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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大败,幸好征虏将军祭遵破蛮中,斩张满,为朝廷挽回了一点点面子。但依旧无法平息刘秀的愤怒。
战事的失利使得宫廷中亦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自从邓禹战败的消息传来,芸芊一直担心不已。我有些担心,怕芸芊走芸熙的老路,却又不能直接与芸熙说开去,只能在暗中观察,以防芸芊做出傻事。
邓禹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上交了大司徒和梁侯的印绶,向刘秀请罪。刘秀接受了邓禹的请罪,免去他的职务。
对于冯异,刘秀则继续任用。冯异,字公孙,人称“大树将军”,因为他为人谦逊,从不居功自傲。当其他的将领们聚在一起相互争功的时候,冯异则独自退到大树底下,远离纷争。
建武三年闰正月,冯异重整旗鼓,他命令一部分士兵穿上赤眉军的服装,在地势优厚之处埋伏,然后派出部队与赤眉军交战。战至一半,冯异军佯装失败,赤眉军误以为冯异军少,立即出动主力,欲一举击灭冯异军。冯异见时机成熟,便命令埋伏的士兵们出击。由于服装相同,赤眉军分不清敌我,阵势大乱,纷纷向崤底撤退。冯异包围崤底,俘获赤眉军八万余人。此次崤底战役,是赤眉军自杜陵战役之后第二次最大的失礼,赤眉军遭受严重打击,仅剩十余万兵力,向东南方逃去。
刘秀得知冯异大败赤眉军的消息,甚为欣喜,他召集众臣,分析研究局势,然后决定亲自率兵出征,欲一举消灭赤眉政权。
此时郭圣通快要临产,但刘秀为了战事,不得不把她独自留在洛阳待产。除此之外,刘秀还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让我随他一同出征。
当刘秀告诉我说,他要带我一同出征的时候,我推却了。我对刘秀说道:“陛下出征,带着臣妾,必然会给陛下添麻烦。”刘秀道:“朕知上一次出征之时,皇后是如何对待你的。此次出征,若是再把你留在宫里,不知道她又会怎样对你。朕实在是不放心。”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便答应随同刘秀一起出征。
若希的病已经好转,她与婕灵和芸芊一同,替我准备行装。我吩咐她们,尽量少带一些东西,部队行军,必然有众多不便,只要把必须的东西带上便行。
在出征前的一日,刘秀来到含章殿,与我谈论出征之事。忽然有宦官来报,称太医诊断,采女邓氏和采女许氏怀有身孕。刘秀大喜,立刻前去看望她们二人。
我独自坐在灯下,不免神情黯然。郭圣通马上就要临盆,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邓如和许清吟也怀孕了,但我的肚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叹了一口气,心想,至少邓如怀孕了,她是我的人,我并没有输得太惨。
翌日,大军出发,汉军主力直奔宜阳。到达宜阳,刘秀立刻召集将领们商议作战计划。而我则待在房内,依旧如同从前一般,被好好地保护起来。
刘秀部署兵力,前军为汉军的精锐之师,由大司马吴汉统率;左军是骁骑部队,由骑都尉刘隆、马武、阴识指挥;右军由大将军朱祐,扬化将军坚镡,偏将军王霸等统率;中军包括建威大将军耿弇、骠骑大将军杜茂、执金吾左将军贾复等部,由刘秀亲自率领。一切准备妥当,仅等赤眉军的到临。
我在自己的房内,祈祷上苍,希望刘秀能够一举获胜,此战的成败关系到大汉的未来。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地祷告,却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转头看时,却见婕灵走了进来。我问道:“前线可有消息?”婕灵答道:“贵人,您不用再祈祷了,赤眉军投降了。”我甚为惊喜,道:“这么快投降了?”婕灵道:“还未真正的投降,但赤眉军已经派人来商议投降的事宜了。”
我听说赤眉军的使者已经到了,便想去偷偷看一眼,我还从未见过投降的场面。走出房间,迎面遇到若希,若希拦住我,道:“陛下吩咐过,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出这个房间。”我笑道:“敌人都已经投降了,哪里还会有危险?”推开若希,便往前面走去。若希无法,只得跟在我的身后。
偷偷地走到大厅之外,守在外面的士兵们看到我,便欲下拜。我把食指举至唇前,让他们不要发出动静,轻声地笑道:“我是来偷看的。”士兵们会意。
