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妥了没有,我没有什么耐心。”
“已经办好了,应先生。”电脑里面传来一声严谨不苟的女性声音。
“恩。”说完应惋尘就关闭了那个窗口,然后倚在凳子上看着门外愈来愈近的人影。
人影进来后,秘书保安和高层都很自觉地闪出来的一条道,让那人过去,并喊了声“副总裁。”
应惋尘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第一眼看着就知道他是个无趣的人,一副无框眼镜,笔挺的西装,还有那种干练的气质和霸道额气场,不过这都不是应惋尘关心的。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男子伸出手,缓缓开口。
“这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应惋尘没有起身与其握手,他讨厌和不熟悉的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即使是带着手套也不行。
男子对于应惋尘的态度并未在意,讪讪收回手,让身后的秘书等人出去做事,随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继而说道。
“应总裁,我是钟伟,上面已经通知我你的事情了,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那再好不过了。”
“只是场面上的过场还是需要你出面的。”
“这正是我希望的。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我这个总裁的存在呢。”
“那宴会定在后天,总裁觉得如何?”
“很好。”
应惋尘很喜欢这个男人的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的说话让他刚才有些烦闷的心情微微舒缓了些。
“给我介绍公司的情况。”
“好的。”
之后两人就在空置许久的总裁办公室里开始了交谈,应惋尘需要更加了解公司,以免后天的宴会上露出破绽。同时他也需要再公司混个熟脸,让公司里面的人都认识下他这个总裁。
夜晚总是来得很快,交织着深邃的夜幕和冷寒的孤星让人不禁沉醉。静静的,安详的,就像是疲惫了太久的灵魂的归宿。
轻轻摇着手中的红酒,应惋尘独自倚在窗台的落台上,没有开灯的房内被月光照得一片浅月白,显得十分落寂。他在想,在想董昌裕知道自己还活着的表情,吃惊,震惊,愤怒还是咬牙切齿?董昌裕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呢,隐约间有一丝的期待,他渴望一场争锋相对,亡命相搏的游戏……
ZM集团在这座城市里成立的分公司时间并不长,也就只有四年左右,但是因为后面是ZM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所以宴会上的各路人物都是少不了的,华丽高雅的大厅内,应惋尘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服面带浅笑的与人交谈着。
“应总裁以后还要去我家做做客啊,今天见到应总裁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呵呵,李总说笑了,惋尘在商界只是一个小辈,怎么能让李总如此抬举。改日一定到府拜访。”
……
…………
连续有人不断的来找应惋尘说话,都是些有的没得场面话,应惋尘也只能耐着性子回复,由于胃病的缘故也只能让一旁的钟伟帮他回酒,就在这时,应惋尘看到了董昌裕和他的几个朋友进入了宴会,他们都是有些背景的人,自然有资格来这里,而他当然也不会轰他们出去,这可是游戏开场,对战双方真正见面的时候。
浅笑着,目光收回,继续和面前某个企业的执行长交谈着,余光能扫到董昌裕他们走过来的身影,苍白的脸上笑意更加轻灵。
“惋尘……”董昌裕走到应惋尘的面前,声音有些沙哑的叫道。
稍微转身,应惋尘抬眸看着董昌裕,缓缓开口。
“董总,很高兴你能来。”
“不要这么叫我。”董昌裕手紧紧握着高脚杯,眼神有些痛苦的看着应惋尘。如同张毅说的一样,应惋尘真的没有一点以前温暖阳光的感觉,苍白消瘦的脸颊,没有太多血色的嘴唇,高挑单薄的身影看了竟然是那么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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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给我介绍下你的男伴吗?”应惋尘没有接董昌裕的话茬,而是转向了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宁珏,那个六年前在他的公寓,他的床上出现的男人。董昌裕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应惋尘,就连宁珏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都没有反应。
“昌裕,你……!”宁珏看董昌裕没有反应,拉了他一下疑惑的问,可抬眼却看见了应惋尘,他默楞的站在那里。
“董总看来今天身体不太好,要不然还是早些回去吧。”应惋尘看了他们一眼,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谁知道却被董昌裕一把抓住没拿红酒的右手,惯性导致左手中的红酒差点洒出来。
“董总,请注意下你的行为。”应惋尘甩开董昌裕的手,转回身淡淡说道,语气中没有喜怒的成分,只是淡淡的,像是陌生人一样的冷淡。
“应总怎么了?”
