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然吗?我今天下午想来蹭饭!”
“是奚冉啊,蹭饭吗,
那要备好食材才可以来。”
“小然,你和严程谨越来越像了,嘴巴真毒。”
“哈哈,这是近墨者黑嘛,我的人其实很好的。你要来蹭饭可能真的得带东西来,我家吃的东西都没了。不好意思啦。”
“唉,那好吧,谁让你厨艺那么好。等着啊,我买好菜很快就过去。拜。”
“好,再见。”
这边才挂了电话,白然想了想就打了个给严程谨。
“喂,程谨,你回来的时候买点蔬菜什么的回来吧。奚冉今天要过来吃饭,虽然说让他自带食材,但是这本来就是开玩笑的,真是这样就太不好意思了。”
“他要过来吃饭呀,嗯,好,我会买回来的,我顺便带个新朋友给你认识吧。是我这几天才认识的,奚冉也认识。”
“还有人来!”
“没事,要对你厨艺有信心嘛。这个人和奚冉一样很好相处的。”
“那好吧,程谨你快一些。”
“知道了。”挂了电话的严程谨嘴角边扬起了一个腹黑的笑容,就开始联络那个“新朋友”了。
才把这些天散落在家里各个地方的猫玩具收起来,汪奚冉就已经在门外大喊着“小然!我来了,开门。”
把门一拉开,汪奚冉就毫不客气的提着好几个大袋子冲进来了。瘫坐在沙发,嘴里还不住的说:“累死了,累死了。小然,我要吃糖醋鱼!还有酸辣土豆丝,还有麻婆豆腐,东西我都买来了。”
白然把袋子里的菜拿出来,打趣的问汪奚冉:“奚冉,你是早打定主意来蹭饭的吧?这么多东西这么快就买好了。”
“BINGO!”汪奚冉说完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那个,小然,我……能不能借宿一晚。”
“没问题啊,怎么了你,无家可归了?”
“不是,是和我那个室友吵架了,来避两天。”
听到汪奚冉这么说,白然也不多问,把东西拿到厨房。汪奚冉也跟在白然后面,打算给他打下手。
白然把袋子里的鱼扔给汪奚冉,就无奈的道:“奚冉,你好歹让卖鱼的把鱼鳞刮了吧。”
“我这不着急来你家嘛,刀拿来,我来刮。不就是鱼鳞,看我的。”
这边两人在高高兴兴的边做着饭边聊天,严程谨也带着“新朋友”进了家门。
严程谨把在厨房忙碌的白然拉出来,然后就给白然介绍:“小然,这个就是我和你说的新朋友,还是奚冉介绍的。”
“嗯,你好,我是白然,叫我小然就好。”白然略微僵硬的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却没有多紧张。《
br》 “你好,我叫陆茗海。”来人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就觉得温暖的笑容。
“啊!”
听到陆茗海的声音,厨房里的汪奚冉突然叫了一声。客厅里的三个人就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原本是刮着鱼鳞的汪奚冉捂着手,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间渗出,淅淅沥沥的从指间滴落到水池。
白然急急忙忙的想要过去看看,却没想到身边的陆茗海更快一步。陆茗海一把抓住正在出血的那只手就想看伤口,但是汪奚冉把陆茗海的手甩开了,人就想从厨房冲出去。脚还没迈出去,就被陆茗海抓住了肩膀,陆茗海沉着声说:“把伤口先处理了。”
看甩不开陆茗海,汪奚冉也不出声,由着陆茗海把他拖到水池边把手上粘到的鱼鳞冲走,洗干净。
白然觉得这两人气氛怪怪的,可是也不敢问,就蹭到严程谨身边,刚想问就被严程谨抢白了:“小然,把急救箱拿给他们。茗海能处理。”
把急救箱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已经把汪奚冉拖到客厅的陆茗海。严程谨从一直靠着的厨房门框上直起身,把呆站着的白然从客厅带到厨房。然后还“体贴”的把厨房的玻璃拉门关上。
白然这一头雾水的看着严程谨,严程谨继续着刮鱼鳞的工作,在白然耳边放低了声音说:“没事,他俩就是闹了点矛盾。让他俩自己解决了就好。”
“可是,看起来怪怪的。你不觉得,像是情侣之间闹别扭的气氛吗?”
