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昨晚是放过我了。我甫睡醒的脑袋在逐渐清醒中,突然有点担心我的将来。天知道这几天把他憋成什麽样子,也许日後某一天我会被收拾得很惨!
晨尿憋得我实在忍受不了,跳下床蹬蹬几步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没有锁,我风风火火地撞开门,对著抽水马桶飞快地扒下裤头,一泻千里。
舒服!浑身战栗起一波鸡皮疙瘩,我感觉惬意非凡,慢吞吞收拾好衣裤。正要挪步回床上继续大睡,抬眼却见到马桶後面光溜溜的墙壁上,印著另一个人的身影。
我像是踩了老鼠尾巴一样地转身,看见伊桑光裸著上身,满头满脸肥皂泡,动作就定格在这样的一个瞬间。
这是我距离伊桑?杜尔最近的一次。
他整个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似是受到不小的惊吓,透过玻璃镜子静静看著我。我也脑中一片茫然地看著他,视线在镜中交汇。
伊桑的半个牙刷塞在嘴里,样子要多傻有多傻,脸上的沟沟壑壑里残留著不少水渍,湿漉漉直往下巴流。虽然衣衫不整,但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伊桑?杜尔了,在心理作用下,甚至我觉得他的脸色都比平时白皙了一点。
这样对视下去没有什麽好结果。我朝他点了下头,当然是镜中的,算是打过招呼了,忍住飞快跑回床上的念头,一步步故作镇定地迈出卫生间。後脚刚刚跨过门线,便听见身後惊天动地的碰门声,伊桑把门反锁上了。
17
(二)
我强忍著笑意杀回被窝,伊桑满脸肥皂泡的呆样实在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原以为这次贸然闯入丢人的是自己,此时想来伊桑正为自我形象全毁懊恼不已,全然顾不得我了吧。
难怪他洗漱时总要反锁著门,就是怕我看见後失了威信吧?谁能想一个终日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在晨间洗漱时会这麽毫无形象?
我觉得他要面子得可笑,一个准备和我就这样过下去,甚至是一辈子的人,竟然会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必然将会是这样一个人,会看到他最潦倒、最失意的样子;会看到他喝醉酒、呕吐、说胡话等等最丢脸的一面。如果他连这些都想竭力避免的话,我无法想象他今後会活得多累。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嘴巴酸痛,我翻过身,揉了揉小声咕噜的胃,准备好好地睡一个回笼觉。
几分锺以後,才拢好的棉被一下子被抽掉了,瞬间入侵的凉意让我肌肤一下子收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我侧著身体蜷缩起来,眼角的余光里,我看见立在床头笼罩著我全身的那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
他爬上床,动作熟络地凑到我的身後,冰凉的皮肤才触及到时,冷得我差点跳起来。
颈後传来的呼吸是临界边缘的节奏,我顿时清醒过来。
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忙碌著起床的早晨,他会闪动著如此的欲念。
肩头被用力地掰向身後,转过头映入眼睛的是另一双同类的眸子。虹膜是红色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原因缩得很小了,依然可以看见其中幽幽的黑色。撇开其他不说,这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淡的赤色让透明度更加明显,仔细看的话总有种水灵灵的感觉,好像一直都噙著泪水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伊桑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容许我这麽长时间地和他对视。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何种心态,在这个清晨突然玩起了情调。刻意收起的暴戾和欲念转而被某种更加令人心寒的目光所笼罩。
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顽皮的小孩盯著小狗小猫,心中盘算下一秒究竟是将它往死里玩,还是抱到怀里可劲地宠。
我的身体被转回去,他依然在我身後禁锢著我。想是他也没有从这短暂的神交中得到什麽益处,选择一如既往地面对我的背项。
室温有些低,我还是稍微蜷缩了起来,曲起了膝盖,像只虾子一样侧卧在床上。这体位方便办事,我看著自己的大腿想。
身後有抽屉开合的声音,禁锢我腰身的手松开了。很快地异物入侵的触感顺著臀缝滑到後庭,稍作停留就闯进来。我惊异於那滑腻陌生的触感中没有疼痛,他竟然会好心地做起扩充。
