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潮红,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嘴里溢出。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该死的。”
凌野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刚才的一霎那,自己居然有一种心跳加速,呼吸不过来的错觉。他赶紧走过去拉过被子盖住苏里引人犯罪的身体,伸手在他额头上试探了下,果然发烧了。
“淋了那么久的雨,不生病才怪!”这话像是对苏里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还好家里什么药都有,他起身准备去拿温度计。
像是陷进了什么噩梦里醒不过来。苏里“腾”地一下坐起来,哑着嗓子一个劲的说“不要”。紧闭着双眼胡乱地挥舞着双手,碰到凌野的身体,忽然死劲地紧紧攀上了他的脖子。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拉,凌野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跟着苏里一起倒在了床上,触到他滚烫的唇。
一瞬间,心跳像是停止了。凌野僵着后背一动也不敢动。苏里仍旧被梦魇住醒不过来,两行热泪沿着眼角不断滑落。这回是真的了,凌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股难受。为什么看到他的眼泪,自己会有心疼的感觉?
他离开了苏里的唇,稍微拉开了一点跟他的距离,抬手试图擦掉他的眼泪。当手触及他的脸,苏里突然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着什么。凌野吓了一跳,想要挣脱掉他的双手。无奈苏里死死地搂着,像是跟他作对般,越是挣扎他搂得越紧。凌野甚至都要怀疑这人是真的在做梦还是在蒙自己的。他拍了拍苏里搂住他的胳膊。
“喂,放手。”
可是苏里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嘴里继续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凌野俯□贴在他嘴边,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真的好喜欢你,野!”反反复复一直都是这句话。凌野浑身一颤,这才注意苏里睁开的眼睛完全没有焦点,显然仍旧是在梦里。这样的苏里,真的让他很慌乱。
凌野乱了阵脚,苏里却摸索着缠上来。身下的身体如同火炉一般滚烫,飙升的体温顺带引诱出了体内的荷尔蒙。凌野逃不开苏里的缠绕,只能换乱地躲闪着他的热吻。双臂内的狭小空间,凌野的躲闪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苏里火热的红唇终于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四唇相触的霎那,凌野瞬间全身僵硬。
苏里笨拙地将舌尖送进他的口腔,眼睫毛微微颤动着,缠绕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凌野睁大着眼睛近距离地盯着苏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力气此刻都跟被抽走了似的,软绵绵的哪都使不上力气,推不开这个火热的身体。
苏里的身体越来越烫,干脆一脚把被子踢了,光洁的双腿如水蛭般缠上他的腰。凌野只觉得脑袋被重击了一下似的,除了嗡嗡嗡的声音就是一片空白了。他想推开苏里,可是这个人已经牢牢黏在了他身上,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苏里生涩的吻越来越深入,居然让他不自觉跟着呼吸急促起来。
就在凌野快要守不住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苏里却趴在他肩头昏睡了过去。像是逃跑一般,他立即把苏里的身体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把他塞进被子里后,他喘着粗气疾步冲进浴室,拧开花洒,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掉,冰凉的水柱就从头顶倾泻而下。估计淋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直到身体深处隐藏的火苗被彻底浇熄后,他才擦干身体走了出来。
自己居然差点失控了!凌野忽然觉得有点懊恼!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不更。(*^^*)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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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剪不断理还乱 。。。
直到确认苏里房间里没有异常响动了,凌野才敢提了医药箱进去。他找出温度计甩了甩水银刻度,抬起他一只胳膊让他夹住。片刻之后确认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六,还好,不是很严重。他从药箱里找出几盒退烧的药,按照剂量配好,扶起苏里喂他吃下。不放心,他又出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放进凉水里,拧了湿毛巾搭在苏里的额头上。苏里刚刚还紧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慢慢跟着变得平缓下来。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二点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经常性睡不着的他,今天居然会觉得有点累。可是又放心不下苏里,结果竟然撑着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感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苏里瞟了一眼,是条被烘得半干的毛巾。咦,等等,自己这是在哪啊?怎么觉得这房间这么眼熟呢?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紧握着。苏里的视线投过去,凌野紧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边睡得正香。
等等,他是不是看花眼了。那个人是凌野吗?他不是……怎么会……赶紧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认出来了,是上次自己睡过的房间没错,难怪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只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是他带我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苏里刚想有进一步动作,发现凌野有醒来的迹象。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凌野活动了一下快要僵掉的脖子,俯身上前用手贴了贴苏里的额头,好像退烧了。再看看他的脸,也褪尽了潮红,呼吸平稳。应该是没事了。自己何曾这般照顾过别人,苏里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他这般天神级的优待。
佯睡的苏里感受着他的动作,猜想难道昨晚自己生病了?只记得被雨淋得晕晕乎乎的,后来就看见了凌野,两个人好像还特激烈的争执过什么。后来怎么样了,居然一点记忆也没有了。这么说,他照顾了自己一夜咯。想到这里,苏里竟然兴奋得忘了自己昨天被某人拒绝后凄惨地淋雨的场景,也忘了自己正在佯装睡觉这件事,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凌野。
他这一兴奋不要紧,可把某人吓得不轻。还来不及起身的凌野被吓得立马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尴尬得语无伦次。
“你,你醒啦?”心里却在黑线,MD,搞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差点没把老子吓死,还好心脏功能好。
“嗯。吓到你啦?不好意思哦。”苏里却是一副无辜的可怜样子。
“没有啦。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好,只是头还有点疼。”
“那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我等会打电话给九月叫她帮你请假。”凌野说得很正常,苏里却抓住了他话里的某个字眼暗自高兴。他说在“家里”。
“嗯,那好吧。那个,我昨晚生病了吗?你一整晚都在照顾我?”
