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办公室。
高洁又羞又急,死命地推搡了他几把,却宛如蚍蜉撼石柱似的,哪里能推得动分毫?
范鸿宇再一使劲,高洁整个人都被他从椅子里搂了起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老婆,都快二十天没见面了,真想你……”
范鸿宇咬着她的耳垂,痒痒的。
高洁本来还在“生气”,听了这句话,顿时就软了下去,两条白生生的胳膊,犹如八爪鱼似的,也勾住了范鸿宇的脖子,交缠在一起。
“嗯……”
高洁只觉得小腹处忽然一凉,立时察觉不对,这家伙益发得寸进尺了,在办公室也敢干这个,本能地挣扎起来,身子往后缩。
谁知这样一来,范鸿宇得其所哉,原本还有些不大方便动作的大手,毫无阻碍地探了进去,直奔制高点,转瞬之间,便盖住了一颗滑腻腻的高耸,猛地握住了。
“不要……”
高洁贝齿紧咬,低低呻吟起来,好不销魂蚀骨。
“就要!”
范鸿宇恶狠狠的叫,大手益发肆无忌惮。
高洁便一点点的软下去,好像连勾住范鸿宇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修长的双腿不自禁地绞住了范鸿宇的大腿,娇喘细细,小脸异样的潮红……
下班时分,范处长和高市长并肩走出了办公室,高洁白皙秀美的脸颊,依旧泛起两抹娇艳的酡红,两眼水汪汪的,出门的时候,狠狠瞪了范鸿宇一下。
都怪这个家伙喜欢闹,到现在,高市长的双腿都还有点软,须得全神贯注,才能让自己保持正常的姿势走路。
若是让那些下属干部知道他们刚才在办公室的事,高市长不用“做人”了,往后还怎样为人表率?
尽管高洁也知道,眼见范鸿宇进了她的办公室,那些干部谁也不会那么不识趣,真的来打扰,更不敢凑到门边来“偷听”,但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慌张。
可见高市长骨子里头还是个老实人,偷偷摸摸的事,真的做不来。
如同高兴汉所言:若不是你男朋友足够“阴险狡猾”,我还真不放心让你继续在基层呆着。
有些人,天生就是从政的料子。
脸皮够厚,心肠够黑,手段够辣!
上了车,高洁才逐渐“恢复正常”,忍不住伸出纤巧的手指,狠狠在范鸿宇腰间掐了一把。
叫你胡闹!
范鸿宇皮糙肉厚,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脚下一踩油门,滴溜溜一转方向盘,桑塔纳瞬即驶出了市委大院,向地委大院疾驰而去。
“哎,你真的要去朝阳农场?”
直到这个时候,高洁才有心思和他聊正事。
有关范鸿宇即将离开省政府机关,前往齐河市朝阳农场担任党委书记的传闻,高洁是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还是在省委宣传部上班的一位老同事带着“咨询”的口气打电话过来,高洁才知道有这个传闻。本来打算晚上和范鸿宇通电话的时候,好好“核实”一下,不料范鸿宇忽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钻了出来。
刚才这个家伙只顾着闹,高洁迷迷糊糊的,把这事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高洁的语气,还带着三分调侃。对这个传闻,高洁基本不相信,当作笑话来听的。
官场常识告诉高洁,这不可能。
范鸿宇出任省府一秘,还不足一年,成为副处级干部,也不足一年。朝阳农场虽然“很破”,级别摆在那里,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如果范鸿宇已经三十来岁,这倒问题不大。近几年,随着中央不断要求加大提拔年轻干部的力度,全国各地陆续出现了很多破格提拔的火箭式干部。有些干部,从副处级升到副厅级,甚至还没用到两年时间。大伙最初是跌落一地眼镜,见得多了,渐渐也就习以为常。
但那些火箭式干部,几乎全都在四十岁以上,经历过大动乱,被耽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破格提拔也等于是对他们曾经被耽搁多年的一种补偿。
比如范卫国,就算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长,地区常务副专员,前前后后也就是两年左右。
然而范卫国正经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参加工作的时间很长,超过二十年。就算按部就班升到常务副专员甚至专员,资历上都已经够了。
范鸿宇才是真正的“异类”,独一无二。
那么年轻,资历浅得“惨不忍睹”,凭什么在还不到二十四周岁的时候,成为正处级实职领导干部?