觉察得出那细长的入侵物在体内缓慢搅动泛开的粘腻。他的手指埋入在肠道中做著轻度的抽动,旋转的同时骚刮肠壁,勾起一丝丝麻痒。过了一阵又添了一根手指,开拓的幅度才稍稍大了起来,渐渐也有了淫靡之声。他开始很卖力地拓宽道路,拨弄的动作更多了玩弄的意味。
扩充的同时,那人勃~起的器官顶端不时蹭到我的脊背和尾椎,火辣辣的温度依旧令人胆战心惊。隐隐预感到这次性~爱必然不会如前几次一般味同嚼蜡,我却依然是没来由地心生凉意。
手指抽出之後,伊桑拢著我的腰朝他自己收了收,用手分开臀瓣,炙热的欲望抵住了穴口,慢慢地推入。
我屏住了呼吸,就像小时候打预防针,等待那根钢针一点点刺进肌肤,大气不敢出。
极强的压迫感自後庭传来。尽管润滑充分,这段时间情事的中断使得括约肌已然收缩,被一下子撑开还是很疼。好在他进入得慢,应该是没有受伤。等到全部插入,他的动作就此停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还没那麽糟。
他的身体远离了些,伸手触碰了下那交合之处,过了会儿又贴上来,双手都环上了我的腰。火辣辣的气息吐在我的後颈上,怪痒的。他稍微抽出了一些,又挺进来,见我没什麽排斥反应,就此慢慢开始抽~插。
我自然是不会有什麽反应。
被他带回来以後的日夜,我也早已习惯在性事之中保持缄默。最初的那几日,这反倒是非常吃力的一项挑战,大量的疼痛和不适总是充斥在整个过程中,我是宁愿自己没有知觉。熬过那段时间後,心理上的抵触有增无减,特别是想到他留下子嗣这个目的的时候,都有把自己肠子扯出来清洗的冲动。
於是我找了个能让自己好受点的习惯,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想些别的事。逼著自己走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就像现在,我盯著窗台下的写字台,暗中默默地把所有能说的单词用图尤语背了一遍。
“呵……”身後传来压抑的低喘,伊桑的腰摆动得像全力开动的马达,整个床都被带得有节奏地震动起来。我稍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腰身被他的双手紧紧收住,竟然是动弹不得。回神的同时,後~庭发胀发麻的感觉趁机钻进神经,坚硬粗大的阳物顶得我有些吃不消地蜷缩。
不知是为什麽,也许是体位变了的关系,双膝和双手不再承重,被侵入的感觉愈发扩大,我竟有瞬间的呼吸不稳。
分不了心了。
努力想要逼自己走神,这次竟然做不到。我想了想,松开攥紧被单的手,慢慢握住自己疲软的分身,用力套~弄起来。
既然别人可以爽,自己又何必忍著受罪。
很快前面的感觉终於盖过了後面,我的呼吸开始渐渐急促,手上的套弄也加快了速度。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麽堂而皇之自~慰的一天。
而且隐隐的,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中,无声地挑衅著身後那个人。
身後的撞击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钳制在腰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伸到前方来,粗鲁地把我的手扯开了。我吃了一惊,正要回头质询,下身猛然一个激灵,那墨绿的手径自握住我精神奕奕的器官,卖力地活动起来。
我发愣的同时,扩大了的刺激翻倍地涌来。陌生粗糙的触感撩拨起的无法预料的快感,竟然强烈到如此地步。
我忍不住地想要呻吟出声,却因为竭力忍耐,在出口的时刻锁在了喉间,变成浑浊的低喘。
那只手接管之後,我一直处在情绪的高位,本能的感觉早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後庭的酥麻也最终加入到其中,在这个时候催化剂般地助长著熊熊欲火。我伸手覆盖在那只手上,由著他的动作带动而起伏,共同沈迷在这肉体的堕落之中,愈演愈烈,愈攀愈高。
“呜……”耳畔传来沙哑的低吼,後~庭里流体的触感随之泛滥开来,身後的身体在紧绷中一阵阵地痉挛。
射精的画面本能地刺激我的神经,加紧对自己的抚弄,终於眼前一白射了出来。这肉欲的巅峰快感,是自~慰时丝毫不能比拟的。
愣愣地看著眼前被体液沾湿了的床单,我一时间竟然有点摸不著头脑,难道情事之後的男人真的会智商下降?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我确信这不是我家房间自己的那张床,确信抓著我下体犹未放开的这只手有著深绿的肤色……
猛然转过身去,终於看到了这张整个情事过程中隐於幕後的脸。丑陋依旧,粗糙的皮质上根根毛孔都清晰可见,实在是很不入得了眼的一张脸。
在以往的性事里,伊桑毫无例外地选择後入式,也许他也是对自己的尊容有自知之明,避免自卑才固执地一再如此。
伊桑是个完全为了性而性的人,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他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我体内留下精子,以此他吝於其他所有的前戏调情,甚至是取乐他自己的一些小把戏。何谈如此替别人手淫?