“看出来了?他俩现在差不多算是情侣了吧。”
白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严程谨会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想没想到汪奚冉也喜欢同性。随即又想到,这样的话,那他如果告白,说不定还能成功?虽然只是猜测,白然已经偷笑了。
“笑什么?”
“啊?没有。我是在想,奚冉那副虽然生气但是还是乖乖听话的样子,想不到他也会被吃的死死的。”
☆、第 10 章
将鱼下锅煎炸时噼里啪啦的声响把在客厅里两个人谈话的声音掩去了。白然也没心情去听墙根,心里满满都是对严程谨新发现的愉悦。严程谨也悄悄笑了,一箭双雕!
在厨房忙活了好久,终于把菜都做好了。白然拉开厨房的门,招呼着客厅里的两个人吃饭。当汪奚冉从白然身边走过去,想帮忙拿碗筷的时候。白然还是没能忍住不调侃汪奚冉:“奚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你们干什么了?”
听到这话的汪奚冉脸唰的一下更红了,向来口齿伶俐的汪奚冉结结巴巴的反驳:“哪,哪有。你,你看错了。”
“哦,是吗?”
不再理会白然,汪奚冉快步走进厨房把碗筷拿出去。白然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汪奚冉坐在餐桌旁就当做没听见,但是耳根却红了起来。
好不容易都坐下来吃饭了,陆茗海频频夹菜给汪奚冉的举动又让白然笑了,只得咬着碗沿装作扒饭,掩饰着上扬的嘴角。只不过这个忙着偷笑别人的白然,没注意到其实他碗里的菜也是一直有人夹给他的。
吃完饭,汪奚冉怕他和陆茗海共处一室又要惹白然笑,就自告奋勇的要和白然一起去洗碗,打算“报仇”。
“奚冉,你想洗碗就告诉我,干嘛我还要来陪洗。”
“我都自带食材了,你好歹尽尽地主之谊,我还帮你洗碗已经不错了。”
“我还借你客厅解决你和你家那位的矛盾。而且你手伤了,哪是好心帮我洗碗,是来看我干活,当监工还差不多。”
“小然……你!”
“我什么?话说回来,你家那位对你挺好的。啧,你手受伤了那个表情,那心疼得。还有刚才你说要帮我洗碗,那眼神差点把我吃了。”
“哪有这么夸张?”汪奚冉听着白然话里无意间流露出的羡慕,心里一喜,有机会“报仇”了。
“小然,你喜欢程谨,是吧!”汪奚冉用狐狸盯着烤鸡似的眼神,盯着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回答。
吓了一跳的白然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了,然后一面担心的看着客厅的方向,一面不自觉的嘟囔着:“这么明显啊。”
“噗,哈哈哈。小然你真是好可爱。”
回过神来的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有条缝让他钻进去。
扳回了一成的汪奚冉捂着笑疼的肚子出去了。哼,让你们让我出糗,你俩自己慢慢熬吧!
