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洁。”
家里的东西的确不多了。
这些天,向晚意、詹子寒进山里去打猎,也只打回一些麻雀来。若不是他们枪法高超,只怕连麻雀也打不到。山里的动物基本上都绝迹了,就是还有,也都因为最近人类频频的狩猎活动,藏到了更深更远的山里。
向晚晴拿着这些东西,不知该怎么对洁表示谢意。
洁玩了一会儿就走了。
向晚晴将东西放好了,看着窗外仍然飞扬个不停的雪花,想着上次走得匆忙,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也许,趁着这几天比较空闲的时候,为大家准备点礼物比较好。时间也不多,做别的时间大约不够,不过,天正冷,为大家打几双手套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刚好,家里也还有以前买的毛线。
这么一想。向晚晴就忙开了。
而且,有点事做,也就不会多想了。
虽然不知道洁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东西,但显然,这解决了镇民们的燃眉之急,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地止住了,大人们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脸。
安德烈的告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
比莉这时却匆匆地赶到了艾德三兄妹的家里,最近镇上的物资是艾德出资高价从别的镇上走私回来的,这的确解了镇民们的燃眉之急。然而,走私却是新政府明文禁止的事情,并且,对走私者处理得极为严重,这件事万一暴露出去,艾德他们恐怕会极为危险。比莉苦口婆心地劝着艾德和盖文,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这种危险的举动了。
然而,盖文的反问却让比莉哑口无言。
“不走私的话,你是让我们将所有一切都交到这些一点儿也不将我们镇上孩子的哭声放在心里的**者身上吗?”
是的,**
新政府渐渐地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和獠牙。
他们控制了人们一切民生物资,只要一点儿不顺他们的意,就断绝人们的物资予以威胁。这不是镇民们期待已久的政府的援助,而是赤luo裸的**统治。这样的新政府,不是人们以前选举出来的那个政府,而是,以武力统治人们的**政府。
比莉也知道盖文说的对。
但是,在强大的武力面前。
他们的这些反抗,恐怕也只是徒劳啊,说不定还会带来流血和冲突。
盖文却道。
“也许你愿意在这样的**者面前做为顺民,但是,我们却做不到。我们大家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要将他们赶出去。即使没有政府,即使回到以前的日子,我们也绝对不接受这样的政府的统治。”
比莉见说服不了盖文,只得将目光转向艾德。
“艾德,你一向稳重,你也任由盖文这样胡来吗?”
艾德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语气却十分坚定。
“比莉,现在应该轮到你来选择站在哪一边了,是他们,还是我们?”
离开艾德家的比莉心情十分沉重,她又朝罗格的家走去,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而本和镇上的警察们,也从原来的公职人员,变成了盖文走私的护航者。
镇民们对这帮以援助为名进来的**者,显然都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盖文他们虽然在暗地里组织力量,但是,并没有马上采取武装冲突的打算,毕竟,他们也知道以他们现在力量跟有着优良武器装备的军队对上,也只有找死的份。一切,还需要再忍耐。走私的物资,也不过是为了让镇民不屈服于新政府的统治,证明他们有力量给予镇民们更好的生活的手段而已。
盖文他们自以为行事机密。
也以为他们解决了镇民们的生活问题,不会有人出卖他们。
然而,几天之后他们照样在废弃的工厂里聚会时,安德烈他们却突如其来地包围了这里,盖文、罗格等几个人去得晚,见势不妙,便绕路回去了。可是,已经到了的人,却被抓了个正着,用来存放物资的仓库也被全部清空了。
安德烈贴出了告示。
三天之后,将在镇上的广场里公开对这群人处刑,让所有镇民们到时准时到广场进行参观,以示警戒。
告示贴出来,一时,群情喧哗。
但是,街上的守备一下子森严了许多,到处都是真枪荷弹的士兵在街上巡逻。而且,更是下了死命令,晚上九点钟之后,早上五点钟之前,没有特殊理由,不得在街上逗留。
现在是规定宵禁时间,下一步,又会是什么呢?
而安德烈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盖文他们在废弃的工厂那里聚会的呢?
