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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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百日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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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子跟在石头后面,一言不发,撅着嘴,低着头走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石头对霞子说:“她过去了,我们走吧。”

“石头,咱们干脆走吧,我一点也不想向上爬了。”霞子沮丧地说。

“咱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爬上去呢?”石头说着,拉着霞子就向石级上走去。

“石头,现在,我才深深体会到: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并不快乐,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要么咱们分手,要么你和冰洁离婚吧,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霞子阴沉着脸、低着头喘着粗气说。

“你舍得和我分手吗?”石头拉着霞子向高处爬去。

四十节、烦恼

四十节、烦恼

石头和霞子在外面玩了三天,准备回家了。他们坐在候车室里,等待还未到点的公共汽车。石头困得打起盹来,霞子坐在那里却烦躁不安,思绪纷杂。霞子心想:我和石头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办法,人们常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我们再隐蔽,迟早也会被人发现。到那时,弄不好会落个鸡飞蛋打,臭名远扬。但是如果石头和冰洁离婚以后情况就不同了,到那时我们就不用再有任何顾虑了。可是现在石头和我好像只是表面做做文章,图个快乐,并没有和冰洁离婚的意思,我该给他们加一些什么样的催化剂呢?霞子绞尽脑汁地想着。嗨!感情这东西太复杂,太神秘了!你越是想得到它,它越是隐蔽得让你找不着方向。它就像娇贵的花儿一样,你必需细心观察,慢慢了解它的习性,精心地呵护它,才能使它开的更艳,散发出的气味更芳香。唉!这些只能适合没有结过婚的年轻人,而对于我这种特殊又特殊的情况,哪有机会慢慢呵护呢?我要加速追赶,努力争夺,决不能坐以待毙。我相信胜利永远属于智者!

过了一会,霞子的母亲给霞子打来了电话。

“娘,有啥事呀?”霞子不高兴地问。

“你爸爸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你快过来看看吧。”

“嗯,知道了,今天上午我有点事,下午就到。”霞子皱了皱眉头说。

石头一听霞子说下午就去,不知出啥事了,这么仓促,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他打了个呵欠,忙问:“去哪里呀?”

霞子脸一沉,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我们俩的缘分该结束了,我娘又催我了,说是让我回娘家相亲。

石头听后,不相信地笑着说:“你相去呀!只要你舍得离开我。”

“恐怕这次不舍得离开你,也得离开你了,因为我觉得躲躲藏藏的爱,并不幸福,相反在别人眼里,还是一种耻辱,而且还很累。”霞子装模作样地说。

停了停,石头一脸大方地、无所谓的样子说:“选择幸福这是你的权力,你也有自由,我无所谓。”

石头的这一句话,以及他那种冷漠的神情一下让霞子凉了半截。霞子心想:既然你这种态度,我更得赌一把了。如果能得到你,那是我们的缘分,如果不能得到你,我也就死心了。想到这里,她拿起她的小包就走。

石头突然一脸惊讶地问:“你到哪里去呀?”

“我改乘火车回去。”霞子面无表情地说。

“等等我,一块去呀。”石头忙站起来说。

“就因为我怕被别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影响我的名声,我才改坐火车的。”霞子装出一脸正经地说。

霞子的这一句话,一下把石头说恼了,他肚子里的气腾得一下挤满了胸口,脸也变得通红。心想:当初是你勾引我,缠着我的,现在倒又说我影响你的名声。分开就分开,难道我离开你不能过呀?我有老婆、孩子,我为什么骗着他们,把东西给你。石头一扭身,头也没回,一句话也没说,大步大步地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霞子一看石头那架势,心里后悔得只想哭。难道我又做错了?还是我说得过了头?这几个月以来,我费了多少心血?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得到石头吗?这一下把他惹恼了,我的计划,可就全完了。唉!可是我们一直这样遮遮掩掩的也不是办法呀!管他三七二十一,是输是赢,在此一举吧!

