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受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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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签受的春天-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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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卓的脸色不太好看,包小杰咳嗽两声:“当你是好兄弟才说,要是日后你还放心上就当我信错了人,我佩服的人只有你,但我不会学你,说真的,你到底看得起谁?”
  
  顾卓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会去想,他没有所谓的看得起看不起。
  
  “知道老李为什么闹你们吗?无风不起浪。”包小杰慨叹,“两个男的窝在一起洗头,你给乔立洗得比发廊的还好,他有手有脚,你这样对他,谁不会多想?”
  
  “你交女朋友那会儿,大伙儿都看得到乔立不对劲,也不知道你注没注意,我在他后面看过他踏空楼梯好几次。”包小杰端倪他的神态,“没点事谁会去闹你们……”
  
  顾卓哑口无言,包小杰坐了不久,有事要忙,跟他告别:“改天你找我喝酒,我一准出来,你得好好说说这事,喜欢男的没什么,可乔立不一样,他装成那样,心比谁都脆。”
  
  顾卓捏着那张A4纸,心里没底,究竟有多少人看出了他们的关系,而乔立,何苦要将姿态放得比泥土还低。
  
  这下可好,闵文丽与他复婚的事情告吹了,乔立跑了,他就活该在病床上养伤。
  
  闵文丽家里他再也不用去应酬,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乔立,乔立这次的态度很坚决,顾卓头一次慌张于乔立很可能不会回到他身边。
  
  一切,是不是他想得太理所当然。
  
  ****
  
  秦小关最近不常来,应该是许墨的关系,这天却带着许墨一起出现。
  
  顾卓到现在还不适应和许墨相处,这人太直,他虚伪的那一套不管用,而且许墨动不动就要揍他,顾卓躲都来不及。
  
  “说好了,你不能动粗。”秦小关不放心的叮嘱许墨。
  
  “动什么粗,我是来看他笑话的。”许墨好整以暇,一脸奸笑。
  
  秦小关无可奈何,从口袋里掏出许墨的手机,翻找照片。
  
  顾卓不理解他们要做什么,直到他看到了那张照片,愕然得目瞪口呆。
  
  一瞬间他胸腔闷痛,为何只倒在他怀里的那个人会出现在别人的臂弯里,脸上全是幸福。
  
  “这,这是……合成?”他不愿相信。
  
  “去你妈的合成!”许墨白了他一眼。
  
  “乔立说这是他男朋友,让你忘了他。”秦小关说出残忍的真相。
  
  “不可能!”顾卓突然高声起来,“那人比他小,更何况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
  
  秦小关嘟囔:“我也比许墨小。”
  
  许墨脸红脖子粗的怒骂:“你瞎嚷嚷个屁!没人说你!”
  
  顾卓不顾他们在扭打,捡起手机看,乔立没瘦,黑了些,但是笑容刺伤了他的眼,手上的戒指让顾卓几乎拿不稳手机。
  
  “戒指……”顾卓喃喃自语,“哪里来的戒指?”
  
  没人理他,他闭上眼睛也抹不去脑海里乔立的笑容,想起与乔立认识了十年,乔立几乎没有笑过,这两年的黑眼眶更是吓人,有时候眼睛红红让顾卓以为乔立私下哭过好几回。
  
  这是他的乔立,那个只是牵着手就满足的乔立,说给他一个家就毫无保留的乔立,曾经孤高而后一步步跌落在他身下的乔立。
  
  顾卓的心慢慢凉透,他无法正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正在撕裂他自以为是的期盼,好像是不久前,乔立还说过爱他,明明说过。
  
  多久前?顾卓苦苦思索,又觉得似乎从来没有过,应该有的,只是可能太久远了,一下想不起来。
  
  他和乔立深深相爱,为何乔立会抛下他,为何有别人出现。
  
  可他抱着脑袋想,也只想到乔立一次次受伤的眼神,乔立爱他,是的,从来都是。
  
  他也爱乔立,翻来覆去的在回忆里找,却遍寻不着任何佐证,顾卓冷汗湿透了全身,一定是哪里记错了。
  
  他会给乔立做饭,会接乔立下班,会嘘寒问暖,顾卓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好像他对每一个死党都这样,除此之外,再没有了,连温情过后的安抚都没有。
  
