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我几乎都要忘了,有什么好看?”心在哭泣,她竟然还能说出这么违反心意的话。
言不由衷是如此吗?心如刀割又如何?痛的是她一个人,他感觉不出她的悲恸!
“我可是分分秒秒都记得这里,你怎么能忘?你不该忘的!”他记得太清楚了,话锋一转又不忘要刺伤她。“你忘了也是当然的,那时你居心叵测,哪还能记得太多!”
“没错,就是这样!”让那剧烈的心痛痛死她自己好了!
他阴沉的拉下脸,“这次你倒坦承得挺干脆的!”
不然,再多的冷嘲热讽她受得了吗?他非要她千疮百孔不可,“你说的都对,一口咬定后,任何反驳都无可取代!”
“你不争了,直接承认?真不像你的作风,记得以前你会设下陷阱,处心积虑地让我上当。” 他伤她伤得痛快。
“我人都在你手上了,还能怎么?”
“我会一把掐死你!”他野心勃勃。
她绕过他,静静地走了一遍,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在干嘛,她真的快心痛而死了吗?这样会比较一了百了吧!
有什么可以让她没有情念,而不是有增无减呢?够了够了!她的伤口太明显了,在这样的伤口上苦苦纠缠,让她好痛苦!
“你伤痛的表情演得真逼真,我简直就要信以为真了。”他仁立在她身后,“要不是我对你还没有胃口,我还打算在这黑夜要你呢!”
“我情愿在外让狼咬死!”她愤怒难当。
“撕裂你的动作由我来做就好。” 不必假手他人。“你可以不用那么急,我都安排好了!”
依葵想逃出洞口,她无法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放了我!”她哀伤欲绝的叫着,她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为的不是要他再来折磨她的!
为什么他就是要出现?为什么他千方百计就是要得到她?他觉得他其实不必探索得太仔细。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该去的他都去过了,他还是没任何动作,没有要带她下山的迹象;她疲惫不堪,他总是无情的对她,用伤痕累累也形容不了她的心境。
依葵害怕他在夜晚的暧昧,过去她不懂那一夜他们的蠕动,他们的痛苦是因为什么;但在天虬与不同风尘女郎在她面前交欢之后,现实逼她懂了!
他不打算让她太好过,她愈反抗他就愈亢奋,这就是他坏心的报复!
他是这么地恨她,留她在他身旁,只有堆积更多的恨;但她不一样,她愈见他就愈是悸动!
站在崖边,天离她很近,风穿透她单薄的身子,她忍不住迎向风,让思绪虚无飘渺!
这样好快活,心情沉淀得干干净净,没有压力,她的发丝摇曳,仿佛是在被人爱抚着……
她退了一步,立即被人占有的搂住腰,她的一个不小心都能让她摔下这万丈深渊。
湛淀默粗鲁地拖着她离开那危险的地带,他不承认,曾几何时,他见她站在悬崖边时,心跳会吓得漏拍……“我去找找看哪里有水源,你在这里不要走开!” 她只吃鱼,要不就是野果,他这一前去并不是为了她。
“这山我比你了解。”带她前去会较妥当。
“这一带你根本没来过!”不知道这四处隐藏了什么,她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你不怕我逃跑?”她在说废话,倘若他怕,何必把她丢在这儿?
“我说你留下来。” 他生了火,“我很快就回来!”
依葵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想脱口而出,带她一起走好不好?直到接触到他锐利的凝视后,她低下头,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不是装的,但她只能无言的绞着自己的手……
火簇在她面前跳动,他走得无声无息,她忍不住回头看他,却早已不见人影。
抱着自己,盯着火出神,接下来是会如何?短期内她经历了悲欢离合,什么悲惨的事都发生了——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就来了;她尚迷迷糊糊,心痛到不行!
她像是要把自己放逐到遥远的国度,却不知哪里是她的归宿,猛地清醒,她自问能去哪?不就在湛淀默的手掌中吗?
他的手很温暖,能捉住她的一切。不!不再温暖了,现在他的眼神冰冷得使她认不得。
他们还要怎样的纠缠呢?她的痛还不够吗?她豁地转身就跑,心知这场错误可以停止了!