“惋尘怎么了?”钟伟和张毅脸色都有些不好的走到应惋尘的身边,显然刚才那一幕他们看到了。当然还有董昌裕的几个朋友。
“没事。”应惋尘拿出口袋里的消毒湿巾擦着自己的手,随后扔进了垃圾桶。
“应惋尘你什么意思?!”董昌裕的一个朋友沉声说道,他是董昌裕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当然以前应惋尘和董昌裕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受过他的手段。
“王少,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严重的洁癖症……在里面得的。”应惋尘说到这里,澄澈的丹凤眼看向董昌裕,男人的脸色并不好,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位脸色也不都不怎么样,显然他们都清楚当年应惋尘的事情。这很好不是么?全部的人都知道他的事情,却没有一个肯伸手援助的,他们都希望他死在狱中,可他又到底得罪过谁……
“我们走……”董昌裕留下这一句话就扭头带着他的人走了,身后的应惋尘依然淡淡浅笑,目送他们出去。
宴会结束之后,应惋尘驱车离开会场,等开车到公寓的停车场时,他看到了那前不久离开宴会的熟悉身影。
没看见一样停车,关门,上锁,应惋尘自顾自的向停车场出口处走去。
“惋尘!”董昌裕大叫一声拦住了应惋尘。
“董总有事?有事的话,明天去公司预约,现在是私人时间。”应惋尘左跨一步准备绕过董昌裕。结果却被董昌裕迅速的伸手一拉抱在了怀里,那带着淡淡烟味,充满温暖的怀抱是应惋尘曾经最离不开的,但是现在却是最厌恶的,可并未推开,任由其抱着。
“董总,你有你的宁珏,请不要这样对我。”
“听我解释。”董昌裕把头埋在应惋尘的脖颈间沉沉地说。
“好。”应惋尘一个字,淡然到没有任何情感,干脆到让董昌裕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在你入狱一年多的时候,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越想事情越不对,所以我就又派人调查我妈当初说的那些,可是重新调查的事实证明,你并没有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
后来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我想到当初我对你的种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你接出来,可是刚准备去接你的时候,却收到消息说你已经自杀死了,我当时就绝望了,我不敢去看你,不敢面对你,我原本想弥补一切,可是你却连机会都不给我就走了,我当时好恨你,你这么绝情,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你,让我一辈子都亏欠你,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对你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原本就想干脆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好了,不再爱任何人,把整颗心都装满你,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再下去给你当牛做马。可是昨天当那份沙河蛋糕还有生日卡片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我不敢相信你还活着,直到我看到张毅,看到他对面放着的咖啡杯,我才相信你真的还在,真的还活着。
但是张毅的话却又让我跌入了深渊,他说你曾经十几次自杀,却都死不了,一遍遍重复着割脉,一遍遍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妈一直瞒着我你自杀的消息,可是她是我妈,我又能对她怎样,她已经老了,身体也不好,我不能再像当年那样对她……
惋尘,给我次机会,给我弥补你的机会,给我再爱你一次的机会,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犯错。”
董昌裕埋在应惋尘的脖颈间恳求道,颤抖的紧紧抱着应惋尘,仿佛怕应惋尘马上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你还有太多太多不知道,你妈和你那些兄弟对我做的,对你欺瞒的事情太多……
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吧,你我的情分自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也不需要你的爱。把你的爱留给那些爱的人,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世界,我们平行线已经不可能再相交,只会越来越远。”
应惋尘目视远处,语气十分平缓的说完之后就推开了董昌裕自行走了。月光的照耀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却始终无法触及董昌裕的脚边。
“我不会放弃你的!你是我的!”
