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酒和他身边的一伙人都没有发现,贴着老军医广告的电线杆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无数小黑点,在电线上排成了密密麻麻的几排。
作者有话要说:交待一下。
29号晚上十一点肚子疼,一点爬下床独自摸下楼,被阿姨发现陪着去校医室,两点的时候把止痛药全部吐光,3点叫救护车,阿姨回宿舍叫醒宿舍里的人(加我一共就仨在学校),于是两个好孩子拿了钱穿了衣服就赶过来陪我上救护车。
然后……我神志不清地瘫在床上,两个舍友交钱签单,推我各种验血检查,陪我折腾直到第二天中午。
我的肚子不好是老毛病,疼的时候吃药全会吐光,那天晚上比较厉害,止痛针打得不能再打,还是熬足了24个小时才不疼了——然后两个在医院累到虚脱的人把我运回学校以后一起睡了一天。
我身边总是有很多好人——阿姨起来的时候正好有个不认识的妹子晚归,看到我以后立刻和阿姨一起陪我起校医,陪我说话安慰我到我上车,两个舍友一夜不眠,我疼得哼哼唧唧,她们支着眼皮一个人跑前跑后一个人负责安慰我,决不让我落单。
然后我现在复活了●▽●
五九
“援兵在哪里?”崔老酒嘿嘿一笑。
陶佳握着斧头挺胸,然后也回头看金国王。
金国王抬眼,伸手把陶佳又往后拽了一点。
陶佳也抬头,大吃一惊:“怎么有这么多面露凶光的麻雀?”
其实麻雀的眼睛并没有发光,只是现在数量太多挤挤挨挨地排在半空,本来是很不起眼的东西,现在却因为遮住了夜空,生生给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崔老酒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一直很安静,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小麻雀,他们几个人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仿佛是被惊动了,就在几人抬头仰视的时候,其中一个小黑点突然振翅飞起,紧接着就是呼啦啦一大片,数以百计的麻雀同时从电线上弹起,翅膀拍打的声音仿佛风拨树叶,密集得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短短几秒,小巷子上的天空就腾起了一朵小黑云!
陶佳目瞪口呆:“妈呀……”
金国王眯着眼睛,试图在那一大群小黑点里寻找某个灰色的影子——未果。
崔老酒脸色变了两变,刚想说话,巷子口就突然闪起一道强光。
不知道身后是谁沙哑地叫了一声,崔老酒转身,发现从巷子口射进的强光在黑黝黝的墙壁上打出一个巨大光点,光点中心赫然出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兽!
连金国王都呆住了。
那是——
“喵……”
金国王:“……”
陶佳:“……”
崔老酒:“……”
那么软绵无力,又怯生生的猫叫,除了马铃薯不做第二猫选。
这时巷子里几人都适应了强光,这才发现光源来自车灯,半个黑色车头探进巷口,灯光里的巨兽不见了,一截猫尾巴消失在车边。
大灯熄了,只留下小灯,陶川坐在车里冷冷地看着崔老酒,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兰斯坐在驾驶座上,朝金国王勾勾嘴角。
金国王看到陶川来了,转头去看陶佳,发现陶佳的脸色比崔老酒更狰狞,不由得吓了一跳:“你干嘛?”
陶佳脸色青白,看起来倒是和苍白如纸的病人陶川不相上下了:“别跟我说话……”
金国王这才想起陶佳菊花告急已经很久了。
崔老酒背对陶佳和金国王倒退两步,发现车上除了陶川和兰斯之外并没人其他人跟着,而他身边几个壮汉发现所谓巨兽的影子不过是只断奶小猫,也重新气势汹汹地反包抄住了他们的车。
“崔老酒,是秦爷给你的胆子?”陶川靠在车座椅上,脸色平静。
“陶老板说这是什么话。”崔老酒又点了一支烟:“就算陶老爷子走了,秦陶两家也不见得要变得生分起来。秦爷一直把陶少爷当自家的孩子看,老人家想孩子了,差我们来请也是人之常情。”
陶川眼皮子也不抬地听崔老酒胡扯完,连姿势都不换一换:“想孩子?我怎么不记得秦宅在边上那栋烂公寓里?还是几天不见,秦家就没落到这个地步了?”
