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皱皱眉头:“然后呢?”
“她吃了一只鸡跟两条鱼,就回去睡觉了。我不放心大嫂,就一直偷偷看着里屋,你奶奶趴在她身上不知道在吃什么,但是大嫂看着还好好的,也没醒。”三叔不解的说道。
秦桦猜测,吃的也许是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早上大嫂起来,我看着她也没少胳膊少腿,就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你奶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以前最讨厌你奶奶,两人都吵过好几次架了。大嫂不可能伺候你奶奶的,你奶奶指使她她居然没发脾气,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并且,居然没人对丢了一只鸡两条鱼说什么,就像没有发现一样。”
三叔有些气愤的捏紧了车闸。
“除了这些还有么?”秦桦皱着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已经死了还是被别的什么占了。
“她看着比昨天还要年轻了。早上你四叔小儿子进屋,不知道怎么了,吓得大喊大叫的跑了出来,然后就昏倒了。”“我已经跟你大伯他们商量过了,孩子都带走,你以前能看道那些东西,所以我才带你来看看。”
秦桦远远的看到奶奶家的时候,觉得那座房子就像鬼屋一样,黑乎乎的瓦和院墙,从院子中伸出来的树叶都泛着黑色。整个院子都被一股看不清的东西包围着,给人的感觉异常冰冷,连接近都觉得不舒服。
好似那天晚上他听到什么东西小声讨论着,很可怕要逃走什么的,那说的是谁。
两人一进院子,大伯就将大门给关上了。
“大哥,怎么了?”
“你大嫂不对劲。”
两人看着正堂的门,进奶奶卧室必须要经过正堂,可是此时正堂的门被关上了,屋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婶子就在屋里,与奶奶在一起。大伯不放心想冲进去,但是门怎么都打不开。
“你走之后,老四孩子醒来了,说是被吗咬了。”
“什么!”三叔惊讶的瞪着眼睛,“妈不是没有牙么。对了大哥,其实我昨天夜里看到的,妈起来生吃了两只鸡和一条鱼。”
“我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
“是,我半夜起来就觉得不对劲,还有那脚印,雪没化,墙根上的脚印只有妈的鞋是那样的。”大伯抹了把脸,一脚踹到门上,可是任他怎么踹门,那门都分毫不动。
屋里的声音越发诡异起来,好似有东西在低吼着。大伯担心婶子担心的要疯了,赤红着眼睛往门上撞。
“那已经不是咱妈了,那是妖怪,肯定是妖怪。”大伯吼道。
三叔见他这样,难受的握着拳头,跟他一起推门。秦桦叹口气,上前拉开两人。
“我来吧。”说着悄悄的将金蛇转到自己手上,手掌对着门。金蛇张开嘴扑到门上,秦桦轻轻一推,门开了。
大伯率先冲进去,就见奶奶赤红着眼睛,手掐着婶子的脖子,她瘦弱干枯的手就像两截树枝一样紧紧勒着婶子的脖子。见有人进来,她动作非常轻盈的转身,警惕的盯着几人。
这时候秦桦才看出来,奶奶到底怎么了。
是黄大仙,奶奶被黄大仙附身了。农村家家都习惯屯麦子,弄一个麦仓,这边老鼠和黄大仙也不少。只是没想到,居然有成精的黄大仙。
秦桦悄悄的站在最后面,将手中的金蛇给放出去,现在他非常庆幸华将金蛇留给他。也许华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将金蛇留下。秦桦不知道,只是他此刻非常非常想念华。
除了秦桦,他们都看不到金蛇,只是觉得有股奇怪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奶奶就倒下了。
被金蛇咬住的黄大仙很大,足有大半个手臂长,头又小又尖,弓着脊背,脚尖踮起来,显得贼头贼脑的。
被抓住之后,黄大仙惊恐的叽叽叫起来,显得非常害怕,秦桦想问问它奶奶的事,但是沟通有问题,最后只能把黄大仙给金蛇当饭吃了。
“妈,妈。”现在的奶奶也是她真正的样子,只是看着已经不行了,头发全白,脸上的斑痕一块一块,人廋的不成样。
“老大?我这是怎么了?你爹呢?哦,你爹刚刚走了。”
“妈。”
“我是不是不行了,唉,你爹等我呢。”说完,奶奶就咽气了。
一屋子人哭成一片,秦桦漠然的看着,他哭不出来,他很久都没有眼泪了。
还在过年就办丧事,别人家一片喜庆,只有他们家白布素缟。为了不影响别人,他们也没有请吹响团,只简单的请了些亲人,就将人火葬了埋在了爷爷墓边。
丧事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大嫂关于之前的事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她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异常温和。
