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愿来我这里的,再说现在已经有客人正在等着她,你这样拉她走,不是破坏了我的生意场?”
“你也说了,她是你的客人,既然是客人,就有来去自如的权利,再说你这里是正正规规的酒店,是客人进出的地方,凭什么你说不能走就不能走。她又没吃你的没拿你的。”
老板盯着张凡看了半天,他没想到这小子嘴巴还挺厉害,但是做为这种场合的老板,什么样的人他都应付过,所以仍然没动气,他说:“算你说的有理,这样吧,她是自愿来这里的,我要问一下我的客人,是否愿意留下来,你是否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如果她不愿意跟你走,那么只好对不起了。”
老板搭住小佳的肩膀对杏儿说:“来我这里的都是客人,我也喜欢交朋结友,佳佳是我的朋友,而你又是她的好姐妹,如果你也愿意做我的朋友,今晚就玩个尽兴而归,我王某做东。怎么样,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我也一起邀请。”
在张凡面前,杏儿觉得自己丢尽了脸,她恨的眼泪几乎都流了出来,哪还有这等雅兴。杏儿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得走了。”
老板对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走。张凡赶紧拽着杏儿就跑。
老板扭头对小佳说:“小玲是个难得温顺的女子呀,以后希望你多引荐。”
小佳嘴角冷笑着说:“怕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你放走了摇钱树呀。”
却说小佳这次竟是故意要陷害杏儿的。原来在春节的前一天,她独自逛街,竟真的碰到阿强。当时她尾随着阿强,想抓住他,但是狡猾的阿强,却东拐西弯,把小佳迷的晕头转向。实在没法跟下去了,她就掏出手机来报警,却被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阿强一把抢去。她还来不及叫,就被阿强严严实实裹进怀里,可怜一个只有一米五几的瘦女子,在高大的阿强的怀里如同被囚进笼子里。他一直拖着小佳,把她弄进他的出租房内,并用绳子把小佳捆了。
那一时小佳怕极了,她哭着求阿强放了她。阿强笑着说:“我放了你好让你去报警请功?想不到你心这样歹毒,当初我若不是有怜爱之心,也不会把你们都放了,如今我过着逃亡的日子,你们倒好了,还不是继续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妈的,真是不知好歹。”阿强嘴里骂骂咧咧。
小佳哭着说:“如果你不害死亚梅,我也不会如此恨你,还有小雪,你知道吗,小雪也死了。她们都死在你的手上,你这样歹毒,我能不恨你吗?听说亚梅还是被活埋的,你怎么就这样心狠手辣?”
阿强看着哭泣着的小佳,笑了。他觉得很可笑,女人啊,就是下贱,你对她好时,她却不知足,非要逃跑,如今跑出来了,还不是做这些勾当。他又想起杏儿,想当初对她那么好,快要把他的心都掏给了她,可她还是逃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竟然还能笑出来,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住嘴。”阿强指着小佳说,“听我给你讲讲亚梅被活埋的事吧,当初是杏儿让我这么干的。她为了讨好我,为了能出去,就说,如果亚梅死在旅馆里,我就脱不了干系,如果送去就医,一定会被看出破绽。到时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我就听她的,把她给处理了,说实话,我本是不敢的,但是为了杏儿,你也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她呀,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干呀。”
“我不相信是这样的,杏儿姐不会,她那么善良。上次看见她,她还在为亚梅和小雪流泪呢。”
“你看见她啦?她现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看到的。”小佳说。
“她的善良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唉,现在我说什么也晚了,我没想到小雪也死了。现在我一个人亡命天涯,而她却快乐了,自由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死到临头了,你还在骗人。”小佳伤心地说道。
阿强来到小佳的身后,把捆她的绳子重新打了一个结。
