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婷婷是他的女朋友,真是搞笑,就他那蠢样,婷婷能看得上他?
至于婷婷是谁呢?
就是这几个村里孩子们之中远近闻名的一朵花,裙下之臣无数,而其中,当然也包括飞扬。自古英雄爱美人,飞扬可不觉得这有啥不对的?
想到能在婷婷面前扬眉吐气,一雪上次被那死肥猪的屁股坐在脸上的耻辱,飞扬就勇气十足。再说,什么鬼?骗谁啊,这个屋子自己来过的次数可是数都数不清了,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撞到过?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想着自己在婷婷面前意气风发的样子,飞扬面色潮红,鼻翼微张,激动到了极点。他踏进了屋子,手一松,门又“啪”地一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动了沉睡在暗夜中的生物。
屋子里实在太黑了,因为窗户关了,连月光也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还好飞扬早有准备,带了火柴出来。
而他记得,上次自己来的时候。有留下几根蜡烛放在柜子里的。
飞扬点了一根火柴,然而,才刚亮,一阵风指过,火柴灭了。也许是这根火柴头上用来刮的那个部分太少了吧,所以才会这样。这也不是没有的事,因此,飞扬也没有多想,又点燃了下一根,谁知,这一次,又是这样。一边试了好几根,均是如此,飞扬的心渐渐地不安起来。
浓浓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屋子,不见一丝地光亮。
飞扬笑着安慰自己,准是这一包火柴不知放在哪里潮了才会这样。他决定不再试了,双手抱膝,坐了下来,靠在了一个东西上,冰冰的,冷冷的。飞扬先还不觉有异,可一会儿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了,那个。自己背上靠的那个东西,怎么好像在移动似的。
他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来,只见,一件白色的长袍,正在黑暗之中,飞舞。
“啊——”
一声响彻天际的惊恐尖叫划破了夜空,连熟睡的鸟儿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在树林里一阵乱悠悠地瞎撞,不小心头撞上了树干,“砰”地一声,沿着树干滑落。掉在了草丛里;草丛里的某种有着长长的身体的生物,用蜿蜒的S型曲线完美地地上悠穿行,正在进行例行的夜间散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叫声,吓得也顾不得保持它的S型了,一阵乱窜,却忘了,前方的不远处,却是个小溪,于是“啪”地一声掉在了水里,洗了一个冷水澡;而和飞扬一起来的那一群孩子,则如同一群爱惊的小兽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沿着小路,往村子里鼠窜,而冲在最前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变成了飞扬。这个时候,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飞毛腿,后起直追,冲到了第一个。
而——
“有鬼啊……”
孩子们一路不停地尖叫声,打破的,不止是山里的平静,也让整个小村庄都惊动了,各家各户的灯全都亮了起来。好些家长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为躺在被窝里的孩子竟然溜出去了,一个个抄起了棍子。
“这群小兔崽子,不给他们个厉害就不长记性了。”
却浑然忘了,曾经孩提时候的自己,不也是这样背着熟睡的父母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夜里外出探险,抓鳝鱼,掏泥鳅,捕萤火虫……那样纯真浪漫的情怀,也只有孩子们才拥有了。他们的快乐如此简单,不关金钱,不关风月。
而此时,那个破旧的屋子里却光亮了起来。
窗户上。印出了两个女人的身影。
而她们清脆的笑声在夜空里,是如此的欢畅。
“依依你太坏了,看那孩子给你吓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 决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决
破旧的屋子的客厅里,刚到时的满室灰尘已经不见了。
桌子、柜子都给擦得光亮。
只是,因为孩子们经常在这里玩捉迷藏、打仗,里的椅子大多已经缺胳膊断腿了,还好,以前院长婆婆的工具箱还在,意依生将两张椅子的腿钉了起来,两个人这才有个坐的地方。
“依依你看,这里还有我们小时候写的字呢!”
