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正被两男一女围着,好像在吵架。
“怎么的?邮购情|趣道具还有胆做没胆认啊?是不是男人?”
虽然单枪匹马,但气势上却一点不输人,是那个人的风格。
陆然看清了样貌,确实是——陈鸽。
陆然靠在车里看着路边的情况,手肘垫在车窗上撑着下巴。
陈鸽穿着x通的快递服,旁边一辆红色小三轮,上边拉了很多盒子、袋子,明显就是他要送的货。
这陈鸽可真是年轻有活力,一边学习写新闻,这边还兼职送快递,据说还是个学霸,真是不嫌累啊。
“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啊?”陈鸽旁边一个男人看着这位快递员的长相,语气突然轻佻起来。
“你放尊重点,否则别怪我把你蛋踢碎。”陈鸽一点都不怕事,还说着狠话。
陆然皱了皱眉。
d市这可是纯东北,这边的人很容易一点就着,网上的一些评论虽然有些过,但无风不起浪总是有些依据的。
陈鸽平时接触的人档次高,可能根本没注意到跟不同的人说话要有不同的讲究这些方面。
本来长得就勾人,嘛脾气还爆的要死。
“哎呀,我看你他妈长得这么漂亮,你真是男人啊?让哥哥们看看。”那人彻底不要脸起来,说完了还动手,想要摸陈鸽的脸,他旁边另一个男人在陈鸽后边挡着,不让他躲,另一个女人笑着看热闹。
周围还围了几个经过的路人,可却没一个想要上前帮忙的。
陈鸽这时候才有点慌,但口气却越发凶狠,“你敢碰我一下,我让你坐牢坐一辈子!”
“哎哎,我真是被你吓到了,”说完他还炫耀一样向围观的人说,“这小娘娘腔说要让我坐牢,这可真是没王法了,我干什么了你让我坐牢,现在就是市长家的公子也不敢说这话了……”
男人正在挑衅,陈鸽一脚就抬了起来,踢得老高,说他能劈大叉都有人信。
那一脚直接踢在了对方胸口上。
被踢中的人一下就火了,身后的同伙也立刻就骂了起来,俩人‘呸呸’两声就朝陈鸽接近,被踢中的人更是直接抡着拳头过去的。
陈鸽花架子看到两个人一起来,吓得腿都软了,动弹不了,围观的都在看热闹,谁会来帮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拳头冲他右脸过来了,速度太快他躲避不及,拳头带起的风都感觉到了。
然而,最后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挡住了,预料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是右脸被骨头似的东西硌了一下,却绝对不疼。
陈鸽立刻退了两步,向刚才那个方向看,发现有人正伸着左手,挡住了差点落在他脸上的拳头,而刚刚硌在他脸上的骨头,大概是那个人的手指骨。
陈鸽再一细看,发现居然是陆然。
他见陆然帮他挡下那一拳后,立刻侧过身,挥拳的那个人就因为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
另一个男人原本是要控制住陈鸽,此时发现陈鸽有帮手,反而愣住了。
场面突然有一瞬间很安静,连看热闹的人都不说话了。
陆然看了陈鸽一眼,发现他没什么事,又看了看那两个跟陈鸽闹矛盾的男人,把地上掉落的一个快递的黑色袋子捡起来,发现袋子破损了。
他不是有意要看里边的东西,可那处破损刚好冲着光,一眼就看清里边是什么了。
陆然把袋子抛给那个刚刚站稳的男人,“这么大人了,别欺负小孩。”
“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啊!”那人一把接过袋子,揉着手腕从下到上轻蔑的扫了扫陆然,挑衅道。
“我看不惯你们而已。”那个袋子很脏,陆然很想立刻去洗手。
那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冲着围观的人群笑道:“听着了吗,雷锋啊!我他妈活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活的!”
