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
“朕不圣明,朕只是不愿祖宗的基业毁了罢了。”
皇帝并没撩起眼睑,“说实话,朕有时真想将那群总是同朕唱反调的官员罢免了,朕看着他们心烦!”
“在他们口中也是朕就没做对过!”
皇帝将茶盏撂到桌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既然他们想死谏。朕成全他们!都跪着吧。”
马公公还以为皇上改变主意了,看来皇上这口气还没出够。
“求而不得,哼。”皇帝冷笑,“朕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求而不得,受苦死谏的群臣……朕偏不抬举他们。”
“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皇帝移动了一下身体,目光落在马公公的嘴上,马公公明了的点头,他不会有第二句话说。更不会提醒贤妃皇帝准备将声望加在李冥锐头上。
自打贤妃生了九皇子后,皇帝对贤妃已经略有疑心了,不像过去那么的全然信任贤妃。
九皇子确实聪慧过人,皇帝遍观诸皇子后也有心抬举他为太子。
可皇帝给和贤妃谋算是截然不同的,贤妃为九皇子千求白求。皇帝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贤妃一袭浅色系的衣裙,头戴金丝步摇,聘聘婷婷的走到皇帝身前,秋水般的眸子印着对皇帝的关切,隐含着浓浓的爱意,“臣妾见过陛下。”
贤妃福身行礼,微微屈膝的仪态却勾勒出她丰盈妖娆的好身段。
她所穿的衣裙明明不单薄。但却可以紧贴身躯,淡色系的衣服一样能勾勒出她惹火的妩媚。
皇帝心里是妥帖的,贤妃能满足他的任何欲望,“爱妃请起。”
“谢陛下。”
贤妃微笑的坐在皇帝身边。先问起皇帝的龙体,再说了九皇子念着皇帝的事儿,又无限担忧的提了提三皇子的病情,忧心忡忡的说:
“原本好了些。可不知怎么最近两日三皇子仿佛是病情恶化……臣妾碰见伺候三皇子的奴才,他们说三皇子最近用得少了。还总是咳血……”
“皇后呢?”皇帝面色严峻,“朕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好好的三皇子愣是被他们医成了这样?”
“皇后娘娘也是忙的,想来有心无力。”
贤妃柔声道:“陛下莫气,仔细龙体,您一旦对皇后娘娘不好,外面人又说臣妾在您面前狐媚惑主,挑拨帝后关系。臣妾虽是不惧怕骂名,可臣妾想给九儿积点福,臣妾不想等九儿长大了,知晓有个名声不好的母亲。”
“皇上,臣妾为您无怨无悔,可臣妾也不能不爱九儿。”
贤妃泪盈盈的说道:“如果不是看三皇子病得实在是凶险,这话臣妾万万不会提的。”
皇帝手搭在贤妃的肩头,轻声道:“朕晓得你的好,朕对九儿的心思,爱妃还不明白?”
“皇上……”贤妃感动的靠向皇帝的怀里,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皇上心已经软了,她思量着该怎么开口说科举的事情。
皇帝拍着贤妃的后背,眯起了眸子,道:“前一阵不是有人给三皇子看病么?是……宁欣?”
贤妃差一点将指甲掰断了,皇上还没忘记宁欣啊。
“是她,不过她在出宫前就说了,三皇子的病她能做得已经做了,剩下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听皇帝半天没有个动静,贤妃慢慢抬头……见皇帝眉宇间的柔意,贤妃心底一紧,宁欣必须得快出去!
同时她得尽量避免宁欣同皇帝碰面,否则皇帝是忍不住不纳宁欣的。
“最近两日九儿也常咳嗽,偏偏太医总是说没事,没事。”
贤妃抓着皇帝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臣妾为此心慌意乱,生怕九儿有个好歹。”
柔软,坚挺的酥胸在皇帝手中,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同贤妃耳鬓厮磨,皇帝声音低沉:“朕看九儿不是短命福薄的……”
“皇上,心疼九儿么?”
贤妃挺起胸口,可以说将她的酥胸送到皇帝手中,方便皇帝胡来,气息略有不稳,眉宇间带着极浓的慈母情怀……皇帝顺势将贤妃搂在怀里,“朕最疼的便是你们母子,爱妃不知朕的心思……该打!”
皇帝的手敲打了一下贤妃的臀部,柔韧弹性的触感,让皇帝眼底的欲望更深……
“即使如此,皇上……”贤妃喘息着,在皇帝怀里扭动着,双手在皇帝身上四处点火,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她自是晓得怎么做让皇帝难耐,“臣妾想给为九儿讨道恩旨。”
皇帝的手同样在贤妃身上游走着,问道:“什么恩旨?朕赏给他的东西还不够多?”
