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知。”那人耸耸肩。又看了一眼姜妘玥,然后目光转向韩子墨,道:“我要将她带走!”
凤蝶让人上了几大坛酒,与萧庆对饮。
萧庆并不知凤蝶酒量竟如此之好。两人一直饮酒无话。室内沉静异常。凤蝶已是满面红霞,无暇的容颜上更添了几分娇媚韵味。萧庆看着她愣神,凤蝶抬眼时便见他如此形状,笑道:“我好看吗?”
萧庆咳了几声,亦是笑道:“还不错。”
凤蝶妩媚一笑,将身子靠近萧庆,缓缓说道:“我听说好看的东西,人们都想去尝尝好不好吃。”
她的声音很柔,气息扑在萧庆脸上,奇痒难耐。萧庆心跳瞬间快了几拍,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笑道:“好看的东西不一定好吃。”
他一句话说罢,凤蝶有些愣神,心下想道:他不是一直缠着自己么?何苦放弃如此一个大好机会?
萧庆只是一时之间脱口而出,并未有特别含义。话出口后才有些后悔。然,心中又想道:这似乎不像平日的蝶儿。
凤蝶心中思索,面上仍是微笑。她随即起了身,坐到萧庆旁边,一手攀着萧庆脖子,一手伸向他的胸膛。头轻靠在他的肩上。
萧庆全身绷紧,一下捉住那只在胸前游移的手。凤蝶见状,抬首看向他,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我么?”
萧庆一时发呆,心中亦问着自己,然而答案却从嘴上出来:“喜欢。”
凤蝶唇角轻钩,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然后面对着他,坐在他腿上。双手环抱着他,头埋在他胸前。萧庆一愣,随即揽着他的腰,看着面前的娇媚可人儿,俯首吻向她的唇,舌尖悄然滑进她的嘴中。凤蝶身子一颤,随即全力迎合。
凤蝶双手在他背后来回游走,萧庆唇上力气加大,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手探向她的胸前。两人动作愈来愈急,呼吸愈来愈快。
最后,萧庆将凤蝶抱起,快步朝床榻走去,拉下纱帐,然后翻身压上她的身子。大手一挥,她身上的衣饰便被尽数除去。
凤蝶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与面前的男子融为一体。
韩子墨抬首看了那锦衣男子,不悦道:“她岂是你想带走便带走的?”
“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当知道我并不会害她。”那人回视着他。
“你叫什么?”
“赫臾!”
“为何要带她走?”
“你知晓的。”
韩子墨心中一惊。据他所知,赫家从前一直是邱国皇家的扶持者,暗中帮衬皇家做事。然而,赫家却在百年前销匿江湖。乱红撤星阵出自赫家,他看破了这阵法才清楚此人是赫家人。赫家人有个习俗,便是准家主需觅得堪当主母的女子才能从上一任家主中接权,真正领导赫家。而这能当主母的女子需得上天选定,否则不能胜任。
“你是下一任家主?”韩子墨问道。
“正是!”说罢,他弯腰抱起姜妘玥,道:“那么,我带她走了。”
韩子墨快速闪身,拦住赫臾,道:“慢着!”
赫臾两眼弯弯,缓缓笑道:“你应知晓被上天选定的女子只能与赫家家主成亲。否则,后果如何,你应该知晓。”
那后果,韩子墨有所耳闻。若是那女子不与选定之人成亲,便得经受九九八十一天的重重大火焚烧,当是脱胎换骨。然,有谁能受得住那样的大火?
“你怎知她是上天选定的?”韩子墨问道。
“她眉心隐藏的‘赫’字只赫家人能看得到。在她十八岁之前必须嫁与我。我想,你不愿意看她受焚烧之苦吧。”赫臾耐心说道。
韩子墨闻言,冷了脸色,只道:“妘儿离十八岁尚有三年!”
“我带她回去解毒。”赫臾又道
“你对她下毒?”韩子墨闻言,脸色愈加吓人,说话时亦是咬牙切齿。
“刚刚那药能续命,但却有毒。我自是要带未来妻子回去解毒的。”赫臾抚了抚她的脸,低头看着她,说道。
韩子墨见状,低声喝道:“休得对她无礼!”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这哪里是无礼了?”赫臾抬眼看着面前本是一脸冷漠的人,现下却是一脸黑线。
“放下她!”韩子墨喝道。
赫臾见状,想想韩子墨的身份,无奈耸肩,双手一撒,姜妘玥身子下落。韩子墨迅速接住,将她抱入怀中,道:“我带她同你一道走!”