更何况,高洁还没听说过,有哪位省府一秘外放,是去搞农场的。
这不是打范鸿宇的脸,是直接甩尤利民的巴掌。
尤利民在青山,可不是弱势省长。而且,就算是再弱势的省长,也不至于此。真要“惨”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呆不下去了,会主动请调。
再说,真有这么回事,范鸿宇能不跟她说么?
不料范鸿宇还真就点了点头,说道:“老婆,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今天上午省委组织部刚刚发布了任命文件,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县处级干部的调动,无需上省委常委会讨论,荣启高和尤利民一碰头,两位大班长做了决定,直接指示省委组织部发文就行。
“什么?省委组织部已经发布任命文件了?你真去农场?”
原本懒洋洋靠在副驾驶座上的高洁猛地挺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盯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
范鸿宇笑道:“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农场的工作总也需要人去做的嘛。”
“不对!范鸿宇,你别跟我嬉皮笑脸,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犯错误了?快说,犯的什么错误?”
高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神色变得极其“凶狠”。
“老婆,我犯的唯一错误,就是交接还没搞完,假期还没正式开始,就迫不及待跑回家看你来了。估计要挨尤省长的批评!”
范鸿宇笑嘻嘻地说道。
高洁满腹疑窦。
第534章范明府
“鸿宇?你怎么回来了?”管丽梅也没想到儿子忽然会钻出来,吓了一跳,诧异地说道:“小洁,你刚才不是说要带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么?朋友呢?”
高洁抿嘴一笑,说道:“阿姨,这个朋友就是你儿子,刚才在办公室,他不让我告诉你,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管丽梅大笑起来,说道:“好好,惊喜惊喜……”
见到儿子回家,着实高兴。
“哎,鸿宇啊,怎么今天回来了?明天不是星期天吧?”
如果公务不是很繁忙的时候,范鸿宇也会在周六下午赶回彦华,和家人团聚。不过作为省长大秘书,公务不繁忙的时候,还真不多。
范鸿宇笑道:“妈,想你了呗,回家看你。”
管丽梅连连摇头:“不信不信,这话说得太言不由衷了。我看你是想小洁了吧?这不,每次都不是先回家,都是先去市里找高市长来着……”
范鸿宇哈哈一笑。
高洁便有点不好意思,嫣然一笑,说道:“阿姨,告诉你一个消息吧,范—县—长是回家休假来了。可能要住上好几天了。”
“范—县—长?什么范—县—长?”
管丽梅不由大感奇怪。
貌似她家里,是有一位范—县—长来着,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家里只有范专员。
“嘿嘿,阿姨,消息落后了吧?现在隆重向您介绍,青山省最年轻的县长——呶,您儿子,范鸿宇同志,云湖县代理县长!”
高洁笑吟吟的,将范鸿宇往管丽梅面前一推,“隆重推出”!
“什么?”
管丽梅双眼大睁,牢牢定在儿子的脸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个,这……她儿子,这就当县长了?
“鸿宇,儿子……这是真的?你真的要去云湖当县长?”
范鸿宇笑道:“妈,真的。您也别那么高兴,你问问,全省所有县长,有一个算一个,看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交换?”
百分之百愿意。
就没有哪一个县长,会不愿意给省长做大秘书。
这么说起来,范处长还亏了呢!
不过他年轻,外放地方任职,乃是必经途径,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尤利民身边。
“哎呀,范—县—长请坐!小洁,快,给范—县—长倒茶……”
管丽梅才不去理会别的县长是不是愿意和范鸿宇交换,一下子变得兴奋不已,和儿子开起了玩笑。伸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上上下下打量着范鸿宇,只是个笑。
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从今往后,她管丽梅就是县长的老妈,副市长的婆婆。
哪个做母亲的不喜欢听人家奉承她?
高洁也凑趣,忙不迭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双手捧给范鸿宇,娇滴滴地说道:“范明府,请用茶!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明府是古代对知县的尊称。
一家人笑哈哈的,煞是热闹。
管丽梅也不去厨房忙乎了,迫不及待地拉着儿子坐下来,问道:“鸿宇啊,怎么回事,跟妈说说,怎么好好的,就让你去云湖当县长呢?”
