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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刚准备说:“巡航员正在值班室睡觉。”后来听见安迪的话,不禁吓了一跳,瞄了一眼萧郎,不情愿地问:“你没事吧。”
萧郎有气无力地看着安迪:“现在怎么办。”
安迪从船上拆下来一个救生圈给萧郎,叫他躺在上面,自己绕着汽艇查看了一下,其中一个发动机进水,另外一个完整,然而也坚持不了太久。他折转回来对那两个人说:“这船现在承载不了三个人,我们要留一个人照看萧郎,另一个人开汽艇回去求救。”他说完这话就停止了,等着那两人的反应。
“我水性不好。”洛云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说:“我回去求救吧。安迪你经验丰富,正好可以……照顾他。”
安迪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地游到萧郎身边。
洛云沉默地爬上了汽艇,他谁也没看,然而能感觉到背后如针芒的目光。他爬到驾驶位置上,一言不发地发动引擎。安迪忽然扔过来一个手表,提醒道:“这上面有经纬度,你一定要来,尽快来。”洛云把手表抓在手里,迅速发动汽艇离开了。因为缺少一个发动机的缘故,船体一歪一歪,宛如一只蹦跶的蛤|蟆。
汽艇渐渐消失在水面远处。萧郎躺在救生圈里,唯有头发和脚趾挨着水面,肚子上的伤口不停地出血。安迪身穿救生衣,全身浸泡在水里,双臂趴在救生圈的边缘。
水面上不时浮起一团又一团的血雾,又很快被冲散。
“这个地方有鲨鱼吗?”萧郎忽然问。
安迪脸色青白,艰难地说:“这个海湾曾经以鲨鱼聚集繁殖而闻名世界。”
萧郎哈地笑了一声,仰躺在水面上,随口哼唱着无名的歌谣,又轻声说:“这里太冷了,我想睡觉。”
“萧先生,难道有机会跟你聊天,谈谈你吧。 ”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像你这样缺乏教养的人,一定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吧。”安迪强打精神说道:“暴躁的父亲,冷漠的母亲,现在还有一个……抛弃你的爱人。”
萧郎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用这种方式激怒我,我还撑得下去。”为了避免休克,他只好勉强道:“我跟洛云就是个上床的关系,算什么爱人哪。”虽然这么说,但是被枕边人抛弃,反而是一个平日里自己瞧不上的人陪在身边,萧郎心里总觉得很不是滋味。他说道:“你这种滥好人我见多了,你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就算掉进海里的是陌生人,你一样会陪在他身边。所以我一点都不感激你。”他气呼呼地说完这句话,低头去看安迪,发现安迪脑袋低垂,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萧郎一把抓住他,又迅速解开外衣做绳缠在他的胳膊上。安迪面如死灰,双眼已经睁不开了。萧郎立刻慌了手脚,大声叫:“喂喂!胖子!安迪安迪!”他灵机一动,喊道:“吴律师来啦!”
安迪身子一顿,勉强动了动脑袋,咕哝道:“千帆……”
萧郎松了一口气,把安迪跟自己绑在一起,在他耳边大声说:“吴律师过来啦,他说他爱的是你,不是林梵行那个臭小子。”
安迪动了动嘴唇,轻声道:“萧郎,我去你妈的。”
萧郎恐怕他再次晕厥,只好继续嘴贱道:“你这么胖,是怎么当上空少的,不会影响飞机平衡吗?”
“我以前没这么胖。”安迪一递一句地说:“现在是浮肿。”
“你为什么喜欢吴千帆,因为他有钱吗?”
安迪微微睁开眼睛,朝他翻了一个虚弱的白眼:“那你为什么要跟洛云好?性饥渴吗?”
萧郎忍不住哈哈大笑:“安迪,你是个文明人,好像从来都不会说脏话似的。”笑完之后又咳嗽了一声,感觉嘴巴里有血腥味。他不安地望了一眼远方,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又摸了摸安迪的手腕,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脉搏了。萧郎不禁气恼懊悔道:“早知道应该让你乘船回去,你海上经验丰富,方向感又强。”顿了顿又说:“安迪,我们轮着数数吧。一……”
顿了顿,萧郎忽然说:“你不会就这么窝囊地死了吧。活着的时候是林梵行的替身,死了还要跟我这种讨厌鬼在一起。你甘心吗?”
