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宁表妹。。。”
“别去!”
薛珍拽住王季玉的衣袖,“做人要有骨气!相公,这笔银子我还,哪怕砸锅卖铁,我也不能让相公和王家低旁人一头!”
砸锅卖铁?王家欠宁欣这么多银子?
王季玉因薛珍这番话而感动,伸开手臂将薛珍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自会报答娘子这番深情,只是这终究是王家得事儿,用娘子的名头怕是不大妥当。“
“你什么意思?”
薛珍眼底一派清明,用了她的嫁妆,还要自欺欺人的当作这笔银子是王家的不成?
王季玉紧了紧手臂,薛珍紧贴在他怀里,忧伤的开口:“王家世代勋爵,即便没了爵位,可不能没有骨气,全当是我借了娘子的银子。”
你还得起么?一百多万两啊!
薛珍实在是闹不明白,王家当初从宁家搬银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将来宁欣会讨债?
笼络王季玉做贤妻要紧,还是银子要紧?
“娘子,我。。。”
王季玉愧疚的看着薛珍,往日灿烂深邃的眸子此时满是无奈哀伤。
他将一个无法保护心爱人的痛苦表现得淋淋尽致,想要坚强,此刻却无能为力,面部忧郁的线条能让很多爱心泛滥的女子放下身段。
即便薛珍两世为人,她也受不住这样的王季玉!
“好,我答应你。”
薛珍埋头在王季玉胸口,摄政王是爱自己的,借此机会让他完全对宁欣失望,将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会让宁欣明白,她错过得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一章翻云
薛珍并非全然陷入王季玉此时营造出来的情网,她更看重得是将来!
摄政王的权势滔天和专一深情一直深深的镌刻在薛珍的心底,薛珍不认为自己比宁欣差。
上辈子宁欣得到的幸福,这辈子她费劲心力,全力帮助王季玉,她应该比上辈子的宁欣更幸福。
她比宁欣做得更多,也比宁欣更能帮助王季玉,这些都是她的优势。
长远考虑,此时薛珍看似吃亏了,可得到王季玉的真心,将来滔天的富贵就是属于薛珍的。
上辈子,薛珍在角落里眼看着宁欣风光无限,这辈子轮也该轮到她了。既然她有两世为人的记忆,那么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获得幸福!
薛珍将这辈子的人都当成不如她的存在,随便她耍弄。
王季玉见薛珍答应了,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打横抱起薛珍,深情的说:“娘子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将薛珍轻轻的放到床榻上,王季玉轻轻的吻着薛珍的手指,“娘子。”
“相公。”薛珍软成了一池泉水,依靠在王季玉怀里,长翘浓密的眼睫低垂下来,扇翼般得柔软妩媚,“我只求王家平安,只盼着相公光宗耀祖。”
“会的,我不会让娘子失望。”
王季玉抬起薛珍的下颚,亲吻着她性感妩媚的眼睫,软弱无骨的美人任由他摆布的美人,让王季玉身上的热气一起涌到下体,控制着蓬勃欲出的欲望,王季玉默念云泽曾经说过的话,即便女子都喜欢被强壮霸道的男人征服,但前戏必须得温柔。
推到薛珍必须得像儒雅翩翩的书生。占有她时,才能展现霸道狂狷。
被鞑子大汗云泽私下认为最能体现王季玉价值得地方——勾引深闺怨妇,或者处世不深的柔弱少女。
此时,王季玉没有辜负云泽的评价,他在薛珍身上使劲了浑身解数,几次让薛珍低泣呜咽,渴望被霸道的男人统治,渴望得到高氵朝!
次日,薛珍搬出了嫁妆。拿出账本,开始核算财产。
薛珍两世为人,自然不会将银子都堆放在库房,她的生意做得很大,并且因为有前生的记忆。薛珍提前购买了许多将来会很值钱的土地,同时薛珍储藏了一批将来会风靡大唐的翡翠!
她记得翡翠首饰将来可以同玉石叫板。
帝王绿精雕细琢的挂件,翠绿耀目的手镯项链,鸡冠红的饰品。。。一件件的从库房里搬出来,绿色,红色,黄色交错。让人真不开眼睛,珠光宝气可以让女子疯狂!
薛珍心底有几分的后悔,利用先知发财的成果就这么让给宁欣?
“县主真要将这些好东西送给宁表小姐?”