在这个清晨的这场情事里,他究竟是睡昏了脑袋,还是处於其他的目的勾起的这场格外亲昵的意外,我丝毫想不出合理的结果。
面对我毫不掩饰的直视,伊桑少见地没有躲开,赤色的双眸似笑非笑,结合他的表情,那模样与其说像是洋洋得意,更不如说是在证明什麽。就像我小时候难得一次完成了家庭作业,神气活现拿给父母看时的神情。
那他就是故意的了?
他是在取悦我?
言语不通,我更多地只能靠眼神猜测他的所为。伊桑却又推著我的腰让我转过身去。先前我大幅转身而滑出体外的阳物轻车熟路地又凑了过来。而且因了有刚才的体液,轻松地埋入了深处。
我的後庭依然有些麻痹。却发觉他的手指正徘徊在那交合之处,勾勒著被撑大至极限的边缘。这般刺激下,他的家夥很快又硬了起来。
想到他刚才的举动,我竟然无法像以往那样释怀。毕竟刚才自己射出来的感觉不坏,一想到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对待,便是没来由的紧张。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期待。
左半边的身体保持压在下面,已经又酸又麻了。伊桑胳膊一用力,就著後面的姿势带著我从床上坐起,恢复了平时做爱的姿势。
他紧贴在我身後,下身已然开始蠢动。而他的手,不出意外地再次覆上了我的下体,邀约一般地陷入第二轮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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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12章3月3日夜,小受在卫生间XX,穿帮了的说~
18
(三)
一定是疯了,不是我,就是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偌大一张床只得我一人躺在中央,伊桑已经不见了踪影。
抬眼盯著天花板,我的大脑逐渐从睡意朦胧里醒转。腰背的酸痛之外,陌生的疲乏感也相伴而来,我觉得有些累了。
以往的性事结束後,我会立刻下床去清理身体。後面虽然不适,倒还不至於让我挪步到卫生间的力气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在情事之後疲惫得睡死过去,而且一睡就是六个多小时。
隐约记得伊桑曾掀开被子给我擦身体,我在半梦半醒时向来态度极差,烦他扰我清梦,气鼓鼓地踹了他好几脚。
爬起来靠在床上发了一阵呆,伊桑?杜尔这个人怎麽突然间就变了,我弄不明白。这突变来得颇为蹊跷,让我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
我在书房里从机器上翻出所有今天准备说的话,统统写到笔记上,等他回来就好好说个清楚。
傍晚时刻,伊桑如期而归。看见桌上准备妥当的晚餐,脸上流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时不时会向我扫来,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心情。不知不觉中,他什麽时候开始像小媳妇一样需要注意我的脸色了?
一切变化似乎就源自伊桑那次丢人的抵债行为。在那之後他变得战战兢兢,总好像觉得欠了我什麽,扯著嗓门骂人的中气也大不如前了。我很难去猜测他是怎样的想法,若单纯得只是因为内疚,那麽伊桑?杜尔此人恐怕比我想象的更加善良,也更加证明了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老实人。
综合一下我所认识的伊桑的片段,他时而会有灵光闪烁的时候,比如在车厢把我揪出来;时而会胆小怕事,比如让那几个人带我走;大部分时候他脾气暴躁,喜欢欺压比他更为弱小的人群──很不幸我就是这一类人,而且很可能是这类人里唯一的一个。
这几日他却有点变了,在某种程度上开始向我献殷勤。对於这个改善自己生活现状的绝佳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
饭後,伊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我在他侧面坐下来,他似乎颇感意外。我没有说什麽,只是把写了文字的笔记本递给他。
伊桑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接了本子。
他眨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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