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方先生,现在,请给你的财务官打个电话。”
方独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是不容拒绝的意味,没有说话,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一开机,就是白晓晨连续七个未接电话的显示,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拨通了财务总监林正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耳畔传来机械的女声,方独瑾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他不是交代过林正这几天不要关机吗?
白晓晨也听到了,整理了下思绪,对方独瑾说的,“方先生,我知道你作为重工的领导,专业在别的领域。我也知道,你肯定认为他是绝对忠于你的,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重工的首席财务官,有问题,今年的财报,也有问题。”
方独瑾怀疑地看着她,白晓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觉得我不过略略学了一点审计,但是,这个账目漏洞百出,想来瞒过你这个外行人当然容易,但是只要审计署一来人,立马就能看出来有猫腻。你不能去开会,要马上找人解决这个问题,重做一份报表。”
方独瑾半信半疑,“林正是我父亲的旧部,又有利益纠葛,更何况篓子一出,他也跑不了,怎么可能会背叛呢?你该不是记恨我,所以专门编制一个谎言跑过来阻止我参加A市的年会吧。”
广播里的女声催着这次航班号的人登机了。
虽然此事蹊跷,但是财务总监林正没有理由在这时候拖他下水,
白晓晨脸色转为愤怒,红晕更盛,“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方独瑾,你给我记着,我可不是你们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爱信不信,反正出了事情也不是我倒霉,已经尽到自己的努力了。”
说着,从包里翻出来那些文件,一把塞到方独瑾怀里,转身就走,刚迈开脚步,被一只手抓住了右手,扭头一看,方独瑾表情凝重奇异,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穿透她的内心,斩钉截铁道,“我信你。”
白晓晨松了一口气,她再怎么讨厌方独瑾,也不希望他的前程毁在小人手中,一来严方两家连在一起,二来方独瑾他的确清廉持正。
她刚要说些什么,小腹传来一阵剧痛,白晓晨捂着腹部,弯下了腰,疼痛难当,直接蹲在地上了。
方独瑾刚要说话,见她脸色煞白,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木讷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白晓晨抬起头,眼神躲闪说,“方总,你有多余的大衣吗?”
她居然服了软,方独瑾没反应过来。
见她脸上红晕一片,捂住腹部的手微微颤抖,他才明白怎么回事,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去。
白晓晨慢慢地站起来,很不好意思,也不敢直视他,轻声说,“我,我会给你重新买一件的。”
说着,迈开步伐就要出去,但是真的很疼,她步伐不稳,几乎要摔倒,刚摇晃着身体试图稳住重心,就被方独瑾扶住。
方独瑾下意识地扶住她,见她拉着大衣衣襟,不再像前一刻那么疏远,也柔和了嗓音,“我扶着你吧。”
白晓晨没有拒绝。煞白的脸上有汗珠滚落,对他虚弱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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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独瑾坐在白晓晨的车里,他的心腹下属在前面开着车,另外几个上了飞机去A市。
他拧着眉头翻看被白晓晨用笔做过记号的地方,他不懂这些,因为财务官林正是他父亲的嫡系,一向也很放心,年终不过在报表签个字。但他记忆极佳,一下子就看出来有的地方和往年看到的相比起来,变化太大。
事情不妙。方独瑾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简短地说情况,“就这样,马上找人过来。”
他放下手机,看到白晓晨望着窗外,发呆。
白晓晨察觉到他的目光,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感觉怎么样。”方独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种事情,不该问的。
白晓晨声如蚊蝇,“还好。”
脸色微红,目光闪躲。
方独瑾的心情突然晴朗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白晓晨过问,凭着方独瑾的雷霆手段,迅速摆平。
审计署的人来到重工时,看到的是一份接近完美的报表,这事情一过去,方独瑾和严尚真都抽出手来查后面的势力。
其实这个局很简单,林正转移了数亿资产到别的账户里,还特地留了漏洞,一旦被查出来,就是死局。
但常理来说,撬动林正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方独瑾一向没担心过,谁知会栽在这上面。
没有哪一人真的能只手遮天,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他还是大意了。方独瑾想起这事情,也不免后背冷汗。
便在食堂拦下了白晓晨,邀请她一起共餐。
白晓晨对他的映象不能再糟糕,方独瑾是明白的。
吃饭的时候,白晓晨没有抬过眼,只是默默地,方独瑾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这次,谢谢你了。”
白晓晨没抬头,“只是举手之劳,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方独瑾见她如此冷淡,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说,“我还是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心愿吗?”
白晓晨搁下筷子,“工作调动的事情,我会去说服尚真、婚后我还会继续参与实验,至于方阿姨那边,你给我解决,这对您想必不难,这就是我的心愿。”
方独瑾扣了扣桌面,“好,但是,这个不足以还你的人情,我会看着办的。”
他不希望和白晓晨之间这么容易就恩情两清。
只是,任性一次而已。
白晓晨擦了擦嘴,嘲弄道,“方总好大方,但我没有什么求您的地方。”
食堂人声鼎沸,方独瑾没有开口,她挑衅的目光,不知为何也显得可爱。
“那可未必。”他慢慢说道,眼里是真实的笑意。
第27章 这是倒V好像看过的千万别点啊公墓
严尚真批阅着文件;办公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显示,是他的姑姑家韩家的座机电话,一时烦躁,他对这个长辈并不亲近。
按下了接听键,勉强调整好情绪;“姑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的气息停滞了一下;然后一个女声传了过来;幽幽问道,“尚真,你真不念我们五年的感情吗?”
听出来是于嫣,严尚真怒火陡起,他这个姑姑,这么爱搅合他的私事!
现在居然明面上都向着于嫣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晓晨。
啪的一声摔了钢笔,拧着眉,他寒声道,“于小姐,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明白吗?”