俞真真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上头的字,满是怀念。
斑驳凹凸不平的桌面上,有小孩子用毛笔留下来的痕迹,笔迹不同,依稀按照顺序写着胡不为、俞真真、康云鹤、朱净莲还有院长婆婆几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有一种飘逸峻秀的感觉;第二个名字则笔画工整,无过无失,第三个名字却像狗爬过似的,第四个名字的字迹很秀气干净漂亮,至于院长婆婆和后来跟着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爱我们的家”几个字,则明显是出自于第一人之手。
而还有一个名字,却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写在旁边,用心型圈了起来,打了个箭头,那是意依生的名字,字写得十分潦草,写的人似乎有些不耐,但却显得龙飞凤舞,有一种不受拘束的洒脱不羁。
俞真真摸着摸着,心中就酸涩了起来,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意依生伸出手,轻轻地擦着俞真真的眼泪。
就知道这个家伙会这样。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呢,不过,也和小时候一样,从来只会躲起来或在自己人的面前哭,在外面,不论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也会忍着,不掉一滴眼泪。也就是这样的家伙,才叫自己老是放心不下让她一个人回来啊,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地流泪呢?
“喂,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孩子,还不快给我们出来?”
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的,是一个男子的大嗓门。
俞真真捶了捶意依生的胳膊,嗔道。
“看你,我就说不要这样子嘛,这下子,闯祸了吧?”
意依生斜睨了俞真真一眼。
“那刚才是谁拿着扇子扇得都不知天南地北了呢?”
俞真真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
只是,看着这些孩子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探险,不禁就想起他们小的时候了,胖墩是最顽皮不过的了,经常有些乱七八糟的点子,而且,好奇心又重,不管怎么说不行,他最后也会偷偷地去做,最后将自己搞得一身是伤的回来,所以,在阻止无用的情况下,他们几个干脆就会陪着他去,眼镜总是不情不愿的说他还有书要看呢,不过,也会左手拿着书,任俞真真拖着他出门,兔子则总是又好奇又害怕地跟在胖墩的后头,另一只手,则牵着俞真真的衣角,而后来依依来了,则总是跟在后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但一有什么危险,冲得最快的也是她。
那个时候的他们,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呢,想到每回他们滚成一身泥回来,院长婆婆就会拿着扫把追着胖墩满院子里跑。胖墩总会一边跑一边嚷嚷着,“院长婆婆偏心,为什么只打我一个?”而院长婆婆则会中气十足地大吼:“那你说,这主意是不是你想起的?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样的念头?”这个时候,胖墩就哑口无言了,被院长婆婆抓着打了手掌心,俞真真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就会抱怨他们几个太没有孩子样了,说当孩子的时候,就是要尽情地闯祸,那才叫孩子嘛。眼镜则会说“有你一个闯祸精就够了。”一句话就气得胖墩哇哇大叫着要跟眼镜单挑,并且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多长几岁,这样就可以教训眼镜了。还有兔子,则会眼睛红红地守在胖墩身边落泪,说什么“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绊倒了,也不会被婆婆发现了。”胖墩就会粗声粗气地道:“关你什么事,别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而依依,则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那个时候的依依,话真的很少呢!一天也难得说上一句话。是什么时候话开始多起来的呢?俞真真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和从上流泄下来的洪水,他们坐在几个大木桶里,开始还手牵着手,最后,却被分散了之后的事吧。在自己因为淋湿了,持续不断地高烧,差点儿要死掉的时候,依依不停地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话,让自己一定要坚持,说会找到大家的,会和大家再见面的,让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是抱着那样的希望,是因为依依,自己才活下来的啊。
然而,火灾过后,当自己和依依历经了千难万苦回到这里时,大家却再也不见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一次再回来,是想告诉婆婆,她们,终于见到了兔子了,也许,也许有一天,眼镜和胖墩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们终于能够重聚,就像小时候一样。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喂,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了!”
打断俞真真的回忆的,是外面又传来的声音。
意依生不悦地皱起眉头。
真烦!