  秦小关和许墨停止了打斗,吃惊的盯着顾卓,此时的顾卓在发抖,眼眸里满满全是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顾卓心里有过伤,他不是要骗感情,他是不懂爱,一个人为他守候就是爱,他不离不弃就是爱,所以才会有他荒谬的感情观


40、第四十章 。。。 
 
 
  顾卓出了医院,回到家里,发现家中被烧掉的东西已由包小杰派人清理过了,门板也勉强装了块新的,但墙壁还是黑的,不时有些黑粉落下。
  
  在浴缸后面找到了天竺鼠皮皮,皮皮经过了一场浩劫,显得战战兢兢,顾卓抓起它仔细观察,发现原本可以摸得到的一小截尾巴被烧没了,而尾巴本就短小,以至于屁屁都被烧出一个印子来。
  
  可怜的皮皮,顾卓将它抓回客厅,笼子早烧毁了,只能任由它溜达。
  
  下午秦小关过来看他,见了皮皮的惨状后,立刻回家拿了个厚厚的纸箱和一些治疗创伤的药过来。
  
  顾卓半夜听到吱吱声,没理会,却被小家伙凑近啃手指头,只好起床把它抓回箱子,才看到箱子已经被它咬破,于是又关在浴室里。
  
  第二天不得不出门买点东西,肩上的伤还有些痛,路过商店的橱窗,看到自己潦倒的倒影,心情黯然,他还记得同样的橱窗前,乔立曾与自己勾着小手指路过,那时人潮拥挤衣袖略长,他不介意,如今短袖盖肩,露出空落落的十指,他却莫名的孤单。
  
  那年乔立的生日,他什么也没送,原以为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可回想起来,他真的没让乔立发自内心的笑过,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失败的情人。
  
  买了东西也没有臂力,顾卓只能打车,到了楼下还是要亲自拎上去,身边能说话能一起分担的那个人不在了,以往他总喜欢在电梯里任乔立轻轻抚摸手背,此刻电梯的镜子里却只有他怔怔的目光。
  
  进门先弄好皮皮的新家,给它准备了食物,然后放鼠归山,洗了手之后,看着天竺鼠欢快的背对他进食,顾卓吃着简易沙拉和汉堡,一人一鼠安静得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吃过午饭,皮皮开始参观新家,并试着玩轮子,顾卓把它的小屋子拎到阳台,戴上手套,准备给墙壁涂漆。
  
  由黑变白是不大可能了,他只能试着涂成灰色,先把墙上还残留的快要脱落的东西都擦干净,顾卓看到浴室门边乔立曾贴上去的一只小猫贴纸,贴纸被烧了一半,揭下来后,墙面上徒留一抹白色,特别突兀。
  
  这块突兀的颜色让顾卓十分难受,当初贴的时候他没有参与,贴纸人的心情他也无法体会,这些都是乔立对新生活的期盼,一小张一小张的点缀,只希望他们的日子能温馨,而后一把大火,顷刻毁之。
  
  侧头仿佛就能看到乔立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贴,偶尔扬起头看看他,只是沉默。
  
  这样的想象让他更加心乱,不知谁家在放歌: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飘忽的女声让他的心堵得慌,似有个小耙子在他心上来回拖动,锋利的耙尖让他若有若无感觉疼痛,顾卓一直忍着,擦干净了墙面,一点点上漆,歌声已经断掉,换上别的,那个女声却回荡在他心里,徘徊不去。
  
  顾卓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刷墙,最后看看有点凌乱的效果,无奈的去洗手,然后出门。
  
  ****
  
  一切都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这个家过于安静,过于冷清。
  
  顾卓有事没事就放些喜剧片,情景喜剧里大多都有背景笑声,笑声放大之后,才让他觉得稍微热闹点,不然就放综艺片,翻来覆去看好几回。
  
  电脑里主持人和观众都乐翻了,顾卓却静静的喝咖啡,他不晓得他的生活出了什么岔子,之前都很鲜活的颜色,最后变成了家里的墙体那样,用灰色掩盖一切凌乱。
  
  实在无味,顾卓索性关了电脑,去医院看看,一周之后就要开业,有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包小杰抽不出时间的话,凡事都必须他操劳,有时候回到家里累瘫了往沙发上一趟,又会想起乔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或许都是报应,顾卓在医院办公室拿过报表查看,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安睡过了,梦里全是乔立的笑靥,如花朵一样绽放,不是为他。
  
