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白姨娘乖顺的离开。
被堵在王家出不得门的楚氏一阵阵的冷笑,笑声极是渗人,楚氏的目光也像是冰碴子似的。
王大老爷心底微微发毛,“娘,刑部您还的走一趟,儿子给了官差银子,他们不会过多的为难您,娘,为了王家,您且忍一忍吧。”
“报应,报应!”
楚氏突然仰天大笑,“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许是真错了,女儿啊,我。。。我怎么就那么对你,啊。”
楚氏的手挥舞着,挠了一把王大老爷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痕,楚氏疯癫的模样吓退了许多的人,王大老爷道:”快扶着母亲歇息去。”
众人齐齐上前,好不容易安抚住楚氏。
王大老爷叹息:“刑部看来得我走一趟了。哎,有个糊涂的老太太,做儿子的真真是为难啊。”
这场官司上下打点下来,不知要折腾进去多少的银子,王大老爷肉痛,可他又不能不往官司里扔银子。
也许白姨娘那里会有好消息呢,怎么才能逼得宁欣帮忙呢?
宁家,宁欣安排了一切后便不再理会事情的进展。
她将宁三元封存的笔墨挑出来,一块一块砚台看下去,想着给李冥锐挑个最吉利,最好写文章的砚台。
科举会试,最最不能缺得就是砚台和毛笔。
宁三元科举用过的砚台,光凭这个名头,也会引起旁人的哄抢。
宁欣唇边带了一抹笑容,翻来覆去的查看着手中的砚台,这块他用最合适,适合他刚正醇厚的笔锋。
“小姐,白姨娘到了。”
“哦。”
宁欣皱了皱眉头,将砚台放下道:“她还有何事?“
”白姨娘说,她想求教小姐。”
第二百二十六章求助
听见白姨娘有事求教,宁欣眉头微微拧起,掂量着手中的砚台,这位白姨娘倒是真真的不客气,以后是不是碰见什么难事都会上门?
宁欣对她是有些许的好感,然宁欣根本不想再同王家长房有任何的牵连。
“你去回白姨娘,说我才疏学浅,不敢指教她。”
“小姐?”
“去。”
“是。”
抱琴悄悄的离去,看样子主子不会再理会白姨娘母子了。
也是,主子最不耐烦得就是小妾,帮了白姨娘几次大多也是看在她懂分寸且不容易的份上,同时王季珏少爷也是个出息的,主子才会一次次的破例。
眼下,主子一心都在李公子的前程上,一旦再被王家拖住,没准会牵连到李公子。
“白姨娘,你且回去吧,主子不会再轻易的见你了。”
抱琴到底是心软,好言好语的送失魂落魄的白姨娘,“主子常说,求人不如求己,今儿主子帮了你,明儿呢?奴婢看白姨娘自己想办法更为妥当,您总不能指望主子一辈子。”
白姨娘一脸的苦涩,她不敢怨恨宁欣,“抱琴姑娘,若是我有哪怕一丁点的办法也不至于来求宁小姐。我并不是为了自己脱身,是珏哥儿,我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可表小姐是脱了苦海的,我的儿子怎么办?我纵是死了,也不想儿子因为孝道被王家人摆布。“
她越说越悲伤,眼里的眼泪就没停过,“抱琴姑娘是不知,方才王老爷和太夫人起了争执,我看王家这次即便过关也得脱层皮,珏哥儿没没享受王家的风光。我不愿意他被王家的丑事弄得身败名裂。因此才厚着脸皮求求宁小姐,只要能救出儿子,我怎样都行。”
“当年我为了白家做了妾,这辈子就没想过再能洗干净自己,可我的儿女是无辜的!”
白姨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期盼一般的看着抱琴,明显希望她再去宁欣跟前说说情,白姨娘娘家不给力,又不想儿子在科举前分心。如今唯一有指望得也就是宁欣了。
抱琴咬了咬嘴唇,在白姨娘期盼的目光中摇头,”主子一旦说不见,谁说都不成。”
白姨娘长长的叹息一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一抹笑意。“不管怎样,我和儿子会永远记住宁小姐好处的,抱琴姑娘,求你提醒宁小姐一句,小心二少爷,他对宁小姐是贼心不死的。”
送白姨娘上马车时,抱琴犹豫了一会。小声说道:“主子不大喜欢你,为何你不找个主子喜欢的人来?”
白姨娘死寂般的目光一亮,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多谢!
