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猛的撩开衣服的袖口,十几道怵目惊心的丑陋疤痕暴露在空中,吃惊的瞪着双眼,沈泽霞细指颤抖的碰触那些让她心在滴血的伤疤,她的心好痛,眼泪不争气的又落了下来,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放纵应惋尘,为什么那么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内,为什么以为任凭这个孩子自己照顾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在监狱受着怎样的折磨,可是她知道,单单凭这十几道疤痕就足以让她倾尽家族的全部力量毁灭整个董家家业,这是他们欠她儿子的,十几次的自杀念头,那需要多大的绝望和仇恨,每一道疤痕都在诉说着她最疼爱的儿子受的非人折磨,她要董家家破人亡,她要亲手将那个毁了自己儿子的董昌裕打进地狱,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老妈,不要在意这些东西,不要想替我报仇,我的仇要由我自己来报,董昌裕欠我的,这一辈他都还不完。我会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叫他明明活在地狱中,却还在想是不是有比地狱更加可怕的地方还在等着他。”应惋尘看到自己老妈眼中弥漫的恐怖冷意,知道她对董家动了心思,可是他想自己亲手了结,他们之间的仇恨,仅仅是应惋尘对董昌裕以及他的妈妈还有他身边的朋友的,既然要算账,那么所有的账就一起算好了。
“我好后悔,当初为什么放纵你自己一人待在国内。”沈泽霞眼角的泪痕被应惋尘冰凉的手指轻柔擦拭掉,喃喃道。
“呵呵,老妈,如果不是你当初的放纵,你的小儿子可能永远都长不大,摆脱不了那以为只要深爱,所有都不是问题的幼稚的想法。”应惋尘收回了自己的手,戴上了黑色皮手套,拉着沈泽霞向墓地外面走去。
至于张耀东则是之前在不远处的树林处站着,静静的听着母子俩人的对话,他很佩服沈泽霞,身为一个母亲竟然能狠心将自己儿子留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里呆着,并且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能活着出来,日复一日的冷静等待,单冲这些,他张耀东就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他在想,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个精明的老妈,会不会就不会走上黑道的这条无头路了?
苦笑一下,张耀东转身向停车场走去,望着阴霾的天空,感到左手大拇指上的温润,暗叹一声,还是黑道更适合自己呐,如果不是进了黑道,那么哪里来的那么多交心换命的兄弟?又怎么会救了应惋尘这个有趣的家伙,扭头看着树林内的灰色身影,一抹痞笑扬起,放荡不羁又邪气十足。
应惋尘看到树林那里没有张耀东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回到停车场了,送沈泽霞到她的跑车前,沈泽霞本来要求应惋尘和她一起走的,但是被他拒绝了,只有淡淡的一句话,时机还不到,他们的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这么早明朗化的好,不过他并没有拒绝他老妈塞给他的银行卡还有她别墅的钥匙,以及她和应惋尘大哥联系方式。
交代完一切之后,沈泽霞有些不舍的上车,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外加威胁的架势告诉应惋尘,要是这次他再把自己弄到危险的境地,就别怪她这个女人无情了。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在意亲手替应惋尘报仇。
无奈的点头答应,应惋尘以各种方式发了誓,赌了咒,好不容易才将他那彪悍的老妈送走,一脸疲惫的走回到张耀东那里,慵懒的坐在车座上,他真是佩服他老妈的唠叨能力,越来越强大了。
“很累?”张耀东伸手抚摸着应惋尘的脑袋,修长的手指伸进应惋尘柔软的头发内,小小玩弄着。
“我老妈越来越能唠叨了,我耳朵听着能不累吗?不过……还是感觉很舒服。”应惋尘任由张耀东玩着自己的头发,丹凤眼中泛起淡淡的暖意,果然,家人才是最温暖的。不过,正因为他,才使得自己的家人遭受痛苦,想想自己那个看似冷面实则柔情似水的老爸,不知道为自己这个不肖子落了多少泪,他是比自己老妈还要疼爱自己的,而自己却欺骗了他,不知道,以后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
“哥,我现在不想进社团。”
“恩。”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进?”
