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能麻烦你去为玉真准备点吃的好吗?医院的食堂应该会非常乐意借给你使用了。”
那天在俞真真他们吃饭时就有些奇怪了,俞真真的食物是单独的,而且,似乎还带着点药味。
意依生推说是因为俞真真怀了孕,所以专门请了个人给她食补一下。
如今想来,恐怕更多地是因为得了脑癌吧。
张芬纭担心地看了唐昭一眼,又拜托宫立轩看着一下俞真真这才出去了,心中还想着,怎么这些人看着都有些不正常呢?一个平常避女人惟恐不及的一下子变成了色狼,一个看着绅士得不得了的成熟男人竟然粗暴地砸晕了一个人,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么看来的话,还是正焕比较好一些,对了,赶紧给正焕也打个电话吧,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别人讨了好。经过今天的事,老人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直接将他们也当作俞真真的追求者了,毕竟孩子的爸爸找上门来了,一下子还是三个,这种乌龙事,俞真真可不好意思到处跟人说。最起码,也得等孩子生下来,知道谁是爸爸了再说吧,要不然,实在是太怪异了。不过,对于这两个追求者,张芬纭已经在心里将唐昭、宫立轩给三振出局了。
而张芬纭在去食堂地路上,就听到许多病人、护士们一脸兴奋地议论着,私人飞机耶而且还是这么多架,一架双一架地飞过来,不要说他们这种郊区的医院,就是市内的大医院恐怕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吧。
张芬纭这才知道这些医生们是怎么在短时间内赶到的,暗暗为苏正焕担心。在老人家心里,嫁人不需要有钱有势,豪门恩怨是非多,最主要的是人品好、性格好、家庭和睦,家境嘛,过得去就行了,苏正焕这样的,正是她眼中的乘龙快婿,比那个什么唐昭、宫立轩好得多了。
俞真真张开眼睛时,没有看到意依生,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她还是笑着开口唤道。
“谭阿姨。”
是的,坐在她身边的是谭素心,此时,正拿着手帕抹眼泪。苏正焕原也来了,这时候和意依生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宫立轩下午有个会议,意依生赶到之后就拧着唐昭走了,只是,一出医院,唐昭就被唐家的人接走了,看来,有一场三堂会审在等着他了,搞出了这么大的架势,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对早已经对唐昭绝望的唐家中的某人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喜讯啊,他还以为这一辈子也看不到唐傲结婚生子了。
唐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此时一个男子正喜极而泣,旁边的一个长得像洋娃娃的女子撕下一张纸巾递给他,很快就湿了;再撕下一张递给他,又湿了,不过,显然对这种事她已经相当习惯了,十分镇定地又递上了一张。
男子边哭边说。
“娃娃,你听到了吗?小昭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还要动用他最不悄的家族力量,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对不好?呜呜呜——,不,我还是得去看看那个女孩,听说怀孕了是不是?哇,小昭竟然有孩子了,我好高兴,我终于有脸面去见死去的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就要站起来,出去。
唐娃娃赶紧拉住他。
“傲,刚才老钱不是打电话回来说已经接到昭正赶回来吗?还是先等他回来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再说吧。”
“娃娃,万一那孩子不是小昭的怎么办?”唐傲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想起这个可能他就担忧得不得了,不过,又道:“算了,这也没有关系,小昭对女人有兴趣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就算这个不是,再生一个就行了。对了,得叫人去找最好的癌症医生和妇立科医生来才行,万一那女孩出了什么,小昭,小昭不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我们的小昭怎么就这么可怜啊,他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吧,呜,这可不行啊……”
唐傲的样子,仿佛他想像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既成事实似的。
而旁边的人显然已经十分习惯他这个样子了,唐灵、唐流水、唐流风无奈地翻着白眼,实在受不了他们这夸张的老哥和老爸。所以说,唐家的人都有离家出走的习惯,这也实在是怪不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就不反省一下他们放荡任性的个性呢?果然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天性啊。
唐灵揉了揉额际,忍住自己要叫自家老哥住嘴的冲动。
早就知道了叫了也是没有用的,她拼命地叫自己忍耐,可是,仍然在唐傲下一波冲击中破功了。
“唐傲,你给我闭嘴。”
唐傲、唐灵却是双胞胎,不过,长得却是不怎么像,唐灵精致,唐傲粗犷,跟唐昭倒是有五分相似的,只是这性格,却是南辕北辙就是。
唐傲先是一愣,结果,马上就呜咽得更大声了。
他抱住唐娃娃,寻求安慰顺便告状。
“娃娃,小灵她竟然凶我。”
唐娃娃责备地看了唐灵一眼,明知道她大哥是这种个性还明知故犯,这下子,她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安抚这个受伤的男人了,唉,看来一个星期之后的F国的服装展是别想去了,没有办法,谁叫她嫁的是个心灵脆弱、不能受伤的男人呢?
唐灵则回了个无奈的眼神,没有办法,虽然说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啊,要不是她哥,她早就一脚踹出去了,哪还只是吼了一声?