宁小姐在意的人很少。白姨娘是见不到宁老太太的,而且那位老太太比宁欣还倔,一直视小妾为路人。
她可以让儿子过来,可惜王季珏在宁欣面前的分量不足。至于同宁欣有过交往的命妇或者平王世子,白姨娘是想都不想的。
马车骨碌碌的行驶在街道上。听着接道的动静,有人高声谈论科举。。。白姨娘心底一动,李冥锐!
听儿子说过,宁欣和李冥锐极有可能定下婚约,因此儿子才反对她开始将女儿嫁给李冥锐的打算。
李冥锐性情忠厚,知恩必报,王季珏同他也说得上话,韩地来的人大多古道热肠,求李冥锐比求宁欣会容易许多。
白姨娘挑起车帘,想了想道:“去学子会馆。”
王季珏提过一嘴,李冥锐已经搬到学子会馆去了,因为李冥锐还没科举就为国立国功劳,进过皇宫,又同平王世子交好,所以李冥锐的名声是这届举子中最最特别的一个。
任谁都知道,李冥锐只要正常发挥,他是必中的。
有举子想巴结李冥锐套些科举的内幕,也有人借着李冥锐刷些声望,自从李冥锐住进学子会馆中后,他每日不得消停。
后来宁欣看不过眼儿,在学子会馆中给李冥锐包下了单独的小院,并且在院门口留下了一个绝对,言明,对上对子的人可见,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由此李冥锐才能安静的读书。
如果宁欣不出手的话,李冥锐也会想办法避免热闹,可是,宁欣从来都能想到他前面去。
别人或许会觉得伤自尊,或者觉得夫纲不振,李冥锐面对宁欣时单纯的脑子只有高兴,喜悦,夫纲什么的哪有宁欣的关怀重要?
李冥锐每天都是神清气爽的,独居于小院读书,感受宁欣对他的关怀。
平王世子来过一趟,果断的再没到访,去齐王堂哥处诉苦,“李冥锐中毒了,中了宁欣的毒,他只有在宁欣面前才是韩地人!”
平王世子受到了齐王秋风扫落叶般的对待,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在齐王面前提宁欣和李冥锐的甜蜜。
“什么?王家的白姨娘?”
李冥锐放下了书卷,清澈眸子闪过一抹的深思,“不见!对了,你转告白姨娘,我不仅不见他,王季珏我也不会见,我现在一心都在读书上,一切等科举后再说。”
“是。”
平王世子送得小书童墨言躬身领命。
李冥锐敲了敲额头,“什么事情都找宁欣,宁欣是我的好不好!凭什么你以为求我就能影响宁欣?”
他从不是烂好人,也不会为了旁人为难宁欣,其实在他心里,恨不得宁欣的关心,体贴,聪慧都凝聚在他身上。
齐王已经很让李冥锐很无奈了好不好?
白姨娘又问了一遍,才相信李冥锐不见她!
这。。。李冥锐什么时候也如此的不近人情了?跟宁欣相处太多了么?
怀着失落的心情,白姨娘回到了王家,细细打听她走后的动向,王大老爷到底还是从楚氏手中抠出了一点打点官司的银子。
白姨娘敢给王大老爷出招,一是为了脱身,二她也算到王家如今最有钱得人是谁。
楚氏这些年不显山不漏水的没少划拉私房银子。
眼下官司缠身,楚氏不出银子是不行的,楚氏也怕上公堂对峙,同时一旦她获罪,王季玉的解元名头也就保不住了。
白姨娘顾不上高兴,也顾不上王大老爷出门应酬是不是去喝了花酒,她只想到一点,儿子!儿子的功名!
彷徨无助的白姨娘最后决定还是同儿子商量一下的好,听了白姨娘的担心和复述,王季珏无奈的叹息:“娘为儿子好的心思,儿子明白,可是娘为何去找宁表姐?”
“我是看宁小姐心善又聪慧,许是能帮你出个脱离苦海的主意。”
白姨娘讪讪的说道:“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您也晓得王家是苦海?”王季珏变了变脸色,后想到白姨娘一心都是为了自己,放缓了语气:
“宁表姐好不容脱身,她怎会再插足王家?借着圣旨讨回嫁妆财产,宁表姐实际上已经同王家恩断义绝了!王家富贵也好,落魄也罢,她都不会再回到王家来。你拿王家的事情求她,你想她怎么做?”