小佳惊恐地问:“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想我阿强一生中虽然没做什么好事,却也没有干过杀人的勾当,只是亚梅的事让我终生悔恨。若不是杏儿那个贱女人,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天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给你松绑了,你背后手腕上的结是个活结,我走后,你要有耐心慢慢解,不要多少时间就能解开。只是求你不要再对我穷追不舍了。你要细想想,我并没有害过你呀,你又何必对我这个亡命天涯的人苦苦相逼呢?倒是那个杏儿,以后你要多防着点,若有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让我亲手惩治她,为亚梅和小雪报仇。”
阿强重新打好捆绑小佳的绳索结后,走了,他说:“再见了,我希望大家都过的好,只是杏儿除外,是她害了我,我恨她。”
小佳半信半疑地听着阿强的话,最后看他真的走了,才开始摸索着解手背上的结,虽然是个活结,但因为看不着,而且又在手背上,还是费了很大的劲,不过终于还是解开了。
小佳抚弄着发麻的手腕,细细思索阿强的话有几分真,记得见到杏儿的那天,她好象很平静,对于她的诉说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伤心欲绝。难道那个主意真的是她想出来的,那样的话,她不是太阴毒了。她竟然为了自己活命而不顾自己的死活。再想想她逃出了这么久,也不见她报警,而是听说她有阿强的消息,才假惺惺的要寻找,要报仇。小佳越想越觉得杏儿虚伪,可憎。而想着亚梅和小雪白白的送命了,她又不禁痛哭起来。幼稚的她竟真的相信阿强的信口开河,从此把杏儿恨的牙痒痒。
自从那次与阿强别过,小佳再也没看到他了。而这次对杏儿编谎话骗她出来,实在因为太恨她了,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一想到杏儿依然扮着清纯,而她却身陷污泥,就不甘心,于是她就设了个引诱她上勾的套。却没想到,杏儿竟又勾了一个对她死心踏地的小白脸。不过这下也够她受的了,让她的小白脸瞧瞧他清纯的女朋友竟是这种货色,小佳恨恨地想。
再说杏儿,被张凡拉出去,一路上不敢开口说话,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戏剧性的变化。看着张凡铁青的脸,她是百口莫辩了。
此时张凡的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明白杏儿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自愿去那种场合,难道真是为了钱吗?若是那样,他可真小瞧了她。
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回厂,张凡看都没看杏儿一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绝望啊,他的世界好象在这一瞬间垮塌了。
杏儿穿着那种只有在夜总会中才能见到的晚礼服上楼,迎来同事们怪异的目光,她羞的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恨啊,恨的满腔怒火。如果此时能见到阿强,她一定会食他的肉,啖他的骨。
回到宿舍里,杏儿一睡不起,而张凡也不来看她,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张凡才铁青着脸来找杏儿,只说了一句:“你哥来了,在厂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杏儿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勉强挤着笑容,接待哥哥。
哥哥确实提了一大包东西,递给杏儿问:“张凡怎么没出来,刚才看他好象不高兴。”
杏儿说,不知道。
柳青担心地问:“是不是吵架了?”
杏儿摇摇头,接过哥哥手中的东西,并请哥哥到附近的餐馆吃了点饭,此时她也很饿,一天没吃饭的她都快饿晕了。
柳青以为他们只是吵了架,也没在意,只是安慰了一下杏儿,并说一些体已的话。因为第二天,工厂就开工,柳青就回自己的工厂去了。
杏儿提着东西站在张凡的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敲开了他的门。张凡望了一眼杏儿,冷淡地问:“有事吗?”
杏儿把哥哥带的东西往张凡的屋里放,并说:“哥带来的,这是给你的。”
张凡生硬地说:“我不要。”竟关上了房门。
杏儿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她丢下东西跑回楼上。这时文青也回厂来了,看着如此伤心的杏儿,也不知如何是好,问她她也不说。文青又亲自当和事佬,跑到楼下,看到张凡的门口放着一个大行李包子,她敲着张凡的门喊:“张凡,张凡,你在吗?”