围观的人也有好多笑了出来,交头接耳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他那边带动着围观群众的氛围,陆然这边拿起手机。
“呦呦,还要报警啊,”跟那两个男人一起的女人这时候说话了,“警察不管这事,再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陆然没说话,只是按了几下手机,然后突然把手机抬起,摆出了给人照相的姿势,冲着这三个人以及所有围观的群众转了一圈。
把手机放下的时候,陆然说:“我是本市的爆料记者,刚才把你们都录进来了,不嫌事儿大的,就接着看,到时候去报纸上找找自己的照片,我都会给你们高清美化,保准你们亲戚朋友一眼能认出来你们在这围观小孩被欺负却不出手。要是有事儿的呢,就散了,我跟你们也没啥仇怨,我爆料一条才100块钱,我也懒得撰稿。”
演个记者,对于天天跟霍毅臣周旋的陆然来说,简直是小儿科,而且他的副职跟记者也差不太多了,演起来还是有点神韵的。
一听说是记者,好多人立刻灰突突的走了。
这年头,谁敢惹记者,还是爆料记者,真把照片发报纸上,还不够丢人的。
那三个始作俑者也懵了,混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个打法,这该怎么接?
直接走了太丢人,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杀人灭口,那要是不走也没有台阶。
后来,还是那女人放得开,直接就大喊:“你这是侵犯*,谁让你照我们的!”
“法律意识还挺浓厚,”陆然讽刺完,说,“我可以把你们的照片删了,现在赶紧拿着东西走。”
见女人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陆然有点不耐烦,“里边那个东西,”他示意袋子里的道具,“假的,重量太轻。”
那个女人听了之后,脸上红紫交错,目光立刻从陆然身上转移到拿着袋子的男人那里,那个男人马上变了脸,做着无力的解释,“不要相信他……真的,好几百呢!”
☆、第52章 思想工作
身后陆续传来吵闹声,陆然懒得去细听,但也不能直接走,怕那些人一会继续找陈鸽麻烦,就对陈鸽说:“你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送完?我送你回去。”
“你要去哪?”陈鸽不答反问。
“去喝点酒。”
“算我一个。”陈鸽说完,不等陆然同意,直接打开车门,跳进了车里。
“你车上这些货没问题吗?”陆然回头,看着那个小三轮。
“没事,”陈鸽指了指小区旁边的监控,“难道还有人敢偷?”
陆然摇摇头,上了车,边发动车子边说,“我看真丢了你怎么办。”
“怕什么,我一天的零花钱足够抵这些货了。”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原地,陆然从倒车镜看着刚刚发生争吵的地方,那里人群已经散去,那三个惹事的男女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一辆三轮车靠着墙边,既没人看着也没盖上货物,昭显着主人的心大。
路上,陆然没开口问怎么回事,他知道有的孩子受了委屈是不喜欢说出来的,尤其像陈鸽这种家庭出来的,一个个都高傲的要死,他要是问就等于戳对方痛处,到时候这熊孩子又得跟他没完没了的抬杠,于是陆然就专心的开车。
好在他提前了点出门,在路上耽误这一会,把他的提前量都消耗掉了,估计只能踩着时间点到达了。
陈鸽在车上坐了会,心里平静下来,就开始四处看这车子内饰,看完车看陆然。
他刚刚真有点害怕了,现在社会上冷漠他也是知道的,可没想到有人在大街上动手,居然没人制止,他差点挨了一拳。
他都想好了,他要是真被揍了,回头就把监控调出来,到时候动手的围观的他一个都不放过,不过没想到还真有人替他出头,而且是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
这个陆然虽然平时说话嘴毒,经常气得他跳脚,不过当嘴毒的对象是其他人的时候,作为旁观者的感觉还挺爽的。
陈鸽觉得他看陆然没有以前那么不顺眼了。
其实这个人属于耐看型的,看看还挺舒服的。
“陈少爷,别看了行吗?”陆然目视前方,说道。
“我看你是给你面子,别人求我看我都不看。”
“熊孩子。”陆然翻了个白眼。
“你才是熊孩子,我告诉你我早就是成年人了。”
“我刚才在街上说你是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嚷嚷你是成年人。”
“我愿意。”
“行行,咱别犟这个话题了行吗。”
