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见有的游人已装满了口袋,还在不知足的匆匆采着,点点头。
林夕和伊静又来到古墙处,伊静眼光,欢呼“哥,你看,是雪姐姐她们。”
林夕看他们正穿过人墙,一刻不停地向上走。
慕容雪刚一脚踏上来,伊静从边侧跳出来,笑道:“雪姐姐,你们输了。”
刘仲永本来兴致很高,一下子傻了眼。
慕容雪也惊奇道:“这不可能,我们的路比你们的至少近1里地。”
伊静得意地指着那条蜿蜒小径“我和哥是从那边上来的。”
慕容雪凝望一下林夕。
林夕此时再看来时路,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从下面走上来了,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怕。伊静从小口袋里掏出红果:“雪姐姐,你看。”慕容雪看了,笑说:“这是香山独有的北国红豆。”林夕笑问:“不是‘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吗?’”
慕容雪笑道:“不一样的,北国红豆比南国的大得多。你们知道吗?这种红果有时候会两粒长到一起,我们都叫它相思同心。把它送给最爱的人就会情真永挚,比流星许愿还灵呢。”
刘仲永笑道:“那我们快去采摘。”
慕容雪笑道:“那有那么容易,一万颗中有两粒就已是奇迹。”
林夕也说:“我们去看看吧,也许会找到。”
四个人一起在树下寻觅,但千颗万颗,攒攒串串,一时哪看得清,找得到。
刘仲永揉揉眼,刚说着:“我放弃了,把眼都看花了。”
突然伊静欢呼道:“哥,那边有一颗。”
三人看时,果然有一粒在众红果中。但这粒同心红果的枝头探出崖头。
刘仲永急先踏上那块悬石,准备抢显华下,他刚上去,还没直起身,就跳了下来,惊声叫:“这块石头有点松动。”林夕果然见那块白石晃动了两下。
林夕看伊静还在仰头痴看着那对红果,坚决说:“我上去。”林夕小心翼翼踏上去,但这根巨树枝太密,红果却在密枝上方,需要微倾身子,绕过密枝,去采摘。
刘仲永说:“倾身子悬空,也许会摔下悬崖。”
林夕感觉脚下的石头,真如刘仲永所说有点松动,不敢做大动作,重心偏移,这块悬石还能不能支撑自己的力量。但他迫切地想把这“相思同心”送给伊静。他想:“自己和伊静能从险径上爬上来,那预示自己一定也可以采下红果送给伊静。
他想一下:“老三,你们三个,拉住我的一只手。”
林夕倾身子,踮脚,手尖离红果还有一点点距离,林夕计算一下距离,知道轻轻跃起,就可以把红果握在手里,他知道跳起时又要把身子偏在悬空处,并且落下时的力量会不会踏落这块松石。
他一咬牙,对刘仲永说:“老三,我跳起来握住红果时,你就把我拉回崖面,要快。”
慕容雪惊呼道:“不行,太危险了。小静快劝阻你哥。”刘仲永也犹豫道:“老大,这不值得。”林夕一意孤行,自信:“我一定可以平安把它采下来。”
伊静笑道:“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慕容雪看了她一眼,想:这女孩真不知事,要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林夕从心里预演了几次,直到觉得自己确信可以准确的握住红果。
他跃起,身子斜出崖面,手握住了红果,手心一痛知道枝上有刺,林夕大喊:“老三。”那块悬石滚下了崖头。
刘仲永用力一扯,林夕跌回崖面,摔倒在地,一只膝盖重重碰击到硬石,一阵子巨痛,但心中的喜悦片时淹没了这一切。
伊静惊呼道:“哥,你的手流血了。”游人们目睹了这一幕,都围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着。一个中年人摇头道:“唉,太莽撞了。”
林夕从红果攒中,摘下那相思同心,送到伊静手中:“小静,爱你。”
伊静脉脉道:“哥,我也是。”她掏出手娟把红果层层包起来。
慕容雪静静地看着,一边的刘仲永口中可惜着为什么不是自己采摘到。
林夕突然发现慕容雪的眼光很奇特。
慕容雪带他们走过一块巨石,笑道:“这就是鬼见愁。”
