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是她来到这里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可是却因为她的缘故而丧失了生命,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一定会生活的好好的!她知道,这里有太多的东西看的比人命还要重要,例如银心经常挂在嘴边的道义,可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人命!
英台用力的阻止自己大叫出声,口中的哽咽只能化成哀伤的悲鸣,可怜的英台,到现在还是连哭也不能痛快……
许久之后,英台闭上了眼睛,阳光直接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甚至连肩上的痛也麻木了,她想,也许自己也快要死去了吧!
这样也好!她觉得好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应该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吧!哪怕只是一秒也好,让她再见见熟悉的父母……
在朦胧之间她似乎看到了死去外婆的脸,是来接自己的吗?她在不知觉间露出了解脱的笑……
马文才一直都在寻找着英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痛恨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他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快一个时辰了,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口。
刚刚的黑衣人已经全部被他解决掉,原本他想留下一人来问些问题,结果那人也在被活擒的瞬间咬舍自尽,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到英台!
马文才突然听到草丛中有着异样的声音,定神一看,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阳光之下竟然是个半透明的老妇人。
他的心猛地一沉,这双眼睛,越看越让他心惊,那眸竟然神似英台,还是英台神似它?
突地。它朝他露出一个和善地笑容。转身而去。他愣了一下之后。毫不迟疑跟上它地脚步……他此刻不去想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相信它会带他找到英台地。因为她们有着同样地一双眼睛。
它带他不断地往上跳跃。他地轻功不错。自然不会跟丢。只不过。越往上走。他地心越觉得不安。终于。他来到了悬崖地顶端地时候。它也消失了。
马文才眉头紧皱。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上骇人地血迹。黑眸快速地扫视着周围。想要试图找出一些希望看到却有害怕看到地东西。
蓦地。他地心口一紧。缓缓低头。捡起沾血地箭头。他地头皮已然有些僵硬。冷汗湿透了他地长衫。眉间已经可以打结。眯眼四处寻找。直至看到——
倒在悬崖边上地黑影。
他奔上前。闻到一股刺鼻地血腥味。这身被染红地白衣。分明是他早晨见过地英台所穿。他小心翼翼地翻过她地身子。眉头皱地更加紧了。英台地双肩各被穿过一支箭。伤口地位置已经开始微微地凝固。估计时间已经拖了许久!她还活着吗?自己应该早一些找到她地!他心理无比地责怪自己!之前那么活力地一个人变成这么一副模样。让他地胸口传来陌生地疼痛!
马文才颤抖地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他的手指动了又动,竟然没有勇气移到她的鼻下。
他的喉口抽紧,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去探她鼻息,然而当手指真的去碰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确定她的生死!她的气息实在是太弱了,最后,他只好伸手放到她的胸口位置……
过了许久,总算探到那微弱的心跳声,他暗自松了口气。
“是……马文才吗?”英台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她知道现在还在找她的人应该只剩下马文才。
“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英台死灰的脸上露出了气若游丝笑,她喃喃说道:“没有关系,其实你不用来也是可以的,咳咳……反正我都快要死了。”
马文才听到英台的话后,心中涌现一股浅浅的怒气,激动的拂开她的发,露出她死灰的脸色。
“你胡说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你什么也不要想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现在不说的话,怕是没有时间再说了……”英台不顾他的反对,继续费力说道,“如果你见到我父亲的话,就告诉他,我是很快就死掉的,让他不要太过伤心,还有,银心,如果他真的回来的话,你记得……”
“你自己去说吧!”马文才打断她的话。
英台尴尬的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是这么难相处的?!
“你连这么简单的忙也不能帮我吗?”她不禁的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马文才见她恢复了一点生气,不禁感到一些安慰,故意说道:“我不想帮你!”所以你自己来跟他们说吧!英台,千万要支撑下去。
马文才轻轻的把她抱起,却不小心扯动了她的伤口。
“好痛!你不要动!”英台痛的整张脸都皱在一块,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是不是故意弄痛我的?”真是奇怪,刚刚马文才没有来之前,那么痛她也忍了,为何现在却不能忍受呢?
他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敢动,只能定定的望着她,注意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直至看到她的小脸舒解开来,才暗自松口气。
“马文才,你帮我把箭拔掉好不好?”
长箭穿过她的双肩,他不能拔也不敢拔。
“我带你去找大夫!”他柔声道。
这里的大夫能有多好的技术?!她肯定完蛋了!然而眼前这位讨厌的马文才竟然还不肯听自己的留言,呜……她怎么会这么的倒霉!
好痛?!肩膀好像被火烧了一样,越来越痛了,可是她却好想说话,感觉再不说的话,没有时间再说了。
“马文才,我……我刚刚见到我的外婆了,她对我笑了呢!你说,她是不是来接我了?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我好想她,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呢!问她,老天爷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马文才似乎说了什么?然而她却听不清楚,只好继续往下说。
“呜……我真的不想死的,我是胆小鬼!我既怕痛又怕辛苦,像我这样的人,你一定很讨厌吧!老天爷也讨厌我,所以才会故意这样折腾我……”好痛!越来越痛,痛到她根本来不及说完所有想说的话,就丧失了意识。
马文才早就不再理会她的疼痛,抱住她一路狂奔……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英台!你一定要支撑住!
第十五章 胡言乱语
“大夫,她的情况如何?能撑的下去吗?”