  烟是戒掉了,顾卓却多了一个习惯,上下班之余,他会晃到乔立家附近或诊所里逛逛,多次被许墨逮个正着。
  
  他在许墨的拳头下不疾不徐的说:“我就来看看,没事。”也不明白为何许墨会停下,甚至眼里有点担心,这不像是许墨的做法。
  
  “为什么不打我?”顾卓连逃跑都放弃了。
  
  “一拳下去,搞不好你会死。”许墨盯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就此收手。
  
  月末时,在包小杰的安排下,他被逼着去做了个全身检查,体重轻了十五斤,顾卓什么也没说,回到家里,看着冰箱里满满的菜,又阖上了门。
  
  他食不下咽。
  
  ****
  
  包小杰劝他,身体不舒服的话别出席开业晚宴,到时候面对一桌桌的酒,他一定挺不住。
  
  顾卓愣愣的看着日历,乔立消失的那个日期被他圈上一个红色符号,此人至今未归,在别人怀里欢笑,他满满都是后悔。
  
  希望能带上乔立出席,希望乔立能开心,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见乔立,没有碰触乔立,遥远得仿佛过了一世纪,上次乔立还跟他说的话都模糊了。
  
  晚宴七点开始,八点十二分包小杰把醉醺醺的顾卓塞给自家司机:“送他回去。”
  
  一路上黄色的灯光闪过他红透的脸庞,顾卓趴在车窗上回忆,发现他几乎要记不起那些他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情,拍拍驾驶座的后背:“去长湖小区。”
  
  “顾先生,老板交代过要送你回家。”司机很为难。
  
  “我有事要去那里,你开车到小区门口就可以。”顾卓眯着眼睛,将头伏在椅背上。
  
  司机拗不过他,送他进了小区,想着要找个人接应,顾卓却下车,直直往乔家走去。
  
  “顾先生?”司机疑惑。
  
  “你回去吧,我爱人在家。”顾卓朝他挥挥手。
  
  司机见他敲了门,房里似乎有响动,这才开车走了。
  
  乔炎在二楼玩游戏,听到乔妈妈让他下楼开门,正奇怪谁会在这个时间敲门,开了门只见一个黑影朝他倒来,他差点接不住。
  
  “乔立,别躲,出来,我错了,我真错了……”顾卓的眼睫毛竟有些湿润。
  
  “顾大哥?”乔炎一头雾水,深更半夜的,而且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顾卓,虽然他勉强能认出来,但顾卓明显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让他无从适应。
  
  顾卓听了声音,这才眨眨眼睛,稍稍站稳:“乔立在吗?”
  
  “他不在。”乔炎心想,老哥在非洲,怎么可能在家。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酒精的蒙蔽,使得顾卓还天真的以为,乔立不过又藏在家里了。
  
  “呃,顾大哥,你还好吧?”乔炎闻到酒气,“你先进来坐坐。”
  
  顾卓身体虚浮,推开他,撑着墙面走。
  
  “妈,你能去做点解酒茶吗?!”乔炎冲楼上喊。
  
  “冰箱里面有,谁喝酒了?”乔妈妈不想下楼。
  
  乔炎想了想,顾卓被老哥说过几次坏话,乔妈妈不喜欢顾卓,他还是别暴露了:“没事,我一个同学。”
  
  他带着顾卓轻轻上楼,怕乔妈妈发现在他房里,于是带进去老哥的房间,让顾卓先别出声,他下楼去拿解酒茶。
  
  顾卓很不舒服,头昏脑胀的解开领带,发现这房里似乎有乔立的味道,转过脸,朦胧之间乔立好像倚在窗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乔立……”顾卓要走过去,一个翻身,却狠狠掉落在地板上。
  
  乔妈妈在房里听到动静,问:“怎么回事?”
  
  乔炎拿着一杯茶慌慌张张跑上来:“没事,我同学可能撞到柜子了。”
  
  乔妈妈没再说什么,乔炎蹑手蹑脚的进了老哥的房间,看到顾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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