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也只能这样了!」白老鼠说完拍拍白七肩膀,转身要走。
白七突然犹豫地开口叫住他:「老三,那个…你知道安德是从哪里来的吗?」
「啥?我不知道?我没听席靖说过。」白老鼠纳闷地说。
「我怀疑他跟是从那边来的。」白七不是很确定的说。
「你怎麽知道…?」其实白老鼠也曾经有这麽想过,毕竟…安德是只很特殊的老鼠,他似乎完全不懂老鼠的生活模式…。
「他的血液成分跟席靖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会吧!」白老鼠倒抽了一口气。
作家的话:
呃啊~还得赶去工作~快疯了~~~~~
第四章………诡变(五)
窗外的乌云逐渐聚拢又渐渐散去,月影扶疏,婆娑的树叶声轻摆著。
一只大老鼠静静地握著小老鼠削瘦的肉爪子,爪子失去了光泽,带点灰黯的色调。小老鼠瘦了,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身上的毛色也变淡了,稀稀落落地落了满床。
小老鼠始终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雪白病床上。
床头摆著小花,那是小老鼠喜欢的小白花,那是莱克大清早去花园里采的,还挂著晶莹的晨露。挤身为安德救命恩人兼宠物的红蘑菇,则舒服地蜷在扑了柔软棉垫子的竹篮里。
硕大的病房里静悄悄地,没半点声响,带点寒气的月亮缺了一角,若有似无地洒进冰冷的病房。
走廊上渐渐出现老鼠走动的声音了,死寂一般的医院也渐渐热络了起来。
席靖抬头望向墙面的挂钟,八点半了呀!该给小老鼠擦擦身体了,小老鼠最爱乾净了,要是他醒了发现自己身上又脏又臭的,他一定跟我急!想到这里,席靖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惨白的脸,配上满是倦意的浮肿双眼,现在的席靖离棺材只有一步之遥。
他颤颠颠的跑去接了盆温水,拿最柔细的小手绢给安德擦澡。才刚接触到小老鼠的身体,拿著手绢的大爪子就凝住了。他缓缓地抚过安德枯瘦的前肢,没感觉到肉,却抓到了一把毛,接近白色毛发说明了正急速衰退的身体。
席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他忽然无法再擦下去了。半仰著头,牢牢的盯著窗外的大柏树,使劲撑大了双眼,泪水在眼眶里转呀转的,却怎麽也没有流下来。
半晌,手里头紧纂的绢子落进了盆里,大老鼠才发现盆子里的水,早已冰凉。
挂钟的指针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九点,距离手术结束到现在不过短短73小时又17秒,席靖却觉得自己也跟著死过了一回。
白七的查房打断了席靖的思绪,白七大摇大摆地甩著白大挂进来了,手里还拿了块小木板,屁股後面颠颠地跟著两只明显是菜鸟的白老鼠。
一看到白七,席靖立刻趋向前问:「七叔,他怎麽还没醒?还且他一直在掉毛,连爪子都退色了。」席靖关切的样子,让白七有些招架不住,忙向後退了两步。
「没事的,他心跳血压一切正常,就是受伤太重,还在复原罢了!」白七伸手看了看墙上的监测仪器,又翻了下手中的数据。
「没事怎麽都没有醒来?七叔,他什麽时候才会醒来?」席靖这个问题让白七伤透了脑筋,说实在他还真不知道小老鼠什麽时候会清醒过来。
也许今天,或许几天後也不一定。可要是这麽跟席靖这傻子说,他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守著。看他连走路都不稳了,看来这几天根本没有阖过眼吧!不会傻了吧这孩子!
