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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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市待了有一个星期,白晓晨和严尚真才返回到首都。
研究所的大部分人都被调到了重工集团的下属分所,条件很优厚,在京郊工作,环境也很好。
唯一不足的是,和方独瑾见面的机会太多了。
方独瑾为人处事雷厉风行,但是作风亲民,和员工同工同食,他这种做法,在集团内是很受
欢迎的。
他主持重工的工作才两年,已经很有成果,集团效率提高,高新尖端科技产品线也扩大了,保密措施也做得滴水不露。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在重工长待下去,必定是要平步青云,也十分赞颂他。
才德兼备的官员难寻,他恰好是其中之一。
因而在员工食堂,一星期白晓晨就能碰见他两次,其中必定有一次,他是要和她坐在一起的。
好比今天。
白晓晨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对他有点莫名的抗拒,但又有莫名的信任。
也许是因为他为人冷肃,严于律己,所以让人亲近不得。再者,便是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和感情,却没有任何风声透露出去。
白晓晨午饭吃得挺多,要了一份豆浆,一份蔬菜,还有牛肉和鸡蛋。
方独瑾有点惊异,无论何时,他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吃得都没这么多,而白晓晨又这么娇弱的样子,看不出来这么有胃口,实在令人咋舌。
他当然不明白,在他面前,别的女人有意无意都会保持一下形象的。
白晓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脸色奇异,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们虽然总会碰到一起吃午餐,但是期间很少谈话,都是默默解决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然而今天白晓晨是有些问题要问他的,拿勺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牛肉,白晓晨问,“独瑾哥,别人都说你很快就要调走了,是么?”
方独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白晓晨改了“方先生”这个称呼,她那声“独瑾哥”,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见她神色郑重,也按下了越来越躁动的心思。
缓慢沉着地回答眼前这个人的问题,“是,不过这一年内还不会。你们研究所的项目就是我不在这里任职了,继任的也不会撤销,你个地球武器的项目,很有潜力。拨款只会多,不会少。”
白晓晨放心下来,有点殷勤地笑了笑,“那就好,其实还是多亏了独瑾哥你的帮助。”
方独瑾幽深的眼眸不带什么感情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父亲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调到水利上面任职,不过过一段时间,等风声下去,还是会调到实职上去。”
白晓晨也露出明亮澄净的笑容,“我看爸妈喜气洋洋的就知道肯定是解决了,我爸爸还说,中间也有您的帮忙呢,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感激是好。”
方独瑾英俊如刀刻般的五官上有些笑意,然而转瞬即逝,他慢慢解释道,“主要还是尚真办的,我只是尽了举手之劳。再怎么说,你也,要进严家的门了。”
他的音量低了下来,最后一句话又说得含混,白晓晨没怎么听清,便听方独瑾又问了句,“你怎么吃这么多。”
语气里有疑问,有责备,似乎还有担心,“会不消化的。”
白晓晨略略窘了窘,不好意思说到,“我每天一直站在那调设备做实验,当然消耗的多了,何况晚上我吃得很少的。”
她见方独瑾眼里是越来越不赞同的神情,有些心虚,声音也渐渐小下来,怎么连她吃什么也要管。
方独瑾还想教训她,白晓晨算是看出来了。连忙转移话题,“独瑾哥,上次你说你在M国出访签合约的时候碰到的那个棕发翻译姑娘,是间谍对吗?”
方独瑾见她一脸好奇求知的表情,动了动唇,说道,“那个啊,是。不过不是为了偷我们的资料,是旁敲侧击,看看我们有没有顺回M国的东西,其实怎么可能呢,只接触到样品,还是别人展示给我们的,要说,他们也是被以前我们的手段给整怕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咱们国家,向来信奉只有情报不足,没有学习不到的技术这句话,你知道的,别的国家,难免要特别防范咱们。”
白晓晨也笑了,其实单论方独瑾这个人,是博闻强识,见识非凡的。
光是他板着脸讲着出国谈武器合同时发生的各种趣事,就能让白晓晨乐上几天。若不是他特别爱教训人,方独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对象。
呼,白晓晨暗自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方独瑾是什么心态,见她一次就训她一次,什么着装不规范,妆容不合适,以至于她现在见到方独瑾就像溜,在家已经被自己母亲管的没边了,到了工作单位还是天天被人拘束着。
这人可真麻烦,连吃饭的动作都好像是硬性设计的死板,白晓晨偷瞄了他一眼,暗自感叹。
第15章 好运
白晓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一进门,就看到李乔眉坐在客厅,和白母不知谈论着什么话题,把白母逗得很是开心。
“晓晨,快过来,你看看,你的老同学乔眉来看你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白晓晨把大衣挂到衣架,对李乔眉笑着说,“你怎么今天来了,不是说明天下午咱们聚在一起见面么。”
李乔眉白了她一眼,语气既羡慕又是醋意地说道,“我一回来,就知道你就要和严尚真结婚了,特地赶过来恭喜你的,那天在商场,你只说是未婚夫,也不详细介绍一下,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
白晓晨摇摇头,坐在她身边,“哪能啊,我不是嫌他拿不出手嘛。”
她话音刚落,就被白母不重不轻的打了一下胳膊,“怎么说尚真的呢,这孩子。”说着看着李乔眉,“乔眉啊,你也好久没来咱们家了,今晚就住在阿姨这,别回去了。外面那么冷,好好和晓晨叙叙旧,免得这丫头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的。阿姨给你再倒杯热的可可牛奶。”
白晓晨看着白母走到小厨房的背影,耸耸肩。
李乔眉听了白晓晨和白母的一席话,又结合自己之前探听到的消息,心里有些猜测,旁敲侧击到,“晓晨,严尚真对你可真好,那天我再商场看到,他可是一直牵着你的手的。”
白晓晨不是很喜欢和别人谈论严尚真,就不甚在意地回答,“也就那样吧,哎对了,乔眉,你读医,这么快就毕业了吗?”