我往窗内看去,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刘秀的面前。“他是谁?”我问身边的一名士兵。士兵立刻涨红了脸,低着头,道:“他是赤眉军派来的使者,名叫刘恭。”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世上姓刘的人可真多。
却听大厅之内,刘恭问道:“我们的皇上带领百万之众向陛下投降,陛下会如何对待他们呢?”刘秀扬了扬眉毛,压低声音,说道:“朕可以免除他们的死罪。”
站在窗外的我一下子呆在那里。我太了解刘秀,他这个表情就说明他在撒谎。他说免除他们的死罪,他在说谎。我知道,刘秀会把他们都杀了的。
回到房内,我坐在桌前,只觉悲伤。不为那些即将死去的人们,只为我自己。刘秀变了,从前的他温润如玉,善良谦逊,绝对不是那个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满口忠义,心里却算计着杀人的男子。婕灵见我心情不佳,便替我洗了水果,切成小块,放在漆盘中,端至我的面前。我取了一块水果,举至唇边,便觉得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吐。婕灵赶紧派人去请御医。
刘秀来至我的房内,恰见御医替我诊脉。他走至我的身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欲回答,但御医开口说道:“恭喜陛下,恭喜阴贵人。阴贵人怀有身孕了。”
刘秀大喜,立刻赏赐御医。待御医走后,刘秀便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把头靠在我的肚子上,笑着说道:“你听,孩子在动呢。”我笑,拍了拍他的头,道:“孩子还很小呢,哪里就能够听到动静了。”刘秀笑着站起来,坐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乐得合不拢嘴。我见他这般高兴的样子,也便把刚才的事给抛在脑后,一心只为这个孩子而高兴。
夜间,梳洗过后,准备上床睡觉。刘秀道:“今日赤眉军派人来投降。过不了几日,一切事宜便可定下来了,我们便能够回洛阳,你也可以好好安胎。”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便想起白天的事情,虽然不关我的事,但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或许,在潜意识里,我依旧执拗,希望刘秀依旧如同当年。我小心翼翼的,探测性地说了一句:“陛下,既然赤眉来降,您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刘秀叹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我知他心里依旧是不放心的,便问道:“陛下还有何事忧心吗?”刘秀抚摸着我的长发,道:“朕担心,他们不是诚心归顺。只是目前形势所迫,才使得缓兵之计。”
我想了想,道:“陛下,臣妾有个法子。”
51 邓奉
赤眉军所拥立的皇帝刘盆子与赤眉军的首领樊崇和丞相徐宣带领三十多名大臣和将领们向刘秀投降,将汉朝的传国玺绶和更始的七尺宝剑等物献给刘秀。赤眉军把兵甲丢弃,堆积起来,如同熊耳山一般高耸。
赤眉投降的第二日,刘秀命令汉军在洛水边列阵,让刘盆子带领赤眉群臣前去观看。末了,刘秀对刘盆子道:“自知当死不?”接着,他又对樊崇道:“你不为投降而后悔吧?如果你不服气,朕现在就可以让你重新把你的队伍集合起来,我们正式做一次较量,决一胜负。朕乃真命天子,绝对不会强迫你们投降。”樊崇没有回答,而徐宣则奴颜媚骨地说:“今日得降,犹去虎口归慈母,诚欢诚喜,无所恨也。”
刘秀不放心我,只让我待在房内。我命婕灵去瞧瞧,她回来,把她所见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是我向刘秀提出的建议,希望以此向赤眉君臣示威,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婕灵说罢,我问:“陛下的神情如何?”婕灵低下头,不敢说什么。我又道:“你且如实说来,我不会怪你的。”婕灵轻声地说了一句:“陛下乃天子,及有王者气魄。”我没有再问,婕灵的那句话可以概括成两个字,那就是“傲慢”。
我默然。似乎刘秀已经习惯了做一个皇帝,而我则还没有习惯成为皇帝的他。让婕灵退下,我坐着房间里,静静地喝茶。自从随刘秀出征以来,我一直都被他保护得很好,不见一丝刀光剑影。
“贵人,阴识大人求见。”门外传来若希的声音。
阴识?他有什么事吗?我道:“快请他进来。”
阴识进屋,躬身向我请安,焦急地说道:“贵人,你快救救邓奉吧!”
