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周围气温低得可怕。就在昨夜,鹭市迎来了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窗外是一片漆黑,只有尖锐的风声不断用雨滴敲打着窗户……我躺在床上,看莫非言端坐窗前,悄然无声地注视着外面。一场大雨,又能有什么好看呢?
大概是着了凉的缘故,我的脑袋痛得像要裂开一样,我难受的挪了挪身体,莫非言也在这时走了过来,“睡醒了?你有点儿发烧。”他用手碰了碰我的额头,略显纠结的说道。
我没吭声,而是翻身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一分钟不到,短信就接二连三的涌进来,我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提示数字,觉得头更疼了。曲邵华要我立刻回电,还说上午9点过来接我。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
“你最好赶紧滚。”我一边拨着曲邵华的手机,一边朝站在一旁的莫非言说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已经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曲邵华的声音从听筒里冷冷地传过来。
“我睡过头了”,我小声辩解着,“昨晚手机没电了,所以才……”
“没电?那你现在又怎么开的机?备用电池?你是带了充电器?还是买了充电宝?你怎么蠢的连撒谎都要别人教?”他打断我,像吃了枪药一样说了一串儿。
我觉得有些尴尬,干脆沉默着不再说话。我想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才能想出这么没有水准的借口。
“我在L’amour éternel的停车场,十分钟内过来。”他不再和我纠结手机的问题,而是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把机子撂在一边,抓过床脚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我注意到衬衣的扣子似乎错位了,可现在也没时间重新系。莫非言还站在那里,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知道这个蠢货为什么还不走,“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过会儿被曲邵华撞见,他会剥了你的皮。”
“你觉得我会怕他?”莫非言看着我急匆匆的样子,讽刺的说道。
“我怕,行么?赶紧滚,算我求你。”我不耐烦的说着,腰上的皮带越着急越扣不起来。他没再开口,直到我抓起西服,他才一声不吭的开门离开。我把领带塞进裤兜里,迅速冲出酒店,短短两分钟的路,外面的雨就将身上的衣服淋了个湿透。我找到曲邵华的卡宴,小心翼翼的坐进车里。他没有打开雨刷,而是任由雨水噼噼啪啪地敲着窗户。
“你们昨晚睡了?”曲邵华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种空洞的目光,看上去根本不像人的眼睛。
“睡了。”在这种时候,我说不了谎。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曲邵华扬手就朝我挥了过来,这一巴掌打得极狠,我的脑袋直接就朝右边斜了过去,在玻璃窗上撞出一声闷响。
“你就是这么贱!”他恶狠狠的骂道。我低头无奈的笑着,任由鼻血一滴滴的往下流,看洁白的衬衫上开始溅出一朵朵不怎么规则的小花。如果这种狼狈的样子是出现在曲邵华的身上,那他一定能想出无数优雅又极具美感的句子,可对我这种专业不精的“半吊子”而言,小学水准的比喻已是我的极限了。
——何必这么生气呢?好像我没跟别的男人睡过似的。
“哑巴了?你昨晚应该叫得挺欢吧?”他粗暴的用手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仰头看着他。红色的血液顺势淌进他的掌心,可曲邵华依然固执的不肯松手。
“莫非言说郊区的那块儿地很多人都在盯着,他说他能帮你。”我把昨晚老三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希望能以此平息曲邵华的怒气。可惜我错了。这个解释似乎更加激起了他的愤怒,这一次,曲邵华干脆揪着我的头发往车窗上撞。
“我让你帮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你就跟你妈一样贱!”