客厅里的两人也在聊天,但是聊的却是厨房里的两人。
“程谨,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通知奚冉在这,我还真找不到他。”
“谢什么,别客气。你俩早点和好就行,今天也是小然打电话给我,无意中说到了。”
“说到小然,我听奚冉说你喜欢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拿起冒着热气的绿茶喝了一口,严程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怎么?”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虽然奚冉也开玩笑似的说过小然也是喜欢我的,但是我想自己去明确的确定。万一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那以后说不定连做朋友都不可能了。我不想打没把握的战。”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有需要给我们说。”
“当然啦,这次的人情可得还回来。哈哈。”
送走了陆茗海和汪奚冉以后,白然一边在网上浏览着网页,一边和看电视的严程谨说着话:“没想到奚冉会被吃得死死的,虽然认识奚冉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挺喜欢他的脾气性格的。对了,我后天大概就要上岗了,程谨,你明天有时间没,我得去奚冉那搬点货过来,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有,我明天休息。你忘了。”
“那行,我去睡觉了。好困啊,程谨你也早点睡。”
看白然进房间了,严程谨依然小心地走到阳台打电话。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汪奚冉,而是好久没联系的汪国存。
阳台上放着几盆绿植,绿油油的叶子显示着勃勃的生机。背靠在阳台上,严程谨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自制的病历本。风微微吹拂过来,带着夏日特有的燥热,楼下已经没有几个行人,远处也只剩城市闪烁的灯光和霓虹灯。
“喂,汪叔叔你好。”
“小严,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问一问白然的情况,他这几天好了很多……”把白然最近的情况告诉了汪国存,然后略微有些急躁的等待着回答。
“这样听起来,确实好了很多。还是要像我以前告诉过你的那样,帮他建立起自信心,让他从慢慢和人接触发展为慢慢和整个社会接触。现在既然可以和陌生人交往了,那就要让他接触更多人,不能局限在家里或者是网络,多让他出去。但是,他在“出去”这个过程,需要你帮他,你是他很依赖和信任的,所以为了防止他再次晕倒,你要和他一起出去。让他感觉到依靠,暂时成为一个类似于“精神支柱”的依靠”
“好,我明白。汪叔叔麻烦你了,我这几天比较忙,所以只能电话联系您了。”
“没关系没关系,再怎么说白然也是我的病人,治好我的病人也是应该的。”
“那不打扰您休息了,汪叔叔再见。”
挂了电话的严程谨没有立即返回屋里,而是转过身来仰望着撒满星辰的夜幕……
第二天吃完午饭,白然就忙活着要去汪奚冉家了,一改平时宅在家里的造型。把翘起来的头发服服帖帖的压下去,穿上了色彩明艳的T恤和牛仔裤,拿出很久没穿的帆布鞋套上。还把双肩包给找出来背上了,看起来就像高中生的样子。
像着急出门郊游一样,在门边一直催促着严程谨。看严程谨关好门了,就要拉着今天也是一身休闲打扮的严程谨冲出门。但是冲到楼下的白然看到花园里坐着聊天的住户又怂了,就故意放慢脚步让严程谨走在前面。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公交车站牌,白然的脸再一次跨下来了,在心里后悔着今天的出门。但是还是怀着小小的希冀貌似无意的问:“程谨,怎么不打车?”
“现在打车是很贵的知道不?我现在还买不起车。诶,车来了,走吧。”
看着严程谨就要排队上车,白然也只得跟上。周末的公共汽车就像压缩罐头,人与人之间拥挤得连一点空隙都没有。这样过于亲密的距离,使得白然紧张起来,觉得好像要冒冷汗了。这时,严程谨回过头来,看着把恐慌都写在了脸上的白然,暗暗叹道:严程谨,别太心急,一步一步来。
把手递给夹在人群中的白然,白然也没有多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了。由着严程谨拉着他挤到公交车的窗边,然后将白然半圈在怀里。一直有些害怕的白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有意识到严程谨的动作有多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考试,所以明天不更。后天会补上
☆、第 11 章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小孩子的吵闹声,女孩们叽叽喳喳讨论男友的声音,还有男孩们讨论网游的声音,各种声音纠缠混杂在一起。严程谨便也开口加入到这些声音里:“小然,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坐公交车离家出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然不再那么紧张。也回应道:“当然记得,那次是我被欺负了,你去帮我报仇,回家以后还因为打架被你爸揍了。然后我俩就义愤填膺的离家出走了,我们那时候觉得公共汽车就可以离家很远就坐了公交车。结果是在公交车上睡着了,还被送到警察局。最后回家又被揍了一顿……”
说起小时候的趣事,白然也慢慢抛开了紧张的情绪,和严程谨讲个不停。严程谨也不打断,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经过好几个站以后人少了下来,眼尖的白然看到后面有座位就拉着严程谨坐过去。看到白然一点点放松,克服紧张的情绪,被拉着的严程谨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坐到窗边位置的白然还想继续着话题,但是看到严程谨的微笑,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白然松开一直拉着的手想去摸一下。就在松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会是笑拉了这么久吧?
唰的红了脸,但还是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