唐流水、唐流风两个人则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一个是新交的男友太猛了,一夜七次,睡到现在还没有起来;一个是好不容易午休时间叫了刚认识的波*来刚玩了刺激的办公室**游戏,正晕晕欲睡,却被紧急呼叫回家,老头子实在太不人道了些。不过,他们两个可不敢跟唐灵一样对唐傲大小声,这完全不是因为唐傲是他们老爸,而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赚的钱不够花的那一种,没有老爸给的零用钱,他们会活不下去的。所以,两人极力忍受着唐傲的魔音穿耳。
终于,在两个人都快想要自爆的时候,唐灵惊喜的声音传来了。
“老钱回来了。”
太好了,几人共嘘一口气,顺便再一次对唐娃娃投以无限佩服的目光,虽然唐傲身价惊人、相貌不凡,但这个性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套句以前曾经勾搭过唐傲的一个拜金女所说的话,跟你在一起我还不如自杀算了。真想不通像唐娃娃这样漂亮可爱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唐傲这样的人的,这是唐家的不解之谜。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喜柬
第三百三十章喜柬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纱洒在地上,点点碎碎。
意依生和苏正焕推门而入时,谭素心正拿着勺子喂俞真真吃饭,俞真真原本想要自己吃的,谭素心坚持,她也只能由着她了,却有些不好意思,除了依依,很少被别人这样对待,有些不太习惯,心里觉得怪怪的。
听到门响,俞真真往门口看去,一见意依生脸上就绽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看着意依生的眼神,却带了几分无助。
“依依。”
再对苏正焕打招呼时笑容就收了几分,苏正焕对她这种差别待遇早就习惯了,除了意依生和莲,俞真真对其他人虽好,但是,总是带了几分保留,所幸,享受这种待遇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安慰。
苏正焕自嘲地笑了。
到这把年纪才发觉原来追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一个看着温柔,却认定了一件事就不回头的女人。苏正焕原本以为女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像俞真真这种脾气好、对人好的女人更容易被感动,但是,显然是错了,想到前些日子接受某个损友的建议,亲自用剪刀去剪花房里的玫瑰,以苏正焕的谨慎,原本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作为医生,更是会小心不伤到手,但,鉴于某个损友说女人都是很容易由怜生爱的动物,所以,苏正焕刻意地让自己的手不小心地受伤了,扎了不少根刺,血可没少流,结果,家里的几个女人慌成了一团,而当他将花束递给那个女人,顺便展示了一下他的成果时,那个女人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该死的,事后,苏正焕十分友善地邀请了某个损友去打排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苏正焕的排球尽朝着那个损友的脑袋砸去,当损友表示今天已经不早了,他还有个约会时,苏正焕笑着说,那就最后一球吧。
损友欣喜地点了点头,差点热泪盈眶,今天竟然这样就完了,实在是幸运日啊。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用纸巾塞着两个鼻孔望天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苏正焕十分有风度说要送某人回去,不过,那个人招了个出租车就溜了。
苏正焕不喜欢吃亏,付出的就要得到回报,只是,这一次,苏正焕随着和俞真真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却越来越不清楚了。而更让他无奈的是,若是以往,发现了付出可能得不到丰厚的回报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但现在,本以为的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已经降到了百分之十,心里有不甘,却仍然想就这样下去,哪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意依生一见俞真真的眼神,心里便是一沉。
她对苏正焕、谭素心说道。
“我有点事想跟真真单独说一下,能不能?”
意依生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谭素心已经会意地站了起来,摸了摸俞真真的头发。
“阿姨觉得有点闷,去下面院子里透透气,再回来陪你。”
“喂,呆会儿见。”
谭素心和苏正焕离去之后,意依生斜倚在床头,将俞真真抱在了怀里,俞真真搂着她的腰,脸靠在她的肩上,低低地说道。
“依依,我的眼睛好像有些看不清了。”
意依生的心中一惊,这么快?
虽然秦原说过会有这样的可能,甚至还有失明的危险,但是,现在才三个来月啊,就算是要剖腹产,最早恐怕也得到有七个多月的时候吧,而且,以真真的性子,只怕会希望能越往后拖越好,毕竟,早产儿的身体容易弱。真真小时候受多了生病的痛苦,自然会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
意依生的心里担忧,语气却是一贯的腔调。
“正好,免得你到处乱跑,还拍什么电影,这下子就可以乖乖地呆在家里了。”
“依依”
俞真真不满地提高了声音。
意依生敲了敲她的头。
“不相信我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依依,不是……”
俞真真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意依生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这样活下来的吗?真真,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记住这一点,你是我唯一所爱的人,我不能没有你,什么时候,只要想着我,努力活下去就好了。就像以前,你每次高烧了几天几夜,医生都说你可能活不下去,你却每一次都为了我挣扎着活过来的时候一样,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记住,没有你,我也活不了这件事就好了。”
“依依——”
俞真真一声长叹,眼泪不停地滴落,浸湿了意依生的衣衫。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啊。
她们身为孤儿,曾经除了彼此,世界上再无牵挂,渺小、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只有彼此的牵绊和爱才让她们对这世界有所眷恋。一旦失去了彼此,这个世界便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比起依依,现在,她已得到了许多。
虽然不乏欺骗,可也曾有过十年的幸福家庭,依婷的真挚眷恋,虽然有过虚假的爱情,可曾得到成宰以生命为代价的爱情、黑他们、息安他们的友情,也曾享受谭阿姨如同母亲一般的关怀照顾,更有与詹子寒的两情相悦,这一生,也不算是虚度了,即使这一刻死去,俞真真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可是,依依,除了自己,她还有许许多多美好情感还没有享受啊。怎么能忍心让她这一世也随着自己而结束呢?
而这一次,她果然还能够如同以前的每一次那样幸运吗?
想到那一个梦境,俞真真总有一种不祥感。
她紧紧地抱住意依生,依靠着也温暖的体温,两个人如同小时候一样,就这样紧紧地依靠着,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彼此一般。
詹子寒,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是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
还是在这一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我们,还能够有再见的那么一天吗?
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都好。
半夜,寂静无声。
房间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光线亮了起来,晕暗,原来是床头灯。
一个男人,正坐在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他的脸全是凹凸不平的疤痕,红色的肉块,隐隐有青筋浮动,这是一张让小孩子看了会做恶梦的脸。然而,露出大半胸口的睡衣里的肌肤却是光滑无比,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在黑色丝绸的映衬下,美不胜收。
一个男子,竟然有这样美丽无暇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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