安迪果然不甘心,虚弱地应了一声:“二。”
他俩缓慢而悠长地数数,最后安迪发不出声音,只以捏萧郎的手指作为回应。
大概数到一百零几的时候,萧郎听见了汽艇引擎的声音。他觉得很庆幸,幸好还不到两人的生理极限。几名救生员跳下水把他们两个捞上来。萧郎披着干燥温暖的毛毯,眼看安迪被拖上来,他急忙喊道:“他受重伤了。”他并未瞧见安迪受伤,只是根据之前安迪虚弱的表现而猜测。
吴千帆小心地抱着安迪的身体,慢慢掀开他的衣服,果然瞧见从腰间到大腿有深可见骨的割伤,浸泡许久,皮肉已经翻卷发白。几个救生员急忙上前做简易的包扎处理。
吴千帆双眼通红,谁也不理,只是低头看着安迪胖而苍白的脸颊。汽艇靠岸后,医护人员想把安迪挪到救护车里,又反复给吴千帆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吴千帆才慢慢地放开安迪。他一个人在岸上呆立了一会儿,忽然大步走向萧郎,提着他的衣领往海里走。
萧郎大叫道:“喂喂,我不是有意的,我也受伤了呀,医生!警|察!喂喂,救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有所属
一对新婚燕尔的男青年从飞机上下来,两人穿同款的黑衬衫牛仔裤,因为是异国他乡,所以并不避讳旁人艳羡好奇的目光。
林梵行眉眼含笑,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托运行李。梁倾城则一下飞机就开始打电话,直眉竖眼地训斥公司手下办事不力。
林梵行微笑着坐在车里,偶尔拧开水瓶盖,给梁倾城喂一点水,好让他有力气继续骂人。一直回到酒店房间,梁倾城才连训带骂地把公事交代清楚,他把手机放下,一边脱掉外衣一边说:“凯瑟琳也真是糊涂透顶,几千万的投资项目,她自己拖延着不办,非要等我签字,难道离了我,公司就不能运转了。”
林梵行微笑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梁倾城显然不打算收到任何反馈,自顾自地打开了手提电脑,连接了房间内的传真机。因为他们住的是高级套房,里面设施非常全面。
“你帮我调试一下机器。”梁倾城盯着电脑屏幕说。
林梵行有些发愣,慢慢地走到传真机旁边,用手摸了摸,支吾道:“我不会。”他没做过行政助理,也不是机器维修工。
梁倾城看了他一眼,非常温柔地站了起来,打开机器盖给他演示了一遍:“这倒没有什么不会的。机器能正常运转就行。”他从凯瑟琳那边接收了几份资料,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刷刷刷地签字。
林梵行坐在椅子上扶手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好奇地问:“你给那些主管们下放的权限额度是多少?”
梁倾城签的字刚劲有力,手腕快速移动,身体倒是笔直端方,他说:“三千万以下。”
林梵行很惊讶地哇了一声。
“那些重要的决策都是董事会决定,倒不是凭一个人就能胡来的。只是我的这些手下虽然精明能干,却畏首畏尾,事事都要经我的许可才敢放手做。”
林梵行摇头,慢慢说:“他们不是畏惧,只是担不起几千万的责任而已。你这边担了风险,他们才敢大胆做事。”
梁倾城把钢笔放下,拍手道:“是这么个理。”起身扫描文件,又问:“亲爱的你想过经商吗?”
