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反应是有够迟钝的,于修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和你做一次,以后你就别来找我,行吗?”
邵泽丘怔住了,半天才吭出一个字,“啊?”
于修慢慢站起身,慢慢靠近他,近到自己的唇就快贴住对方的耳垂,“我说,我和你做,爱,你以后就从左边消失,从我眼前消失,行吗?”
身边的人没有动作,于修听到他开始急促的喘息声,他在沉默,他在思考,他在犹豫。他只是个和自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性与爱情,在多数同志眼中,前者更具诱惑。
“不行!”
于修吓了一跳,邵泽丘竟在话音刚落的眨眼间,从自己身边退距一米远,如避蛇蝎。
于修想说什么,却立马被他打断。
“这几天我没来见你,你知道原因吗?或许你不会在意有没有我的出现,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上次看到你男朋友的时候,我心里很失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可是看不到你又非常想你。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不该这么做,可我心里难受,我今天本来只想看看你就走的,但是我没有忍住……不做恋人没关系,你能和我做朋友吗,普通朋友也可以!”
他的表情严肃诚恳,让于修觉得自己先前的做法有点过分,可是不这么做,他将面临的或许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
于修站在原地,看着他,“你忘了我说过的,喜欢我的人没有一个好结果,你还想继续吗?”见对方表情木然,于修加重语气,“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一个死在了左边,一个废在了左边,有过举动的不是轻伤就是重伤,如果你继续靠近我,你也会变成其中一员。”
“……是那个疯了的人做的?”邵泽丘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问了。
“邵泽丘。”于修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我不需要朋友,带着你的人和你的心离开左边,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转身就走。
“小修!”
邵泽丘的叫喊在身后响起,于修停住了脚步,不是因为他,而是突然横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高大身影。
视线对上,那人的嘴角挂着笑,那个笑,满是自信,他说,“于修,你爱我爱到拒绝这个傻了吧唧,我是该高兴呢,还是激动呢?”
下巴忽然被对方捏住,迫使自己仰视他,于修刚眨了一下眼,唇已经被什么软软暖暖的东西覆盖,象蛇一样的东西溜进口里。
他手上的力道很轻,轻到只要于修轻轻扭头就能躲开这个霸道的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口腔里肆意,舌头被猛然吸住,像是要榨干里面的水分,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自己却平静地仿佛一汪没有涟漪的池水,好像属于两个人的吻,只有一个人在享受。
唇蓦然被释放,上面还有对方留下的微涩痕迹,眼睛依旧看着对方,他的眼底有隐忍的火星,可他还是面带微笑地对自己说,“于修,你的味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品尝。”
然后他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一眼,搂过自己的腰就往旁边的大奔里带。
于修还是没有拒绝,他知道身后的人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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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奔安静地行驶在路上,车里的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车子停到了目的地,黎暮成转头,语气恢复了平稳,“到了,下车,我们去吃饭。”
于修动了动睫毛,伸手去拉车门,胳膊忽然被人拽住,黎暮成的声音竟有些乞求。
“跟我去吃饭,只有今天。”
于修再拉车门。
“跟我去吃饭,我就不动那傻了吧唧。”
动作僵住,于修回头说,“不开门,我怎么吃?”
坐在宽敞的包房里,窗外是蔚蓝的天空,低头是一片湛蓝的大海。
海边的旋转餐厅。
黎暮成说,“还记得这里吗?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近乎温柔,让于修有种身处过去的幻象。
两年,原来才过去两年,可为什么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漫长到枯燥,漫长到乏味。
“于修,今天是我的生日。”黎暮成看着他,像是有所期待。
“抱歉,我没有礼物。”展开方巾,挂在脖子上,于修拿起刀叉切起餐盘里的牛排。
看着他漠然的动作,黎暮成似乎叹了口气,“我已经收到礼物了,就是现在我坐在这里,而你就在我对面。”
于修嚼着嘴里的牛排,伸手去拿酒杯,还没够到,酒杯已经在自己眼前,顿了顿,他伸手接过,不说话,喝了一小口,继续低头切牛排。
“慢点吃,我们不急。”
明知他留在这里的理由,可黎暮成还是有所期待地问,“吃完后,能陪陪我吗?我们一起去海边。”
嘴巴还在嚼着东西,于修口齿不清地说,“没空,下午还呀回酒吧。”
“我给你请假。”
“谢谢。可我想上班。”
“于修。”黎暮成放下刀叉,语气有些重,“今天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话,我们正常的交流都没超过五句,你不觉得累吗?”
