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本分吗?不同正室争宠,这不是几千年来立下的规矩吗?怎么会得到男人这么大的同情?若是觉得爱妾委屈,来个宠妾灭妻,扶正老实安静的妾侍啊?”
“衣冠磊磊,魏晋风骨。。。还好意思这么说?魏晋的郎君侍妾虽多,但大多转送,转卖,甚是会用侍妾招待客人,这一点他是不是也要学?”
李冥锐听闻宁欣这话,心中暗喜,果然,宁小姐是在意这些的。
齐王默默的饮茶,飞宇盯着地面思考,若是他那个畜生一样的父亲少找小妾,是不是他就不会出生了?
平王世子单纯的说道:”男人嘛,都是爱那种调调的。”
“你也喜欢?”宁欣含笑问道:“世子殿下可是喜欢?”
“。。。不喜欢。。。”
宁欣笑了笑,像是哄孩童一样,赞赏平王世子识时务,”很好,很好。若是世上能多几个起到表率作用的男子,那么那些让人恶心的言论也不会被很多人认为是对的。因此在开国皇后中,我最最敬佩大唐的皇后。”
平王世子脖颈子一阵阵的寒气,怜悯般的看了一眼李冥锐,傻小子,你还笑?娶敬佩开国皇后的女人为妻,比娶无双郡主还可怕好不好?
“那位祖奶奶。。。很厉害,很彪悍。。。很不错。”平王世子击节赞叹,狗腿般的向宁欣谄媚,“巾帼不让须眉!”
“对吧,祖奶奶是脂粉界得大丈夫,齐王堂哥,对吧,对吧。”
平王世子迫切需要齐王的认可。
按照辈分上说,他们都是开国皇后的后裔。
齐王没有理会李冥锐,对宁欣道:“你是敬佩她不仅能管住开国皇帝不纳一位妃子,还管着朝臣们少纳侍妾,大唐开国时的风气同现在不尽相同,不过,本王认为男人有没有本事不在意于纳妾。”
“你说得我也承认,但是我还佩服开国皇后的胸襟,她不仅自己可以享受专情,还努力的让臣下的夫人地位稳固,可惜她去得太早了,大唐律法上四十无子才可纳妾成了空谈,连陛下和重臣都没能做到,下面的人又怎会在意这条律法?”
宁欣起身:”其实我没某些人那么容不得妾侍,也不是眼里像她一般不容沙子,我最受不了一点,既然疼惜的侍妾,为何不同妻子和离扶正侍妾?白白让妻子担着名声,他自己喜欢小妾得不行,为小妾被妻子欺负心疼的不行。如果和离扶正侍妾,相当于宠妾灭妻,他也不用在仕途上混了,所以富贵荣华他想要,宠爱心爱的女子他也想要,最后受尽委屈,百般不对得只有妻子。手段差一点或者深爱丈夫的妻子,不知会被这样无耻的男女逼成什么样。”
“宁欢口中我父亲同我娘就应该是这样的,父亲宠爱者小妾,对我娘冰冷无情,把小妾生的他们当作心肝宝贝,而我。。。软弱,愚蠢,笨拙,骄横跋扈是宁欢这个聪明,可爱,善解人意的庶女最好的陪衬,世人都应该喜欢她,而轻视小看我,世人会当着我面议论,我赶不上庶出的宁欢,只有庶出的宁欢会得到幸福,我这个嫡女只能在不幸和对她的嫉妒中沉沦死去。
她把父亲好好的专情说成了这样无耻虚伪,她把我娘说成了愚昧不堪的愚妇孺,只有宁欢母女懂得男人心思?我同娘都是白痴?她如此侮辱我的父母,败坏她们的名声,我。。。即便山无陵,天地合,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平王世子摸了摸脑袋,这首上邪用在这个地方。。。气势十足啊。
“李公子可愿意随我去为亡父扫墓?”
“愿意,愿意。”
李冥锐嗖得一下来到宁欣身边,眉宇间透着刚毅坚持,“怎样我都愿意,我先去买些祭拜的祭品。”
宁欣叫住向外走的李冥锐,“我父母从没用过不好的东西。”
那两位真是娇养长大的,当年王家状况还不错,宁家更是有名的殷实人家,宁三元不紧学问好,他极擅长经营,家底十分的丰厚,有银子自然会好好享受。
宁欣不是小看李冥锐,而是不想宁三元他们见李冥锐第一印象不好,父母总希望女儿嫁得富贵。
原主的想法,她不知,宁欣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她会将宁三元夫妻当作父亲看待,希望他们认可自己选择的人。
李冥锐没有回头:“我不会让你失望,让他们失望。”
宁欣对齐王和平王世子福身告别,出门前说道:“最近能否看到齐家宝树?”