最讨厌见到这种场面,秦桦压抑着不舒服呆了三天。原本还想问问她小时候的事,可惜已经找不到人问了。
人越大就越讨厌逢年过节,不过刚初五,秦桦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其实他要是想知道什么,只要等华醒来,就什么都能问道。可是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秦桦摸着心脏位置,这里放了一个让他牵挂的人。
一年匆匆过去,秦桦去旅行了,一个人。他背着一个包,有时候徒步走,有时候搭别人的车。从老家出发往南,然后往西。
彼时,一直毫无动静的三宝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客人。在这种奇怪的黑暗的空间中漂浮的三宝店里,悄然的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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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太草率了么?叹气。。。其实上次我们家跑来一只黄大仙,头好小,走路蹑手蹑脚的。。。
43归来
那是一个看着非常温和又高贵的男人,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金色的剑;他的头发是金色的;甚至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耀眼到要将人刺伤的金色。在这黑暗空洞的未知空间中;他就像太阳一样醒目。
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很简单的就推开了店铺的门走了进去。
他刚进去纸人就醒了,纸人拦在他面前;惊讶的叫起来;“乾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看看。他还在睡么,睡多久了?”
“是;这次主人只睡了一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纸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这人曾经来店铺中做生意,但是后来主人非但没有从他那里拿走什么;反而还倒贴了不少。
这让纸人对乾礼非常敬佩又尊敬,这个人是连主人都要吃亏的对象,他自然要好好待他。
走了两步,乾礼突然停了下来,他疑惑的问着纸人,“往年这时候他已经睡很久了,怎么这次到现在才睡?”
“因为,我们多了一个新主人。”纸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乾礼惊诧了起来:“在哪,让我看看,华怎么会同意有别人入住这里。”
“没在,他关了店等主人醒来。他,他长得跟主人一模一样。”纸人低着头,修长纤细的手指搅在一起,觉得也许正因为秦桦与主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成为他们第二个主人。
“一模一样?难道是找到他了。”乾礼眼前一亮,嗖一下消失在纸人面前不见,竟是直接闯进了华的卧室中。
华还在安静的入睡,对外界的事物一点感知也没有。他的卧室已经整个被冰封住了,从外到里变成了一整块超大型的冰块。意外的是寒气并没有外泄。
乾礼来过这里许多次了,所以他知道怎么靠近华,也知道怎样唤醒沉睡中的他。
抽出腰间华丽的金色剑,乾礼挥手间,就将面前的冰块划开了。冰块咔嚓一声裂开,裂口直开到华所睡的床边停止。
乾礼沿着冰块裂开的开口走到华身边,掏出一块会发出白光的珠子在华面前,珠子的光亮照到华脸上,华开始很不舒服的有了反应。
知道华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的光,所以华在乾礼预期的时间中醒了过来。
“嗨,好久不见了。”
“又来做什么?”华没有睁眼,就那样躺在床上跟他讲话,就算他不睁开眼睛不张开嘴巴,他想说的话还是能准确的传到乾礼耳朵中。
“没什么,顺便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我听纸人说你找到他了。”
“没错,那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也一直在找他。”乾礼不满的道。
“是么,难道不是找他帮你解决烂摊子,你又招惹了什么东西?”只要乾礼一来,就绝对有事情相求,并且还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次不厉害,就是麻烦。其实,我被人告白了。”乾礼非常苦恼的道。
华冷笑一声:“那不是很好?来炫耀你也有人喜欢了?”