赫臾无所谓笑道:“如此,也好!”
萧庆醒来时,身边已无人。环顾四周,凤蝶正坐在窗前发呆。萧庆起身,轻轻走到凤蝶身边,将凤蝶的身子搬过来对着自己,笑道:“蝶儿。”
萧庆说罢,笑容僵在脸上。此时,她双眼含泪,似忍着不愿落下,却最终无声溢出。他心中一急,忙问:“蝶儿怎么了?为何哭?”
凤蝶拭去脸上泪痕,无声摇头。
萧庆叹气说道:“我这就去同我哥说,我娶你!”
说罢,夺门而出。
凤蝶看着萧庆离去,又是一番愣神,久久才回过神来。
萧清一回到凤宅,丁管家便上前与其耳语。萧清听后,皱眉问道:“没了他们踪迹?”
“是!”丁管家垂首答道。
萧清略一思索,朝丁管家说道:“你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章节奉上。
红尘纷扰(一)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有些拖沓了,后面几章我会拉快进度的……
重新改了一下标题
韩子墨抱着姜妘玥跟在赫臾身后。赫臾身形极快,只一眼便不知去往何方。韩子墨环视四周,此时的桃林竟有些雾气朦胧,原本有路的地方被突如其来的桃树阻挡。再一转身,面前同样是桃树。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方向。
韩子墨略一思索,随即轻笑一声。看这阵势,正是赫家的守星阵。所谓守星阵,便是守那二十八星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井、鬼、柳、星、张、翼、轸、奎、娄、胃、昂、毕、觜、参、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二十八星宿又分东、南、西、北四宫,每宫七宿,各宫均有其属性:东苍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曰:“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又曰:“四方各立,四方而依”。东宫苍龙所属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南宫朱雀所属七宿是:井、鬼、柳、星、张、翼、轸;西宫白虎所属七宿是:奎、娄、胃、昂、毕、觜、参;北宫玄武(龟蛇)所属七宿是:斗、牛、女、虚、危、室、壁。
因“四方各立”,又因“四方而依”,星宿之间时有合纵连横,交错而行,并因时、因地、因人而异。要绕开那交错阻扰,便需用那追星步法。赫臾身形迅疾,正是用了赫家独步追星之步法。
那桃树移动得甚快,然,韩子墨身形更迅疾,每颗桃树纲要到他面前,他便闪了身形,悄然避过之余又是前进了几许。如此脚下乾坤,快闪快避,便出了桃林。
赫臾在林中,久不见韩子墨跟上,心中暗笑那人怕是迷了方向。他故意快速走在前面,便是想看看那人到底有何本事,值得家主赫渊如此看重,以至于赫家与皇室脱离了一百年的干系之后,竟要重新扶持邱国皇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扶持萧墨,即现在的韩子墨。
赫臾站在桃林之中等了一会,仍不见其踪影,便想回头去寻。却在转身之际,听得沉声低喝:“赫臾还不快出来!”
这声音,赫臾当然知晓是谁。心下有些诧异,莫非韩子墨先他出了桃林?撤了阵法,旋身飞出桃林。落地之时,恰好见韩子墨抱着姜妘玥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此时,他便有些佩服韩子墨,面上笑道:“你也会那追星步法?”
“不要忘了你们家族的使命。赫家之法岂有皇家不知之事?”韩子墨淡淡说道。看了一眼怀中之人,又道:“救妘儿要紧,莫要再耍那些小游戏!”