我的头有点儿懵,有那么一会儿,我好像什么也听不见,直到几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曲邵华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本以为这一下会把玻璃撞碎,或者至少该让我的脑袋留点儿血,可两者都没发生。我用沾着鼻血的手揉着额角,低声对曲邵华说了句“对不起”。
他没再骂人,也没再动手。又等了片刻,曲邵华开始发动汽车,要我将脸上的血擦干净。我从兜里摸出领带,胡乱的在鼻子上抹着。
“你用的这张‘面巾纸’叫‘史提芬劳尼治’,差不多能上万了。”他盯着我手上皱巴巴的领带,冷着脸说道。
“抱歉,我赔不起。”我讪讪地笑着,不知道洗洁精能不能把血迹除掉。
“你可以卖身。”曲邵华淡淡的表示,他不再看我,转过头专心开车。
——对,我可以卖身。
窗外,雨越下越大。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时间仿佛也停止了脚步。曲邵华在朝北行驶,我猜他应该是要回海边的那幢公寓。
“放点儿音乐吧。”我茫然注视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音响里,Tears for Fears用沧桑醇厚的声音唱道,“wele to your life ;there no turning bake”
欢迎来到你的人生,这里没有回头路。
作者有话要说: *1*引自《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村上春树)
结尾处提到的歌叫“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感兴趣的亲可以搜来听听。
最后,下一章有肉吃。
☆、第 18 章
(18)
“到家换身衣服,等我回来。”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曲邵华没有熄火,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接了几个电话,不知过会儿又要赶到哪里。我接过钥匙,拉开门正要出去,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
“把伞带上,回去记得用毛巾敷脸。”他从储物箱里抽了把伞,我看了一眼,还是湿的。
“你用吧,我走几步就到了。”短短一段路,跑着回去也没关系。
他没理我,而是把伞硬塞了进来。“记得敷脸。”曲邵华又嘱咐了一遍,这才松开手让我下来。
作为一个单身男人,曲邵华的屋子干净地有些过分了,整间公寓纤尘不染,就连影碟架上的CD都是按字母顺序整齐排列的。如果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违和的,那就是站在这里的我。
曲邵华是一个十分典型的完美主义者,这类人多少都会有点儿强迫症。无论是居家休息还是工作在外,他对秩序的要求都达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有一次我在他的书桌上写作业,不小心将本来放在右边笔筒的钢笔扔进了左边的那只笔筒里,仅仅是这么小的事情,曲邵华也能为此朝我发大发脾气。
这套寓所是所谓的海景房,从客厅的窗户朝外望去,就能看到一片辽阔的大海。只可惜现在天公不肯作美,平日里宁静壮阔的蔚蓝海面,此刻却徒然生出几分恐怖的味道来。这边应该是曲邵华的私宅,算上今天我也才是第三次过来。平时有需要的时候,他都会带我去南面的那幢房子,那里的面积要比这里大很多,是一座楼中楼的复式公寓,在我17岁前,位于一楼的储藏室一度是我最大的噩梦。
外面还在下着狂风暴雨,我也没有欣赏风景的好心境,镜子里,我的左半边脸肿得相当明显,我不想碰别人的东西,只用冷水冲了把脸就钻进卧室。
……
这一觉睡得很沉,我甚至不知道曲邵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醒来的时候,他正用裹着冰块的毛巾在我脸上敷着。
“谢了,我明天给你买条新的。”我把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
“感激不尽,我穷得买不起条毛巾。”曲邵华冷着脸讽刺道。
——所以,永远别指望一个充满敌意的人会欣然接受你的善意。
卧室的台灯已经被打开了,我抬起头,发现他还没来得及换掉衣服,外面应该还在下雨,曲邵华身上的西装全是水痕。我撑起身,为他解开皮带和上衣扣子,殷勤地将脸贴了过去。
“你怎么了?”他侧过头,似乎是觉得莫名其妙。
“赔你那条领带呗。”我嬉皮笑脸的说道。曲邵华断然不会为了一条领带和我斤斤计较,可今天上午他发在我身上的怒火却是真真切切的。我和莫非言的事情一定将他气得不轻,如果再不将姿态放低些,他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禁止我回校。
我把手放在他的裆部,隔着西裤轻轻揉弄着,另一只手也钻进了他的衬衣,还用舌头在他的耳朵后面打着圈儿。我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睡了四年,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敏感点。
“衣服都被雨淋湿了,脱掉会舒服点。”我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曲邵华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你在玩儿火。”他没有动,但也没推开我。我把手从衬衣里抽出来,继续解着他身上的扣子。
“你在医院躺了那么久,也有段儿时间没做了吧。”我抓过曲邵华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光裸的胸口上。
“这里没K|Y,连套子都没有,你会吃不消的。”他还是没动,曲邵华的自制力一向令人佩服。
我有点儿泄气,只好无奈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柳下惠了?该不会刚刚做过吧?”