林梵行疑惑地看着他。
梁倾城温和道:“我的手下固然强悍,到底不是自己人。我没有孩子,要是你愿意,我很乐意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顿了顿又说:“国内很多大企业里,丈夫做董事长,妻子出任执行总裁的例子也有很多。”
林梵行虽然身体里热血涌动,但还是很理智地拒绝了:“听起来诱人,但是我只适合演艺事业,别的我不擅长,也不会很喜欢。”
梁倾城也没有再勉强,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文件,恢复了温和好丈夫的神情:“现在倒是不着急聊那些,我们都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会有孩子呢。”
林梵行本来以为他说:现在还年轻,不提接班人的事情,正要点头附和,不料他话锋一转说到了孩子,林梵行不禁一愣,红着脸笑了笑就走开了。
两个大行李箱还扔在门口没有动,林梵行脸上红晕减退,明知道梁倾城是从来不做琐碎家务的,他只好自己动手把箱子打开,将衣服一件一件挂起来,箱子底下放着两人的结婚证书,只是薄薄的两张纸,两人在照片中颇为严肃,一样的俊眼修眉,丰神俊朗,倒是隐约有些夫妻相。
林梵行正看得入神,无所事事的梁倾城慢慢靠近过来,把他环抱在怀里,低声说:“不要动,给我抱一会儿。”
林梵行有点无语:“你好歹让我找个凳子坐着,我腿麻了。”
两人在房间里调了半日的情,黄昏时分才相依相偎地出来,在一楼的餐厅吃晚饭,正吃饭说笑的时候,梁倾城忽然问道:“奇怪,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人。”
林梵行猛然惊醒,开口道:“他们四个呢?”站起身看了看周围:“回来半天了怎么不见他们。”
梁倾城低头吃牛排,随口说:“可能出去玩了吧。”
林梵行始终放下不下,放下刀叉去酒店前台打听,正在询问时,从外面旋转门里走出了背着双肩包戴着耳机线的洛云。洛云一眼瞧见林梵行,略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太多喜悦,只是淡淡地招呼了一声。然后三人聚在饭桌前,洛云才简略地说:“在海上出事故,他们受伤住院了。”
洛云语气平淡,想来他们伤的并不严重,林梵行疑惑道:“那你呢?”
洛云诧异道:“我?”用小手指玩弄着耳机线,撅嘴道:“我没受伤嘛,我刚才去火山口玩了。”眼珠滴溜溜地望着桌面:“我还没有吃晚饭,你们吃的这是啥?牛排,鹅肝酱,红酒,无花果干、西兰花……”
梁、林两人只好站起来:“再帮你叫一份?”
洛云咽了一下口水,喜滋滋道:“那多不好意思。”
当天晚上,梁林二人赶去医院里看望那三个朋友。安迪失血过多,已经昏睡了一天。萧郎皮糙肉厚,肚子上缠了一块消毒纱布就又活蹦乱跳起来。状况最糟糕的是吴千帆,他神情憔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眼睛里除了安迪,再容不下别人。
萧郎摇头晃脑地站在病房里,说道:“你们带吃的了吗?”
林梵行正望着吴千帆发呆。梁倾城忙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好香!”萧郎开心地从纸袋里掏出三个包装精细的饭盒,挑了一份荤食打开,把另外两份放到吴千帆身边,自己站在走廊吃饭。
林梵行问了吴千帆几句话,吴千帆随便应了几声,连头都没有回。萧郎插嘴道:“他的魂丢了,你叫不回。”顿了顿又说:“床上那位伤的不重,明天就能醒,后天出院。”
两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吃完了一个1KG的盒饭。萧郎很讲究地打开水龙头洗了嘴巴和手。林梵行准备给他递毛巾,他已经掀起崭新的衬衫边角,乱擦了一把脸,问道:两位是怎么来的?
“打车。”林梵行从他结实的小腹上收回目光,随口说。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萧郎煞有介事地打了一个哈欠:“在医院待了一天,好累。吴先生我们走了。”反正也不指望吴千帆会送客,所以当先一步走了出来。
吴千帆僵硬地站起来,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样子,他略走了几步,道:“路上小心。”
林梵行盯着他的脸,但是吴千帆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床上的安迪。林梵行忽然出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打了一拳,几乎把吴千帆推倒。林梵行温和严肃地说:“千帆,他没多大事,你这份痴情,多用在以后的日子里。”
吴千帆略提起一点精神,苦笑了一下:“嗯。”
在回去的路上,萧郎这个话唠把遇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他并没有对洛云抛下他耿耿于怀,只是对安迪救他一事大加赞赏。“我们在海水里泡了两个多小时,四周全是鲨鱼。”萧郎唾沫横飞地讲述,后来又觉得太夸张了,于是补救道:“我们落水的地方叫鲨鱼湾,到了繁殖的季节满眼全是鲨鱼。”
梁倾城和林梵行虽然知道他爱夸大其词,然而去芜存菁,真相大概也差不多少。
林梵行只觉得安迪很善良,而梁倾城简直要对安迪赞不绝口了。回到房间后,梁倾城喃喃道:“做事谨慎,面面俱到,做人有情有义,不错。”又指着林梵行说:“旁人无视他轻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