难道说这小子一点都不记得了?!回想起昨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凌野只觉得头“嗡”一声又大了。
“嗯。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去公司处理。等下我会叫李嫂过来照顾你。”说完,他快步朝门外走去,为了逃离这让人尴尬的境地。
苏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兴奋,又有点哀伤。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稍微清醒了点的脑袋,很快就记起了昨晚自己表白被拒的事实,听到他说喜欢的是别人时,心里撕开的那个口子似乎还残留着疼痛。可是现在他又照顾生病的自己一整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从小到大,自己都像杂草一样活着,爱和温暖这种东西对自己而言本来就是种诱惑,更何况这种诱惑还是来自于自己喜欢的人,更加致命。
苏里盯着天花板一阵发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凌野几乎是从家里逃了出来。大概是刺激过大,他连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没没有注意到。要知道他也淋了雨,而且还照顾了苏里一夜没有休息。等他在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时,已经坐在办公室一上午了。
头痛得紧,眼前文件上的字体也开始出现重影。凌野甩了甩头,还以为是因为昨晚睡眠不足引起的困倦。可是这种不舒适感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而且越来越明显。
“咚咚咚”
“进来。”他用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门推开,沈言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凌总,世纪企业这个case的创意方案你过目一下。”说完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
“哇,你刚冲完热水澡啊?”沈言不下心触碰到他的手,立马被他滚烫的体温吓得弹回来。赶紧伸过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耶,赶紧去医院吧。”
“没事,死不了。”
“别了,你要死了,我们不是得去喝西北风。走啦,走啦,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来拉他。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去什么医院。你也别送我了,下午世纪的老板会过来,你替我招待一下。”凌野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边交代沈言下午的工作。
“行了行了,都交给我吧。你赶紧回家吧,别在办公室趴下了,引起全公司的恐慌。”沈言调侃着催促他,一点也不知道让着生病的人。
“世纪的创意你看了觉得行就OK。那我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加一句,这人真是个工作狂,都高烧成那样了也不休息。沈言也不知道是该高兴有这样的老板好,还是悲哀有这样的朋友衰。
“知道啦,凌大老板。你顾着自己先吧。”
跟Elena简单交代了几句,凌野就被阿健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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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趁人之危 。。。
一路上昏昏沉沉,头痛得快要裂开了似的。一到家,连衣服都懒得脱他直接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苏里躺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心想李嫂不是刚刚才走么,难道是忘了什么东西?可是一听又觉得不对劲,那人一进门就直奔凌野的房间,然后就一直没有了声音。
“难道,是小偷!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这小身板肯定斗不过小偷的。说不定那人身上还带着什么凶器,我要是就这么冲出去了,把自己搭上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行。”苏里屏着呼吸,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其实他早就没什么不舒服了,可就是赖着不想起来,这下好了,报应来了,让自己碰上这档子倒霉事。但是转念一想,不对,那人一进门就直奔凌野的房间,难道是谁派来偷凌野的商业机密文件的?!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电影里的场景。不行,说什么也要阻止他。自己要是见义勇为保住了文件的话,凌野会不会因为感激我而……他脑子里又开始浮想连篇,真真的符合了现在的场景——做白日梦!
似乎是想了什么好的事,苏里一副赴死的表情,轻轻把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观察了一下局势,果然,凌野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防御的东西。有钱人原来也有这个不好,遭贼的时候连个可以反击的武器都没有。苏里叹了口气,把目光锁定在了那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董花瓶上。他咬了咬牙,谁叫他们家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好委屈这名贵的古董了。只是不知道凌野看到这花瓶变成碎片的时候会不会心疼。
他踮着脚尖踩过去,将花瓶抱在怀里,又踮着脚尖慢慢靠近凌野的房门。仔细听了听,却没有料想中翻箱倒柜的声音。这小偷手法还挺老练,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苏里这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他一脚踹开房门,举起花瓶就往里面冲,嘴里还不忘台词,“你逃不掉了,乖乖举起手来!”
“诶,凌野,你怎么回来了?”苏里冲进去一看,哪有什么小偷,却见凌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松了口气,把花瓶放到地上,却不见凌野回答自己。他觉得有点奇怪,本来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才对呀。
苏里走过去却发现凌野双颊通红,呼吸急促,他探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立马跳起来。
“天啦,怎么这么烫!凌野,凌野,醒醒啊。”苏里急切地摇着凌野的肩膀,无奈床上的人跟死了没多大分别,任凭他怎么叫怎么摇也没反应。这下该怎么办,苏里真的急了。自己要想一个人送他去医院几乎是不可能的,对,药,找药。他冲出房间,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将箱子从抽屉里抱出来,他提着就往房间冲。
“不要慌,不要慌,苏里,他会没事的。”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从里面找出退烧的药倒了杯水帮他服下,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看着凌野的脸不时露出难受的表情。
肯定又是自己害的。连累他淋雨不说,还让他照顾了自己一夜。明明知道他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还麻烦他,现在好了,终于把人累到了。苏里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
“怎么还不退烧!”这个傻小子,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下去就见效。可是看凌野因高烧而涨红的脸,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对了,冰块。”苏里猛得拍了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