依葵跑得匆忙,她没有方向,在这错综复杂的山林,湛淀默要找她得费一番时间,她不要他们两败俱伤,他可知她还爱着他!
她的奔跑像是在翩翩起舞,她带着对他无限的思念走离……
另一边,暴吼穿透茂密的树林,他晓得她跑了,他的反应来得那么快!可见他恨她恨到什么地步,他的暴吼是表示不愿善罢干休的放了她。
他从另一头追过来,她留下的足印有迹可循,她希望他可以久些再发现,但事迹败露,他嗅到她的香气,听见她细微的呼吸,他对她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可叹啊可悲,她的心早已遗落收不回,那她……如行尸走肉地跑遍好了,那样他是不是会比较不恨她?是不是会比较想念她?
“你逃不了的!”
“你注定是我的!回来,听见没?”他如豹般地寻来,吼叫声在空中回荡着,不绝于耳。
依葵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山林的菁华吸入体内,他们可不可以不要有恨意?
突然,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惊骇。依葵目光澄澈,她怎么还能放任自己想他,渴望他爱她?眼前有更迫切的危机。
但她心知这些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心底的恨意,是如魍魉魑魅般地慢慢摧毁着她!
“依葵,不要轻举妄动!”
“你不要过来!”他们都在极度的危险中。
这些狼很久没尝到鲜肉了,它们面露凶光!
这算自杀吗?她不知道,与其被他的恨所折磨,这样被撕毁还算不怎么痛!
“依葵,不要动,你不要动!”他立即就过去。
“我一点也不怕!这看起来疯狂极了,但事实上却不是的……”她哽咽着声音,似乎在控诉他的不懂。
她在家族仇恨中长大,又已嫁为人妻,当面对他时她已陷入两难,她如果抛开一切,全天下的人要怎么耻笑风氏?但这样却苦了她自己……
“来吧、来吧!”在他面前死去,够展现她的志节了吧?她爱他爱得深刻,不知为什么就是爱,可上苍捉弄却令她有苦说不得!
这女人快把他搞疯了!“我不准!”
他扑了上去,主动与野狼们出招,将她推向一旁,“你闪边去!”
依葵狂乱的看着一只又一只扑在他身上的野狼,他身上被利爪划过、被利齿咬伤!
她要的不是这样!见他受伤,她怎么也不能忍受,在狼底下的人应该是她,她捉起裙摆,拼命往前跑!
该死的她,又要逃离他了吗?他不会放过她的,他都还没进行他的报复!
他一拳拳地挥出去,打得野狼口吐白沫,但他身上四处都有狼在啃咬!
然后,不晓得过了多久,天色很黑了,依葵拿着火奔回来,野狼们怕火,一只只地夹着尾巴跑了!
第五章
她居然没有走,还去拿了火把回来帮他。就好像那时,她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往虎山行,不畏风寒地送来热食,暖和了他的身心……
都过去了!
湛淀默眼光凶狠无比,拒绝她的扶持,“跟着我,若再想逃跑,我真会宰了你!”
“你受伤了……”她心中有千丝万缕的不舍。
他转身怒瞪她,一把火气又提了起来,“这要怪谁?还不是怪你!我叫你好好待在原地的!”
“我只是不想再见面……”他以残酷对待她为乐,再被折磨一次她就等于多死一遍。
“你又在痴人说梦了是吗?给我走!”他不留情的拖着她。
“你的伤口不止血吗?”她盯着他的斑斑血迹。
“没必要!这些都是你造成的,留在我身上,我才不会忘记我恨你有多深!”他痛恨的是,她在面对狼群时还能悠然自得,好像离开他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是很抱歉……”她低声道,手都要给他拉断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飞蛾扑火很有趣吗!如今又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是想欺骗谁?”他一直没好气。
她的耳朵好痛,她希望她聋了,就再也听不见他残酷的言语,“我保证不会再那么做了!”