已经退远的马公公皱了皱眉,来了,贤妃娘娘还是没忍住,不过用为九皇子积福的借口……倒也比她直接说来得要好,贤妃要仕林的感激用处不大,好处还不是落在九皇子身上?
他们母子是一体的,九皇子好,贤妃还能差了?
没准贤妃为九皇子求来来的恩旨,会让仕林对贤妃的慈母心思刮目相看,孝子固然受重视,可母亲对儿子的全然付出一样让人敬佩!
“皇上,九儿喜好读书……”
“你是说朕暂停科举的事儿?”
皇帝游走在紧致酮体上的手顿了顿,“你想朕改变主意?收回圣旨?”
“臣妾不敢。”贤妃抚摸着皇帝的脸庞,低声道:“臣妾知晓陛下的用意……陛下是为读书人好的。
臣妾最近教九儿读书,其实臣妾舍不得九儿受读书的苦,可为了让九儿像陛下,臣妾也只能眼看着他起早读书,督促九儿上进,臣妾心疼她同天下母亲心疼儿子是一样的,哪一对父母不盼着儿子鱼跃龙门?臣妾不可怜那些举子们,臣妾同情他们家乡的父母……那些父母们必定翘首以盼儿子的好消息……臣妾冒死多说一句,皇上可怜一下天下父母的心吧。”
贤妃垂头,泪撒衣襟。
皇帝为贤妃抹去了眼泪,道:“莫哭,朕没想到爱妃如此的多愁善感。”
“皇上……“
皇帝将贤妃的衣襟拢好,道:“马公公。”
“奴才在。”
“你送贤妃回去。”
贤妃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皇上?臣妾……”
皇帝用手指堵住了贤妃想要辩解的嘴唇,轻声道:“朕晓得爱妃的心思,可惜,爱妃来迟了一步,朕早就决定收回圣命了,九儿和你的福气不在天,在朕……爱妃你可懂?”
“臣妾……”
“你也累了,下去歇息!你想明白了还是朕的宠妃,想不明白的话,念在以往的情分,朕也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皇帝松开了贤妃,背对着她道:“跪安吧。”
“遵旨。“
贤妃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皇帝的寝宫,被马公公搀扶上青雀轿辇时,低声问道;”谁来见过皇上?”
马公公知晓瞒不住,回道:“天子门生李公子,眼下皇上把他扔到诏狱去了,以奴才看,皇上也只是吓唬吓唬那些无法无天的贪官们,皇上心慈,断然不会绝了读书人的前程。“
马公公放下了帘栊,躬身道:“娘娘慢走,奴才恭送贤妃娘娘。”
慢走!是,她来迟了一步。
青雀轿辇没走出几步路去,贤妃听到了马公公的声音,“陛下有旨,宣杨婕妤侍寝。”
贤妃死死的咬着嘴唇,浑身无力的瘫软在轿子里,错了,她不仅来迟了,还做错了,皇帝岂是好算计的?
即便她又天下读书人的看中,没有皇上的宠爱,贤妃什么都不是!
她和儿子的靠山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贤妃揉着额头,现在首要解决得是怎么挽回皇帝的心意……
够资格探视锦衣近卫诏狱里犯人的人不多,宇文虽是人缘不错,但对诏狱看管得很严,轻易不会让任何人进去,可昭容县主薛珍不在拒绝的人群之列。
“宇文大人,我能进去么?”
“昭容县主……”
宇文闪身道:“您请!”
正文第二百六十一章见面
锦衣近卫统领宇文大人没二话的让开位置,倒是让用帷帽遮面的薛珍愣了好一会,前面通向诏狱的路很平坦,可薛珍不敢向前走。
“昭容县主?”
跟在薛珍身边手里提着篮子的婢女低声提醒,“您不进去么?”
薛珍迟疑了好一会说道:“我……我不晓得走这一步对还不是不对。”
她对李冥锐刮目相看,是因为李冥锐老实忠厚,虽是有才华,但不至于名动天下。
薛珍也不是傻子,她知晓李冥锐入了诏狱后,名声会更隆,就冲李冥锐今日的所作所为,他还是薛珍默认的老实人么?李冥锐还会娶她么?
她没有了往日的自信,深感配不上李冥锐!