齐王道:“七日后杭州,总督府有个花宴。”
“多谢。”
“我能问一句你要做什么?”
宁欣勾了勾嘴角,“如果父亲为我定下了婚约,我想自己解决。”
齐王在宁欣走后,揉了揉太阳穴,自问:“宁三元会做这样勉强的唯一女儿的事儿?他的夫人是自己选的。”
“飞宇。”
“属下在。”
“准备车架,本王今日先去杭州。“
”喏。”
平王世子问道:“不等着他们扫墓回来?一起走多热闹?”
齐王眸子黑得渗人,平王世子低头不敢再言语了,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低叹:“本王见不得李冥锐幸福的脸庞。”
房门打开,微风卷进屋里,微热的茶盏慢慢变凉,方才还很热闹的屋里只留下平王世子一人,。
他拍了拍额头,“都是怪人,都是能人,都只会欺负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遗产
姑苏城外,宁家祖坟。
宁欣前面领路,李冥锐手提着祭品跟在她身后,如今李冥锐没有银钱雇佣长随,宁欣不想抱琴跟着,因此只有他们两个来宁家祖坟祭拜宁三元夫妻。
宁家祖坟修建在座山望水的福地,宁家本身就是姑苏望族,宁三元又一直在江南为官,在讲究风水的习俗影响下,宁家自然会占据最好的地方。
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迎上宁欣,“你是何人?来宁家祖坟做什么?”
李冥锐提了提手中的祭品,憨厚的面容此时显露出优势来,“老人家,我们是来祭拜宁三元的。”
“祭拜少爷?你们是谁?”老者对宁欣两人很是戒备。
“少爷?你是伺候我爹的世仆?”宁欣对老者客气了一些,看守祖坟是一件清苦的差事,不是对宁家忠心耿耿的老世仆绝不会做领这差事。
老者土简单朴素的衣着,不远处只有一间简陋的草堂,这些足以表明看守祖坟的差事很清苦。
老者擦了擦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宁欣,”你。。。你是小小姐?是小小姐吗?“
“我是宁欣。”
老者闻言跪倒便拜,老泪纵横:“小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宁欣搀扶起老者,问道:“你是?”
“少爷都叫我福伯的。”
“那我叫你福爷爷吧。”
对于这样甘受着清贫的忠仆,宁欣很敬佩。随着他进入宁家祖坟,问道:”此处是重新修缮过的?“
福伯一直盯着宁欣看,像,像少夫人,像少爷。只是看着显得娇弱一些,是不是身上不好?福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小小姐是未出阁的打扮,身边只跟着一憨厚的男子。。。他们。。。哎,憨厚是不错,可长得浓眉大眼的明显不如齐公子玉树临风,想来小小姐去外祖家生活也不容易。
”福爷爷。”
“啊。”
福伯拍了拍脑袋,歉意的说道:“看我这记性,小小姐勿怪。勿怪。”
领着宁欣来到一座新修缮过的坟茔前,宁欣看着墓碑上镌刻着宁三元之墓,她恭恭敬敬的站好,李冥锐庄重严肃的将手中的贡品一样一样摆放在坟墓之前。
姑苏城中稻香村点心,名满姑苏的的清酒。时令的果子,李冥锐显然是用了心的。
福伯对李冥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长得再英俊能有少爷长得好?少奶奶说过,老实人好,少爷是特例。
小小姐嫩弱花蕊,眼睛水盈盈,一旦寻个油嘴滑舌的男子会被欺负惨了的。福伯可是知道地下的少爷少夫人最疼小小姐了。。。“少爷。您最爱抱着的小小姐来看您了,少爷。。。老奴为您高兴啊。”
宁欣提起裙摆,直接跪在了坟墓前,含泪呜咽道:“父亲。”
她无法忘记前生的父亲。同样她无法忽视宁三元。
李冥锐随后双膝跪地,庄重的说道:“宁大人,我是李冥锐,家境贫寒。父母早丧,不过我读过几本书。有举人的功名,我同令爱在京城结缘,歆慕令爱。”
李冥锐磕头,额头触地,“晚辈想求娶宁小姐,她说一,我不说二,我一切听她的,宁大人,晚辈愿意效仿宁大人。”
“李冥锐。”宁欣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说得都是什么?”
李冥锐尴尬的傻笑,“心里话,来你父亲坟墓前,自然说最想说的真话了。”
见宁欣有些不悦,李冥锐困惑了,这些话不能说?
