云涌。身子跌进了狂波巨浪里,呼吸困难,又情难自已。
“宝贝儿……”展牧原伏□子,扳住倪洁安的肩头,一边乱杵,一边呢喃,“舒服吗?”
“舒服……”倪洁安喘息着。
展牧原放下一只手,把他的一条腿拉上来,更加用力地顶送。倪洁安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呻吟:“要死了……”
当然是舒服死的。
砰砰砰,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吃饭了!”边城叫。
倪洁安吃了一惊,刚要出声,展牧原一下子捂住他的嘴。身体却是没有停,毫不减速地持续冲刺。
边城见里边没动静儿,也没有停留,转身去了冷月的房间。
冷月还在抱着被子熟睡,按理说已经过了贪睡的年龄,但他依然像个小孩似的,睡起来没头没尾。
边城把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冷月冷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