“累。”于修抬了下眼皮,“可都是你自找的,我都懒得见你。”
“于修!”
餐桌震了一下,于修视而不见,继续灌自己的胃。
“靠!”
黎暮成踢了下墙壁发泄一通,拿起刀叉进食,两人好久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黎暮成盘里乒呤乓啷的刀叉碰撞声。
“我吃完了。”于修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对方。
黎暮成放慢动作,说,“我还没。”
“那你慢吃。”说着站起身,忽然被对方喝止。
“你现在走,以后傻了吧唧再也进不了左边的大门!”
停住脚步,于修转回身,一字一句道,“你穷的只剩威胁了吗?”
刀叉被猛得拍在桌上,发出“咣当”的声响,黎暮成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眼眸赤红,“你他妈承认是威胁吗?如果你没对傻了吧唧动情我能威胁得了你吗?啊?刚才我吻你你不推开,就是给那傻了吧唧看的吧?才废了一个又搭上一个,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所有男人全废了你才高兴啊?”
脖子被生生地掐住,几乎不能呼吸,可于修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嗤道,“就算,全世界男人,都废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啊!”
身体被猛然压在地上,脖子上的手刚撤去,嘴又立即被东西堵住,对方的牙齿撞到了舌头,让于修疼得大叫一声,“滚!放……开唔——”
双手疯狂地去撕抓那人的脸,可一一被对方擒住。
压在身上的是重,留在嘴里的是痛,心脏再也负荷不了这个粗鲁男人的霸道,一次又一次,总是要满足他巨大的冲动,曾经因为有爱,他可以一次次接受,可现在呢!他只是一头被欲望吞噬的野兽,对自己强到病态的占有欲只是为了满足他自私的欲望!
想找个空隙去咬对方的舌头,可几乎是在下决定的时候,嘴里的东西蓦然退去。
上方,是他那双带血的眼睛。
“我不会再让你咬我第二次!”
衣服被大力撕开,于修再也抑制不住朝他大吼,“你他妈要做就先杀了我!”
话音刚落,脖子挨了一记重力,于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12章
意识重回大脑的时候,身处的环境已经变了,身下是那张熟悉的大床。
脖子还有点泛疼,想伸手揉,却发现动弹不了。
床边的人发现床上有动静,转过身摸着他的脸颊,笑着说,“你醒了?……别动,会伤着自己的。”
于修眼神一凛,身体的触感让他知道自己的四肢被绑在床边,整个人成大字型被固定在床上,索性身上的衣服没有再被动过的痕迹,让他松了口气。
盯着他,于修开口道,“我不知道你还有S/M的癖好。”
“是的,我也不喜欢。”
低□将嘴凑到他的耳边,一口含住他的耳垂,黎暮成说,“这会让我想到不该想到的人,想到你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做只有我才能对你做的事……”
感觉到他的身子一瞬间的僵硬,黎暮成慢慢将手滑进他敞开的衣襟里,“要不要我提醒你,当时他被S/M的感觉?……这么久了,你一定也忘了吧……”
摸索到胸前的那粒凸起,手指用轻柔的力道来回揉捏,舔了下他的脸颊,黎暮成继续道,“可惜他太不禁折腾了,没两下就挂了,早知道他这么脆弱我就该慢慢折磨他的……于修,你说是不是?”