张凡开门,很沮丧的样子。文青明白他们一定是吵架了,但细问张凡,张凡却一句话也不说。文青没了主意,既然两人都不愿意说,就是没把她当成朋友,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好讪讪地回去。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胡杨忽然打来电话。却说胡杨,原本答应杏儿,这几天不打电话,好好冷静考虑一下,因为他们毕竟认识的时间不久。可是胡杨却抵不住对杏儿的思念,他还是提前打来了。
杏儿接到胡杨的电话就哭了。
“你怎么了?”胡杨慌忙问。
杏儿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的哭泣。哭的胡杨的心都乱了,他用命令的语气对杏儿说:“我现在就去你厂门口,你等着我。”
杏儿本不想就这样面对胡杨,但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一想到生气的张凡,她就觉得无颜在这里呆下去。此时,她也很后悔那一时冲动的决定,都是小佳/奇/出的馊/书/主意,可是事已至此,再说她曾怎样的痛恨那种身份,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去做呢?可是张凡却相信了,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了。
不到十分钟,胡杨又打电话过来,他说已经到厂门口了。杏儿只好整理一下妆容,立即出门。她刻意没有与文青或张凡打一声招呼,经过张凡门口的时候,她略停了一下脚步,而张凡的屋内静悄悄地,杏儿拿出手机,却按下关机链。就这样,她匆匆走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一走,竟再也没有回来。
而此时的张凡却正借酒浇愁,窗外,凉风孤寂地吹进来,张凡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不擅长饮酒的他,只能借酒浇愁。夜已深,而他并不想睡,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压抑,他忽然想冲出去,想象鸟儿一样飞向蓝天。他第一次厌倦了这种打工生活。哪里才是他的归宿呢?难道一辈子都被锁在象牢狱一样的工厂里吗?酒瓶已经不知不觉的空了,他的大脑已经渐渐被麻醉,他好象看到自己真的象鸟一样飞起来了。他的眼前不断有杏儿的影子出现,一会儿是母校门口前的杏儿,一会儿是无钱付车费的杏儿,一会儿是穿着性感时尚的杏儿。他不知道那一个杏儿才是真实的,但曾经拥着他,吻着他的杏儿却是实实在在的呀,也是在这个窗前,也是这样的月色,可是今晚她却象一个陌生人。她的双眼有多少哀愁,她的内心又有多少秘密?女人啊,为什么,我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要给我无尽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喝了多久,他眼睛里的月亮变得更朦胧,更寂寞。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凡以为是杏儿,他苦笑着说:“还来做什么?还来做什么?”
“张凡张凡,你快点开门呀。”文青用力地敲着门喊。
张凡听出是文青的声音,一摇三晃地挪到门后,找了半天扶手,才打开门,自己却滑落下去。
文青一推开门,就闻到满屋的酒气,她那到嘴边的话也停了下来。她赶紧扶住张凡,说:“你们这是干嘛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个玩失踪,一个玩醉酒。”
“我没醉,我只是心痛。”张凡含糊不清地说。
“张凡啊张凡,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伤心的时候。”文青一边把张凡拖到床上,一边说。
原本是来找杏儿的文青,经过半天折腾,安顿好张凡后,只好回宿舍。夜很深了,而杏儿还没有回来,文青很担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找。想到醉如烂泥的张凡,她只好暗暗叹气:随她去吧,那么大个人了,还能弄丢?文青安慰着自己,朦胧入睡。
第十章 幸福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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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在厂门口,看到焦急等待的胡杨,杏儿的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她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被抛弃。胡杨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车上问:“怎么了?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杏儿摇摇头,此时她已不想哭泣,走出了厂门,她觉得就象走出牢笼,心里开朗了许多。
胡杨没有再问,而是直接把车子开到他的楼下,但杏儿没有下车,她问:“我再也不走了好吗?”
“只要你愿意。”胡杨说。
“可是我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杏儿平静地说。
“不,除非你厌倦了。”
但杏儿依然犹豫不决,她怕这一下车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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