那头的于嫣啜泣起来,“我对严夫人的位置真的没有念头,以后也绝不会对白小姐有半点不恭敬,尚真,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于嫣一直不能联系上严尚真,才找了严尚真的姑姑韩夫人严程程说情,方程程虽然瞧不上她的身份,但是更讨厌白晓晨,又觉得于嫣做低伏小对她很恭敬,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就有了这个电话。
严尚真从来不是脾气好的,“于小姐,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再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远山的事,我不和你计较;Y市高速竞标你做的手脚,我也不在乎。但是,你给她苦头吃,就别怪我翻脸了,我不需要不安分的女人。”
于嫣还要辩解,“当时是白小姐在电话里给我暗示,你要和我分手,我才去韩家见她一面的”
她话没讲完,被严尚真冷笑着打断,“晓晨的手机上可没有通话记录,于嫣,不要再挑拨我和晓晨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下次出现在我和晓晨面前之前,先好好掂量考虑一下后果。”
没给于嫣时间,严尚真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冷笑,当他是傻瓜,白晓晨是多单纯的人,他会不知道?再说,白晓晨哪有给自己找不痛快的道理。
今年重阳节,白晓晨去韩家拜访了他的姑妈严程程。
于嫣也一并去了,和白晓晨谈话的时候还把茶水泼在白晓晨的衣裙上,让白晓晨在许多长者面前落了面子。
这还不算,装模作样地对白晓晨说了几句好话,言语里隐隐是白晓晨是耍了手段得到这门婚姻的意思,严程程觉得这个侄媳妇丢人现眼,晚饭时对白晓晨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晓晨脾气温和,只一昧避让,在那些闲的蛋疼的贵妇眼里,是懦弱不堪的表现,更给了他这个姑姑厌烦未来侄媳的理由。
当晚一过去,严程程就给严志国打了电话,在严志国那里添油加醋的好难听。
让父亲差点要求他退婚,若不是自己坚持要娶晓晨,于嫣这心机,早把他的婚事搅黄了,还有脸说说是白晓晨暗示得她?
严尚真眼睛一眯,打得好算盘,真以为拿出以前的事情,就能逼得动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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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起来,严尚真正要挂断,一扫眼,是白晓晨打过来的电话,她很少在他办公时间打电话过来,一扫阴霾心情,愉快地按了接听键。
“尚真,你今天中午有空吗?”白晓晨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描眉,一边开了免提和严尚真讲话。
那边的严尚真心情很好,笑着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找我有事?”
白晓晨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气色不错,脸色红润,满意一笑,说道,“你最近这么忙,恐怕忘了今天是婆婆的忌日吧。我想和你一起去公墓祭拜,可以吗?”
严尚真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半晌回复她说,“我居然忘了,等一等,我马上来接你。”
白晓晨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长,她目光移到镜子里姣好的脸庞上,伸出手指去探那容颜,对着镜子里的女子自言自语道,还要再加一把劲些才行,马上,你可要表现得好一点,都安排好了,不过是利用一下他的弱点,不要心虚。
要说动严尚真改变让她从事行政的想法,并不容易。当然要,讨好他才是。
她的笑容冰凉起来,白晓晨拿着唇笔口红,轻轻地上了色,立刻面容鲜亮不少。
她偏了偏头,仪容整洁,还不错。
永安公墓。
严尚真和白晓晨走在路上,严尚真明显有点愧疚,应该是为了自己忘记母亲的忌日难过。
不过也不能怪他,不是整年份,严志国都忘了自己结发妻子忌日,而且严尚真这段时间又特别的忙。
白晓晨挣扎几次,一狠心,还是主动牵上了走在她身边的严尚真的手。
严尚真回过神来,右手传来细软的触感,微微一笑。
他踌躇地问白晓晨,“你说,我爸,会不会也忘了今天吗?”
男人情薄,这是自然的事情。
但白晓晨一笑,温柔说道,“伯父肯定不能忘记,你也不是有意疏忽,栽赃独瑾哥的幕后人还没解决呢,你每天忧心许多,伯母她,会谅解你的。
这个时候墓园里只有几个人。
走到严尚真母亲的墓碑前,上面堆满了鲜花瓜果,白晓晨一看,对严尚孥嘴说道,“看,那束花上是伯父送来的呢。”
严尚真心里一定,稍稍安慰了点。
白晓晨献上了一束花,对着那个照片上眉目宛然的妇女轻声说,“我和尚真来看你了,伯母,哎呀尚真,我可不可以,叫伯母,叫伯母妈妈啊。”
她害羞地看着严尚真,是小忐忑的表情,严尚真心中依然化为一池春水,点头,“我很高兴。”
白晓晨冲严尚真粲然一笑,低了头。
严尚真恭恭敬敬地对那墓碑上的女人说,“妈,我带晓晨来见你了,明年我就和她结婚,她就是你的儿媳妇了,今天差点忘记过来,还是晓晨提醒的我,真是对不起。”
白晓晨也一本正经地说,“尚真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你看,他黑眼圈都出来了,所以,您不要怪他啊。”
“嗯,妈妈,都说三十而立,尚真今年过了年就算三十了,我想您一定愿意看到他成家立业已。所以今天我才冒昧让尚真带我来打扰您了。虽然还不算是您的儿媳妇,但我也斗胆称呼您一声‘妈妈’。”
说着,她对着墓碑又鞠了三个躬。
严尚真看她一脸诚挚,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话,他站在一边,倒插不进去言语,但是总是心里不能再柔软。
她怎么能这么好呢?严尚真心叹。
严尚真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白晓晨的手,对着墓碑也说了些心里话。
“妈,晓晨对我很好,你如果还在,一定像小姨那样,也会喜欢她的”
白晓晨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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