萧清脚尖轻点,飞身出了凤宅。他只在有急事之时才翻了院墙出门。若是被萧庆看见了,定会笑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他一路急行,到了韩子墨与姜妘玥去的那处桃林。四下一望,并不见二人踪影。心中暗想:莫非他们不辞而别?早知如此,他便晚些再去拜访那位凤蝶姑娘。现下不知再见面又会是何时了。
他四处寻找一番,未果,便悻悻地回了凤宅。到了书房,看那书案上的案卷,心中莫名地烦躁。据查,那凤蝶便是洛白独女洛纤舞。他去找她便是为了证实她的身份,亦是为了了解洛白突然遇害的真相。然而,她虽承认了自己身份,却说她并不知他父亲的死因。当时,她尚在大镐,听闻父亲噩耗后,辗转出门而寻。却在途中遇到恶人相挟,得几名男子所救。哪知那几名男子竟是紫月楼里的打手,正出门替紫月楼寻一位逃跑的姑娘。他们见她甚是貌美,便带到了紫月楼中。她不肯以真容相示,怕辱没了父亲名声,便终日带了面纱。紫月楼的妈妈不肯,她便以死相要,最后终于得到了她的应允。后来,她凭着精湛的琴艺博得了许多公子的爱戴,并成为紫月楼的头牌。事实上,她并不想有如此名声。那日去烟波亭里亦是因为那日是她父亲祭日。那江水滔滔,正如她父亲那般凌云豪情。
萧清听后,不置可否,只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凤蝶便因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又是一番惆怅,遂又怅然抚琴。在萧庆一脸急切的闯进来后,他便起身告辞了。
“会是如此简单么?”萧清微微一笑,然,那心中烦躁未消。
起身走到窗前,又想起那日里姜妘玥闯进来,差点误伤了她。知晓她喜欢桃花后,他本想邀她共赏,并那多年的佳酿也拿出来同饮。哪知,她竟又没了踪影。天大地大,那两人都要去走走么?自己何时才有那么一天?
看那一地落花竟比长在枝头更加美艳。然,美则美矣,却亦凋零得更快。站在窗前,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他是再也看不见那花飞满天时才醒过神来。
叫来丁管家,问萧庆可有回来。丁管家摇头。萧清眉梢轻皱,心中暗道:这萧庆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既然查不出更多的结果,那二人又已离开,或许他们也该回宫了。因他来邺城亦只不过是知晓洛纤舞出现后,怀着或许能遇到那二人也说不定的念头而来的,现下如此,他已无心留在此处。
翌日一早,萧清嘱咐了下人收拾东西后,正在练字。萧庆回到凤宅,见下人来来往往地搬着东西,问后知晓今日便要回宫。他站在门外等着萧清从书房出来,然后跟在萧清身边一步不离,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有何时便说!莫要再跟着我了!”萧清去检查行装,他跟着,去看看花草,他跟着,去茅房,他亦跟着。如此,萧清终于笑问道。
“为何这么快便要走了?”萧庆终于问出声。
“我们已经在此处逗留许久了。既无事,自当回宫中帮衬着父王母妃。你整日这般亦该收敛了。”萧清又扯了扯他的人皮面具,道:“我一直看着你这张脸不顺眼。”
萧庆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心下却是想到,他如此模样,蝶儿都不曾拒绝他,可见她是真性情女子,不像其余那些以貌取人的女子,心中对她的赞赏更添了几分。
“哥,真要走的话,能带上蝶儿么?”
赫家族人所在之处,蓝天白云,遍地桃花,湖水碧波,几十户木屋分散坐落。一群女子身着布衣,正在湖水里洗衣。那手脚及其麻利,时而将衣物抛向空中,原本褶皱的衣服瞬间变得平坦,在那衣服尚未落下之时,又是抛了一件,然后轻轻伸手,将刚刚那件衣服接着,一直反复着。几名男子双手提着水桶,步履轻快,桶里的水却未曾漏过一滴。有几名小孩倒挂在树上,嬉笑轻骂。也有老者拄着拐杖缓慢而行,却在看到有小猪偷跑后,丢了拐杖,一个闪身,抓住了那小牲畜。
韩子墨并未见怪,只在心中暗道:赫家族人果真人人会武。当年赫家人能助王室,必是有其过人本领的。只不知当初因何销声匿迹,又是为何重出江湖。他倒不信,他们进了那片桃林,遇到赫臾只是一个巧合。
赫臾与熟人打了招呼,便带着二人朝他家走去。那些赫族人,见了韩子墨怀中之人,均是一愣,却又瞬间恢复如常,继续做自己的事。
赫臾家中只他一人,让韩子墨将姜妘玥放下,又笑道:“王爷先出去吧。”
韩子墨皱眉:“你要怎么救?”
此时,他只想着姜妘玥的毒,并未在意赫臾在称呼上有所异常。
萧清一听萧庆的话,便仔细瞧着他,又想到昨晚他并未回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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