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吧转让,他好像听说小岑很喜欢他的店,说要是小岑有意接手,可以给大优惠,因为他希望是有格调的人接手自己的酒吧。”
“你喜欢那间酒吧啊?”
“很喜欢啊,有阁楼,大小和间隔都很优,位置不错。我要是有那样的店面,那么现在那间店面就可以不要了,都搬到那,可以做成艺术画廊式的酒吧。”
叶纪文点头,郑小萌也兴奋地插嘴说:“朱斌的酒吧是不错,不是开玩笑哦,听说开始赚钱了,他现在决定不做太可惜了。表哥,你接手吧,我全力支持你!这样以后我们就有一处固定的地方吃喝玩乐了,不是吗?”
“钱!女士们!最大的问题是钱,最小的问题也是钱!最近货币不怎么流通啊!”
岑逸晖哀号状。
“那大家凑一凑呗;”钟芮说,“我的银行卡里有两万多,可以全部借给你。”
郑小萌也兴奋地响应,“我也有三万!喂——别装耳聋,叶师姐,你呢?”
叶纪文讪笑道:“我每次一拿到工资就交房租,现在就剩下钱包里的几百块生活费了。实在帮不上忙,达令,很抱歉。”
“那小岑自己有多少存款?”
“我哪会有存款这种东西啊,有时候会有些储备资金,那是不能挪用的。”
钟芮对这件事期望挺大的,见此种情况,惋惜道:“顶手费至少需要15万呢,我们总共才有6万,怎么办?”
叶纪文忍不住要出馊主意,“要不,问丁宇借?把你放在他那做抵押,起码能借个十几二十万啦!”
郑小萌一听,也来劲了,“叶师姐,你说的抵押具体是指什么性质的抵押?”
“真够笨的你!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人钱两讫呗!”
“小文文你说的是什么话?再拿我开玩笑,要绝交了哦!”
叶纪文装出一副人贩子似的流氓模样,把正在喝酸奶的吸管当成一支烟夹在手指间,作吐烟圈状,慢条斯理地说:“玩笑都不能开的话,要死人的呀。”
两天后,岑逸晖的挂名哥哥,也就是他母亲改嫁对象的儿子找上门,把一张二十万的支票交给岑逸晖。
岑逸晖从来不懂得跟他们打交道,可也知道这一家子的人,包括父亲、儿子和女儿对自己确实是怀着善意的,既然不懂得如何推辞,岑逸晖就收下支票了。他心里有数,一定是郑小萌去告诉他的母亲,而后继父想趁着这个机会对他示好。而且,岑逸晖也知道对于这位大粮油商人而言,二十万算不上大数目。
陈瑶对唯一的亲生儿子岑逸晖的态度是很奇怪,但也不是没有根源的;
岑逸晖的父母在还太年轻的时候就结合了,不懂事的成分居多,生下岑逸晖。不幸的在岑逸晖9岁那年父亲就因病去世。陈瑶把孩子交给公婆就去富有的妹妹(郑小萌的母亲)家的酒楼帮忙。不久,还十分年轻貌美的她结识了现在的丈夫(跟郑小萌的父亲有生意往来的粮油商人),成为这个男人的第二任妻子以及一对子女的继母。从此岑逸晖的母亲尽力尽力地过日子,仿佛这才是她生活的开端,以前的一切都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序幕。
岑逸晖高中时跟学校的一位年轻的老师闹出点丑闻,原本就不亲近的母子关系变得更紧张。尽管如此,作为母亲陈瑶还是想尽自己的责任,就把岑逸晖接到广州念书,但是安排岑逸晖在学校住宿。之后岑逸晖念完高中,念大学,工作干活,母子俩在同一个城市,但从未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哪怕一天。
同母亲的冷漠关系也许是岑逸晖心底里的一个大疙瘩,一种无法言喻的隐痛,可岑逸晖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因为他觉得,人只会变老,而不会改变。内心消极悲观的他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自己是母亲跟父亲不称心的婚姻生下的一个不能接受的儿子;尽管母亲还没有冷漠到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但她确实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显然对比母亲,岑逸晖的凉薄也不遑多让,他也没有多加考虑母亲在帮助促成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作用,继兄一离开,他脑子里想的事情是如何把朱斌的big door 改造成自己的happy together ——对,名字已经想好了。
