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特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看来哪个地方的风俗都一样,也不知当初签的那份契约到底写了什么,现在他反而好奇起来,甚至有了想再去看看的念头。
老鸨一走,艾米特隐了身形跟在他身后,几个来回,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只见那满脸脂粉的老鸨跪地道:“楼主,有事禀报。”
屋内传来冷冷的一声回答:“进来吧。”艾米特不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人,他的本意是想要找回那张契约,哪知道没过多久竟然听到里面传来隐忍的低吟,就算用脚趾头想艾米特都明白这里面在干什么。
艾米特无奈,只好沿着原路返回,待离得远了才显出身形来。正在回廊上走着,迎面撞上一个人,抬头间二人四目相对,只见眼前男子明眸中透着淡淡的傲气,一袭月白长衫上缀着朵朵红梅,青丝用带子高高束起。
那男子见到艾米特亦是一愣,随即侧身淡淡道:“借过。”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这个背影是…正在他低头之时忽然发现地上掉落一个银色物什,应该是刚才那人的吧。
还未来得及将人叫住,眨眼间那袭月白的衣衫从眼前飘过,消失在回廊。
这是什么东西?艾米特弯腰捡起,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七”,周围刻着张牙舞爪的兽纹。艾米特端详了一会儿,不知这“七”有何意义,随即将东西收好,朝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清风楼艾米特还不太熟悉,七转八绕间,竟来到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上面写着两个子:“戒院”。看着这两个字,艾米特不明白这是何意,抬脚踏入。在门口看守的护院见来人是艾米特,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这戒院本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都是些犯了过错的小倌在这里受罚,能活着出去的大多也只剩半条命了。
刚踏入,里面就传来来阵阵鞭响声伴随着痛苦的低吟,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那人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下手如此之重。艾米特不禁皱眉,倘若开始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这跟天使军团里的军惩一样,所有犯错误的天使都会在那里向神赎罪,轻者被囚禁,重者堕入永眠。他向来爱惜自己的部下,军惩这样的事几乎不会去做,这不禁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公子,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护院在门口劝阻道。
“公子您要是进去,怕是会污了您的眼。”就连护院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比这个更厉害的惩罚他都见多了也从没有半点怜惜。对那些院里的公子表面上恭敬,私底下都是有些鄙夷的,现在不知为何见到艾米特总让他有种仙子入世之感,生怕他见了里面的景象会被玷污了。
艾米特没有理睬,将门推开,只见冰凉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双手被反剪,趴在地上看不清样貌,淡青色的衣衫早已破败不堪,一人执着皮质软鞭,每挥一下地上的人便痛的不禁浑身颤抖,而用鞭之人却极有技巧,身上却没有留下半道伤痕。
这软鞭上是浸了媚药的,看似无碍实际上却让受罚之人痛苦不堪,而地上之人却死死咬住牙不叫出声来,额头冒出的汗珠打湿了两边的发,掩住了半边脸庞,嘴角上还沾染着半干的血渍。尽管承受着折磨,微蹙的眉峰下眼神却依旧清明,透露着倔强。
挥鞭之人依旧没有停下:“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话毕又是狠狠一下,原本就破烂不堪的外衣此时更是衣不蔽体。
“住手。”艾米特并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从这个人的眼神里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段简单的咒语脱口而出,那人似触电一般,鞭子从手中脱落,人竟然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御起一阵风将身后的门阖上,艾米特俯□子,将男子的脸抬起。一双带着敌意眼神看着他,脸上虽然沾染了灰尘和血渍,却依旧能辨出清秀的轮廓。若不是他现在无法动弹,也许早就已经反击自己了吧。
“你要做什么。”那双倔强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惊恐,艾米特将他的上衣打开,仔细的替他检查了伤口,偶尔的触碰就让地上之人不禁□出声。随即一双修长的手覆了上去,指尖逸出一股冷气,那人很是惊讶,一时间竟也没有之前那般挣扎了。原本火热的身体在那股凉意侵袭下舒缓了许多,体内的躁动也渐渐消失。
“你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艾米特很想弄明白这个人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处罚。
“你会不知道?”男子冷笑一声,随后便一言不发,他不相信在这里的人会不清楚,而且看这个男子的外貌,分明是这里的头牌,这样的问话对他来说无疑是讽刺的,分明是想换一种方法让他屈服罢了。
“是吗?”艾米特挑眉,露出的表情很是疑惑。
男子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扶住墙边,也许是有些虚弱,一时无法站稳,踉跄着往前倒去,艾米特及时伸手将他扶住,男子站稳后马上将他推开,眼神中尽是冷漠和厌恶:“不要碰我。”艾米特一时有些愣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会给眼前人带来如此大的反应。
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简单的触碰都会变得反感?艾米特的内心有些不平静了。
“罢了,我先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艾米特示意那人跟着他走,可是身后之人似乎连迈动双腿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几乎摇摇欲坠。想到这人无比反感别人触碰他,艾米特将那双手又放了下来。
眼前人脸色有些苍白,步履很是蹒跚,突然间那人停了下来冲着艾米特冷冷道:“转过身去。”艾米特不明所以只好转过身去背对他。
此时的博雅见艾米特乖乖的转过身,便扶着墙角,小心的将衬裤脱下,他将手慢慢伸入后方股间。之前因为那里塞着一个东西才让他如此难受,带着耻辱将将玉势慢慢拔取出,博雅松了一口气。
穿戴好,博雅考虑了很久才开口:“走吧。”艾米特带着他走出戒院,在经过门口时对着护院道:“倘若楼主问起来,我来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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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过渡,下章将出现意想不到的内容,求包养~~~↖(^ω^)↗~~~放张梅君的美图供大家yy:
艾米特将人带到了清雅阁很快便离开了,为了防止有人入内,在门上下了禁咒。
捏着手里的这块银质物品,他向着梅苑的方向走去。楼阁前依然是梅花盛开,一个小童正在在院子里打扫,看见来了客人,对着艾米特恭敬道:“我家公子在前厅,公子您要是有事的话晚些时候再来吧。”
前厅?这是哪里,艾米特开口道:“前厅在何处?”小童一时间有些诧异,清风楼里的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前厅在哪里?见艾米特的模样就是个花魁,可是似乎又没见过,小童也不敢得罪:“一直向前穿过林珑阁便是了。”艾米特优雅的鞠躬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小童看着更是了诧异了半响,从来都是他给公子们行礼,哪有公子给他行礼的?更奇怪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行了如此奇怪的礼,弯腰后右手贴胸?