看来,不解决这伙人是没有办法过个安静的晚上了。也好,意依生瞧了瞧窗外的夜色,月色正好,出去散散步再回来也不错,意依生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真真,等我一下。出去解决了那些家伙我就回来。”
看着意依生露出的笑容,听着她所说的“解决”两个字,俞真真怎么觉得有些不安呢?她抓住意依生的胳膊。
“依依,温柔一点。”
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们都要活得温柔一点不是?
意依生笑着拉了俞真真抓着她的袖子的手。
“放心,我会非常和平地解决这件事的,你就在一边看着吧。”
和平?
为什么听到依依说起这两个字,却越发不安了呢?
而意依生,此时,却已经走出了屋子,就这样穿着睡袍,嘴里叼着根细长的雪茄,睡袍的长度俞真真穿起来,是到她的膝盖的,不过,意依生穿起来,则直到大腿下面一点,露出一对笔直修长的漂亮的腿来,优雅却不乏力量的步伐,让她就像在暗夜中行走的黑猫一般。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呆头虎
第一百六十八章 呆头虎
这一夜,是满月。
又圆又亮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
门“吱呀”一声响,从那破败异常的小屋里走出的,却不是村民脑中想象的什么穷凶恶极的彪形大汉,而是一个穿着睡衣的漂亮得只有在电视中才会出现的高个子的美女,而这个美女的一双玉腿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和村民们火把的火光之中,越发显得莹白如玉,诱惑魅人。
于是,大口大口的吞口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妈咪啊,这也太刺激了一点吧。
心脏怦怦怦地跳得快得不得了,但是,眼睛却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
女人们先也是一呆,不过,到底对美色的抵抗力比男人们强多了,回过神来之后,看到自家男人们不中用的样子,一个个伸出手指来,揪住他们的耳朵就是一阵死扭,男人们发出一阵悲鸣,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一个个捂住了耳朵求饶。
意依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只手抬了起来,姿态十分优雅地将雪茄拿了下来,轻轻地吐出一堆烟圈。
白色的烟圈先是呈椭圆状,随后,在夜风的吹指下,慢慢地朝空中升了上去,并逐渐慢慢散了开来。
意依生的脸在缭绕的雾气之中,美得简直不像真人。
她用手轻敲了一下烟身,烟灰飘然入地,烟头的一点红,在夜色中十分醒目,随后,眼一斜,语气十分轻柔地问道。
“深更三夜前来相扰,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刚从行李箱内翻出一件长袖衬衣套在身上,躲在门缝里偷看外头动静的俞真真听到意依生的语气心下暗叫不好,依依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啊。她双手合什,婆婆啊,保佑依依今天千万要温柔一点啊,她可对大半夜逃亡没有一点儿兴趣啊。俞真真看了看身上穿的睡衣、拖鞋,还是,她应该现在就开始换上衣服、球鞋,准备逃跑更实际一些?俞真真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本来气势汹汹地村民们这时早就心辕意马,先前的一堆话哪里说得出来?、
最后,一个看着领头模样的,约三四十许的留着大络腮胡的男子定了定神,开口了,不过,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干嘛故意吓唬村里的小孩?”
意依生低声地轻笑起来。
虽然笑得十分动听,不过,目前的状况下,显然是不怎么合适。
本来已经降了好些语调的男子恼怒了起来,大声地道。
“这里是我们大桥村的地方,不欢迎你这样吓唬小孩的人,给我们滚出去。”
同时,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木棒。
男子显然在这个村里还是颇有威信的,立时,别的人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滚出去,滚出去!”
意依生此时却走到了墙边,在村民们疑惑地看着她的时候,猛然抬起脚,一脚踢了出去,随后,人迅速后跃。
只听“轰然”一声,烟尘四起。
来不及避开的村民们,给突然而起的烟尘呛得不停地弯腰咳嗽。而等烟尘消失之后,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嘴巴也瞪大了。
刚才还在的院墙,没了。
全散落在地上,成了一块块的砖,而有些,已经碎成了许多不块,不再完整。
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