故事大王:叶纪文
叶纪文像对待工作一样照顾李敏然的伙食,过了四天,觉得这么做实在显得过头了;她看到除了左手不能自由活动外,李敏然跟平常人没有两样,更重要的是左手不能自由活动对李敏然的日常生活没有太多的影响,所以像对待重病号一样伺候他四天已经太足够了。
叶纪文心地是好,爱照顾人,可她最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做多余的事情——废话她倒是不介意多说。另一方面呢,过了年初七,餐厅的经营恢复正常,同事们都忙碌起来了,为了不给同事造成麻烦,叶纪文认为这项“不务正业”的行为应该到此为止了。
对此,李敏然心里不会乐意,可嘴上不好说什么。他过了元宵才上班,还有大把时间悠闲自在地度假,叶纪文不给做饭了,就每天中午到 ai no 吃饭,找姚振华闲聊,下午去见见朋友,基本上晚上会再回来ai no吃饭。
只要有兴致,叶纪文还是会热心的提议去李敏然家做饭煲汤;她是正宗的饮食男女(单纯就消化系统而言)。她爱上李敏然家的厨房,也认为俩人已经足够熟络,可以随便支配他的厨房了;另外,当然啦,那里还有极好的咖啡,可随意饮用。
这个新年发生了不少事:李敏然受伤,朱斌决定出国追寻自己的梦中情人,而岑逸晖结束一段纠缠已久的感情后决定经营新的生意——接手朱斌的酒吧,合同已经签好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已经上班的李敏然请假到医院拆石膏。从医院出来的他决定马上做一件事情:向叶纪文表白心意。
经过这期间频繁而且亲密的接触,李敏然认定叶纪文就是他的 “the one”。他是个按部就班的人,认为在正式追求之前,正式告知对方是必要的。
李敏然来到ai no 的时候是下午3点,这时餐厅的客人比较少,叶纪文清闲自在,看到他的手不再缠着绷带了,显得很高兴——
“你的手全好了!”
“好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
“这是当然的了,不想想我给你煲了多少猪骨汤,这些骨头加起来都有一头猪那么重了。”叶纪文说话习惯往夸张上说。
“对,麻烦你了,太感谢你了!”
“有些麻烦吧,不过不用以身相许的!”
“以身相许也可以啊!”
“哦——你现在变得这么便宜了,一头猪就能收买你了?”
——跟一头猪成了等价物不是该高兴的事呢。李敏然马上转变话题,“为了庆祝,今晚请你吃饭吧。”
“今天?不要,改一天吧。今天我要去图书馆还书。”
提起这份勇气也不容易的,既然开头了,就不能轻易放弃;
“改天还书不可以吗?也可以先去图书馆还书,然后在那附近找个好地方吃饭的。图书馆附近有很多不错的餐厅呢!”
——李敏然以为这样的提议是万无一失的了,可是叶纪文还是摇头,说:“我看还是改天再去吃饭吧。难得去一次图书馆,我想待久一些,有些书啊,只要站着翻一翻就可以了,不用借回来读的。我就喜欢在图书馆翻书,一次我就能翻一排。我计划就是这样一排一排地翻下去,把图书馆里的书都翻一遍。”
“那不能改天去翻吗?”
“不能啊,今天是星期四,图书馆是星期三休馆整理的,所以星期四的时候图书馆的书是特别整齐的。”
被图书馆整齐的书打败了,李敏然感到又是气馁又是失落;叶纪文也发觉李敏然好像不太高兴,就说:“吃饭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不是啊,你看,星期四就不可以了,不是吗?”李敏然带着自嘲的语气说。
叶纪文却呵呵笑起来,“你怎么好像变得小气起来了呢……别生气,让我看看你的手,会不会留下什么伤疤啊?”
李敏然就解开衬衣的袖扣,把衣袖撸起来让叶纪文看。
“哦,一点都看不来了!真的全好了呢!”
“当然,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骨折根本算不了什么,不会留下痕迹的。”
叶纪文帮李敏然把袖子放下来,扣上袖口的扣子。李敏然有强烈的冲动,想摸一摸叶纪文一头光滑的乌发,也想去碰一碰那线条十分柔和的鼻子和嘴唇,为了分散这股冲动,只好顾左右而言它了——
“你借了什么书?”