崔老酒眯着小眼睛:“既然陶老板也来了,不如和陶少爷一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
本来陶川出现,崔老酒的神色又变,但是说了这么久的话,陶川的坏脸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只差没在边上挂个药水瓶了。
虽然天色很暗,但也还是能分辨车里除了兰斯和陶佳之外空无一人,崔老酒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陶川会是这么莽撞的人。
不过——他转头看了看一样面有菜色的陶佳。
关于陶川对陶佳的保护程度,和陶老爷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陶老板的外套下面,不会还穿着病号服吧?”崔老酒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围着车子的几个男人就上前了两步。
陶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并不答话。
崔老酒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一个男人伸手。
陶川仍旧一动不动,但是车门却在那个男人触及之前就打开了——在陶川和那个男人之间凭空蹿出了一团巨大而浓烈的黑影,快得瞳仁捕捉不及!
阴暗狭窄的巷子里,终于响起了一声嘶哑的惨叫——然后又被重重掐断,陶佳惊得后退了两步。
兰斯从另一边开门下车,斜倚在车旁。
崔老酒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睛死死盯着陶川那边打开的车门,动弹不得。
一只比寻常狮子大上两倍的浓鬃雄狮只用一只爪子就摁住了打开车门的男人,凶猛而危险的肌肉线条半隐在黑暗里,地上的男人在喊出那一半惨叫之后就再无动静。
不知是死是活。
无需咆哮,更不需要亮爪,超出众人常识的猛兽光是缓缓走上前,那周身带着的危险氛围就足以让人丧失一切求生的动力。
那是站在万兽之巅,属于王者的绝对力量,光是和那双金色瞳仁对上,就能让一切生物胆寒!
在黑暗里看起来更吓人了,金国王心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国王认为罗德一路都是靠脸开挂这个想法一点都没错。
人形的时候如此,变成狮子的时候更是如此——大狮子除了最初跃出车子把那人拍了个半死之外,接下来基本也就是靠脸和眼神就把崔老酒那拨人惊得魂不附体,让兰斯仿佛捆垃圾般踢到路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车跟来的马铃薯在狮子绕回车边后又跳了出来,两三步爬上瘫在地上的崔老酒头上,低着脑袋死死挠住崔老酒的头发,喵喵叫个不停。
“它在干什么?”金国王一瘸一拐地摸到车边。
兰斯看了一眼:“自我认知混乱了。”
整天跟着罗德,马铃薯大概认为自己也是一只狮子了。
加上刚才在车灯前过了一把瘾,虽然弱受的声线出卖了它,但并不妨碍它从此在心中种下一枚强攻的种子。
陶川脸色十分难看,直到罗德重新变回波斯猫跳上车,他才松开抓着坐垫的手,金国王稍微瞄了一下,发现他袖扣果然露出病服一角。
陶佳不文明地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解决完人生大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扒陶川衣服,才伸爪子就被陶川瞪得缩回后座。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陶佳很委屈:“你不是不能下床么?”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下床。”陶川冷冷地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洗澡,吃饭,睡觉,不得出门。”陶佳举手。
“原来你还记得。”陶川眼角一斜,原本是带着愠怒的神情,被那样形状漂亮的眼睛一勾,竟平添几分诱惑。
陶佳扒上椅背:“我有吃饭洗澡……我以为你是怕我太累撒~没想到有人等着暗算我……那个秦老头和你撕破脸了?”
“秦锦天在佛罗里达疗养。”陶川说:“两个月前就去了。”
陶佳大吃一惊:“那崔老酒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们家从老头开始不是一直假装和秦家交情很好吗?还有刚才那只大狮子是什么?你什么时候认养的?非洲空运?什么品种那么大只?怎么没了?”