「嗯!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你看他的心跳有在慢慢回升。」白七故意晃了晃手上的统计表。
「真的吗?那太好了!」席靖脸上推满的欣慰的喜悦,柔柔地摸了摸小老鼠,似乎真让白七的瞎说给蒙上了,安德居然真的动了一下爪子,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呻吟了两声。
这可让席靖兴奋坏了,这几天他时不时盯著墙上的仪表板看,就怕小老鼠的心跳停止。现在小老鼠居然动了,他居然动了!席靖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在病房里蹦了两圈後,直直的扑向满脸惊恐的白七,噘著小嘴,作势要给他亲爱的白七叔叔一个亲吻。
幸好眼明手快的白七,拿手起手上的小木板,啪搭一声,俐落地把席靖给打昏了。
白七抖了抖沾在白大挂上木屑,对身旁两只目瞪口呆的小徒弟说:「把他抬到安德身边的那张病床上,看来他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还有,你们了解固定断肢的木板的第三种用途了吗?」白七瞄了眼正认真做笔记的两个小徒弟,相当冷静优雅地走出病房。
安德醒来的时候,席靖正坐在床沿的小凳子上看著他。
安德带著浅浅地微笑费力的说∶「我回来了!」
「嗯!饿吗?要吃点什麽吗?」席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安德不过是外面散散步。
「口好渴,给我倒杯水吧!」安德静静地凝视著这张憔悴凹陷的鼠脸,心想:席靖他。。。瘦了,瘦了好多,自己应该也瘦了吧!就知不知道已经成什麽样了?。
小老鼠的思绪还在四处漫游,身旁倒水的大爪子却开始颤抖,惨白的鼠脸扭曲了起来,清晰可见的肩骨一抽一抽的抖动著,滚烫的热泪滔滔流下来,滴滴答答地落进杯里,激起一圈圈浪花。
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大老鼠断断续续地啜泣声。
莱克站在半掩地房门前,静静地看著,没有作声,也没有移动步子。
直到,手里的挺立的小白花慢慢地弯了腰,他默默地将小白花插在门上的信箱里,悄悄离开了。
那是个大晴天,蓝天上的白云一卷一舒。床头的小白花已经谢了五回,胖墩墩的红蘑菇也长大了一寸,正软趴趴地趴在篮子里晒太阳。安德轻轻地笑了,笑意爬上眼角,走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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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现在的日子非常无聊,自清醒後,他就被席靖一家人当成了佛爷供著。
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的张开嘴,等著席靖喂食,还连洗澡刷毛都有人代劳,养得他越发懒洋洋的。不过意外的惊喜是他身上杂毛全都消失了,新长出来的毛又滑又亮的,连安德自已都相当满意。
回想起几分钟前,席靖在临出门前,坚持要帮他换药的情景,安德就觉得心头砰砰砰直跳,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最近,只要席靖靠自己近点,安德就无法克制自己乱跳的心脏。
席靖最近似乎成熟了不少,言行举止总透出一股成熟老鼠的风范。行事也不那麽毛毛躁躁的,就算是莱克来家里陪自己说说话,他也只是温柔的摸摸自己的头,不像以前一见面就打起来。
大家都长大了呢!就自己还像个小孩。安德歪著脑袋想,尖尖的耳朵还不由自己的动了动。不一会就蹦下了床,甩甩头,扭扭腰,伸展一下酸麻的四肢。
安德一蹦一跳的跑到席钟给他安的小脸盆,捧起清水往脸上泼,冰冰凉凉的水花溅了上来,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反射成一颗颗水晶。用缺了角的马克杯装了些水,兴冲冲的跑到窗台给最近新养的仙人掌浇浇水。
推开了窗,一阵冷锋灌了进来,木墙也冻得发出嘎嘎声,时序已经来到了冬天。
安德房里没有壁炉,粉色鼻子抽了抽,冷风让他的鼻子一阵酸麻。甩甩头跑到床头拿出白老鼠前几天给他织的新毛毯,将自己团团裹起来
忽然,一阵香气从门外传来,是烤饼的香味。
安德兴奋的跑了出去,看著白老鼠将麦色的面团杆开,熟练地放在壁炉上的平底铁锅中。金黄微焦的色泽发散著诱人的香气,他开心的嗅了两口。
白老鼠做的烤饼跟人类世界的烤饼不太一样,这里的面团是用粗制的麦粉做的,吃起来还有没打碎的麦粒。开始时,安德很不能理解这粗糙又淡而无味的烤饼。但後来,却越来越喜欢这种拥有纯天然麦子甘甜的烤饼。
安德一张鼠脸皱的跟包子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炉子上逐渐澎起来的烤饼,终於忍耐不著伸出邪恶的爪子「呼!好烫!」安德吃痛的吹了吹烫红的爪子。