李乔眉见她避开自己的话头,那猜测更肯定上了七分,精致的脸庞有了更多的笑意,“是啊,我压缩了下时间,就想着早早的回来,好见你们呢,话说你们十一的时候怎么在H省。”
白晓晨说,“只是在那边旅游,带尚真游玩了古奇街,怡然居还有月老庙好几个地方,他很久没出门散心了。”
白晓晨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大概,并没有交代严尚真是为了她的生日而去的南边。
李乔眉笑了,“原来是这样啊,话说我五号去月老庙的时候,发现被封了,一打听,说是月老庙年久失修,连那个泥像都毁了,我只好悻悻地走了,你们运气真好,还拜成功了,我看那天来的游客都很失望呢,话说你们几号去的。”
白晓晨眼皮一跳,觉得不安,想起那日出了庙门严尚真的阴沉脸色,和后来隐隐约约在走廊听到他打电话所说,“封了那边,既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想让别人好过,你说有游客不好交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一沉,严尚真到底还是这种性格。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容别人得到,甚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总是理直气壮,即便损害了别人的利益,也不过轻飘飘地一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晓晨觉得嘴里发苦,回答李乔眉说,“我们是四号去的,只比你们早上一天。”
“这样啊,难怪我二号去问的时候,那边的工作人员只说有人预定了接下来的时间,不允许散客进入,让我五号去,原来是你们在那个时候去了。也对,严少肯定不喜欢和别人挤来挤去。”
原来是这样,白晓晨脸色更白,难怪那天只有他们两人,严尚真他,本来就是骄奢惯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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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眉在白家待了一天,了解了不少事情。比如说这场婚姻的确是来得突然,比如说严尚真还有些其他女伴,再比如说,白父的事情,就是严尚真解决的。
她未免不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白晓晨的运气好的没边。
真是不公平。
她看着镜子里试着珍珠领绿色毛衣裙的白晓晨,暗暗地想,不如她美丽,不如她聪明,不如她个性,即便论家世,现在已经是李家人的她,也比白晓晨强。
李乔眉撩撩卷发,她在国外的七年已经蜕变的很有风情,举手投足,总是不经意的诱惑,很少有男人在她面前把持的住,她眸光闪闪,浮浪的性格并没有多大改变。
倒要试试,严尚真对白晓晨又几分真心。她漠然地想。
白晓晨,白晓晨,你真的会,一直比我幸运么。她盯着镜中那个低着脸和服务小姐讲话的温柔女子,这样想。
白晓晨试了几件衣服,都包了起来,然后对一直等在一边的李乔眉说道,“你怎么不试试啊,乔眉。”
李乔眉挑了下眉,不乐意地说,“这牌子太中规中矩了,不是你的风格,更不是我的。”
白晓晨苦着个脸,说,“可不是嘛,我上司说我穿得过于随意,要看起来再专业一些。”
那个人当然是方独瑾,对于方独瑾只要见到她就会批评她的着装这件事,白晓晨决定一劳永逸。
李乔眉哼了一声,对她说,“你就是性格太好拿捏住,别人都敢惹你。”
白晓晨刷完卡,挽着她不在乎地说,“反正对我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让步的,其他的无所谓。”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好像又回到高中时代,那时她们亲密无间,谁料到后来都不是原来的自己。
可当年,的确是她理亏。再怎么说,也不能给自己的母亲还有陶叔叔牵线,要不是知竹发现的早,只怕陶家的夫人就要姓乔了。
白晓晨这样想,发现李乔眉不如从前那样功利心重,也决定忘记一切的事情。
走出女装部没几步,在化妆品柜台遇到了于嫣,白晓晨刚想转身,就被李乔眉扯住,问道,“干嘛啊晓晨,咱们不是说好要去柜台看看眼霜吗?”
白晓晨给她做手势说明有不想碰到的人,李乔眉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拉扯着她往柜台走,还是和于嫣碰到了面。
于嫣长得美艳动人,但是如今显得有些憔悴苍白,完美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的眼影,白晓晨对她点点头就要走人,却被于嫣叫停了下来,“白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白晓晨想拒绝,李乔眉却张口应下来了,“晓晨,咱们和她去顶楼茶座说话,别怕,我给你撑着呢。”
白晓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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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萨克斯低沉而优美,安静的隔间里坐着白晓晨和于嫣,李乔眉在隔壁坐着。
白晓晨并不主动开口,只是拿着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于嫣本来盼着她挑起话头,毕竟身份再怎么尴尬,她还是想多点底气。
然而白晓晨像是没感觉到这沉默着的尴尬一样,并不开口。
白晓晨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严尚真没给她透露,白母却提了一次。
于嫣因为那次在韩家对白晓晨的无礼,严尚真已经和她断绝情人关系了。
于家早年干了不少恶心事,到现在还有人等着出手整治他们家,不过因着于嫣是严尚真五年的女伴,一直没能动手。
白晓晨固然不在意严尚真身边有几个情人,但是既然她下定决心,要和他好好过,那肯定不会主动给自己找膈应。
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于嫣见她白皙的右手上并没有戴上婚戒,眼皮一动,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白小姐,上次在韩姨家,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咖啡泼在你的裙子上的,当时我听说你要求尚真和我分手,实在是太害怕了。”
也许她拿白晓晨当做电视剧里拆散情侣的正房夫人了。
白晓晨微微哂笑,不肯接腔。
于嫣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见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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