“最好记住你的话,无论我是否在你左右!”他冷着声说,胸口还没平息激烈的急喘。
“那你的伤……”
他伤得不挺严重,就衣服给撕烂,几处被咬伤,“不要再啰嗦,你如果好好听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关痛痒?“可不可以让我去采些药,附近应该就有,可以治疗……”
湛淀默冷冷一笑,“相同的戏码你还要玩多少次?你不厌其烦,我都觉得腻了。”
“我跟你保证过,我不会……” 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权利。
“事情刚刚才发生,你现在说的全都是狗屁不通的话!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不要让我在报复你的过程中更加残忍!”他以为这样她已经快受不了,因为她时常有心痛的表情,可见他又被她骗了。
她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他说到做到,不费吹灰之力能令她憔悴不已。
“那你就继续痛下去吧!”她不再不识好歹。
“这才像你,本来就不安好心!”他扭曲她的意思,放开她的手,他不再碰她,“走在我旁边,我要牢牢地看紧你!” 以防她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只要一句嘲讽的话,就可以使她一蹶不振。
“不用这样?再让你逃,我再去追?那多得不偿失,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没意义的追逐上!”他愈说愈气,脸色严肃又凝重。
她又挑起他的怒火了?她悲凄的笑笑,不再自许没趣。
走了一段路,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而是如海沟般遥远,横陈在他们之间的是他的怒恨!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是一阵煎熬,既沉重又绞痛;他不发一语,是在思考该如何折磨她吗?还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她的心事、她的渴求,而他在心中已把她嘲笑到天翻地覆了!
满天乌云,怎么不下场雨呢?那当她的泪水来得湍急时,她就有理由了……他再也不相信她会流泪,他也不会诧异,只会对她冷嘲热讽,“你不要再假装了……”
她发现他不再走了,她抬起脸,他们正在下山,他已对这座山产生厌倦,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让他触景伤情!
他恨不得放把火将这座山烧了,烧了她的依归,让她哪都去不了,他才能永远得到她!“把衣服脱了,下水去清洗,我可不要带着浑身脏兮兮的女人回去!”他命令。
映入眼里的是座天然湖,就算在夜晚,仍能瞧得出它波光粼粼的美丽。
她愣住了,“要我下水……”她办不到,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赤裸过。
“在这么小的范围内,我看得到你清洗!”他指了个范围,不让她再有机可趁。
“我洗洗脸、洗洗手就好。”没必要衣不蔽体。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反抗什么?”现在作主的人是他,“还是要我动手撕掉你的衣服?那明天你就光裸裸的上京,别指望我会施舍你任何衣物。”
她倒退一步,视他如恶魔,明天就要上京!他要带她去哪里?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会引起揣测……
“发什么呆?真要我动手?”他恶言恫吓!
“我无法这么做!”她不得不违抗他的命令。
“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反抗我,我就陪你这么玩!”他走近她,一把掳住她,她如兔子般地受到惊吓,他开始动手剥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请求你不要!” 她就要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了。
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背,他濒临失控,他本来只打算脱了她的衣服,丢她下水的,但现在他想把她扑倒在地,不顾她的意愿的占有她!
她的眼也红得像兔子,泪水却不肯落下,不管他像不像禽兽,她还是不觉得他侵犯到她,这是该她的!
他松了手,急促的吸着气,背过身,“这是最后的警告了,你自己脱掉衣服下水,要不,后果自行负责。”
依葵颤着手,她浑身都在颤抖,她知道自己不那么做,他会再度逼她就范的,而那手段绝对会比方才更激烈!
她不得不那么做,于是她将衣裳褪至脚下,他在狂暴中还为她保留了尊严……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他都这么对她了,她还会觉得他有对她好的时候……他的坏都不算,出现了一点点好,不好的就都如过往云烟。
一整夜都没有露脸的月亮跑出来,像是想给她温暖,洒了她整身的光晕。
湛淀默听见她下水,他花了几分钟走了一圈,她仍在他注意的范围内,刚好有木柴,他就地取材地生起火。
依葵整个人抱在冰凉的水中,她的肌肤整个都活了起来,,当他走近时,她更将自己整个浸在水中。
“你不会动手清洗吗?”这点也要他代劳!
“我已经洗……干净了!”她神色紧张的注视着他的靠近。
湛淀默掬了一把水洗脸,处理他被抓破的小伤口,对她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根本没动。” 以为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