白老鼠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他:「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
「好好吃喔!爸爸万岁~」自从出院後,安德对白老鼠跟席钟的称呼,就在席靖强烈要求下改口了。虽然初期有点尴尬,不过,白老鼠跟席钟对安德的疼爱,一点也不比人类世界的父母少。很快的,安德就完全适应了这个新称呼。
两只老鼠抱著几块饼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咔咔咔的啃个不停。
突然,白老鼠说:「安德你想出去逛逛吗?」
「想!」安德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觉得自己都快要长蘑菇了,白老鼠果然是全鼠界最聪明可爱的大老鼠了~喔耶~白老鼠万岁~可随即安的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因为他脑中浮现了席靖那张僵硬的鼠脸。
「那好,等等席靖回来我让他带你出去转转。」白老鼠沉思道。
太好了,如果是白老鼠说的话,席靖一定会听的,哇咔咔~真是太美了~
安德那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一会晴一下雨的。白老鼠笑眯了眼,低头啜了一口茶,想起一个半月前的那场灾难,他就不寒而栗。憔悴的席靖再加上昏迷不醒的安德,白老鼠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撑过来的。
而现在能坐在屋里,看著安德算计他那小心思,白老鼠觉得他很感谢上天,感谢桑那,感谢命运。再次低头啜了一口茶,满意的啧啧嘴,暗暗佩服了一下自己精湛的泡茶技术。
吃饱喝足的安德,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来做什麽好呢?」安德咬著小爪子,想起了他最近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红蘑菇。
「来来~~小蘑菇乖乖~把门儿开开~」红蘑菇现在待遇越发的好,不只有晒太阳专用的竹篮子,甚至还有休息用的小木屋。而现在拒绝安德调戏的红蘑菇正紧闭著小木门,说什麽都不肯出来。
安德伸长了脖子,用小肉爪挠了挠小木门,软声细语的说:「小蘑菇开开门!下午读书的时间到了呦~」
「哼!」小磨菇的回答倒是简洁有力。
「快出来~上课的时间到了喔!」也许是时间太多了,最近的安德倒是很有耐心。好说歹说了好一会才把小蘑菇给劝出来。
「来跟我念这个词是『太阳』,念一次太阳。」安德将小蘑菇抱在怀里,拿著自己做的字卡,一个一个的示范给小蘑菇听。
「蛋-蛋牙~」小蘑菇用不是很灵活的舌头尽量跟著安德的示范,也许是天生条件受限,小蘑菇说起话始终奶声奶气的,就像是压压学语的小家伙,让小老师安德兴奋不已:「哈哈~再念一遍-『太阳』。」
「蛋牙~」小蘑菇也受到了鼓舞,尾音还微微上扬。
「哈哈~再一次。。。。」
作家的话: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下篇半鼠人将再度出场
鼠人的秘密将慢慢揭开!!
第五章………半鼠人(一)
「等等我啊~」席靖和安德提了大包小包,跌跌撞撞地跟在两手空空的白老鼠身後。
看著今天热闹非凡的金币广场,安德才恍然大悟,为何白老鼠今天会如此善良的问他要不要出来逛逛,原来是要来当挑夫的,呜呜~但是我们单纯的小老鼠醒悟的太慢,等到洞悉天机时,却为时已晚,早已『身陷』采购鼠群当中。
安德啧啧舌,惊讶地看著这丝毫不比人类周年庆逊色的集市。沿著金币广场两侧全是各色生意摊子,一顶顶五颜六色的蘑菇伞,在广场上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堆积如山的乾果点心,衣料皮草,甚至是走唱艺术家,茶栈小吃摊,令人目不暇给。再加上距离过年只剩下几天,所以广场上已经不能单纯的拥挤来形容了。
说到采购,鼠莱堡的交易方式市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不过所有的物品都必须要先送到中央的树屋三楼给专人鉴定价格,再发给几块交易用的陶片。
而在鼠莱堡负责鉴定价格和印制陶板的的专人,恰好,就是我们大摇大摆的白老鼠是也。
自从安德知道白老鼠的职业後,马上立志要继承白老鼠的衣钵。因为在他小小的心灵中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工作比能自己印钱自己发,更让人心醉的了。
白老鼠气定神閒地走在前面,大模大样的说:「小靖,我要白面三袋。」可怜的大老鼠就只好蹦蹦蹦地挤进鼠群,经过一番激烈的抢购活动,席靖光荣地顶著满头包,傻呵呵地捧著三包白面,跟在他们身後。
接著,豪气的白老鼠又在金的摊子上买了些皮料;又到莱克家买了些蜂蜜和果酱;白老鼠还大手笔的帮安德在木匠老松那里,订制了一套木桌椅和书架,准备开春要送安德到老鼠学校进修。
想到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