陶佳菊花畅快以后就恢复了呱噪本性,一大串问题跳出来,不要说是病人陶川,就连金国王都很想撕他的嘴。
“秦老头最近不管事,但他有儿子。”陶川淡淡地说:“最近L市连接出了不少事,很多人猜测黑白两边都要重新洗牌,陶家只站在岸边看,对谁来说都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浑水摸鱼?但你不是说秦老头的儿子蠢得出奇?比李朝西还没脑子……”陶佳扳手指。
“他蠢,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蠢。”陶川平平地说,又看了一眼兰斯。“如果他得到了不同寻常的……助力。”
兰斯还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金国王不由得看了一眼假装无辜的波斯猫。
从陶佳上车起,波斯猫就一直趴着,用尾巴把马铃薯拍着玩,把马铃薯玩得晕乎乎。
“不同寻常?”陶佳眨巴眼睛:“对了对了!那只狮子呢?!”
“我没有养狮子。”陶川把头靠上椅背,闭起眼睛。
金国王发现,虽然陶川脸色不好,语气也很冷淡,但是对于陶佳的追问,却从来没有冷处理过。
陶佳也发现了陶川情况不好,虽然他蠢蠢欲动的各种问题几乎要要写在脸上了——但出乎金国王意料地,他竟然安静了。
直到兰斯把车停到海洋路口,金国王要带着波斯猫和马铃薯下车的时候,才听到陶佳的小声地自言自语:“难道是召唤兽?”
兰斯要把陶家兄弟送回医院,金国王摸口袋发现钥匙手机都被崔老酒他们拿走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钥匙,刚走进路口,金国王就看到海洋路的那栋房子还亮着灯。
波斯猫扬着尾巴,像一个旗开得胜的大将军般走在前面,并在大门前矜持地停了下来,等马铃薯穿过前庭去挠门。
金国王忍着笑,安静地站在波斯猫身后,摆出一个战利品应有的温顺态度。
马铃薯虽然年纪小,但挠门的本领不差——也可能是因为有人一直在门后等着,门很快就打开了。
梁豪飞站在门口,看到金国王,笑着做了个口型。
金国王说:“豪哥,我的脚受伤了走不动,所以没有赶上晚饭。”
梁豪飞侧过身子,和金国王一起等待。
过了很久,唐小乐才慢慢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金金,你痛吗?”
梁豪飞把唐乐拎出来,芝麻糊也跑出来和马铃薯滚做一团。
“现在不痛了。”金国王笑着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抽……
六十
唐小乐踩着加菲猫拖鞋眼泪汪汪地蹲在金国王脚边,像一只沮丧的小狗。
又扔下一块沾着血迹的纱布,小朋友噎了一声。
金国王脑袋不能动,只好伸手摸摸他的头。
罗德站在金国王身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金国王。
把头发上干结的血块清掉,金国王的脑门上贴了一块大大的纱布,后脑勺也被仔细查看过了。
“虽然头不晕了,但是天亮了以后,还是要到医院检查一下。”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开始收拾东西。
“谢谢你,医生。”金国王一心二用地说——从刚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个被梁豪飞叫过来的医生似乎有点……随性。
衬衫纽扣扣错了一个,可是他本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样子,却害的金国王忍不住分心一直偷瞄。
而且,海洋路附近有诊所吗?
“脚。”扣错了一个纽扣的医生收拾好纱布药水,拍拍手。
金国王:“?”
医生微笑:“脚不是也伤到了么?姿势一直不正确啊。”
金国王眨眨眼,他都忘了跳楼的时候脚折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眼前这个医生虽然很年轻,但是清洗包扎的手法都很纯熟轻柔,给金国王的脚正回来自然也没有难倒他。
把大小问题都收拾好,医生才站起身来告辞。
金国王连忙也要起身,被罗德摁住肩膀。
一直在围观的梁豪飞咧嘴一笑:“谢了,医生。”
“应该的。”医生也微笑,朝门厅扬声道:“麦先生,走了。”
从医生进门起就一直蹲坐在门口的杜宾站起身,训练有素的样子十分令人惊叹。
在医生给金国王查看的时候,这只大狗就一直严肃地蹲坐着,丝毫没有要好奇靠近,东张西望的意思——尽管金国王说家里也养了猫,并不介意让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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