“虎逮野兔的时候,会把自己是老虎的全部亮出来吗?”
“……我不是老虎。”
“我只是比喻。”
应惋尘很无奈,真的很无奈,他拿出车内纳物箱中的软药膏涂在自己脸上,后车镜中还能隐隐看见自己脸上的五指山的红印,天知道他老妈扇他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还好没出血痕,不然怎么见人,尤其是被三哥四哥看见了,还不让他们笑话自己一两年才怪。
“对了,惋尘。你的车在你那公寓停车库里停着呢,这是钥匙。还有公寓钥匙。顺便告诉你,蛇尾那小子已经搬进去了。”张耀东已经停止了玩应惋尘头发的动作,从身上的休闲装口袋拿出来两个钥匙放到应惋尘的手里。
至于张耀东话中的蛇尾,则是他们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毒枭的弟弟,由于他不服他哥管教,而且瞒着他哥嗑药,所以他哥就直接把他扔进监狱里了,借口是,那里是紧闭牢房,正好磨磨他弟弟这破性子,可谁知道这蛇尾不仅没有消沉,悔改的意思,反而十分活跃高兴起来,原因是,监狱里终于没有他哥管他了……
八章
应惋尘其实也很纳闷,他当初怎么就在监狱里交了这么一个损友,虽然蛇尾已经戒了毒,可是他的变态却更加变本加厉,为了气他哥,他算是拼尽全力了,而他哥呢,每次在他惹祸之后就是派人或者亲自来人,把他五花大绑回去,结果过了一阵,他就又自己溜回监狱了,还一脸谄笑的说什么顾念友谊。
“哎,哥,他哥不会是准备把他交给你了吧?”应惋尘叹了口气,放回去手中的软药膏,一脸无奈的看着在悠闲开车的张耀东。
“蝎子才不会把他那宝贝弟弟交给我呢,他只不过是想让你帮他看着点他的宝贝,省得蛇尾又出去惹事。”
张耀东还能不知道蝎子那人,又不想让蛇尾跟别人好,又怕自己管的太紧让自己的宝贝讨厌自己,所以前几天就亲自来拜托他了,交易是每年将货源供应提高两成,这样的助人利己的事情而乐而不为呢,所以他就爽快的答应了。还有一点,只要有蛇尾在,那小子还能帮自己看着应惋尘,顺便照顾下他,省得万一哪天突然发病了没人知道,那不就彻底完了。
“哥,我相信,你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应惋尘一语道破,他又不傻,黑道老大如果没有利益,那会轻易答应帮别人的忙吗。
“呵呵,哥也只不过是让他把货源供应提高了。”张耀东狐狸似的笑了,看的应惋尘苍白耳钉脸上更加冷寂,不过谁叫他也是社团的人呢,算了,这点事情就算是帮他们社团牟利好了,除了这样给自己宽心,他还能怎样……
“哥,时机没到的时候,你别轻易露面。”
应惋尘还有他的计划,他可不想张耀东没事总跑来骚扰自己,虽然知道董昌裕家族不太涉及黑道,可是他们也和有些道上的人有关联,要是哪天让谁认出来张耀东,那么他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那你答应我,没事的时候来社团里逛逛。下面的兄弟们一直在吵吵着要见他们的五当家,你也不好总是跟隐士一样的吧。”张耀东推推自己鼻梁上的黑色墨镜,鹰眸闪过一丝精光,他有的是时间,更有的是耐心。
“恩,我个人对隐士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最近手痒了,哥知道哪里的货色比较好吗?”应惋尘说的就是专门提供MB的地方。
“哦?我们的五少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要不然我打给你二哥,让他好好伺候一下五少?”张耀东不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那是在他没有对那人感兴趣之前,至于之后……听他话中的语气就知道了。
“……哥,还是算了吧,我刚才是开玩笑,你就当做没听见好了。”应惋尘虽然并不抵触二哥的调教手段,但是他知道张耀东对自己的心思,要是他真的让二哥来“伺候”,那张耀东肯定会让二哥好好的“伺候”自己一番的。
张耀东救了自己,教给自己活命的手段,甚至将自己纳入进苍狼社,所以自己心软了?喜欢上他了?不,并不是这样,张耀东要是真的有心让自己当他的情人,大可不必如此,自己与他相处的五年里,他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身体接触,大部分都只是亲昵的小动作,没有热烈的激情,而是平淡的温暖。当然他们临走前的那一晚不算。
自己看过他身上的刀伤,枪伤,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留下的伤疤,张耀东不缺乏狠厉的手段和诡诈的计谋,而他却愿意一直有耐心的等候自己,一等就是五年,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但是对于他这样的黑道老大,能对自己这样已经很让人瞠目结舌了,换做是他人恐怕早就以身相许了吧。