“一点也不好,因为我拒绝了,所以他就要追杀我,我这是逃命来了。”说是逃命,乾礼却一点也没有逃命的惊慌样子,反而老神在在的跟华东拉西扯起来。
“我这里不欢迎你,自己出门,我要继续睡。”华直接拒绝,想将人轰出去。
“别,我怕他随时可能会找到我,帮我想想哪里安全。”乾礼皱着眉头,几乎要在自己脸上摆出苦字。
“那里。”华手一指一个方向,乾礼顺着他的手看去,瞬间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说完,他就一拍手蹦起来就要跑。“对了,秦桦也在那里对吧,他为什么不留在这里?”
“他走了?”华一撅从床上坐起来惊讶的问。其实刚说完他就知道现在的状况了,秦桦将店关了,离开了这里。
“嗯,好像走了挺久的样子。”乾礼漫不经心的望着外面。
华坐不住了,赤着脚走到客厅,所有的东西都与他睡着之前没任何区别,只是少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还好你找到他了,要是再找不到,你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最终这里都会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那样可就太可惜了。”乾礼啧啧有声的道。
华瞥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华是秦桦的影子,是被秦桦抛弃掉的影子,可是他有自己的意识,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而不只是一个没有实体,只能存在在黑暗中的影子。
影子一旦离开主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而他却顽强的留在了这里,等待秦桦回来。
在这个漫长的时光中,他的心渐渐变得不安焦躁又不知所措。因为等得太久了,他有时候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空坐在屋中一整天,保持着一个姿势,思考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
“华,要跟我一起去找他么?”乾礼问道。
华摇摇头:“追你的人很厉害么?小心被抓住。”
“啊,没时间了,我走了,下次再说。”乾礼听完华的话就火急火燎冲出店铺。说实话,华非常想知道,是谁有能耐让一想冷静残忍的乾礼恐慌成这样。
乾礼离开没多久,就有人出现了。意外的,那是个比他矮上不少,黑头发大眼睛,长得非常可爱的小男生。他穿着黑色的披风,眼睛一眨一眨的,跟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娃娃音。
“你知道乾礼去哪里了么?我闻到他来了这里。”那人趴在他面前的柜台上问,脸几乎要伸到他面前。
华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他去了人间。”
“那他有说什么?”
“没,只说在躲某个人。”说完,华就看到面前的人,瞬间龇了下牙,表情非常狰狞,那可以称得上狞笑的笑容让他惊讶了一下。
“谢谢你的配合。”对华诡异的笑了笑,这人一把抓住华的手,将他拉近了无尽的黑暗中。
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为什么不自己去。”
那人瞥了他一眼,见他这么淡定,似乎有些不满。“我追了他十年。”
华抽了抽嘴角:“所以,还没追上?”
“他太会躲。”
彼时,秦桦刚刚到达杭城,正是四月底五月初,百花盛开的季节。
杭城是个很干净的城市,这个城市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清爽的少年。空气总是润润的,有时候下雨过后,天蓝的不可思议。
不确定会在这里待多久,秦桦不知道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什么时候会找到他。可是他总要找一个地方定下来,并且,他苦恼的看着此时挂在他胳膊上的某个女人。
“秦桦,我们去那边的广场看看,好像有好多卖纪念品的。”唐依拉着秦桦的手,很活泼的朝前跑。
唐依是他在旅行途中遇到的女孩子,也是独自背着包出来旅游。秦桦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人讹诈,当地的几个流氓扯着她的包不丢,非让她陪个十万八万,不然就把她押下来做媳妇。
就在唐依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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