身后的停车场内传来董昌裕的吼叫,传入了没走太远额应惋尘耳畔里,澄澈的眼眸底下划过一丝诡笑的痕迹。
对,千万别放弃我,紧紧拥抱住我,让我再次融入你的生活,侵入你的世界,活在你的人生里,这次我会让你刻骨铭记。你的毒,我解不了,所以我受尽痛苦,死而复生。我的毒,你解不了,所以你只能被我推进地狱,尝尽折磨。
走进漆黑的房间,颤抖着声音对一片黑暗冷清的空间说道。
“啊………给,给我一针。”
随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战栗抖颤的身体才慢慢恢复平静,苍白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在镜子里更显诡异,手还有些微颤的扶着墙一步步向自己房间走去。黑影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五少,你的戏演得很好。要不是我知道你恨他入骨,单冲刚才那一幕你的释然,我真以为你全都放下了。”
“是很好,可是会触动我的神经,我几乎倾尽了全部的精神力去压制要杀了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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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应惋尘脱了之前董昌裕抱过的外衣扔进了垃圾桶,倒在床上粗粗的大口喘着,谁能知道就在董昌裕抱他的刹那,他袖口里的刀片已经夹在了两指中间准备随时割破那跳动的脉搏。
可是他压制住了,他不能这么轻易就让董昌裕死,他要让董昌裕偿还自己的全部痛苦,死,太便宜他了……
这一夜,应惋尘依然睡得很轻,他知道半夜的时候张耀东来过一回,想必是蛇尾告诉他自己又犯病了,那件扔在垃圾桶里的衣服被拿走了,衣柜里又放上了几件自己喜欢的灰色系的衣服,几张自己现在喜欢的钢琴谱也被放在了书桌上,额头上的浅吻还留有那轻柔的温暖……
或许,这个黑道老大现在的温柔是很多人都见不到的吧,浅到极致的爱意,却足够淹没应惋尘那颗坠入黑暗冰窟的心。
“等我。”这是应惋尘听到张耀东关门离去之后,躺在床上轻轻呢喃的两个字。
晨光始终会到来,并且会很宽容大度的铺洒在深秋寒冷的地上给早晨带来点暖意。
应惋尘喝着米粥看着昨夜张耀东留下来额钢琴谱,恩,的确是自己很中意的那几个,目光又扫到了客厅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的钢琴上,有些无奈,自己的手有些生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弹钢琴。
收拾完碗筷,应惋尘坐到了钢琴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到钢琴键上,缓缓闭上眼睛,第一次弹钢琴的场景又浮现了出来。
“外公外公,刚才的声音好好听。”
“是吗?尘喜欢吗?”一个绅士味十足的老人摸着一个小孩的头,轻轻的揉着,那老人就是应惋尘的外公,ZM集团的第二代领头人,美洲商业巨头之一。
“喜欢!”小时候的应惋尘满脸可爱微笑的说着。
“那外公来教你好不好?”
“好!”
被抱上钢琴椅,应惋尘的小手笨拙的学着,机械并且紧张的手指有些发冷。
“尘知道第一架钢琴最初的起名是叫什么的么?”
“不知道……”
“世界上第一架钢琴由佛罗伦萨的克里斯托福里于1709年开始制造;于1710年前后在佛罗伦萨制造出来,当时取名为“弱和强”(Piano e forte)。其实尘,弹钢琴需要的不仅仅是喜爱它的心,还需要技巧,把握好强弱,时强时弱,突强突弱,跌宕起伏让人不禁为其音感所吸引,这样你弹的钢琴才会是一种享受。”
“就像刚才外公弹得那样?”
“对,刚才不是尘听得很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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