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华还是摸到了秦桦身边,搂着他好好睡了一下午。
晚上天黑,华拉着秦桦的手,像刚恋爱的小情侣一样散步在街上。
秦桦瞥了他一眼:“不是去闫贵家里?”
“不急,我们还没有好好出来走走,这样像不像在约会?”
“不觉得。”秦桦冷冰冰的道。“要是现在不去我就回去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华,好多事都让他觉得很不甘心,可是他又无能为力。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反抗的心情。偶尔还会冒出一个念头劝说自己,就这样也很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在秦桦走神的时候,华突然来了一句。
秦桦一惊,一把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你害羞了。”华惊喜的叫起来,好在这时候街上没什么人,否则两人一定成为别人的围观对象。
闫贵如今的住处其实离老屋并不是很远,那也是一个连着院子的楼房,只是院子不很大。两人去到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黑暗中的楼房竟给人一种要将人吞掉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其中。
“看来果真是有好东西在。”华兴奋的道。
29夜访
整个楼道中静悄悄的,两人走上去的时候,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甚至他们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秦桦故意跺了下脚敲了敲墙壁。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就突然听到很大的跺脚声和敲墙壁的声音。就仿佛这里的空间被扭曲了,他的动作要好久才能听到声响。
“这里怎么了?”秦桦轻声问,隔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
“用心感受一下。”华道。他的声音倒是很快就传了过来,非常清晰又轻柔。
秦桦闭上眼睛仔细听了一下,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涌上来。就像是行走在水面上,水波纹荡起,一圈一圈的往外扩散开。
不过就算感受到了这些,秦桦还是不明白这里怎么了。
华拉住他的手往上走,闫贵一家住在二楼,这里总共就四楼。这幢楼房是他家自己盖起来的,楼上两层的空房间全都租出去了。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所有的租客全都搬走了。
一踏上二楼的楼道,所有的声音又都回来了,风吹过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蟋蟀唧唧的叫起来,孩子咄嘴和呼吸的声音。
闫贵还没有睡,唯一一个亮灯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间。他正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神不时撇着窗外,似乎很害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一样,看一眼窗外,他就缩一下脖子。
“咚咚。”敲门声响起来,闫贵一下子抓紧了身下的沙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之后才起身去开了门。
见到两人的时候他有些怔愣,因为他回来之后才响起来,自己并没有说他家具体住在哪里。当时还想回去说一下,却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那家店在哪了,沿着街走了好一会,他还是放弃了。
“秦,秦先生,你们怎么来的?”
“走来的。”华说了一句,拉着秦桦就侧身进了他的房间,丝毫没有过问过主人的意见。
闫贵愣愣的关了门跟在两人身后。
“那个,其实之前也来过一个会驱鬼的道士,还是从山上请下来的,只是那人回去之后也一睡不醒。”
“这件事你之前怎么没对我们说过。”
“啊,对不起。因为有人说这里被诅咒了,别人都不愿意靠近,所以我以为你们知道后不愿意过来。”
“倒是还少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诅咒不诅咒我不知道,不过这里真的有东西在,还不止一个。”
“啊?”闫贵惊吓的四处望起来,缩了缩脖子觉得浑身发凉。“那,那你们能赶走这东西么?”
华沉思了一下:“我先看看再说。昏睡的那几个在哪里?我看看。”
“哦,在这边。因为他们病情都一样,我就将他们单独放在了一起,请了两个护士照顾着。”闫贵说着,带着两人去了隔壁的卧室中。
还没走到地方,秦桦就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凄惨的哭声,只是那声音非常细小,并且隐隐约约的,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风声还是人的哭声。
“就是这里。”闫贵推开门的瞬间,秦桦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靠窗的床边。那黑影非常奇怪,也不像人,分分散散的一块。三人进来的时候黑影瞬间消失不见。
秦桦看了看华,华正在笑,笑得非常吓人。
闫贵打开灯,但是灯闪了两下就熄灭了,他低声咒骂一声,出去找蜡烛。
两人借着窗外的亮光看向床上,四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就像四具尸体一样。若不是轻微的呼吸声还在,一定会以为这几个人都已经死了。
华上前看了两眼,伸手在孩子脸上摸了一下,孩子脸上冰凉,虽然是低烧,但是他却浑身冰冷。
“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床边站了一个影子。”
“嗯,我也看到了,那只是树的影子而已。”华安抚道。
秦桦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往外望,外面什么都没有,更遑论是树了。院中只种了两颗两米不到细小的无花果树。
“刚刚的是鬼?”
“嘘,别将他们吓跑了。”华亲了亲秦桦的脸,拉着他走出去。
闫贵正端着蜡烛小声嘀咕的进来,见两人出来忙问道:“怎么样,知道是因为什么昏迷的么?”