薛珍的奶娘一脸的心疼,拦着薛珍:“王家也是世代簪缨。世袭勋贵,怎能让您用嫁妆还钱?王家还要不要脸面?县主。。。这例可不能开啊,王家就是个无底洞,您有多少也填不满的。”
“您轻轻松松的代替王家还债。将来王家有难事还不都找你?”奶娘语重心长的提醒薛珍,”姑爷是个孝顺的。对姐妹极是友爱,说句不好听的,姑爷是个好人,可王家不见得都是好人。那个白姨娘生得少爷小姐婚配,姑爷能眼看着凑不齐聘礼嫁妆?还有太夫人。。。她们哪一个是省油灯?出阁的三姑奶奶若是张口让姑爷做主,您怎么办?”
“听说三姑奶奶如今在尚书府的日子捉襟见肘的,三姑爷到底不是尚书大人亲生的,不过是娘家侄子,再想着报恩,还能锦衣玉食的养一辈子?况且礼部尚书日子也不好过。”
王家的麻烦事一波接着一波,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您就算不为您自己,也得为您将来的儿女考量啊,县主是老奴奶大的,老奴实在是看不得县主就这么将一副嫁妆送给旁人。“
奶娘噗通跪在薛珍面前,抬头含泪道:“求县主三思。”
薛珍也是舍不得这些好东西,信心十足的说道:“银子没了可以再赚,相公若是没了,将来我会后悔莫及的。”
她总不能告诉世人将来王季玉的成就吧。
”县主!”
“好了。”
薛珍拽起了奶娘,”这事你不用管了,将来的事情,我比你清楚。”
“这些物件都送给宁欣?”奶娘知道薛珍对宁欣的心结,苦劝薛珍不听,从另一方面想办法:“用您的嫁妆给宁表小姐购置嫁妆,这您甘心?您舍不得把玩的古董玉石,翡翠挂件让她随便把玩?”
薛珍面色一僵,“别说了。”
奶娘小心翼翼的闭嘴,期望着薛珍改变主意。
“卖了。”薛珍是改变主意了,“把好东西都卖了换成银子给宁欣!”
奶娘差一点一个倒仰,“珍姐儿,你。。。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好几箱笼好东西卖出去。。。谁有那么一大笔银子买?着急出手价格会更低,能卖到寻常的八成就不错了。”
顾不得尊卑,奶娘叫着薛珍的名字,“珍姐儿,你可得想清楚啊。”
“我想得很清楚,宁可便宜外人,我也不能便宜宁欣!”
薛珍咬了咬牙,”奶娘说得对,我的东西绝不能让宁欣把玩儿。”
奶娘身体晃了晃,眼看着薛珍让人变卖嫁妆,她心底在泣血,败家!太败家了,本来一百万两就能搞定,现在风风火火的卖珍藏,薛珍的损失在一百二十万两。。。
奶娘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多嘴!让你多嘴!
本着宁可让外人占便宜,也不能便宜宁欣的心态,薛珍开始变卖田产,店铺,这些现在看来不是很值钱,将来必然会升值的产业。
虽然当初薛珍购买过来花费不多。这些产业是个明白人都不会此时出售,谁都知道产业会升值,可薛珍顾不得这些,“卖,换成银子砸死宁欣。”
“老奴也想被银子砸死。”奶娘晃神的念叨着。
“你说什么?”薛珍看奶娘神色恍惚,叹息:“奶娘,我能让长公主家财丰富,现在这点困境算什么?我还有好多商道,这点银子很容易赚回来。”
这就是两世为人的优势了。论起暴利,敛财,薛珍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太后娘娘催促王家还债的懿旨很多人都知道,昭容县主变卖嫁妆惊呆了满京城的贵胄。
太后听说后半晌不言。见过傻的,没见过像薛珍这么傻的。
也有很多落魄的贵胄捶胸顿足,早知道薛珍这么想做贤妻,他们当年加把劲娶了薛珍多好?
庆林长公主在病中,听了这个消息,她气得吐血半升,当年差一点半空长公主府给薛珍购置嫁妆。此时都便宜了宁欣,庆林长公主后悔啊,
“败家也没这么败的,薛珍。。。。你怎么不找我?”
就算是她同太后关系冷淡。但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
庆林长公主拼着面子去慈宁宫跪请,太后总会给王家留些脸面,再不济也轮不到薛珍变卖嫁妆。
这明显是王家的事儿!退一万步说,薛珍不得不出银子。但也用不上薛珍的全副嫁妆。
烂船来由三斤钉,王家再怎么也不会一文钱都没有。
“把薛珍叫回来。”庆林长公主拍着床榻。脸色铁青:”把她给我叫来!“
”回公主,县主说,人要有志气,她不愿意被宁欣小看了去。”丫鬟并没带回来薛珍,福身对庆林长公主回禀:”县主说,她不愿意做没骨头的人,她说这事儿您别操心了。。。”
“糊涂,糊涂!”