林夕细看巨石雕刻着:“海拔448米,鬼见愁。”
刘仲永与地理常识作抗争:“我们走了老半天,才448米啊。有没有搞错。”
慕容雪四人登上一个石坪,慕容雪迎风舞个圈笑道:“你们说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好。”
她又笑道:“大诗人,快吟诗啊。”
林夕笑道:“你以为我是李白啊——让我想想。——有了。“
“峰回路转来时路,闲云野鹤无觅处。天高云淡惹相思,一枝牡丹带笑舞。”
慕容雪道:“我是牡丹吗?多谢了。还有么?”“林夕看一下,石径绵延,枫叶层层叠叠。
“叶叶竞染碧云空,层层掩映香烟峰。秋韵巧笑扮朱唇,半似真切半如梦。”
“林枫已是胭脂色,夕霞又抹二层妆。”一时却没了灵感,只吟了两句,于是笑道,看来,我果然不是李白。”
刘仲永又在取景拍照了。下山的时候他又坚持坐缆车。
伊静在缆车上欢笑着,前边刘仲永取相机回头,大喊:“老大,看镜头。”
一路过红叶街,道两侧挂满了加工过的枫叶标本。林夕给伊静选几张,伊静找鲜红的买下。刘仲永却是见什么买什么,什么中国结,玉坠,孔雀羽……
回车站,许多人已在车上等着了,张蕾她们已经回来,唐伯龙又在高谈阔论自己的爬山经历。张蕾跑过来:“小织女,你看这些蝴蝶标本好不好看?我在街上买的。”
伊静点点头“嗯。”
“小织女,你选一只我送你。”
伊静问:“哥,你说哪一个?”
林夕一指那只粉色的最大的“就这只。”他以为张蕾会心疼。
哪知她马上说:“二姐,把剪刀借我用一下,我给小织女剪下来。”
伊静把采摘的红果抓一把给她,她自己却没有留几个。
张蕾一见,欢呼道:“好可爱,谢谢你,小织女,二姐,你看多好看?”陈思点点头,她们是上到了另一个山头。
陈思向林夕一笑:“想好游记了吗?”
林夕脑海中立时闪过游览中的一幕幕,笑道“写上一两千字应该没问题吧。”
陈思笑道:“好啊,等我们第四期文刊付印,我们该为斟梦艺术团策划庆祝会了,今年我们一定要在传统节目上加一些创新。别让人家小看。”
林夕笑笑,想陈思好象永远都那么好强,在艺术上她可从来不含湖。
天黑下来了,车内亮起灯了。
林夕看见戚远征搂着金美红的肩膀,想他们的爱情发展生长得比热带植物还快。
伊静乖乖依偎在林夕怀中,林夕感到她小身子的温软,脑海想起相守一生几个字。
想今天的事情都证明了自己和她的缘份。
于是想和云卿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年寒假时一定要和她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既使会伤害她也不顾那么多了。如果这样拖下去,也许会伤害到伊静,那才是自己万万不愿的。
林夕拥紧伊静,看着她纯真的脸庞,照顾她一辈子的念头在心头越来越温馨,耳边仍是人声沸沸,他已经听不到了。
蓦得一惊,想起今天是霓裳红袖相约的曰子,恐怕又害她在网上空等了。
第36章
果如陈思所说,斟梦艺术社团早早就开始周年庆的筹备,策划排演。古长青召集各部部长开了一个小会,大致意思就是在这新千年一定要出新。散会的时候,慕容雪走近林夕笑说:“大诗人,看你的了。”林夕转头对陈思道:“我们现在就开始设想吧。”陈思点点头,她看着慕容雪的背影:“她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
林夕与陈思要为慕容雪量身订作一段情节,以展现她的舞姿。本来林夕了陈思各写了一个本子,一个叫《樱花舞》,一个是《曲终人散心依舞》后来考虑剧本虽新,但这节目只在表现慕容雪,最后决定用旧故事。林夕与陈思选定了《霸王别姬》,重新改情节对白。
(项羽虞姬一骑双乘,杀出重围,项羽血染征袍,到乌江河畔。)
虞姬(深情):大王,我们可以回江东过平静的生活。
项羽(茫然):是么?
虞姬(自信):大——王,就想一定会的。
(此时,《梁祝》伴奏响起,虞姬翩翩起舞,表达双宿双飞的心愿,也表达了对未来生活的信心。)
项羽(黯然):我发兵之时尚有三千子弟兵,而如今我又有何颜见江东父老。
(《四面楚歌》伴奏)
虞姬:大王,千古风流人物,只在轰轰烈烈做一场,何以成败论英豪?