看着石头那么义无反顾的样子,其实他刚走几步,心里就翻山倒海地想了许多。我该如何是好呀?冰洁整天这里疼、那里痒的,不知能活几年。如果她像李志长的老婆那样,早早地死了,我这年纪轻轻的,咋办?霞子当然不会无期限地等我,可是如果霞子嫁出去了,我再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呀!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对我又照顾得那么细心、周到,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就连我的脚,她都想着,和我在一起吃饭时,她也总忘不了给我买瓶啤酒,多么善解人意呀!我该不该追她去呀?不能去,那样的话,多失我男子汉的尊严。可是······石头硬是没有回头,大步大步地走了。

石头坐上了公共汽车,心里别扭极了。他一向性格开朗,不管在哪里,只要能搭上话的地方,他的嘴就不舍得闲着,在他周围的人,都会感到氛围的热烈,说话的轻松。可是,今天,他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低着头,叹着气。他点上一只香烟,使劲地抽了一口。

“哎,这位同志,在车上不要抽烟,请你熄灭吧。”乘务员看了看石头说。

石头一抬头,看见服务员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更是一肚子无名的火,他把刚点着的一只烟使劲地向他的座位旁边一扔,然后又狠狠地踩了一下。

乘务员看着石头如此蛮横的动作,白了他一眼,走过去了。

石头低下头,又叹了口气。

霞子坐上火车,比石头更觉得难熬。她想着石头临走时头也不回、大步大步地离开她的动作,心里暗暗骂道:没良心的、铁石心肠的东西,我对你献那么多的殷勤,难道没感动你一点吗?你给我说什么和冰洁没有一点感情,说什么有多么喜欢我,说什么······难道都是假的吗?她扭着身子,向着车窗外看着转眼飞逝的光秃秃的树木,和光秃秃的田野,以及远处黑黝黝的村庄,她的心里更加的沉重。她觉得石头和它们一样无情,和它们一样只不过是匆匆过往的、不留痕迹的、无声无息的、很快就会令人忘却的一处风景。可是,刚想到这里,她又祈祷石头千万别一直生她的气,祈祷石头因为忘不了她,而作出和冰洁离婚的决定。她想来想去,脑子都被胀大了,如果再想下去,她的脑子都要涨爆了。她努力地克制自己,放下心来,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的决定不会错。她再看看窗外,不知不觉又想起石头来。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疼痛的脑袋,按了一下手机的音乐键,让手机放起了音乐。

冰洁在家里就好过吗?十几年的夫妻,冰洁又那么细心,她甚至比石头的母亲都要了解石头,对于石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都熟习的不能再熟悉了,就连石头的脚步声,她都能辨认出来,因为他的脚步声频率快,声音响亮清晰,像是在弹奏欢快的、激动人心的进行曲。可是这很长时间以来,他的脚步声好像也变得轻了,说话好像也没以前幽默了,而且也比以前好发脾气了,花钱也有了问题。而眼下三天不见他的踪影,而且一给他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隔很长时间才接,而且说话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或者吞吞吐吐的,他一定没干好事,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审审他。冰洁想着,也不断叹息着。唉!我的命真孬!接二连三的病痛,又摊个如此懒散、不知道照顾家的丈夫,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不笑话我管不住丈夫吗?唉!前几年我也没病,石头也不这样,我们的日子多好过呀!可是,现在······,是上天的捉弄吗?人们都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可是,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呀!冰洁两三个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做事也心烦意乱的。她咬牙切齿地等着石头回来,······

四十一节、争吵

四十一节,争吵

“石头,我听别人说你去旅游了。是真的吗?”冰洁阴沉着脸诈石头道。

石头突然想起他在泰山半山腰看见冰洁的外甥女小娟的事,他想一定是小娟告诉了冰洁,他看着冰洁怒不可遏的样子,先是猛得一怔,然后又鸭子嘴死硬地说:“我啥时候旅游去了?咱的车在家里,你没睁眼呀!”