“哥哥,无须多礼。”我见阴识急得青筋突起,便道,“你不要急,邓奉出什么事了?你且慢慢说来。”
“陛下将要亲自征讨邓奉了。”阴识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我怎么从未听陛下提及此事?”
“此事皆有吴汉而起。”阴识说道,“吴汉虽然屡建战功,收复宛城、涅阳、郦县、穰城、新野等地,但他纵容属下屠城洗劫,大军所到之处,尸横遍野,百姓疾苦不堪。邓奉回家探亲,及至新野,见吴汉军队的暴行,屡谏不听,因此他忍无可忍,率领乡民起义,击败吴汉的军队。”
我道:“既然是吴汉激起民愤,为何陛下不处罚吴汉,反而把罪责都归在邓奉身上呢?”
阴识道:“这都是因为邓奉做过了头。他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与延岑的汉中流民军、董䜣的南阳流民军、更始政权残部、楚黎王秦丰联合。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带领百姓反抗,而是叛乱了。”
叛乱是极大的罪名。我不禁替邓奉担忧。邓奉是邓晨的侄儿,邓如的兄长,邓禹的族弟,也是我们阴氏的亲戚。邓奉自幼文武出众,他与邓禹一同被称为邓氏双壁。邓奉跟随叔父邓晨一起起兵投靠刘縯刘秀,他英勇善战,宽待士兵,善待百姓,这样一名良将居然会叛变,我替刘秀感到可惜。
“陛下派征南大将军岑彭率领朱祐、贾复、耿弇等数路大军共同征讨邓奉,接连失败,因此陛下便决定御驾亲征。”阴识说道,“看来陛下是必杀邓奉不可。贵人,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邓奉去死啊。”
邓奉是我们阴氏的亲戚,若他因谋反罪而死,那我们阴氏必定会受到打击。就像当日刘扬因谋反被诛,而郭氏受到打击一样。我自然是不愿看到这样的情景,此时此刻,我终于能够体会郭圣通当日的心情。想了想,对阴识说道:“哥哥,这件事且容我想一想。这是叛乱,绝非小罪。恐怕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不能把话说得过于绝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劝说刘秀放过邓奉。
“我知道,邓奉罪不可赦,我只是希望陛下能够看在我们阴氏和邓氏的份上,饶他一条生路。”阴识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想,刘秀为人仁厚,必然不会痛下杀手。当年的更始帝与刘秀有杀兄之仇,刘秀都没有报复他,更何况是与刘秀感情深厚的邓奉呢。
夜间,刘秀回到房内,我替他宽衣,且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明日大军出发,去堵阳。”刘秀说道。我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去堵阳做什么?”刘秀道:“你不用担心。且安心养胎。朕马上就会获胜,然后带你回洛阳。”
婕灵端上热水,跪在地上,替刘秀洗脚。我在刘秀的身边坐下,想着该如何把话题扯到邓奉的身上。想到日间听阴识所说的关于吴汉的事,我便对刘秀说道:“臣妾听说吴汉将军不慎坠马,摔伤了膝盖,臣妾想,要不要送一些药材给他。”
刘秀的脚刚踏进木盆,立刻收了回来,道:“这水实在太烫。”我道:“那臣妾让婕灵替您添一点冷水。”刘秀皱了皱眉,道:“不必了。”他挥手,让婕灵退下,然后慢慢地把双脚浸入热水。“丽华,朕知道,你是想问邓奉的事。”刘秀淡淡地说道,“朕没有猜错吧?”
我见刘秀看穿了我的心思,便不再隐瞒,直接说道:“陛下圣明,臣妾的这点心思哪能瞒得过陛下呢。陛下,请您看在邓奉为您效忠多年的份上,饶他一条生路吧。”
刘秀慢慢地搓着双脚,道:“丽华,你不过是一个嫔妃,没有资格过问国家大事。朕虽然宠你爱你,但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刘秀见我窘迫,也便心软了,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温和地说道:“丽华,你是知道朕的。朕方才把话说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朕多么希望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繁杂的事,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因为刘秀御驾亲征,汉军士气大振,邓奉战败,连连退却。刘秀兵至堵阳,邓奉连夜逃到淯阳,他一败再败,退至小长安。最终,邓奉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便率领余部投降。
我怕连累自己,不敢再为邓奉多言,只是希望那些将领们看在旧日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