“娘,您不能把宁表姐对我的情分看得太重,也不能将我同她紧存的情分磨没了。”
“我这不是为你着急么?”白姨娘辩解:“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谁能帮你。”
王季珏淡淡的说道:“求人办事,也得考虑所求之人的难处,娘,您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您这样只会让宁表小姐为难,您最糊涂的一点是又去找了李大哥。”
“我以为李公子是个善良厚道的人,古道热肠,可谁知他也是一点情面不讲。”白姨娘多了几句埋怨,“他也变了,想他刚来京城的时候,哪是这样的自私?”
王季珏道:“以后娘这话还是少说,李大哥。。。他比很多人都危险,只可结好,不可与恶。“
“什么?”白姨娘少见王季珏脸上露出这种凝重认真的神色,拽了衣襟,“他很厉害?用得上这么严重么?”
“娘,这事你不用管,交给儿子处理。以后您再碰上李大哥,一定切记一点,将他当作同宁表姐一样的人看待就成。“
“他比你还本事?”
“娘,我同李大哥没法比。”王季珏卷了卷书,眼底闪过一抹的羡慕,‘他的机遇我不如,他的本事心机我亦不如,娘,不出五年,李大哥必然名扬天下,我同他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不过是脚踏实地的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
白姨娘见他说得慎重,不由得点点头,儿子的身影高大了一些,他变得也不一样了。
翌日,王季珏收敛了几本书卷出了王家直奔学子会馆,对守门的墨言道:“我有几个问题请教李大哥。”
墨言面无表情,“等。”
转身进了小院,走到在树下读书的李冥锐身边,墨言道:“有客,王季珏公子。”
李冥锐弹去落在书上的落叶,“墨言,我见还是不见?”
。。。
墨言继续面无表情。
李冥锐无奈的叹道:“真不该给你起这么个名!墨言,你请他进来。”
王季珏的资质实在是不错,李冥锐本心上说不想他被王家毁了,不请教麻烦宁欣,李冥锐一样可以帮王季珏解决难处。
将当作书签的燕国公亲笔信塞进书里,李冥锐微微抬头,“过继?我有爹!”
第二百二十七章狠招
王季珏迈进幽静的小院,墨言在后关上院门隔绝会馆的喧嚣。
在学子会馆单独有个院落是极难的。
王季珏见树下站着的李冥锐。
他麦色的脸庞比初到京城时消瘦了,可他也更精神,黑亮沉稳的眼眸,俊朗深邃的面容,宽肩蜂腰,他颇具威势。
虽同时下的美男子观念不符,但李冥锐很难让人遗忘。
他唇边挂着的憨直笑容,很容易引得旁人亲近。
亲近李冥锐的人会少了许多的戒备,憨直的人需要戒备么?
不需要么?
王季珏拱了拱手,亲近的笑道:“李大哥,我来了。”
李冥锐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随手一指:“今儿太阳好,在外面谈,屋里太闷。”
”好。”
王季珏坐到了李冥锐的对面,目光扫过随意放在石桌上的书卷,论语小结。。。王季珏微微皱眉,科举会试题目会出论语?随即他暗自摇摇头,李冥锐怎会晓得考题?
“按照计划温书,莫管旁人的节奏。”李冥锐笑道:“你昨儿来会看见我瞧着中庸,前儿,我看得是尚书。”
“多谢李大哥。”
王季珏再一次起身谢过,将带来的书卷转交给李冥锐,“李大哥也看看,这些是我课业上的师傅亲自圈定的。“
“多谢王小弟。”李冥锐也没客套的翻看着王季珏带来的书卷,“嗯,不错,不错,王小弟对圣人明训的理解比愚兄强不少,咦。还可以这么破?”
王季珏见李冥锐手指的位置,凑上前去道:”是,师傅也说我这句破题精妙,若是能将这状态用在科举会试上,三甲可期,可惜得是,灵光一闪不常有。”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李冥锐拍了拍王季珏的肩头,安慰道:“有灵光固是好。王小弟基本功极是踏实,这届科举的主考也是个踏实的人,文章太过精妙反倒不容易入他的眼儿,座师的喜好,王小弟也不能忽略。”
“王小弟能得京城名师指点功课。这些事怕是早就心中有数,轮不到我多嘴。”
“李大哥对我好,小弟铭记在心。”
王季珏眼底闪过一丝的感动,抿了抿嘴唇,“李大哥,我怎么办?”
突然转移的话,使得李冥锐一愣。万万没料到王季珏会如此的诚恳,诚实。
“我不瞒李大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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