“你不问我刚才怎么回事?”陈鸽也就顺着对方不再吵嘴,不过现在再跟陆然吵来吵去,他还觉得挺好玩,一点都不生气了。
“你想说就说。”
陈鸽想了想,伸手关了陆然车里的音乐。
“我这不是送快递吗,他买那个东西包裹坏了,取货的时候可能是感觉没面子就在言语上跟我各种挑衅,我没惯他。”
“我看出来了,送快递都能打起来,你也算牛人了。”
“嘿,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那东西你都能分辨出真假,你跟我霍哥玩的样儿挺广啊。”
“还想不想喝酒了。”陆然瞥了陈鸽一眼。
被陆然那么一看,陈鸽突然感觉心里跟被挠了一下似的,精神抖擞的痒,那一瞬间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异了,他立刻消停了。
见陈鸽闭嘴,陆然又专心开车。
他又不是专业的怎么知道东西真假,不过就是那么巧他手里有个一样的,所以才能分辨出来。
跟之前那个飞机杯一样,是龚智超一起送给他的,那个猥|琐男还说前边后边都要照顾到。
他记得好像叫‘小蝌蚪’还是什么,不过那个恰好被保存的好,至今还没被霍毅臣发现。
想到这里,陆然眼皮突然一跳,保存的再好,也没放保险箱,难保不被发现,他今晚回去就得想办法把那东西人道毁灭了。
到了酒吧门口,陆然给陈鸽立了几个规矩,否则不带他进去。
本以为那小子肯定会跟他贫嘴讲条件,没想到这次却很乖,就看着他,然后一项一项的顺从点头。
陆然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门:“不是刚才吓坏了吧。”
陈鸽却突然拍开他的手,瞬间红了脸,“你脑袋才被门夹了!”
“果然吓坏了,说话的逻辑性都没有了。”陆然边推开门边说。
陆然本意是不想带陈鸽来酒吧这种嘈杂的地方的,以免带坏小孩子,不过后来综合这孩子的早熟程度以及本人极力要求,再想想陈鸽也成年了,才勉强同意。
酒吧里的人不多,还没到火爆的时间段,陆然一般也会赶在这个最安静的时段来。
在里边走了两步,很快就看到龚智超已经到了,桌子上摆了两个空酒瓶子。
“你怎么了,”陆然走过去,把龚智超手里的瓶子给抢了下来,“也不知道一年要送几次醉鬼的你回家。”
龚智超见是陆然,说了声:“难得你今天迟到”,然后就发现陆然身后有个极为漂亮的男孩,穿着送快递的衣服。
“这谁啊?”龚智超问。
陈鸽看着陆然,看他会怎么回答。
陆然随意道:“路边捡的。”
这把陈鸽气的,一屁股坐在龚智超旁边,拿起地上的酒瓶子直接塞嘴里,‘咔’一声就把瓶盖给咬下来了。
陆然看着陈鸽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有点不敢相信,小小年纪的,看样子酒龄不短啊。
不过,即使开酒瓶子的动作再熟练,刚才‘约法三章’里已经说了不允许喝酒,于是陆然把陈鸽的酒瓶子抢了过来,自己仰脖喝了一口,然后冲陈鸽比划着已经嘴对嘴喝过的酒瓶子,意思是‘我已经喝过了你还要吗’。
陈鸽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睛。
陆然心里直笑,觉得陈鸽大概在想怎么有这么坏的成年人。
“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犯贱,”龚智超抓着头发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噎,“我现在觉得你真是太他妈明智了,有过感情经历有他妈其它蓝颜知己的人,就不该碰!我真是个煞笔,纯的!24k!”
陆然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因为陈鸽在场,他有些尴尬,朝服务生要了杯饮料给陈鸽:“去别的地方玩会。”
“凭什么,说的人都不在乎我听,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跟我讲条件,”陆然头一歪,下巴指着吧台的方向,不容反抗,“走。”
看着不甘心却不得不端着饮料离开的陈鸽,陆然有些欣慰,这小子今天很给面子,挺听话。
接下来,他开始做龚智超的思想工作。
这种场面,每年都会发生几次,陆然应对起来驾轻就熟。
西班牙风格的别墅里,霍毅臣正跟秦颖霍骏一起吃晚餐。
“儿子,多吃点,看你瘦的。”秦颖给霍毅臣夹菜。
霍毅臣慢条斯理的吃着,并未反驳,即使他的体重明显比进入陆然家里之前重了几斤。
饭后秦颖收拾碗筷,霍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问:“你那小公司折腾的怎么样,最近没困难吧?”
霍毅臣知道他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