在旁边的福伯听李冥锐头开始的话心里先是凉了一半,父母双亡,家境贫寒,用不用这么诚实?后来看他对小小姐的好,又听说他是举子福伯心里踏实了,有小小姐的嫁妆,还怕他们日子过得不好?能中举子就能中状元啊,少爷曾经对他说过,中状元考不难,机缘很重要,少爷最擅长得便是抓住机缘。
看李冥锐对小小姐的顺从样子,福伯欣慰的笑了,少爷说过,听夫人话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身材高大健硕也可以保护妻子可是好事,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弱书生是不顶用的。
宁欣为宁三元倒酒,想了想说道:“他虽是父母双亡,但他也是名门之后,韩燕故地,燕国公后裔,女儿没有入辱没宁家门楣。“
李冥锐闷哼了一声,拿过酒杯将酒喝了一半,倒入地上一半,虽是不满宁欣提起祖宗燕国公,但他也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人品再好却是个乞丐贱民出身,宁三元会暴跳如雷的,李冥锐不是迂腐并假清高的人,“以后我经常陪宁大人喝几杯。”
福伯眼睛笑眯了,燕国公的后裔?福伯道:“真是巧了,少爷最敬佩得便是燕国公啦。”
宁欣问:“父亲敬佩燕国公?”
“老奴可没说假话,少爷的剑法就是传自第一代燕国公,宁家虽是居住在江南,可宁家的祖宗是世代忠良的宁家,只是后来分宗了,同韩地宁家远了。按照辈分算,小小姐得管无双郡主叫堂姐的。”
宁欣张了张嘴,捏了手腕,这就是她重生在宁欣身上的原因?宁欣问道:“可为什么不是韩王?”
韩王要比退回京城的燕国公有名有权多了。
福伯回想了一会,道:”当年少爷就说韩王有不臣之心,不如燕国公。后来韩王果然是有意谋反,少爷很少看错人的,少爷还说,燕云飞骑重现大唐之日,便是大唐威压四海,属藩臣服之时。”
宁欣压了压激动的心情,“父亲想让燕云飞骑重现?”
李冥锐握紧了拳头,外人尚且如此,他身为燕国公的嫡血怎忍心让名震天下的燕云飞骑只存在史书中?可燕云飞骑的训练方法和作战的阵图早就失传了,即便是当代燕国公继承得也不多。
“少爷是想过,还曾经做过的。“福伯含笑道:“所以你们是天作之合,李少爷,一会我将少爷整理出来的阵图交给你。”
“父亲有阵图?有燕云飞骑的布阵图?”
宁欣看了看宁三元的坟茔,如果这是真的话,宁三元也太天才了,什么叫文武全才?宁三元就是!
福伯感叹道:“少爷读了好多的书,宁家祖上也曾留下点只言片字,因此少爷才推断出几幅布阵图,若是少爷没有战死,阵图也许早就完成了。”
“小小姐先起来吧,您对少爷的孝顺,少爷知道,少爷最不耐烦这些俗礼,总是说不能因对先人的尊重而累坏了身体。”福伯絮絮叨叨的说着宁三元曾经说过的话。
宁欣给宁三元磕头后站起身,眼前仿佛出现了宁三元潇洒从容的影子。什么是魏晋风骨?衣冠胜雪到处飘绝不是魏晋风骨!宁欣怎能容忍宁欢等人破坏了宁三元的身后名?
“宁欢可曾来过?”
“少爷的坟茔就是总督府公子修缮的。”福伯领着宁欣去草堂,叹息:“少爷哪会在乎坟茔的好坏?少爷常说,文章才能传千古,尸身不过是没了灵魂的腐肉而已。她非要给少爷修坟,我没办法只能听命了,反正少爷的英魂不会回来看宁欢宁颌的,修坟不过是修活人的脸面,于死去的人有什么用?”
”他们。。。是父亲的儿女?”宁欣试探的问道,“我以为父亲不应该有他们存在。”
福伯无奈的叹息:“我也这么想的,可小小姐不知,当年老夫人没少闹少爷,后来宁欢拿着老夫人给的玉佩进了宁家祠堂,我的话没人听,人老了也说不过他们,他们几句话就能把我打发了。”
“小小姐,老奴没用啊,眼看着他们败坏少爷的名声,老奴心痛。。。”
福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不是我不想找宁欢他们拼命,而是少爷叮嘱过老奴,把宁家真正的财产完全的好交给小小姐,没有看到小小姐,老奴闭不上眼睛,老奴只能像是睁眼瞎一样,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父亲不会怪你。”宁欣扶着福伯,眼圈转着泪,忠仆难寻,“以后的事情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