“嗯,三魂失了两魂,若是再等两天,他们就变成植物人了,到时候连我也没办法。”华一脸正经的道。
“胡说,他们明明是因为魂魄离开身体被困住才昏睡不醒,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突然有个洪亮的声音反驳了起来。
三人惊愕了一下,就见走廊外翻进来一个人,那人光头,一身非常老旧的灰色和尚衣服,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脸上一道狰狞的疤,不像是从山上下来的和尚,倒像是刚从牢里放出的犯人。
“你倒是知道,那你说被困住的魂魄在哪里?”华被他那样呵斥,却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的问起来。
“我还在找。”男人哼了一句便四处查看起来,他的手上缠着一串黑沉沉的佛珠,黑的发亮,在这夜色中,竟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闫贵尴尬的看着华解释:“这不是我请来的。”
华点点头:“我知道。”然后抬头问那男人,“喂,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
“无名小寺,说了你也不知道。”男人头也不抬的凝神盯着墙壁,仿佛要将墙壁看出来一个洞一样。
“喂,你,过来,这里是你家吧,这墙上是谁画的?”男人用手指摸着墙壁,最后不知道摸到什么东西,竟然一手从墙上撕下一块东西。
闫贵惊讶起来,忙跑到男人身边,却发现那白墙上原来有一块地方是用白纸糊上去的,因为颜色与墙壁非常接近,所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纸被撕下来之后露出的墙上满是涂鸦,那涂鸦像是孩子随意画的,笔法稚嫩,却让人非常吃惊。因为墙上画的图像,宛如地狱。歪歪扭扭的人在歪歪扭扭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红色和黑色,所有人的脸上都被红笔图上颜色,像血一样。而在画的角落补分,他们就发现一些画的支离破碎的人身体,而在这些人身边竟然有一个笑得非常开心的孩子。
闫贵惊骇的后退了一步,“这,这是谁画的?”
“你们住这里所久了?”男人皱着眉问道。
“这房子是我家盖得,有十几年了。”闫贵道。
“那么这墙壁你们都没有发现么?”
“不是,这墙壁是前段时间刚装修的,在装修之前,这里被我孙子凿了个坑。”
“那么你孙子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没有。这里阴气很重,非常像聚阴之地,天黑之后,会有很多孤魂野鬼喜欢在这里逗留。”男人说着,非常警惕的看着四周,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个厉鬼,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华一直沉默的看着他问东问西转来转去,此刻见到他这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拉着秦桦往旁边的一间客房走去,华轻松的摆摆手,“既然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等天亮之后再说。放心,今晚上不会有鬼袭击你们的。”说完,就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屋里只有一张床,秦桦走到床边看着窗外。这里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一片楼房,楼房太高,将月光都遮住了,使得这后面一片漆黑。
“这里住久了一定没病也有灾。”秦桦轻声道。
“哈哈,你倒是感觉到了,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啊。”华欢快的道,很舒坦的在床上滚了两圈,拉着秦桦一起躺下来。
而另一厢,男人依旧拿着佛珠一一查看什么,并且越看越紧张。闫贵想去睡觉,可是又不放心家里有这么个人在。
“那个,谢谢你帮忙,不过能明天再查么,我给你准备了房间。”
“谢谢不用了,你要是不想死他们现在就死,就让我看下去。”
“啊?那,那你慢慢看吧,谢谢你肯帮忙。”闫贵缩缩脑袋,虽然他懦弱,但是家人对他很重要,他就算想尽办法也要就他们。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男人嘀咕着,一抬头,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张满是头发的脸,那头发从脸上各个部位冒出来,还在不停的往外生长。头发像有生命似得,一下子都朝男人缠过去。
“哼。”男人后侧了一些,将手中的佛珠往那头发上一甩,嘴中念了一句退,那头发脸似乎受了惊吓,满脸的头发都缩了回去。只剩了一张像面具一样的皮挂在墙上,最终消失不见。
男人呼了口气,刚一抬头,却发现整张墙壁上都开始往外冒头发,应该说,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脸,每张脸上都在往外长头发。
“祝愿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华拦着秦桦笑得见牙不见眼。
30鬼
男人有个很匪气的名字叫方彪,曾经是某个庙里的和尚,不过那也只是曾经。因为一场天灾,庙被毁了,逃出来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后来机缘巧合认了个师傅学了点驱鬼的本事,便一直在外面飘,偶尔接点生意。
方彪知道自己的深浅,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因为好奇。原本只以为这里不过是被精怪鬼魂占据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墙上越来越多的头发几乎要将他包围了,丢出去的佛珠也没多大用处,他只能尽力往外跑。
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头发,缠成一团显得特别恶心,他觉得自己不留头发真是正确的决定。
跑过走廊转弯就是楼梯,尽头是一扇窗子,从窗子可以翻出去。可是这条走廊不过才五分钟的路程,他现在已经跑了至少十分钟了,还没有看到窗子,前方一片漆黑。
碰到鬼打墙了,这是方彪的第一想法。
猛地停下来,他知道再跑也没什么用,现在只有找出来那东西的本体,他才能出去。
而回房睡觉的闫贵,此时却有些苦恼。
他刚躺倒床上眼睛闭上没一分钟,就听到有敲门声。起身去开了门,外面空无一人。疑惑了一下躺回床上,可是不过一分钟,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闫贵有些不耐烦的披着衣服起身去开门,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这夜晚有些凉,风从走廊吹过来呜呜响,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赶紧关了门爬回床上,闫贵就惊讶的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
床上多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侧着身子正睡得香甜。孩子的头发有些稀疏,黄黄的,身材略显消瘦,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闫贵迟疑的走到床边,想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孙子,他孙子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瘦。
“孩子,孩子,醒醒。”闫贵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手下的触感一片冰凉,并且他的感觉像是摸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块上。
这么一想,再定睛看去,他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哪里是孩子,那明明是一块石头。
为什么会有石头出现在自己床上,闫贵惊骇的后退一步,拔腿就跑。
从前他就知道自己家里有些怪怪的,时常能听到怪声,但是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自从孙子和家人出事之后,他就发现这楼上楼下,好似突然多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非常害怕。
就算跑,也还是在这个家里,他能去的地方有限。所以他只是去了隔壁的书房,只有那里能让他安心一些。
这书房还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装修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时候他和妻子吵架了,也会躲在这里。所以这书房里还有一张床。
抱着本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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