“刚刚做过的人不是你么?”他站起身,将身上的衬衣扔到一边,又从厨房拿了橄榄油回来。
——还挺能想办法的。
他将床边的柜子拉开,似乎是想找避孕套。果然没有。不过在他拉开柜子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上回包总对我用过的那种蓝色胶囊,新新的一板,只有左上角空了一块儿。看来上次谈完生意,曲邵华就直接回了这边。我凑过身,伸手把那板药抓了过来。他想夺,没成功。
“把药放下,这东西对人伤害很大。”曲邵华直起身,严肃的盯着我。借着昏黄的灯光,我扫了一眼上面的说明,原来这种胶囊也是可以直接吃的,并不一定非要放进后头。我快速吞了一颗,才将剩下的药扔了回去。
“玩玩儿而已,图个开心。”昨晚莫非言只知道乱撞,我的后面直到现在都像被火烧过一样,若是不用这药,我今晚很可能搞不定他。
“你自找的。”曲邵华关了壁灯,将我放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下来。我的手在他光溜溜的脊背上滑动着,一直移到他的下|体才停了下来。或许是很多天没有做过的关系,曲邵华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我勾着他的脖子,将双腿用力并拢,好让他的阴|茎能在夹缝处不紧不慢的摩擦着,我想,这种感觉一定让他很舒服。
“趴下去……”曲邵华从我的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在另一边。我撑起身体,趴跪在他的两腿之间,顺着肚子一直向下舔,他今天没来得及洗澡,下身还带着淡淡的腥臭,我在囊袋和龟|头间来来回回的舔|弄了一会儿,然后才把阴|茎含在嘴里。曲邵华喘息着,用两手扶着我的头向下压,他的老二不时的向上顶着,在我柔软的上颚处不断摩擦,我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困难,从口腔内分泌出的口水与他下|体渗出的黏液汇在一起,又都滴到了床上。
“哈……不错……再用点儿力。”曲邵华抚摸着的脸颊,呻|吟不断。我感到他的阳|具已经变得足够坚|挺,这才将身体直起来。
“很舒服……你越来越会玩儿了。”他的左手还在我的臀部上揉捏着,右手却抬起来箍住我的脖子,在颈间又舔又咬。因为药的缘故,我的身体格外敏感,三五分钟不到,我已经被他弄的受不了了。过了一会儿,曲邵华撑起身,靠座在床头,我也被他拉着坐起来。
他的手逗弄着我挺立的乳|尖,我不由得抬起头喘息起来。我把手伸到自己的下|体,却被曲邵华“啪”的打开。“自己玩儿多没劲儿?”他抓过我的阴|茎,用力揉弄着。由于坐姿的关系,我的双腿正夹在他的腰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阳|具已经紧紧顶在了曲邵华的肚子上。他看上去似乎并不介意,但这种姿势却让我觉得相当难堪……
“油在哪儿?”我低声问道。刚刚只顾着吞药,我也没注意他把瓶子扔到了那里。我在床上摸索着,挣扎着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却被对方箍着动弹不得。他不知从哪儿将瓶子拿了出来,在手上倒了些,就朝我的穴|口涂去。橄榄油的味道有些重,但闻起来还不算糟糕。他用手指帮我放松括约肌,仅仅是在外围的摩擦,就已经让我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
“呵呵,你自己玩儿吧,记得弄松点儿。”黑暗里,曲邵华坏心的笑着,他见我已经兴奋起来,就推着我的胸口让我下去。我弓起腰,将头朝着曲邵华的脚趾,又把屁股对向他的头部。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竟然伸手拉开了壁灯,我这淫|贱的姿态瞬时就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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