庆林长公主瘫软在床榻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糊涂虫?志气能当饭吃?一句志气损失一百万两。。。薛珍。。。”
长公主府用十里红妆将薛珍嫁去王家,当时羡煞了京城众多勋贵,此时薛珍贩卖的嫁妆一样让人眼馋,打算出手的勋贵很多,当然敢买薛珍嫁妆的人全是顶级名门,
此时京城传出一则消息,长乐公主看上薛珍的嫁妆了!
跃跃欲试的贵重们没了动静,谁争得过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让人给薛珍传话,“京城敢同你做买卖的人只有本公主,本公主说这些东西只值一百万两。“
薛珍气得蹭一下站起身,“长乐公主太欺负人了,明明可以卖到一百三十万。。。这我都亏本了。”
“长乐公主说就值这个价!您不同意,东西再好也只能烂在手中。”宫女笑盈盈的道:“莫非县主想把东西白送给宁小姐么?您想要志气,在银钱上就难免吃点亏,好处您哪能全占了?”
薛珍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咬牙道:“好,我要银票。”
宫女从袖口掏出一百万两的银票,递给薛珍:“您看看,数目对不对?”
看着银票上的字,薛珍压了好半晌才将嗓子中的腥咸压下去,”宁。。。宁。。。“
“长乐公主说了,宁小姐即将嫁人,她没什么好送的,便送她一份买便宜嫁妆的机会。”宫女加了一把火,按照宁欣教给她的说辞:
“您也别上火,您手中的银票也是真金白银,出这份银子得是宁小姐的姑祖母,那位太夫人正犯愁从哪里给宁小姐置办嫁妆,可巧了,您犯了难处。一百万的银票解决了你们两家的难处,这是一笔好生意。”
“你。。。”薛珍扶着桌子,银票刺目,上面的银两数字似在嘲讽她一般,”宁欣。。。宁家有钱,她要什么嫁妆?”
“您说错了,宁家有钱也不能宽容欠钱不还的人啊,”
宫女指挥人搬嫁妆,“宁小姐说宁家就是将银子扔水里听响也是宁家的事儿,况且这笔银子是宁老太太出的,是宁老太太关爱晚辈。”
ps女配在夜手里就没幸福滴,可怜的薛珍啊,一番辛劳为谁忙?
第二百一十二章覆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薛珍用血的教训来证明这句话是真理!
在东西被搬走后,薛珍身体晃了晃,真干净!空空荡荡的太干净了!
“县主!”
“噗!”
薛珍一口血喷洒而出,鲜血落在地砖上,如同点点绽放的寒梅,薛珍身体向后倒去,奶娘,丫头上前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奶娘含泪道:“县主,想开一点,想开点啊。”
此时奶娘也不敢再用变卖嫁妆的事情刺激薛珍了。
“珍姐儿。”奶娘手忙脚乱的抚着薛珍的胸口,见薛珍迷茫,恍若死寂一般的状态,奶娘道:“咱不能白吃这亏!珍姐儿多想想往后,您总能找回来的。。。会给宁欣那个小人教训。。。”
虽然奶娘也不看好薛珍强过宁欣,但这样的话她必须得说。
薛珍无神的目光闪过厉色,抓紧奶娘的手臂,残留着血迹的脸庞略显得狰狞,宁欣上辈子夺走了她一切,夺走了她的荣耀,财富,丈夫,这辈子。。。”我要报仇,我不能输!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她!”
“你去请相公来。”
薛珍推了推奶娘,示意丫鬟将她搀扶到床榻上,催促道:“快去!”
“老奴这就去,不过姑爷来了怕也是。。。”
奶娘真心不看好王季玉,姑爷除了在县主面前’卖弄风情‘之外,为县主做过什么?
薛珍道:“这口气我忍下了,可也不能白白得让宁欣占便宜,奶娘,我只能同你说一句,相公才是关键。”
“好,好。县主莫急,老奴这就去请姑爷。”
奶娘快步出门,薛珍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倒在床榻上,食指扣紧床榻上的被褥,宁欣,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新仇旧恨加起来,薛珍恨极了宁欣。
王季玉此时正在养病的楚氏床前尽孝。
楚氏头上包着帕子,病态十足的躺着,汪氏小心翼翼的捧着汤碗亲自侍奉楚氏汤药,床榻旁白姨娘垂头站立着。楚氏虽然‘病了’但威严不改,儿媳,白姨娘。孙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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