前厅此时宾客满座,好不热闹,这一切在一个人到来之后被彻底打破。
珠帘挑起,走出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修长而挺立。青丝直泻,五官精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深遂的让人溺进去一般。原本喧闹的前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向了一个方向。
这清风楼是不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喜欢来的地方,每每有重要客人到来,楼里的头牌都会出来作陪,因此凡是常来这的人都会熟悉清风楼的花魁。可是今天出现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似乎也并没有挂牌,难道他是新来的?所有人带着这样的疑问注视着眼前这个令他们无比惊艳的男子。
正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富家子弟打破了平静,他踉跄着从席上站起身来,伸出粗短的双手就往艾米特的方向扑去。艾米特灵活的闪身,那人来不及转身一头撞在了墙上,顿时原本就不平整的大饼脸被撞成了豆腐花,真是惨不忍睹。
那人还不死心,挂着两道鼻血又朝着艾米特躲开的方向扑去,艾米特再次后退避开。这让艾米特实在有些忍无可忍,若不是他不想再次经历杀戮的感觉,他绝不介意马上让这个人消失。
顿时大厅之上起哄的人多了起来,一个又高又瘦满脸麻子的纨绔子弟甚至调戏道:“我出一万两银子,今天陪爷如何?”顿时其他人纷纷效仿,大厅里竞价声一片,很快就从一万两银子直接上升到一万两黄金。
所有人都在为谁能得到他一夜相陪而激动万分,甚至有两人还为此动起手来,前厅是混乱一片。唯独艾米特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眼睛看似无意的扫过每一张脸。突然他听见上方传来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却是之前那个熟悉的那个声音!
楼上的一处包间里,一人身着月白长衫,透过镂空的窗户观察下面的一切,眼神却始终在艾米特身上游移。艾米特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般,仰头,刹那间二人四目相对,艾米特一眼就看到了他在寻找的身影,顾及不上周围的一切,熟练的驾驭起风系魔法将自己送到了楼上,那人似乎并不待见他,原本开着的窗子被阖上,这时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艾米特进到雅间,只见一个相貌儒雅的男子坐在桌前,手里执着酒盏,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进来之人,瞥见艾米特的一瞬间眼神里闪过惊艳,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那人摸着手上的扳指,笑道:“来者是客,请坐。”梅君在那人的示意下给艾米特斟酒,随后便站在男人身后。
“多谢,在下只是来归还这位公子的东西罢了。”艾米特朝着男人身后的男子看了一眼,随后将那枚银色符牌从袖中取出递到他面前。就在他取出这枚符牌的一刹那,二人都不可察觉的露出警惕之色。
梅君接过,淡淡道:“多谢。”
“在下告辞。”艾米特未作停留随即离开。就在他离开之后,男人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瑾瑜,你可知错。”
“属下知错。”月白的身影在男人面前跪下,不卑不亢。男人执起酒盏饮下,皱眉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又是这样的表情。
“将那人的来历给我好好的查清楚,随时向我汇报。”男人五指扣着桌面,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精光,“将功赎过,否则…”说到这里男人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目光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突然站起身来,将跪在地上的人拉到自己的怀里,用指尖摩挲着怀中之人的脸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瑾瑜啊瑾瑜,你说这次我该如何罚你?”怀中之人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露出顺从的表情。
楼上温香软玉,楼下却是另一番情景。
自从艾米特特突然离开之后又出其不意的从天而降,前厅里所有人都仰着脑袋想在第一时间接住这位美人。艾米特本想找个地方落脚,结果他飞向哪个方向,那里就聚集着一群人,愣是让他停在半空之中,上下不得。
这下可让所有人看呆了,竟有人的轻功达到如此境界,悬空而立!
总这样在空中呆着也不是办法,艾米特只好施了一个时间转换魔法,将所有人都定住,当人们回过神来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在回清雅阁的路上,恰巧遇上清风楼的老鸨,那老鸨依旧捏个帕子,娘声娘气道:“哎呦,风公子,您真是让奴家好找,楼主想要给您置办些衣物饰品为后天的花魁大赛做准备。”艾米特当然不会认为他只是想为自己置办衣物这样简单。
“风公子,这边走。”老鸨带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正是他之前去过的小阁。风清扬此时正斜倚在塌上,见人来了,便吩咐到:“你下去吧。”老鸨将门掩上,退了出去。
艾米特也不客气,优雅的在桌边坐下,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看着风清扬:“有什么事想要我替你做?”
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