这个谜底很快地揭开了。
因为,新任的镇长出庐了。
不是别人,却是镇上那群小流氓的头领布兹,不知他什么时候跟安德烈勾搭上了,以布兹对镇上情况的熟悉,要告密盖文他们自然只是小事一件。
一天、两三、三天……
这一天,又是大雪。
门前的雪已经推了好几尺深了,据镇上的人说,虽然他们这里海拔比较高,冬天的确是比较冷,可是,像这样的大雪,也是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早上十点,是安德烈要求人们到广场的时间。
人们陆陆续续地都来了,向晚晴他们自然也来了。
十多个捆绑着的人被带了上来,比尔、波文、巴克……都是往昔大家十分熟悉的面孔,他们大多是原来治安队或警察所里的人,为了保护这个镇子,他们出了许多的力,不计安危,而如今,他们都被反绑着,光着上身,强迫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寒风吹着他们赤luo的身体,雪花飘在他们的头上、身上。
人很多,可是,却闻不到一丝的声音。
只有压抑、压抑。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们不欢迎你们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们不欢迎你们
天地一片俱寂。
唯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凌厉。
天空阴沉得很,乌黑的云层极低,就在人们的头顶,仿佛马上就要以天地之力压下来一般,让人感窒息。
这无边无际的广阔天地,从不曾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让人感到狭窄、憋闷。
去不忍去,留无可留。
“行刑——”
冷酷的声音是这个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主宰。
再没有阳光,没有鲜花,也没有和煦的春风。
即使在没有电的日子里,人们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如此深、如此浓的黑暗包裹住了人们。
啪——
啪——
啪——
鞭子挥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纷纷响起,母亲们下意识地将孩子的头按在了怀里,捂住了他们的眼睛、耳朵。
他们还是孩子啊
他们现在应该坐在明亮而宽敞的教室里,读书、欢笑,而不是该站在这里,看着这残酷的一切。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留给他们的世界啊。
向晚晴的眼前一黑。
脸上一凉。
如此冰凉得比这冰雪还要冰的手是属于一个名叫詹子寒的男人的,是她的男人的。虽然如此地冰冷,却让人感觉到如此的安心。
“不要看”
詹子寒命令道。
“没关系。”
向晚晴说道。
这样的事情虽然让人难受,可是,她受得住的。
这些人是可敬的,他们是为了他们才受这些苦的,那么,受到他们保护的人至少应该将他们所有的苦都看在眼里,牢牢地记在心里才是。向晚晴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伸手要拉开詹子寒捂着她的眼睛。
她没有能力为这些人做什么。
至少,她能够看着这一切。
詹子寒却干脆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牢牢地按在了胸前。
“我知道,可是,那也不要看。”
现在,我都知道了。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你所遭受到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坚强得甚至有些残忍的女人,你能承受起比这多很多很多的东西。可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我只想你看到美好的东西,只想你的脸上永远都是安详以及笑容,再不想你有任何的苦难和悲伤。
不是因为你受不起。
而是因为看到你难过,我的心会变得很奇怪。
所以,我不许你看。
向晚晴感觉到了詹子寒的坚决,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屈服了。
她真的没有这么脆弱的。
意依生伸出一半的手悄悄地收了回去,嘴角微微地往上弯。向晚意的手改放在自己的头上,搔起了头发,嗯,今天怎么发觉头发特别地痒呢?黑的眼里露出安慰地神色。以后,应该不用再担心她了。看起来,她应该会幸福了。
啪——
啪——
啪——
单调而沉闷的声音,皮鞭不仅是打在比尔、波文、巴克他们这些人的背上,还打在人们的心上,人们的心也一阵一阵地抽痛。
鲜红的血花溅起,白上洁白的雪成了红色。
盖文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忍不住上前踏了一步,马上,两双手拉住了他。一双是罗格的,另一双是哥哥艾德的。罗格压低了声音。
“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
盖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变得冷静多了。
他朝罗格和艾德点了点头。
“放开我吧”
洁则一直担忧地注视着这一切,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上校,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只怕有人要受不住了。”
站在安德烈身边的凯撒说道。
安德烈斜睨了一眼凯撒。
“什么时候一向冷酷无情的凯撒也变得如此温柔了?凯撒,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事情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记住,对这些人不能手软,只要有一丝反抗,就要将他扼杀在苗头里。我要让他们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安德烈提高了声音。
“用力点,你们没有吃饭吗?”
“是,上校”
已经有些疲软的士兵再一次高高地扬起了鞭子,狠狠地挥了下去。
比莉站在最前面,她一向都是站在最前面的,她是这个镇的镇长,总是站在众人的面前。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她是这个镇的镇长,然而,现在,她的镇民们却被施以酷刑。
鞭子,这种野蛮的处刑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众人面前上演。
这种荒谬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又怎么可以发生?
比莉不敢去看镇民们的眼睛,她让所有的人都失望了吧这个她一心想要守护的地方,现在,却在她的手里被如此蹂躏,愤怒、悲伤、痛恨,比莉的心被这些情绪充斥着,戴维担忧地看着比莉,妻子的责任感和对这个小镇的感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为了这个小镇,她付出了许多,看着小镇生机裁勃勃的模样是她的骄傲,她甚至想让多芙以后也继续她的工作,虽然,多芙对此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戴维牢牢地抓住了比莉的手,深怕她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比莉反握住戴维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
要忍耐。
即使不为了自己,为了镇民们,为了多芙,为了肯恩,也应该要忍耐才是,不能让事态扩大,比莉紧紧地抓住了戴维的手,不敢放开,就怕一放开,自己就会再也忍不下去了。
同安德烈一起坐在台上的面兹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喜欢盖文他们那一群人,平常老是对他们管东管西的,布兹积怨已久,这才想报复一下。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以为,安德烈他们顶多将人抓起来关个一年半载而已。
毕竟,只是走私了点生活用品而已,又不是什么武器枪炮。
天很冷。
可是,台下众人看着他的目光却让他更冷。
从小就长在这个小镇上,尽管他做了不少的坏事,可是,人们从来都不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样?作为镇长,工作还顺利吗?有没有谁给你捣乱的。有就说出来,我们都会给你好好地解决的。军队要和地方政府好好地配合。”
安德烈微侧过头,对布兹说道。
布兹连忙挤出了笑容。
“没有,没有,大家都很合作。谢谢上校的关心。”
“那就好,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客气。”
“当然,当然。”
布兹的背上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却是完全地无动于衷。自己这点儿段数,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布兹只觉得胆战心惊。早知如此,他还是当他逍遥的老大好了,什么镇长,这日子过得一点儿也没有以前自在。以前,谁看到他不怕?现在,却要在别人面前装孙子。布兹的心里暗暗诅咒安德烈,脸上却不得不带着笑容。
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声音的来源处,一道黑色的长长的影子飞出。
原来,打着打着,皮鞭竟然断了。
而随之的沉闷的声音。
跪着的波尔滚到了地上。
他显然已经晕了过去,再也无力支持自己的身体了。
“波尔——”
波尔的妻子西翠发出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然而,还没有冲到跟前,却被两个士兵拿着枪的士兵拦住了。
“往后退,不得靠前,否则,当劫囚犯处置。”
“西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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