“老夫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这位小姐失血的时间过长,恐怕有些不妙,公子,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马文才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在看向床上斑斑血迹时,双眸隐隐含着煞气。
老大夫解开药箱,把金疮药拿出来准备好,并喂了英台喝下麻沸汤(古代的一种麻药),转身对马文才说道:“公子,我现在要进行拔箭,你最好同时把内力输进小姐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这样我们才会多几分的把握。”
马文才点头,伸出手握住英台的手心,把内力输进她的体内。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大夫咬牙用力拔箭,霎那间,英台的鲜血猛地一喷,染红了马文才的脸,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正在颤抖着,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心中那陌生的恐惧。
而从头到尾,英台都没有呻吟一声,她虚弱到连痛都喊不出来,脸色透著死气沉沉的灰白,甚至连唇色也发白。
她身上穿的白衣早已经完全被血给染红,必须马上用剪刀剪下,进行包扎。
老大夫解开英台的衣物后,看到她的裹胸,好奇的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不像是肚兜。
马文才闻言一看,淡淡的说道:“让我来吧!”
大夫看了他一眼,立即把剪刀交给他,甚至还避嫌的转过身去。
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马文才拿着剪刀。迟疑着。直至看到她地伤口开始渗出血液。立即把所有地顾忌暂时放开。为她更衣换药。
英台在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地胸部。她地唇微掀了下。虚弱地问道:“马文才吗?”马文才则是因为一直专注地看她。当看到她唇瓣动地时候。立即俯身在她地耳边柔声道:“是我!”
“你发现我地秘密了!”她地声音显得无力又嘶哑。没有贴很近地话根本就无法听出。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
马文才地沉默让英台十分地不满。她哽咽。想要哭。
“你占了我地便宜。又抱了我。会对我负责吗?”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在意这个事情。大概是痛得想找一个发泄点吧!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马文才无言以对,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听到她说。
“算了,我原谅你了,看了就看了,抱了就抱了吧!反正我都认命!你也不用对我负责了!”十分认命的语气,活像被他欺负了一样。
“我会对你负责的。”只要你快些好起来。
“唉,男人都是这样说的,到最后还不是不认账!”
“我说会负责就是会负责!”马文才瞪了老大夫一眼,低骂:“你笑什么!”
人命关天,这老大夫不救人还在笑!
“咳咳……公子,你误会了,依我看来,这位小姐应该没什么事情,只要好好休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他还没有见过这么会胡思乱想的病人,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肯好好安静休息。
马文才正想回话,却又听到英台在嘀喃:“好痛,怎么会这么痛的?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呜……我要吃东西,我不要做饿死鬼!”
“你不许再提‘死’字,你不会死的!”
听到马文才凶她,英台哭的更加的伤心,甚至不小心扯痛肩膀,越是痛眼泪掉得越凶。
“我就是痛,痛死了,怎么不给我打麻药?也不给我吃止痛药?这里的医生怎么都这么坏……呜……”
马文才皱眉,转身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擦汗说道:“老夫方才已经喂过小姐喝下麻沸汤,会痛是正常的,毕竟箭是穿过小姐的肩膀。”
“英台,听到了吗?大夫说会痛是正常的,你忍忍好吗?”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里也着急,却又帮不了她。
“呜……我不要痛,我就是不要!马文才,你不是有张冰块脸吗?要不你变些冰块出来让我舒服一下……”
他闻言,微微一愣,她在胡说什么?用手抚上她的额头,好烫。
“大夫,她在发烧。”
老大夫也觉得奇怪,凑前一看,果然看到英台的脸是不正常的红晕。
“公子,大概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老夫现在马上帮小姐针灸。”大夫拿出银针,往英台头部的几处**位扎下去,果然,英台不再说话【。】,安静睡去。
看到英台额头出现许多细汗,马文才细心的为她拭擦,他从来没有这样照顾一位病人,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是夫妻,经过这次之后,也许他应该好好想想应该把她放到哪个位置?!
老大夫觑他一眼,说道:“老夫现在马上去开些药,今晚记得要帮小姐换下湿透的衣服,不能让她再次着凉。”
马文才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英台一分。
老大夫离开之前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暗自咕哝:看不出公子这么痴情,希望他的夫人赶紧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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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关于厕所的事
“英台,起来喝药了。”她好几次在迷糊之中被人半强迫的摇醒,温柔的扶起,往她口中灌进中药,从一开始的没味道到后来的苦涩,再到最后,她能够有力气抗拒吃药,但是对方总是有办法让她喝下一次比一次还要苦涩的中药,她在迷糊中想,醒来的时候一定要问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她喝下的?明明她都闭紧牙关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睡的时候似乎有人帮她拭擦身体,换下湿透的衣服,甚至还帮她解决生理需要,想要这里,她的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当最后一次,某人喂她喝完苦涩的中药后,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小腹胀痛,涨的她无法再继续睡眠,只好睁眼醒来。
这里是哪里?陌生的摆设,她一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银心呢?怎么不见他的?恍惚一阵,她才记起来,银心已经不在了,而自己也受伤被马文才救起。
她深吸口气,把伤感压下,吃力地撑坐起来,薄被滑下的同时,看见自己肩上缠着的纱布,让她再次记起,似乎有人帮她换了许多次的药,那人该不会是马文才吧?!如果是的话,自己不就被他看光、摸光了?!
她觉得自己头似乎要开始痛起来,咽下唾液,却又感觉舌尖苦味盘旋,腹部微疼,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厕所!老天!她到底睡了多久?肚子涨死了!
她慢慢地下床,也顾不上脚上没有穿鞋,扶着墙有气没力地走出房间。
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熟悉的很,这里……是尼山书院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继续走了两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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