作为常务副专员的妻子,管丽梅其实很清楚,省政府秘书一处副处长,论真实权力,绝对不是云湖县县长可比的。那可是“省领导”,范处长发句话,下边地市的书记市长专员们都要好好掂量掂量,只要不太为难的话,一般都会给办了。
乌日新,付德臻等老资格厅级干部,更是直接将范鸿宇当作了“上级组织”,对范鸿宇奉命唯谨,一切唯马首是瞻。
云湖县代县长,何来这般风光显赫?
只怕全省任何一位县长,在乌日新面前都得点头哈腰,恭谨得很。
但管丽梅知道这中间的内情,不代表着其他人也知道啊。范副处长怎么听都不如范—县—长那么威风!也许全国还有不少二十几岁的副处长,但二十四岁的县长,却绝对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只怕儿子的官衔就要压过老子了。
范鸿宇顿时苦了脸,说道:“妈,我其实就是个救火队员。云湖和朝阳农场总是干架,还把齐河市委大院都围了,搞得沸沸扬扬的。省领导让我过去把这问题处理好,以后不许再闹了。再闹,就打我的板子。”
“啊?”
管丽梅又大吃一惊,犹如当场被浇下一盘冷水,兴奋之情顿时被浇得干干净净。
“这话是怎么说的?他们打架,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公安局的。”
高洁笑道:“阿姨,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你儿子,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云湖是省里定下来的四个国企改制试点县之一,主要负责国营农场渔场的改制探索。鸿宇有经验,荣书记和尤省长就把他派到云湖去,让他负责搞这个工作。他同时兼任云湖县长和朝阳农场党委书记两个职务。只要把经济搞上去,群众就不打架了。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原来是这样。”
管丽梅轻轻舒了口气,随即就变得眉花眼笑。
“搞经济没问题,咱家鸿宇是一把好手。小洁,当初你俩在枫林镇的时候,不就把经济搞上去了么?我听说,现在枫林比市里还热闹呢,枫林的群众,个个都夸你俩好本事。哎,要我说,小洁,你干脆打个报告,也调到云湖去算了。鸿宇做县长,你做常务副县长,你俩继续搭档,三下五除二就把云湖的经济给搞上去了,多好?”
高洁不由笑了起来,伸手给范鸿宇整理了一下衣领,笑吟吟地说道:“范—县—长,好本事啊,三年前,你就是高镇长手下一个挂职干部。三年过去,就轮到我给你当副手了?”
话虽是调侃,眼里却满是盈盈爱意,打从内心深处为自家男人感到骄傲。
这才叫真本事!
至于范鸿宇的职务转眼之间就跃居自己之上,高洁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她老早就认定,范鸿宇绝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必将光芒万丈!
范鸿宇笑道:“妈,您要是省委书记,那就好了。我正愁着,云湖那么远,一个人呆在那边,可有多寂寞无聊?小洁要是过去,我情愿她来当县长,我继续给她当副手。”
管丽梅笑哈哈的,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一点不靠谱,组织上绝不会这样安排“夫妻档”的,听范鸿宇这么一说,忽然想是想起了什么重要问题,说道:“哎呀,鸿宇,这还真提醒我了,你俩干脆结婚算了。上回你不是说过,亲家母有这个想法吗?让小洁调回省城去,你俩在省城安家,生了孩子她就内退给你们带孩子呢……你现在要去做县长了,还是单身,怕不大好哦。没结婚的领导干部,是非多。小洁,你说呢?”
和范鸿宇确定关系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高洁不再像以前那么害羞,闻言说道:“阿姨,鸿宇还要明年才到机关规定的晚婚年龄呢。”
八九十年代,计划生育搞得特别严,党员干部要起模范带头作用,一般机关都有规定,男满二十五周岁,女满二十三周岁,才符合晚婚条件,单位给开介绍信,同意他们结婚。
管丽梅立马蹙起了眉头,说道:“这样啊……嗯,我看他们应该给鸿宇破破例。哪有当了县长还没结婚的?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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