“几本英国小说。是一位英国作者的一个‘三部曲’系列,英国人写的小说很有意思。”
此刻李敏然根本就不关心什么英国作者,管他写的是“三部曲”还是“五部曲”!只是随口问问:“讲什么的?让你觉得很有意思。”
“你不要喝点什么吗?咖啡?”
“不,咖啡喝太多了。”
“牛奶?你需要补钙。”
“牛奶也喝太多了,给我一杯果汁好了。”
“好,稍等。”
叶纪文就去弄果汁。
李敏然环视餐厅,现在距离饭市还有一段时间,客人不多,气氛很安宁,他马上想到也不用特意把叶纪文叫出去说啊,此刻就在这里也行啊!
这个想法出来后,李敏然马上觉得太好了;一则要是现在不说,等待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二是,自己今年已经34岁了,叶纪文也超过30岁,早就过了欲言还羞的青涩年龄,是实事求是的成熟人士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了当地说的呢!
——只是,天底下合情合理的事情不一定就能顺顺利利地发生的;
李敏然的如意盘算是这样打的,可叶纪文拿来果汁给他,不等他开口,就自顾兴致勃勃地给李敏然讲她看的小说里的有趣情节:
一位美国教授有着尺寸傲人的老二,不过这是个人的私密,就算他风流成性,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但由于教授的妻子是一位作家,夫妻的感情破裂了,妻子就写了一部小说,讲的是女主人公被丈夫性虐待,小说特意提到这位丈夫的特征是有长达25厘米的老二,和浓密的体毛。
小说出版后很畅销,读者们对号入座地认定丈夫的原型就是这位美国学者了,结果不断的有怨妇旷女主动找上门,向教授提出“非分的要求”。最惊险的是某次在飞机上,教授遇到一位魅力非凡的意大利女同行。这位女学者毫无疑问也阅读了那部小说,邀请他到自己的豪华住所。正当教授打算顺水推舟,开始一段异国艳遇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场艳遇里不止他和魅力非凡的女学者,还包括后者的丈夫。美国佬虽然风流成性,但并非放浪形骸,于是赶紧遁逃了。
——以上是叶纪文讲的精彩故事的大概内容,对听众的影响效果可想而知;李敏然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果汁,一味想能加几块冰块就好了,至于“表白”的打算,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
大大师兄柯学勤
叶纪文无所忌惮的精彩故事打破李敏然的美好憧憬后不久,ai no的老板姚振华回来了,还领着四位朋友。他目光锐利,一下子就看到李敏然在吧台前,就径直走过来跟李敏然打招呼了;
“你拆石膏了!太好了,这个礼拜六我们约好了去打球,你也去吧。好久没有锻炼身手了,小心被我迎头赶上啊!”
李敏然乐呵呵,说:“好啊,我去。”转身对叶纪文说:“你要去吗?”
“我!?我去干嘛?你想我去给你当球童啊?我看过报纸上的招聘专栏,原来球童的身价不低啊,30至50元一个小时,而且还是日结。”
姚振华目瞪口呆,“你打算换工作?不过,你还真是不管什么工作都不挑啊,还把球童的身价了解得这么清楚,要辞职吗?”
叶纪文很坦白,说:“可惜啊,薪金是蛮吸引的,可上班的地方通常是在郊外,不方便啊,所以还是继续给姚老板打工吧!”
“去吧,一起去。高尔夫球场环境好,空气清新,就是不会打球,就当是去散步。”
李敏然继续劝说。
叶纪文和姚振华交换了一下狐疑的目光,俩人对于李敏然的要求和坚持都感到挺出奇的。姚振华没做声,叶纪文大大咧咧地说:“你的脑袋没有被撞坏了吧?我要上班!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居然就在我老板面前怂恿我旷工!?”
李敏然才发觉自己一心只想跟叶纪文在一起,而这样的要求在如今关系尚未明确的情况下,确实显得有些奇怪。
这时,原本站在几步外的姚振华带来的那几位朋友中的一位突然带着惊喜不已的表情大步走过来,对着叶纪文乐呵呵傻笑——
“是你吧?我没认错人吧——叶纪文!”
顿时,叶纪文脸上也露出惊喜万分的神色,俩人双手紧握住——
“师兄——柯南大师兄!好久不见,你混成大胡子啦!?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幸亏你还戴着这副眼镜。真是人事已非,镜片依旧啊!”
柯南师兄名叫柯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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