爬上床,一粒一粒地解开他的纽扣,边解边亲吻他的肌肤,湿滑的软舌滑过一寸,身下的人就轻抖一下,对方下意识的互动让黎暮成口干舌燥。
手掌一路而下,伸进裤子,握住对方的□,软软的在自己手中慢慢变硬,黎暮成深吸了口气。
蓦然停下动作,他把身体移上去,看到那个木头一样的人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得拧在一起,像是在忍受身体带给他的刺激与兴奋。
黎暮成笑了一下再也笑不动了,“怎么不反抗?你不是最喜欢和我对着干么?”
于修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有种你把我做死。”
“想死是吧?”黎暮成盯着他,眼底猛得窜出怒火,“行!今天就让你欲仙/欲死个爽快!”
慢慢地闭回眼睛,四肢上的束缚绑地全身酸痛,于修的心里却异常平静。
既然都动不了,为什么还要挣扎,既然都心死了,为什么还要犹豫。身上的刺激化作电流一股股从□肆意到全身,好歹身上的人也是自己爱过的人啊,就当这一刻是回到从前好了。
口猛得被巨物捅入,全身的疼痛瞬间汇聚在那一处,他疯狂地抽出,疯狂地进入,疯狂地喘息,于修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只是在心底不断地说,黎暮成,今天以后,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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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身上的束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只是平躺着呼吸依稀能感觉全身的酸痛涌遍全身,慢慢吐气缓解身体的沉重感,耳边静得只有时钟传来的滴答声。
旁边的那个人还在熟睡,面向自己的那张脸静谧温和,也只有在满足过后才会露出的表情。
差不多了,于修慢慢地从床上支起身子,看到狼狈的床单时他愣了一下,到处的白浊狼藉一片,腿上,肚子上,床单上,都留下了他们交欢的痕迹,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昨天那个充满激情与欲/火的夜晚。
惨不忍睹,恶心。
于修迅速爬下床,牵动了全身的酸楚他也顾及不上。
过大的动作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黎暮成揉了揉眼睛,找了一圈将视线移到对面人的身上,拉开嘴角,似乎很高兴,“你醒啦?……我都累得还想睡,你体力比我好嘿嘿嘿。”
话音刚落,视线里的人忽然不见了,然后听到“咚”地一声。
黎暮成噌得从床上腾起,睡意全无,冲过去抱起摔倒的人,“刚夸你呢就倒了!给我好好躺着去!”可刚想把人放到床上,怀里的人脾气就犟起来了,一个劲得抽打自己的胳膊。
“放下我!脏!恶心!不想躺!”
手蓦然僵住,黎暮成看着他,“脏?什么脏?床上脏?”
“放下我!脏!恶心!不想躺!”
“……”
“放下我!脏!恶心!不想躺!”
于修只是一味地重复同一句话,全身的酸楚让他没有力气挣脱对方的怀抱,四肢乱挥,抽到了他的胳膊,抽到了他的脸颊,清脆的耳光让黎暮成清醒了大半。
拢了拢怀中的人,黎暮成默不作声,抱着他走进浴室。
热水冲在身上,带走了不少乏力。
于修后退一步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落了空,黎暮成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行,你自己洗,我不碰你。”走到旁边一个冷水蓬头下哗哗地把水往身上浇,快速冲完后拿了条浴巾裹着走出浴室。
门关上的时候,于修慢慢地滑着墙壁蹲□。
“钉子,过来收拾房间。”
挂下电话,黎暮成闭目倒在沙发里。
直到外面大门传来门铃声,他才走到楼下大厅按了开门按钮。
“暮哥!……哎暮哥?你刚洗完澡?”
一进门,丁子就看到只裹着半身浴巾的黎暮成竟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板不知道在看什么频道,只听见电视里传来不断换屏的声音。
“去楼上卧室,把床单拿出去干洗……算了,扔了,你重新去买条新的。”
“啊?”丁子有些头晕,“那是干洗还是换新啊?”
黎暮成扫去一道厉色,丁子吓了一跳,赶紧往二楼卧室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