而且她知晓自己的不足,更怕被李冥锐骗了。
所以她犹豫,既想嫁给李冥锐,又担心自己再受到伤害,婚姻不幸福的苦果,薛珍不想再品尝了。
“县主,都这时候了,您还等什么?”薛珍身边的丫头眼睛精明的眨着,拽了薛珍的衣袖,“您是第一个去看李公子的人,他如何都不会对您不好的,况且您是县主,堂堂长公主的嫡亲女儿,天下间只有别人配不上您的,哪有您般配不上别人的?”
“可我是和离的……”
“和离怎么了?就不能嫁个更好的?”
俏丽的婢女振振有词,“您的身份在那摆着,您就是配名门望族也是使得的。奴婢打听了一下,李公子出身微寒,父母双亡,上无亲戚纠缠,下无兄弟掣肘,李公子才干胆识俱佳。若是能同县主缔结姻缘,他将来的前程只会更好,他做了皇家的女婿,有陛下为娘舅,谁还敢对付他?县主品貌上佳,性情柔顺忠贞,像您这样的女子哪里去找?李公子肯为县主折辱王季玉,这不是明摆着的对您有好感么?”
“县主,这可是真真的好机会啊。”
“您若是错过了,将来会后悔的。”
薛珍听着丫头说得倒是像那么回事。如果她能同李冥锐共结连理,对她,对李冥锐都有好处。“可他太聪明,我怕……”
“县主啊,他聪明也是对外人,对您好不就是了?这年头傻子就是被耍的,您若是选一个事事听命您且憨厚到木讷的人。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婢女添油加醋的劝道:“况且县主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您想想咱们庄子上摆放的东西?您一旦将东西献给陛下,全天下的百姓都得感谢您,黄道婆到现在还受着后人的香火呢,您的所做所为不比黄道婆差……桑农乃国之根本啊,这话您不是常说么?”
“真要算起来。奴婢看李公子反倒有点配不上您呢。”
“您身份,地位,钱财。哪里差了?”
薛珍斥责婢女道:“不得胡说,夫妻间过日子,哪能那么比较?李……他是好人,我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其实……我只想做个好妻子。同他相濡以沫的过一辈子!不用经历那些波折,平平淡淡的……比什么都强。”
“那您还等什么?此时李公子最是需要安慰的时候。您关心他,维护他,尊重他,帮助他跟陛下求情……您这样完美,他怎能不爱您?主子,您可不能再犹豫了,宗室女可不仅仅只有您一个。李公子也就是关在了诏狱,若是换成天牢,指不定天牢的门槛都得被提亲的人家踏平了。”
婢女搀扶着薛珍,口舌极是伶俐,她跟着薛珍的日子不长,但却极为机灵,于是很是得薛珍的信任。
薛珍总是同她说要找个老实踏实的人,不分贵贱,最重要得是老实……如果薛珍嫁个这样的人,她们这些陪房丫头不也得跟着受苦?
即便她没有当姨娘的心思,可在高官员显贵夫人身边的丫头和平常人家夫人的丫头能一样么?
况且她深知自己的主子昭容县主不过是嘴上说说,昭容县主何尝是个安分的?打算过平淡日子的?
如果昭容县主想着平淡,她早就离开京城了,昭容县主根本不必再别院捣鼓那些工具。
若说昭容县主对李冥锐没心思,婢女蓝儿是不信的,县主听说李冥锐的事后,放下一切眼巴巴的赶过来……还不是想趁此机会拉近同李冥锐的关系?
总归是女子,嘴上羞涩一点,也是正常的,大大咧咧的到诏狱看望李冥锐的女子许是被旁人当作放荡不知羞的女子看待。
在婢女蓝儿看来,薛珍是在等着人劝说,“县主,该说得奴婢都说了,您若实在不愿意进去,奴婢伺候您回去也就是了,只可惜了您亲手做的糕点,李公子只怕是没有口福了。”
“诏狱……哪有好吃的,李公子在京城无亲无故的,一准很可怜啊。”
婢女蓝儿摇头叹息着,好像李冥锐遭了受了多大的罪似的。
宇文统领在一旁听得直皱眉,皇上让马公公亲自送来的人,他敢亏待么?还不是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还得给李冥锐找书看……
李冥锐前脚进了诏狱,后脚一堆贵人们关照他不能亏待了李冥锐……其中就有不问事事很久的燕国公,并且燕国公府的老管家亲自来同他说,李冥锐是燕国公府的嫡血……这意味着什么,宇文统领还不知?
听昭容县主和婢女话中的意思,宇文统领判定昭容县主还以为李冥锐是贫苦子弟呢,连李冥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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