不过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否爱他,只知道他给自己的感觉很温暖,很强大,所以自己一直没有对他提过关于这些事的话题。当然,张耀东也很聪明的闭口不提这些,两个人都在等一个契机,能够表明他们心意的契机。
跑车停到了公寓楼下,应惋尘开门准备下车,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被张耀东一把拉了回来,跌坐回车座上。
后脑被一个大手反扣住,刚要说话的时候,一个浅吻被张耀东留在了应惋尘的额头上。深沉的声音慢慢响起。
“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可是五少,怎么会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应惋尘回给张耀东一个淡淡却有些安慰成分在里面的微笑,继而转身下车,挥手示意张耀东驱车离开,然后灰色的背影闪进了公寓大楼里面。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受伤的话,我不介意让整个董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张耀东驱车而走飘荡在清风中的一句话。
公寓里。
应惋尘自己徒步腾腾腾一路气色不喘的上了十七楼,找到自己的公寓号牌之后直接按门铃,现在是大中午得时候,蛇尾那家伙肯定刚起床,果然,在应惋尘按完门铃之后没多久,就听见里面额脚步声,然后……
“请问你找谁?”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打开一点门缝,用柔的快要滴水的声音问到门外的应惋尘。
这个家伙竟然把女人带回来过夜,应惋尘是有严重洁癖的人,当然,这严重洁癖症也是他在监狱里得的,想到蛇尾和这个女人昨夜在自己房子里乱搞的场景,他就有种要杀了蛇尾的冲动,咖啡色墨镜后的清澈丹凤眼散发着一种彻骨寒心的冷意,语气寒冷至极的幽幽道。
“蛇尾,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否则,别怪我。”
门口的女人一愣,还没听懂应惋尘的意思,只听房内的男人突然腾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接着就是一种堪比闪电速度的清扫方式,而门外的应惋尘则是独自站在一边,靠在廊道外的壁纸上,点燃了一根烟,等待着自己一会儿一尘不染的房间。
还差二十秒就到十分钟了,应惋尘灭了自己手上的烟,慢悠悠的走到门的一侧。这时只听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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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媽的!你他娘的怎么还在这里,滚滚滚!”
房中的蛇尾好不容易卡着点收拾完了整个屋子,刚准备迎应惋尘进来的时候却看见昨晚那和自己上床的女人还站在门口,他能不怒吼吗?!要知道惹怒应惋尘的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看平时的应惋尘是一副病美人,挂着似有似无微笑的样子。
可是但凡了解应惋尘的人都知道,应惋尘身手一点都不弱,那似有似无的微笑实则是一种勾人上钩的诡笑,而不长眼惹怒其的人,轻者被调教到几天不能进食,大小便失禁。重者则是会被其折磨的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刻自杀。这样的应惋尘他敢惹吗?!
将那女人一把推了出去,连同女人的皮包,高跟鞋还有昨晚的费用一同塞到了女人那假冒的LV皮包里,然后扔给门外还傻乎乎没回味过来的女人怀里。
“呵呵,我收拾完了,保证一尘不染。”
“恩。”应惋尘一步迈进屋内,那屋充满着一股淡淡的医院消毒水味,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下来,这种味道能让他感到些许安心,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跟以前监狱里的医务室有关吧,那个医生虽然总是一种不冷不淡的态度,但是对应惋尘还是很好的。
自行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应惋尘打量起来刚关门转身的蛇尾,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狭长的狐狸眼,挺立俊俏的鼻子,不薄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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