项羽:可我是西楚霸王,霸王怎能忍辱偷生?(项羽自刎)
虞姬悲伤地独舞。
(亦自刎)
但慕容雪排演了一次,说最后虞姬心情太忧郁,不适合自己那段独舞,她自己那舞是在翩舞中表现内心喜悦。
最后林夕改编了《第一次亲蜜接触》,试演一次效果不错,就此敲定。
团委划拨给艺术团一个多功能厅,专供排演,每当这时候,刘仲永会来给慕容雪捧场,所谓捧场,他只是站立一旁静静地深情地看。林夕暗想:“老三痴情至斯,任何一个女生恐怕都会感动。”但似乎慕容雪不太高兴,她嗔怪:“仲永,你怎么又来了?”刘仲永坚持留下来,慕容雪也就不再说什么,尽心投入自己的舞。
在大学校园待了近半年了,林夕发现有的地方与高中校园也相差无多,男生们照例不叠被,不洗脚的与宿舍卫生、清新空气抗争到底,在205,林夕恨不能天天感冒,因为豆高儒十天半月脚也不一定沾一下水。据他说这还算勤快了,在青海,一星期洗一次脸,一月或两个月洗一回脚,半年也不一定洗一回澡。还说男生脚臭是正常的,因为女生喜欢逛街脚更臭。晚上口中照例离不开女生,把女生当口香糖嚼来嚼去,林夕想也许这就是寂寞的男生。唐伯龙仿佛在床底下偷听过的,肯定地说,女生更寂寞。男生在她们口中就象香烟,吞来吐去,或像唾液,吐来吐去。
大学校园环境适应马虎虫生长,不断地有人丢钱丢饭卡,打球时丢眼镜,洗脸时丢手表,这还不算有人混来混去把女朋友丢了。
校园还多了推销员,真想不通,他们从什么地方收集来的那么多破烂玩艺,他们每个人都能说会道,能把蚯蚓说成撑杆跳高手,能把篮球说成一个桔子,还把商品功能与优点说得条条目目,令听者耳朵发麻,连拒绝的力量都没有。可真正用时,他们所谓的好东西全像是癌证晚期会突然暴死。大家听烦了他们天衣无缝的慌言,于是每扇门都贴了:谢绝推销。但根本没用,他们仿佛文盲,根本不认识字,还以为是:“欢迎光临。看来中国花言巧语一大半都在文盲舌头低下,另一小半在情人的耳朵里。偶而进来一个笨嘴笨舌的推门进来,大家反而觉得他与众不同,留住他,买几样。大家心里愿意可怜和相信这种人。相信进来一个结巴效果会更好一点,但林夕没有遇到,想来他们在推销学校还没毕业。
每到周五、周六,就有人大量大叠地送电影宣传单,上面宣传的翩情之情。一部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悲剧,要奉劝:“多带纸巾”豆高儒开玩笑说他们说的也对,我们误会成擦泪了,其实是让上厕所用的。一部只能吓哭吃不上奶的婴儿的所谓恐怖片,还好心让“心脏病患才免进。”那不是怕吓死,是怕被气死。一部整个连外套也不肯脱,至多女主人公只换一下袜子的情节也被形容成“火辣辣的床上戏”偶而显示一下床不是在家具城,就是床上睡着一只猫,还是只公猫。而此时最生气的是唐伯龙,他为色情投资不下十次。然而渐渐地大家也已经习惯了。反正有心情去电影院大多是情侣,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夕陪张蕾去看过一场电影,是循环场。本来林夕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拒绝,但随着张蕾一句娇嗔:“你答应人家已经一个学期了,为什么不兑现一下?”林夕惊奇她竞用“兑现”一词,后来在路上才知后一句是陈思教她的,林夕问如果她自己怎么说,她笑说一定是“死林夕,你不陪我,我掐死你二十次。”
张蕾看电影时不断地笑,真正幽默对白她听不懂,反而是已说滥了的三流笑话令她笑腰穴发痒。而看到《午夜凶铃》中的白衣女人从电视里钻出来时,她一声惊呼,也在林夕怀中钻。林夕早弄清楚她只是小孩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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