“咱的车在家里,就能证明你没去旅游吗?那你这三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开机?偶尔开机了,为什么又迟迟不接?”冰洁越说越有气地瞪着石头问。

“你算老几?我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向你禀报一声呀!”石头因为和霞子分开,正不高兴,说话像放枪一样,伤起人来。

“我算老几?我是这家的主人。即使我是开店的,你也没有权利,不拿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更何况,在这个家里,你吃饭要我管,穿衣让我管,你就不能随随便便向外溜。”老实的冰洁从来不无缘无故地招惹谁,可一旦逮着理儿,可就不轻易饶人了。她一听石头说出这种无理的话来,气得浑身打着颤吼道。

“三天不见我,就急成这样!现在那么多农民工,都到千里遥远的城市里打工去了,难道他们也要天天回到老婆身边,向老婆报到吗?”石头搬来歪理,抵挡着冰洁。

“农民工和你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老婆、孩子,拼命挣钱,而你是出去风流,是把我和孩子省吃简用省下来的钱,扔出去,你能和人家农民工相比吗?”冰洁气得拍着桌子说。

“谁说我去旅游了?我根本没去。不信,你去问问咱娘和咱哥哥。”石头自觉理亏,但又怕冰洁抓住他的把柄,试探着说。

“我已经问过咱娘和咱哥哥了,他们都说不知道你去了那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冰洁瞪着石头问。

石头被问得哑口无言,开始还很强硬的他,这会儿,却一声不吭了。

冰洁见石头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地抽起了烟,她也气鼓鼓地坐在了沙发上。她伤心地流着眼泪,心想:看来石头确实去旅游了,不然,他一定会说出他和谁在一起了,并且还要找出证明人来。因为,以前每当自己嫌他回家得晚时,他都是大笑着,并立马给证明人打个电话,让证明人给我说一声,来证明一下。最后,石头还要幽默地说一句,像你老公这么聪明的人,才不干那种脏事呢!万一传染给什么病了,你不怕,我还怕呢!可是这次他却低着头一语不发。可是光吵也不能解决问题,孩子都这么大了,让外人知道了,他丢人,我们娘俩也跟着丢人。再说,越吵越闹只能使石头和自己的关系更僵,这样不但不能阻止他,反而会使他更想往外跑。老实、善良的冰洁也改变了策略,用平和的语气说:“石头,你现在也快四十岁了,你比我聪明得多,也比我见识得多。你也知道吧,五年前,咱街上做买卖的刘子有,都五十岁了,领着在医院里当护士的张明华跑了,结果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在大街上大声地、好不避讳地、又说又笑地、甚至还要添油加醋地讲述他们偷情的故事。他们刚在一起过了五年,海誓山盟的刘子有和张明华就闹翻了脸,又回来了。他们在外面生了一个女孩,也给了别人。听张明华村里的人说,张明华才从外面回来时,虽然天气很热,但她带着一个只露两个眼睛的大口罩,她见到她的婶子、大娘的都没吭声,一直骑着她的自行车进了她的家门。街坊邻居看见了,都嘲笑说,这妮子真贱!天底下有多少单身的男子汉她不找,非要找个有老婆有孩子的大老头子不行。现在好了,又被个大老头子给甩了,没脸见人了,捂着个脸回来了。刘子有回来也没得到好果子吃,他的老婆,还有他的二十岁的儿子,喊着让他滚出去。老邻居们都故意给他开玩笑,这几年在外面过得一定很舒坦吧?你说以前在咱们街上风风光光的刘子有,现在谁不说这家伙瞎胡搞呀!你说咱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们做父母的要给孩子做个好的表帅才行,因为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石头看着伤心的不再发火的冰洁,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冰洁。自己和冰洁结婚十年来,冰洁不管是对自己的家人,还是对自己都很好。她虽不像霞子那样让自己大吃大喝,但是她非常关心自己的冷暖。这时,冰洁用她那双冻得通红的双手给他织毛裤、织毛衣的镜头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果说霞子想得周到,给我送了鞋垫,那么冰洁给我做的鞋垫更多,一打一打地放在那里,我垫都垫不完呢!如果说冰洁不会打扮,主要还是因为她精打细算不舍得花钱。正好霞子和我分手了,我们就到此结束吧。石头想到这里,也改变了语气,笑着说:“好了,好了,这事我都知道,不用再讲了。我给你说吧,我确实没去旅游。你当我是傻瓜呀?我才不会拿着钱给别人呢!”

冰洁知道石头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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